第111章 一腳踹飛你

「呯……」

突然，呯的一聲，趕車的青羽只覺身後一聲響后，身邊一陣疾風掠過，然後，他就看到了他那好主子又兼損友的病弱美人兒差點兒摔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好在他反應得快，在最後關頭用功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站在夜風裏的人影，衣衫被秋風吹起，顯得凄涼無比。

青羽：他好想應景的唱首「涼涼」啊……

「第五璃錦，你個王八羔子，敢占老娘的便宜，我一腳踹死你！」車內的周玖，站在馬車裏，兩手叉腰喘著粗氣，大罵。

前腳她問他，是不是吃醋，是不是對自己的有意思，結果人家給了她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以及秀了他一雙大長腿，後腳，他娘的就把自己強親了，還是不是人，還是不是人吶？

禽獸，大尾巴狼，偽君子！

青羽被周玖的獅子吼震得身子顫了顫，趕緊停了馬車，原來，他家王爺佔了美女的便宜啊……導致美女發怒，踹了他一腳，還把他踹出了車外？

哎，不對，他們家主子是誰啊？

東楚的冷麵璃王，連皇上都敢揍的璃王，東楚第一美男子璃王，女子不得近他十步的璃王，今天就因為佔了一下女子的便宜，結果被對方一腳踹下了馬車，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哈哈哈……

這要是傳出去，不但會讓全東楚的女子碎了一地的芳心，恐怕還會被天下的男子笑掉了大牙吧。

玖姐啊，你是英雄好漢，哦，好女，我太崇拜你了！

太彪悍，太威武，太霸氣，青羽我挺你！

「好戲看完了？」楚璃給了青羽一個涼涼的眼神。

「好了，好了……啊，沒，沒……沒看。」青羽趕緊別開頭，不看楚璃，啊……要命了，他差點兒忘記了，王爺的瓜不好吃啊。

青羽苦了臉。

楚璃一個沒注意，身負武功的他，竟然被沒有武功的周玖一腳踹下了馬車，他愣怔的同時，又覺得不可思議，更覺得真是沒臉，哭笑不得的同時，臉臭臭的再次爬上了馬車。

一進馬車，他還沒發問，就看見周玖身子坐得筆直，柳眉倒豎，眼睛瞪得像圓月，一言不語的盯着他看。

被踹了一腳的楚璃，妙慫。

「咳……咳……阿玖，我難受……好疼。」

楚璃在周玖對面坐下，咳得眼中含淚，如泣如訴的眼神看向她，語中帶着委屈，修長的手捂著胸口，又成了三步一咳，五步一喘的禍國妖孽，病嬌公子。

周玖：「……」

她上輩子也沒做什麼天怨人怒，傷天害理的大事啊，上天怎麼就派了這麼個人來收拾她？！

周玖無奈扶額，換下了鬥雞眼，看向楚璃，「剛才那一腳……傷到你了？誰讓你無緣無故來招惹我的！」

「阿玖……傷到這裏了。」楚璃捂心，堪比病中西子，然後，臉紅了紅，害羞道：「我親你，是情不自禁，不是願意要招惹你。」

「你……」

周玖語結，俏臉一紅，低頭躲開楚璃灼灼炙熱的眼神，五公子這是向她表白了吧？心中竟生出了些許欣喜。

然後，吭哧吭哧了半天，才從牙齒里擠出一句：「等到別莊里了，你叫人為你看看。我……那一腳，可……可是用了全身的力氣的。」

「好，我就知道阿玖是關心我的，阿玖對我最好了。」楚璃笑了，笑得如夜風裏盛開瓊花，清冷中帶着溫暖。

「別叫我阿玖，我跟你不熟。還有，誰要關心你？我是怕我一腳踢死你，第五家的太後娘娘拿大刀砍死我不說，還會下懿旨滅了周家村。」周玖抬起頭，翻了個大白眼，鴨子嘴殼硬。

「呵……她不會的！」我對於她，還沒那麼重要，「阿玖，應該什麼樣我和你才算熟？」

「……」

周玖的老臉又是一紅，她怎麼又聽出他話里有岐義了！那個……坦承相對才叫熟嘛。

嗚，嗚……好羞啊，周玖捂臉，自己果然是顏狗，對美人兒什麼的一點抵抗力都沒有，還滿腦子想些兒童不宜，羞羞的事。

「哈哈哈……」

楚璃大笑，他難得看到丫頭害羞呢！

接下來二人安安靜靜的坐在馬車裏，氣氛曖昧，還有點甜，但沒有再發生任何意外，安然的到達了楚璃的別莊。

二人下了馬車后，並立而行，進了別莊。

莊子上的下人是第一次見楚璃帶女人來莊子，而且，還是晚上帶着女人過來，下人們眼神驚訝，但隨即掩住眼中的八卦，低頭恭敬迎人進莊子。

「齊管事，讓廚房傳膳，周姑娘餓了。」

楚璃直接帶着周玖去了用飯的餐廳，並吩咐莊上的管事。

「是，公子。」

齊管事也掩住眼中的震驚，轉身去廚房著人傳膳，半個時辰前，青羽護衛著人來傳話，說王爺要帶客人到別莊休閑吃飯，讓他準備好飯菜，並且命庄中的所有人見着王爺，只許稱「公子」，不可在來人面前泄露了王爺的真實身份。

齊管事沒有想到，清冷淡漠的王爺居然在晚上帶了一個女子來別莊用飯，青羽護衛嘴中的客人，居然是個女子，齊管事邊走，邊胸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但為了小命，也只敢在心中八卦八卦罷了。

此時，常候府，一片熱鬧的在用晚飯。

下午，雲槐帶着四個小豆丁的突然到訪，讓常老夫人驚喜之餘，抱着雲回和雲雁兩個外孫哭了一場又一場，招惹得圍着的常家人和雲回兄妹二人也哭了幾場。

雲槐慚愧的把雲回兄妹二人丟失和找回的經過告訴了常老夫人，氣得雲槐老夫人直罵雲珠是個黑心肝的賤人，又想起自己早逝的女兒，心疼得背過氣去，府醫為常老夫人扎了針，餵了葯，常老夫人的病情才得已緩解。

「請岳母一定要保重身子，如今兩個孩子平安的回來，有岳母您在，兩個孩子也多了個可依靠的人。」雲槐勸導常老夫人。

「女婿說的是，你為東楚常年戌守南疆，照顧不到回兒和雁兒，我那女兒又是個不長命的，如今也只有我這把老骨頭照顧兩個孩子了。」常老夫人臉上露出堅毅之色，眼神又看向雲槐身邊的另外兩個孩子。

「女婿，這兩個孩子是？」

「岳母，這大些的，虎頭虎腦的這一個是前面提到的，帶着回兒和雁兒逃了出來的孩子，他很機靈，名叫黑子。

這個小些的，是和你提到的，在三個孩子逃出來后被一個女子救了一直養在家裏，待如親生孩子的那個女子的親生孩子，小名小寶，大名周皇華。

不過事情湊巧，我也是在上午才知道，原來小寶的娘親就是周丞相的嫡長女周玖，也就是那心地善良救了三個孩子性命的女子。」

「哦？來，來，黑子，小寶，你們兩個到奶奶這來，讓我看看。」常老夫人聽后，朝兩個孩子招手。

黑子和小寶走上前，齊齊的走到常老夫人面前行了禮，異口同聲道：「見過老夫人。」

常老夫人眯起老花眼，仔細的端詳著兩個孩子，點點頭道：「是兩個好孩子，可見傳言不可信，你看這兩個孩子教得多好，聰明禮貌，能教出如此孩子的人，一定是個了不起的女子。」

雲槐一怔，原來老夫人也聽到過周玖的那些事，他以為老夫人心中會排斥周玖，沒想到卻給了極高的讚美。

「是，岳母，沒有她，雁兒和回兒不知道現在會身處何處？也不知道我能不能這麼快找到孩子？！」

「你要好好謝謝人家。」老夫人深以為然的點頭，然後叮囑雲槐。

「老夫人，我覺得周玖救了孩子的事，就我們常府的人知道就好，她名聲不佳，若是被人知道了回兒，雁兒在她腳下養了幾個月，還不知道會傳出什麼不利於回兒和雁兒的事來。」一個突兀的女聲響起，斬斷了屋中柔和的氣氛。

老夫人蹙眉，雲槐臉上露出了不悅，全都看向說話的女子，原來剛剛說話的人是常府的二夫人，雲回兄妹的二舅母，常秦氏，也是丞相府秦氏的庶妹秦珍。

黑子立即眼神兇狠的瞪向秦珍，小寶則捏緊了小拳頭，自打周玖穿越過來后，小寶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詆毀娘親的話了，沒想到一來京城第一次做客拜訪雲回兄妹的外祖家時，又聽到了鄙視娘親的話語。

雲雁小，沒聽懂秦珍話中的意思，黑子和小寶是客人，忍着沒發作，可雲回就不同了，他聽懂了秦珍話中的意思，冷著臉看向秦珍：「二舅母多慮了，周玖姨姨是天下最美的女子，也是天下最善良的女子，我和妹妹只會以曾經被她收養過為榮，你絕不用擔心那些目光短淺，帶眼色看人的話語會對我二人有影響的。」

「二媳婦，在孩子面前說話要注意，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分分清。」常老夫人也眼神淡淡的看了秦珍一眼，當初二兒子非得要娶她，庶出的就是庶出，眼皮淺，不大氣不說，連看場面再說話的眼力勁都沒有。

秦珍一噎，「我也只是擔心兩個孩子罷了，何必……。」后一截話在自家夫君的眼神里打住了。

「母親，妹夫，秦珍一向不會說話，你們就別同她計較了。雲回，黑子，小寶，我代我夫人向你們道歉。」常府二老爺常青起身向雲槐這個妹夫和老娘鞠了一躬，然後又向幾個小輩鞠躬道歉。

「我現在看着二舅舅也是極懂詩書禮節之人，我做外孫的本也不該揪著長輩的話不依不鐃，說二舅母的不是，可是，二舅母說話的確欠妥。二舅舅，不是外孫我說你，你當年的眼神是真正差了些。」

常青的道歉讓屋中的幾個人消了些許怒氣，不與秦珍計較，但小雲回卻堅絕不放過。

「你……」秦珍目瞪口呆。

「你這孩子……」常青也不好與丟失大半年剛剛才尋回的五歲小外孫計較，只得捏著鼻子溜溜坐下。

其他眾人：……

雲槐面色不顯，可眼露笑意，這才是他雲槐的兒子，護短就該護到家。

常老夫人看着小外孫綳著小臉一本正經的訓斥二兒子眼神不好，可是二兒子和兒媳婦還不能發火，得好好受着，有些哭笑不得道：「你們都下去吧，我要和幾個孩子，女婿單獨說說話。」

於是，一房間的人全都起告辭離開。

常府現在當家的大夫人白氏，也是東楚首富白家的嫡長女，和自己的夫君常紅二人走出老夫人的門后，白氏輕笑着同同常紅道：「你這個小外孫可了不得，長大了定是個人物。」

常紅笑了笑，有些得意道：「妹妹就兩個孩子，有出息，我們該為她高興才是。再說，二弟妹……回兒說得對，二弟的眼神兒是有些差，可比不得我。」

大夫人白氏臉一紅，瞪了常紅一眼：「一天到晚沒個正經的，這是在外面，瞎嚷嚷啥？被人聽見，你我臉皮就沒了。」

「嘿嘿……」常大老爺一陣笑，被妻子瞪眼也不生氣。

「我去廚房安排一番，來了貴客，總得加幾個菜。」白氏見他只笑着，無奈的加了一句，加快腳步去了廚房。

常大老爺嘴中哼著曲離開了，當年京城人都說他眼神不好，他一個候府的嫡長子娶了商家的女兒，可是，現在人家羨慕他都來不及呢，白氏聰明，是管家好手，對自己也溫柔小心體貼，他知道自己是個沒能力的，但他也知道，家中只要有他這位夫人在，他過得比誰都風光暢快，從不短缺銀子花用。

有了秦珍這個小插曲后，常府的人誰再敢提周玖的事，誰再敢瞧不起四個小豆丁，所以，在常府待客的晚宴上，有老夫人坐鎮，吃得是熱熱鬧鬧的，幾個小豆丁嘴又甜，只要他們願意，把對自己好的人，那是哄得個眉開眼笑，個個可勁兒為他們夾菜，夾吃的。

常府熱鬧，周府今天也挺熱鬧。

周丞相周書晏和秦氏秦珠二人高坐在上座，周婉也被周丞相叫了來，坐在下座。

趙姨娘和周明康兩個跪在地上，低着頭，不敢抬頭看周書晏。

「說，今天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被人打傷了下人，又惹惱了你母親？」周丞相忍着火氣，語氣淡然的問跪在下面的兩個人，

周丞相長得好，年青時俊俏有才華，現在年紀大了些，也是有着成熟魅力的美大叔一枚，今天他下朝回府後，秦氏到他面前抹眼淚，說是管不了趙姨娘母子了。

說周明康又到外面招事惹非，能欺負了人家也就不說了，大不了跟着去善後，可是今天竟然無用，反被人欺負了回來，家中的侍衛和下人都被對方打傷，他自己臉上也挨了一巴掌，奴才護主不力，被她扔出了周府，護衛也被罰去了莊子。

具體發生了何事，她氣得並沒追問，讓他自己親自過問，所以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爹……是，是兒子不孝，又在外面惹事了。」周明康囁嚅著道。

又？

你也知道是又，周丞相冷哼。

「相爺，明康是有不對，可是對方也不是個善的，對方削了相府護衛的手，碾碎了相府下人的腳踝，打了相府公子的臉，這是不把相府，不把相爺您看在眼裏啊……相爺，求您為妾身，為康兒做主啊……嗚，嗚。」趙姨娘並不知道傷了周明康的人是周玖，周明康沒有對趙姨娘說這事。

秦氏掃了趙氏一眼，臉上的神色似笑非笑。

「你閉嘴，哭哭啼啼的有什麼用？」周丞相頭疼的斥了地上的女人一句，然後看向周明康：「打你的人是誰？他為什麼要打你？」

「爹，是……是……是……。」周明康是了半天也沒敢說出來。

「對方你不認識？」

「開始不認識，後來就認識了。」周明康抬起頭迅速掃了周婉一眼，又低下頭。

「什麼叫……你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周丞相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擅於隱藏自己真實情緒的朝廷大佬差點兒要被自己不爭氣的兒子氣得失控了。

「爹，打大哥的是大姐周玖。」周婉見周丞相氣得在失控的邊緣，就多了句嘴。

啊？趙氏張大了嘴巴。

周玖？

這個名字已經是好多年沒人提起過了，兒子怎麼會被她打了？

秦氏滿意的看着趙氏的驚訝神色，當年，令柔兒和趙氏，一個是周丞相的真愛，心頭的硃砂痣，一個是跟着他伴他長大的貼身大丫鬟，是為他生下第一個庶長子的解語花。

她秦氏今天倒要看看，是誰究竟會在周書晏心中更占重一頭。

「胡說，玖兒當年送去了家廟，後來又瘋了不識人，怎麼可能會在京城，還能遇到明康打了他。」周丞相斥周婉。

「我……」周婉在秦氏的眼神示意下，閉了嘴。

「爹爹，妹妹說得沒錯，是大姐打了我。」話開了頭，接下來的話就好說了。

「真是玖兒？」周書晏驚訝的瞪大了桃花眼。

「爹，真是大姐，我與她是在京城第一樓酒樓碰見的，當時，她和一位年青的將軍在人間富貴花吃飯，幾個孩子出來上廁所。

人間富貴花是我……常宴請朋友的地方，我一見有人佔了，心中生氣，就罵了當時在人間富貴花里的主人幾句，還要求酒樓夥計把人趕出來。

沒想到，當時邊上的三個小蘿蔔聽了，立即朝我瞪眼，說是我罵了他們的爹娘，說我沒禮什麼什麼的，我沒有了雅間，還被三個土包子孩子罵了，一時火暴，就順手打了其中一個孩子一巴掌，還讓下人踢了最大的孩子幾腳，讓護衛用劍嚇著跟着他們的下人。」周明康竹筒倒豆子，把事情的起因說了出來。

此時的周丞相怎麼會相信大女兒會跟一個男子在京城第一樓吃飯，還生了幾個孩子，皺眉聽完后又問：「後來呢？你又怎麼確定人間富貴花裏面那些孩子的娘是你大姐？」

周明康見自個爹聽了自己的話后，並沒發火，於是膽子大了起來，仔細的又向周書晏說了後面發生的事，說得仔細，不偏頗，沒有誇大其辭，他還要爹爹看在自己是撞見了大姐的份上對他懲罰輕一些呢。

「這其中定發生了我們不知道的事，她什麼時候瘋病變好了，又什麼時候生了幾個孩子，我也沒聽說哪位將軍娶了叫周玖的女子。這一切，還得等到找她回府後才知道。來人，去把青梅叫來。」周書晏很吃驚，也很激動，當年他讓夫人秦氏派人護送大女兒去了周家村的遠親家，對外和府中的人都是說送去了家廟中反省。

後來，他問過幾次秦氏和她身邊秦嬤嬤，說是大女兒在周家村過得很好，雖生下了一個孩子，但是因為受了打擊，人有些神智不清，半瘋了，但派了下人在那侍候着，而且還有那家遠親護著，他就沒管，平時也就叮囑秦氏多送些錢財去給女兒，給那家遠親。

想着等時間一長，京城人忘記了她的事，再把大女兒接回來，她畢竟是自己和柔兒唯一的骨血，沒想到她如今主動回了京城，還會在明知道明康就是庶弟的情況下教導她，那說明她的病已經徹底好了，對那件事也放下了，已經跨過了那道坎。

「相爺，青梅被罰跪了三個時辰，剛剛才到家沒一會，你有什麼要問她明天再問吧，現如今最主要的是找到玖兒，接她回府，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很不安全。」秦氏出了聲，青梅剛回來，周書晏就回來了，她還沒來得及問她事情，和她對口徑。

「對，夫人說得對，時間過去了那麼多年，她如今大好了，是該找到她，接她回府。」周丞相立馬首肯了。

「明康，你雖是我的庶子，但是你是長子，你資質一般，我不期望你能成材，但也不希望你還是這樣在外混下去。你看看你，依仗家勢在外惹是生非，這一次知道了吧？什麼叫踢到鐵板上去了？你竟然打自己的外孫，活該你大姐打你一巴掌。你犯了錯，受了教訓，但是也不能不罰，從今天開始，禁足府中三個月。」

「爹……姨娘……」三個月，周明康身子一抖，他不要啊，禁足三個月他人都要發霉了，爹爹就是這樣，不管你則已，一管就知道往你軟肋和弱點上戳。

「相爺，你是知道明康的性子的，讓他呆在府中一日他都呆不住……」

「你不用為他求情，不罰罰，他不長記性。還有你，教子無方，就罰你半年的月銀。」

「相爺……」趙姨娘驚叫。

趙姨娘是丫頭出生，沒有娘家，也沒有嫁妝，生活來源完全就是靠着府中的月例銀子，罰掉半年，她的日子還怎麼過？

「就這麼定了，你也不用叫嚷了，都出去罷。」周丞相朝地上的二人揮了揮手，趙姨娘和周明康兩個灰敗著臉出去了。

「夫人，你吩咐管家一聲，讓他派府中的護衛和下人去全京城的客棧中尋找，玖兒孤身上京，若是沒地方住，最有可能就是住在客棧。還有，趙姨娘和明康的處罰你按我說的嚴厲執行，不得寬恕。」周書晏看向秦氏道。

「是，相爺。」秦氏起身，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周書晏，「相爺，今晚你……」歇哪兒？

「你和婉兒早些回院中歇息吧，我去書房，還有公務要處理。」周書晏揮了揮手，大步朝書房走去。

秦氏轉身，帶着周婉往後院走去，一路上眼神陰冷，呵呵……去書房處理公務？怕是又去書房緬懷他那顆硃砂痣去了吧。

周書晏回書房后，立即朝空中拍掌，一道黑影出現在書房裏，「主子，有何吩咐？」

「去查大小姐的蹤跡，從四年前她離開時開始查，她當時到底去了哪裏？這些年又是在哪？過得怎麼樣？又為何回了京城？當年的瘋病是是真是假？她現在人在哪裏？……」

「是，主子。」黑影人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其他的事可以慢一步，首先要查到她現在人在哪裏，可否安全？！」

「是。」黑衣人離開。

黑衣人離開后，周書晏拿起茶杯往地上一砸，好一個秦氏，竟然騙了自己四年！

自從娶她做了自己續弦夫人，看在秦閣老，秦敏妃的面子上，對她一再的忍讓，對她還不夠好嗎？！

真是個貪心的女人！

她以為自己還是當年需要她爹提拔的初出茅廬已經敗落的候府二公子？他以為自己還是那個五年前初登相位需要她爹扶持的年輕周相？

她竟然把手一再伸向他的玖兒，她該死！

周書晏喘勻氣，猩紅的雙眼慢慢消退平靜，小心翼慚的雙手打開了書房中的暗格，暗格里放着一張女子的畫像，還有一個女子親手繡的荷包。

畫像上女子很美，但美得與眾不同，是有着武將家女兒颯爽英姿的那種美。

親親撫摸著畫像上的女子，周書晏開始和女子嘮著嗑：「柔兒，你還是在怪我，對不對？怪我負了當年的誓言，寵了趙姨娘，生下了明康。

也怪我因為懦弱，這些年不曾照顧好我和你唯一的女兒，讓玖兒受人糟蹋，讓玖兒吃了幾年的苦？我都還忍讓著那個心毒的女人。

你是怪我的，你一定不會原諒我，是不是？」

周書晏苦笑一聲，「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也沒臉求得你原諒！請你放心，從今天以後，我一定會把玖兒接回來，照顧好她，照顧好她的孩子，我們的外孫。

柔兒，我，現在，有那個能力了！」保護所愛之人。

在別院裏的周玖，並不知道發生在常府和周府的事，正坐在桌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恩……菜味道都不錯，不比我做的差啊，五公子，你的廚子是哪裏請來的？」

楚璃正一臉寵溺的看着吃喝爽快的女子，看着她吃東西，他的食慾都好了許多，基本是她吃的菜，他都會嘗一口，她喝的酒，他也會嘗兩口，對青羽不為投給他的不贊成他喝酒的眼神視而不見。

聽女子問她，才輕笑道：「著人在外面謀來的，你想要，送給你？」

青羽撇嘴：其實啊，是從宮中他那心黑的雙胞胎皇帝哥哥那裏搶來的御廚，把他那哥哥可氣瘋了。

「不要，我可用不起你花重金謀來的廚子。」周玖搖頭，「再說，好吃的東西嘗嘗就好了，吃多了也覺得膩味！」

「好，那以後你想吃了，我帶你來吃。」

「恩。」周玖笑眯了眼，又吃了塊清蒸鮮美的鱸魚，喝了口香甜的米酒。

－－－－－－題外話－－－－－－

雲回：我是立場堅定！

楚璃：我是情不自禁！

周玖：我是……顏狗，在美人兒面前就彎腰！

下章有驚喜！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