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番外6】

第348章 【番外6】

那晚秦妄隱的話還隱約在耳邊迴響,鳳宴笙站在宮廊前,目光投向樂師府方向。

「二公子,程公公來了。」

小承子在旁提醒。

鳳宴笙回頭。

程公公快步到前來,道:「皇上已將所有人退去,請二公子隨奴才來。」

鳳宴笙沒問是什麼事,頷首跟上。

「皇上。」

御書房裏,鳳宴笙等著鳳雲城的后話。

鳳雲城示意鳳宴笙到後面來,跟着鳳雲城到了偏殿,鳳宴笙就看到了一個大沙堆,上面是各種山脈和地形。

「這是……」

「你母親親自給設想出來的東西,很管用。」

鳳宴笙一怔,看着這大片山脈和地圖形。

上面標準志得十分的清楚。

「真是個好東西。」

鳳宴笙手點頭那地形圖,目光停在一處極為明顯的標誌上。

「這是皇宮裏裏外外的結構圖,也是你母親親自確認過的圖形,這就是朕今日與你相談的要事。你母親當初也有這樣的想法,既然現在你回來了,朕就索性讓你來做這件事。」

鳳雲城看着鳳宴笙的反應,見他依舊如常的聽着,繼續道:「齊家的餘孽畢竟還在,就算是清剿也會有漏網之魚,朕總不能擾了天下的安寧,再清一次,這對家國未並是件好事。」

齊家這麼多年的根基,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一下子就清理完。

當初,因為海外作亂,不得不速速整理好這些麻煩,穩江山。

等一切都差不多的時候,齊家那邊的旁支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

想到那晚上的盧萱,還有她在樂師府所行所為,鳳雲城回頭皺眉看着鳳宴笙。

鳳宴笙察覺到鳳雲城的眼神有些沉重,問道:「皇上可是有其他話要與臣說?」

「沒有外人在,就叫我舅舅。」

「是,舅舅。」

「樂師府那裏排了場舞曲,你若得空,晚些時候隨朕一起去看看。」

「皇上,雖然臣很想皇上放鬆龍體,但這種事,宮裏還是少沾為好。」

鳳雲城看鳳宴笙的眼神更重了幾分,道:「朕有分寸,正如你母親所說,勞逸結合才能給這個國家帶來更多更好的東西。」

鳳宴笙笑著稱是,「那微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鳳雲城點頭,指著那標誌最明顯的皇宮地形圖道:「你母親的意思是想讓朕打造一座更鞏固的皇宮,朕知你的陣法嫻熟,宮中的陣法部署,就交給你了。」

鳳宴笙一怔,「皇上將這麼重要的部署交給臣,是不是太過草率了?」

「你是朕的外甥,難道朕還要疑心不成?你儘管放手去做,朕信你。」

「謝皇上信任,只是……」

「這是你母親的意思。」

「是,臣會竭盡所能的將這陣法完善,」鳳宴笙這下沒有了拒絕的機會。

鳳雲城道:「需要的人,只管跟程公公提,他會安排好一切。」

「是,臣領旨。」

「今日就在宮中用膳吧,將湟極一起叫過來,」鳳雲城說。

鳳宴笙頷首,「是。」

晚膳后。

鳳宴笙和秦湟極一起出宮。

坐在馬車內見鳳宴笙悶聲不出,秦湟極斟酌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皇上罰你了?」

「安排了些事給我。」

「何事。」

「你打探那麼清楚做什麼?」

「關心二哥。」

「……」

「二哥不同我說,大哥也會過問吧。」

「原來給大哥做眼線。」

「二哥。」

「你別管那麼多,年紀還小。」

「我會和大哥說明白。」

「湟極,你以後還是少管別人的事,像個老媽子。」

「……」秦湟極抿著薄唇,說:「二哥,我只管家人的事。」

「噗嗤!」

外面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小承子就勒住了馬匹。

兩人同時掀簾而出:「什麼事?」

「二公子,三公子,是攔路人,奴才這就去解決了。」小承子說着就離開了位置,動作極為迅猛的沖了出去。

前面的黑衣人攻來。

鳳宴笙按住了秦湟極要下馬車的動作:「好好在這獃著。」

秦湟極突然一擊鳳宴笙,躲開了飛射而來的箭。

鳳宴笙扭頭看秦湟極,「你怎麼樣?」

「走。」

秦湟極拉住鳳宴笙的手,突然往馬車頂上沖。

「啪!」

數個大勾沖着馬車擊來,拉開成碎片。

同一時,周邊無數的箭衝來,扎在已經破碎不堪的馬車底部。

秦湟極與鳳宴笙已經躍出馬車,落地的瞬間,秦湟極從腰間抽出軟劍,寒芒閃爍,以鳳宴笙為圓心,一個迅猛的閃身。

手中劍招如電而出,帶着凌厲的劍風橫掃衝來的鐵鈎和箭。

「噼啪!」

軟劍如勾的彎到鳳宴笙的臉容側,很巧妙的擊開了飛來的毒箭。

鳳宴笙靜立在原處,面容疏淡的看着四面圍來的黑衣人。

訓練有素,殺人於無形中。

是難纏的對手。

秋風疏曠,捲起一地腥塵。

秦湟極橫空踏箭,腳尖一橫,擊開沖向鳳宴笙腦袋的幾支羽箭。

鳳宴笙手腕微揚,腳步移走,原地划陣。

「嗡!」

陣成,殺而無形。

「湟極,回來。」

秦湟極聞聲回到鳳宴笙的身旁。

數支羽箭像是活蛇般,在這夜裏詭異的避開了鳳宴笙和秦湟極,射向旁側。

鳳宴笙長身立於前,冷淡的看着眼神大變的眾黑衣人。

鳳宴笙彈去衣間塵埃,疏淡的眼抬起,看向上空的位置。

屋頂之上,數雙虎視眈眈的眼正盯着他們。

小承子由鳳宴笙指向的生門而入,警惕的看着周圍逼近來的人。

這些人實在太過大膽了。

「你們傷不了我,不想命喪於此,就離得遠遠的。」

鳳宴笙說那話時,眼神卻看向其中削瘦的身影。

那雙眼。

他記得很清楚。

因為,這是他喜歡的那種眼眸。

「哧!」

那削瘦的身影突然動了,直衝向他們的陣來。

想要破陣。

鳳宴笙俊眉微揚,修如竹的手微動,最終還是沒有其他的動作。

秦湟極此時突然揚劍,鳳宴笙眉頭就是一皺,但也沒有阻止他。

有人傷害自己的家人,鳳宴笙怎麼能攔秦湟極。

秦湟極出陣,鳳宴笙改生門一步踏出,介入了其中。

周圍的殺手見機而行。

又是一場惡戰。

鳳宴笙武功雖不如秦妄隱和秦湟極,但手中這陣法的力量,絕對是能攻千軍萬馬。

削瘦的身影錯向鳳宴笙,劍挑到他的面門前又生生的避開了去,被秦湟極毫不留情的在身後一刺。

鳳宴笙從耳邊聽到了一個悶哼聲。

削瘦的身影後背中了秦湟極的一劍,踉蹌出去數步被對方的人接住。

秦湟極還想有所行動,被鳳宴笙攔下。

「走。」

那人受了傷,其他人都不再戀戰,速退而去。

「窮寇莫追。」

秦湟極退後。

鳳宴笙的目光從那回頭看自己的人身上收回,落在秦湟極的身上:「可無事?」

「二哥還是看看自己吧。」

秦湟極手腕一抖,軟劍圍過腰,如玉帶那般緊緊貼身。

鳳宴笙抬起節骨分明的手,手背的位置,有一條很明的劍痕。

艷麗的血跡從上面劃出一條線。

很刺目。

「方才二哥心軟了。」

「為何這般說。」

「若有殺心,該布下殺陣。」

「殺陣不是那麼好布的,湟極,你的武功再過段時日怕是要越過大哥了。」

「我不會成為大哥的競爭者,他才是夜王府的世子。二哥,這是想要我們兄弟鬩牆?」

鳳宴笙笑,「再多說,就顯得二哥居心叵測了。」

「二哥希望大哥遠離朝堂權力?這是為何?」

「大哥想要的東西,自己恐怕也很迷茫吧。」

「二哥,我不想挑擔子。」

鳳宴笙搖頭一笑,「是我多言了,走吧,大哥要是知道我們中途遇襲,怕是要搜了這皇城也要將人找出來不可。」

秦湟極道:「我會保密。」

「呃?」

「你看那個人的眼神不一般,那是個女人,是嗎?是二哥喜歡的人嗎?」

「湟極,」鳳宴笙吸了口氣:「你的事兒真多。」

「二哥。」

「又如何?」

「無事。」

「……」

*

夜王府。

秦妄隱收住獵獵劍招,手中不知何處拿出帕子一拭劍面。

蒼勁有力的手輕曲,點在劍面上。

「叮!」

清鳴聲落開。

有人匆匆而來。

「世子爺,二公子和三公子遇襲。」

秦妄隱那濃如墨的眉一揚,「如何了。」

「正回府的路上,無一損傷。」

秦妄隱點頭,挽劍入鞘。

「有湟極在,自然無人能傷他。我擔心的是笙笙會不會心軟,能入京都襲擊的人,除了齊家那邊恐怕是沒有他人了。」

「那世子爺的意思?」手下人想要揣摩世子的心思。

「找,」秦妄隱吐出一字,大步一邁,人已經如鬼影般消失在原地。

屬下看到如影消失的秦妄隱,趕緊隨在身後出府。

秦妄隱身法如風,在夜下幾個起落的步伐,就進了一處宮宇。

樂師府內。

盧萱身邊的人包紮了傷口,白著臉靠在椅邊。

想到今夜的行刺,她重重的閉上了眼。

這件事本就不是她的本意,若非她後面隨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人安排了這一出。

鳳宴笙他看出來了吧。

盧萱苦笑。

屏退左右的盧萱,靠在亭台的椅子中,望着這沉沉月色。

心在翻湧。

她知道自己的使命,可是……

「鳳無疾……無疾……」嘴裏輕吐著鳳宴笙的字。

秦妄隱靜立在頂尖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亭台內自我神傷的紅衣女子。

秦妄隱眉微皺。

確實是絕艷無雙,特別是這合適的紅衣,襯得此女如火。

秦妄隱悄無聲息的落地,站在竹子的後面,可以平視亭內的情況。

盧萱突然按住了傷口,嘶的一聲,似是扯到了後背的傷。

反手摸到了一片濕潤,剛才她那些動作扯到了傷口。

四下無人,盧萱解下紅衣,露出光潔如雪的後背。

秦妄隱寒目轉移,不去看那夜下的驚艷的畫面。

秦妄隱轉身離去,站在宮牆之外,眉頭緊蹙。

半會,秦妄隱又折身回去。

凌風而至,秦妄隱手中的寒劍已抵在了那白凈無暇的脖脛之間。

正攏衣的盧萱臉色更加的發白。

慢慢的扭頭看向夜裏來襲的男子。

盧萱美眸一睜!

「你……」

「惑心之人,該殺。」

從秦妄隱的嘴裏吐出無情的字眼,手中的劍稍稍用力,盧萱白凈的脖子滲出艷紅的血。

「你是夜王府的世子。」

「我可以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我不會管,若是笙笙,我便不客氣了。」

警告意味濃濃的話語讓盧萱抿緊了唇,撐著麻痛的身體,犀利的美眸掃過來,那瞬間的艷麗令秦妄隱緊了手中的劍。

並非傾城美人,卻比傾城美人更令人痴醉。

這女人,如毒般在蔓延。

盧萱兩手一併,翻覆在秦妄隱手中的劍上,一擊。

「嗡!」

秦妄隱手中的劍被震開,盧萱趁機翻身避開。

秦妄隱是何人,就算盧萱在沒有受傷之時也能夠兩三招內取其性命,更何況現在的她已經重傷。

盧萱抽出放在葯台邊的劍,回身一擊。

「當!」

兩劍相擊,麻得盧萱虎口幾乎要脫了劍柄。

銀牙一咬,盧萱美眸蒙上一層薄薄的銳利,捲起陣陣的劍風,正面與秦妄隱對招。

躍出亭台,兩人夜下對招。

紅得艷,黑得沉。

兩道身影相交,如這天造地設的一對壁人。

只是這對「壁人」是刀劍相向,出招狠厲。

「哧!」

秦妄隱后招微收,又一劍落在盧萱的身上。

紅衣翻落一邊,露出玉手上密麻的舊傷。

秦妄隱眉頭一皺,雖然這舊傷痕很淺,可是他是醫者,自然就能看得出來,這是曾經受過多少折磨才能形成這樣的傷勢。

「噗!」

秦妄隱一收劍,盧萱眼前陣陣發黑,一口血吐了出來。

秦妄隱最終還是沒能殺了她。

「你為何要選笙笙?」

「不是我……」盧萱撐着手在地上,費勁的抬頭看秦妄隱,「我沒想傷他……可……他太強……不能留。你若想護他……就現在殺了我。」

盧萱吸著空氣苦笑了聲,夜下紅衣美人凄笑,畫面實在令人無法移目。

秦妄隱眉頭皺得更緊,一隻手伸出來,摸上她的手腕。

「你……」

感覺這人的氣息逼近,盧萱心猛然地一跳,怔怔的抬頭望着眼前人。

秦妄隱兩指突然按在她的心口上方一寸的位置,盧萱俏臉微紅,「你做什麼。」

「你中了毒,身上各處新舊傷太重,身體恐怕承受不了多少年。」

秦妄隱目不斜視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說。

盧萱抿緊了唇,垂眸不言。

「即便我不殺你,你也活不過三五年。」

盧萱閉住了眼,她知道。

復仇,是需要代價的。

盧萱青蔥般的手突然握上他胸口的衣襟,用力的攪住。

秦妄隱低眸看着她。

眼前一黑,盧萱往他懷中重重的一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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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醫香:攜子妃嫁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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