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物是人非
對於東方辰要把姬夜歡抓回東方府的打算，吃飽喝足后的姬夜歡沒有再反抗，淡然從容的姿態倒像是東方辰請回府的客人。
東方辰與東方博不一樣，他並不是一個草包，看得出來姬夜歡與常人大不相同，雖然對她並沒有多恭敬，但也沒有為難。
姬夜歡像是逛自家的後花園一般，很是悠閑。
雖然這具身體的母親是東方家族曾經的小姐，姬夜歡卻是第一次來到東方府，府里建築碧麗堂皇，巍峨壯觀，比之璇璣國皇宮也不遑多讓。
看到遠處或精緻或簡約的建築，姬夜歡道：「聽說，東方家的少爺有很多？」
最前方的東方辰腳步頓了一下。
東方家男丁多是眾所周知的事，包括卧床不起的大少爺，現在東方少爺已經足足有十六個，另外還有兩位姨娘又有了身孕，用不着一年，家裏又會添兩個嬰兒。
東方辰道：「這是東方家的私事。」
完全沒有為姬夜歡解答的打算。
姬夜歡聳了聳肩，不說便不說，誰不知道東方家主東方御日夜耕耘，卻生不出女孩來？
走過大道，上了一條小徑，迎面走來一個僕人，看上去是管家模樣，那管家看到東方辰行了一禮，又看一眼東方辰身後不遠處的姬夜歡，眼底閃過一絲驚詫。
「三少爺，這位是……？」
東方辰道：「這是四少爺要找的人。」
東方家二、三、四少爺都是同一個母親所生，關係比之其他少爺要親密一些，東方博受辱，東方辰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管家忍不住再次看了姬夜歡一眼。
這位年輕公子，竟然與老爺和大少爺相貌有幾分相似。
其他少爺相貌大多隨母親，東方辰與這位陌生公子站在一起，這公子倒更像是老爺的孩子。
管家道：「三少爺，家主在偏廳等您。要把他送去哪裏，老奴代您送過去。」
東方辰點點頭道：「先把他帶到西院，等四少爺過去處置。」
東方辰理了理衣袍便去見東防禦，管家揮揮手讓看押著姬夜歡的侍衛先行離去，自己一人帶着姬夜歡向西院行去。
路上，管家道：「這位小公子，不知你是因為犯了何事，被抓進府里來的？」
姬夜歡雙手交疊負在身後，手中捏著一把羽扇緩緩轉動，聽了管家的話有些不確定道：「要說原因的話，大概是因為東方博想要抓我，被我揍了一頓？」
雖然只有一句話，管家也大概了解了情況，東方博喜歡美人，看到這俊美公子，會想把她抓回府也是正常。
「四少爺天性頑劣，若是何處冒犯了公子，還望公子勿要見怪。」
姬夜歡忍不住看了這頭髮花白的老管家一眼。
管家摸了摸鬍鬚道：「小公子想說什麼？」
「你應該是府里的管家吧？」姬夜歡道：「你對每一個被抓回東方府里的人，都這麼恭敬？」
「自然不會。」管家道：「只是因為小公子……與我的一位故人有幾分相像。」
「哦……這樣啊……」姬夜歡拉長了聲音。
管家說的那位故人，不會正好是這具身體的母親吧？
到了拐角處，管家做了個請的動作，「公子這邊請。」
姬夜歡轉身，卻沒有繼續往前走：「聽聞大少爺數十年來卧病不起，以東方家的底蘊，都束手無策？」
東方大少爺東方念卿有疾，幾乎整片大陸之人都知曉，並不是什麼秘密。
但當着一個忠誠的管家的面提起來，特別對方還意圖不明，管家對眼前少年的好感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他臉色沉了沉道：「西院就在前方不遠，家主不喜歡看到有不熟識的人在外亂跑，你最好安分一些。」
姬夜歡道：「別急着生氣，本公子不過是想看看大少爺的病情。」
見她不似玩笑，管家神色凝重了些：「你是什麼人？」
「當然是煉丹師啊。」姬夜歡嘴角斜勾，從袖口摸出一個巴掌大的小鼎，「需要我就在此煉丹來證明一下嗎？」
管家因姬夜歡說出的身份驚了一下，又看到她手上小鼎，心裏更是震驚。
這是……
「吳伯，家主讓您馬上過去一趟。」一名侍衛急匆匆走來，急聲對管家道。
吳伯點頭，對侍衛道：「帶這位公子去東廂休息，以上賓之禮相待。」
隨後匆匆離開。
姬夜歡挑了挑眉，收回鈞天爐。那侍衛滿頭霧水，這少年不是三少爺抓回來的嗎？為何要把她奉為上賓？
姬夜歡笑了笑：「那就麻煩了。」
……
東方御坐在主位上，雖然面色依舊沉靜看不出什麼，但他端茶的手卻微微發抖。
那是極力壓制卻仍舊泄露出來的激動，讓剛走進去的吳伯震驚異常。
自從夫人香消玉殞，大少爺病情一直不見好轉，老爺的情緒便一日比一日內斂，吳伯已經許久不曾見過東防禦情緒失控。
東方御看到門口的管家，朝東方辰一揮手，聲音依舊沉靜：「你先出去。」
東方辰恭敬一禮后，退了出去。
「阿福，過來，把門關上。」東方御端著茶喝了一口后，把茶杯放下，手握成拳又鬆開：「聽說，有一位煉丹大師來了東城。」
福伯猛地抬起頭：「什麼？！」
彷彿平地一道驚雷響起，福伯全身都劇烈顫抖起來，一瞬間老淚縱橫。
眼看大少爺的病情已經無法再拖下去，要是能找到那位煉丹大師……
福伯抬起袖子擦眼睛，喃喃重複道：「老天有眼，大少爺有救了，大少爺有救了！」
東方御雖然比福伯冷靜許多，眼底仍舊有濕意。
「別高興太早。」東方御忍不住再次端起茶杯喝一口，「只是傳言而已，現在還不知道那位煉丹大師究竟是誰。阿福，你帶人去煉丹師工會探探口風，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煉丹大師請到府里來！」
「是！」福伯應了之後，迫不及待匆匆離去。
東方御抓着扶手的右手收緊，堅硬的鐵木迅速凹陷下去。
他一定會治好他們唯一的孩子，不管付出任何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