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大道之毒

古，算得上人類始祖級人物之一，武者的始祖，先驅，起源者。

方寸原本是不敢這麼想的，他原本以為，黑龍王敢弒君，肯定是看中了什麼東西，或者是與人類進行合作，人類修士答應給他好處。

但是後來想想，又覺得可能性不是很大，黑龍王沒這膽。

而且，人類那三位始祖也不像是會與黑龍王合作的人，他們給方寸的感覺要超然的多，完全不像一個陰謀者。

當然，這只是他的感覺，感覺往往是很容易出錯的，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嘛！那些人族奴祖的想法，又豈是能隨意揣度的？

後來黑龍王從虛空之路回來，修為暴漲，他又覺得，黑龍王可能被真龍一族的老鬼給附身了，但想想又覺得有些不太可能。

如果是附身的話，黑龍王不可能看起來這麼正常。

而當看到這道身影，再看到他打出《震天撼天唯我獨尊拳》的時候，方寸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設想。

而這個設想一旦成立，那麼許多事情也就有了解釋。

為何黑龍王敢對上一任龍皇下手？因為他的身後有靠山！

黑龍王為何要對上一任龍皇下手？因為他靠山是人類！

為何黑龍王在沒有掌握真龍傳承之前，會對龍皇下手？因為由不得他控制，他背後的人需要龍皇死。

至於為何需要龍皇死，方寸不清楚，但是古是武者，壽數極為短暫，按理說，他不可能從上古時期活到現在。

武者真要能解決那種大問題，那如今早就是武者的天下了。

「修行中人，不論是道，還是佛，最終都會回歸自然，一個是身心一同回歸，一個是心回歸，把身扔去，認為那是累贅。唯有武者不同，武者認為一切根本乃是身體，回歸自然，那是對武者的侮辱。我輩武人，唯有勇往直前，有我無敵，沒有這種氣魄，成不了至強者。」

黑衣人一副霸氣的模樣說道。

這其實已經上升到理念之爭了，不過很明顯，武者靠自身身體而不靠外物的信念，雖然不能說不可取，但顯然弊端重重。

最大的弊端就是武者在進入金身之後的洞天境，身體的潛能就開始消耗了，每一次戰鬥，都是對生命潛能的揮霍。

這種形為，顯然是不科學的。

「眾所周知，武者在進入洞天境之後，就開始揮霍自身生命潛能在戰鬥，雖然戰鬥力提升很可觀，但每戰鬥一次，都能感覺到生命彷彿正在走向終點。這種感覺，武者本身的感觸最為明顯。」

黑袍人微微搖首，「為此，我不得不開始琢磨，如何才能解決掉這個弊端，卻不會將自己體內的真元被靈能同化？」

「人類修士將靈氣吸收入體，將體內精氣轉化成靈力，其實是靈族的一種修行手段，靈力在靈族之人嘴裏，就是靈能。」

方寸愣了下，道：「妖族修行到凝丹境時，也同樣可以修行靈能吧！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呢？武者想要活命，轉修靈能，無可厚非吧！」

黑袍人點頭道：「自然無可厚非，但我不甘心，憑什麼我要低那些傢伙一頭？憑什麼我們武者的生命就只能那麼短暫？我開創了武道，卻無法給武人解決最大的問題，我怎麼能夠甘心。」

黑袍人說道：「直到有一次，我鎮壓了一隻妖，感覺到妖怪體內澎湃的生命力……當時我就在想，為何我就不能將這些妖怪的生命力借為己用呢？一旦我可以將這些妖怪的生命力借為己用，那我們武人的壽命，豈不是可以無限延長？」

「嘖！你真是個瘋狂的天才！」

方寸不由感慨，因為有這種想法的人，肯定不止一個，但眼前這個老傢伙，估計真是第一個想到這麼做的那個瘋子。

不過，在真龍一族當中，還有另一個瘋子，他也做到了，方寸與陳采兒所烙的同心共生符印，就是那位真龍一族的瘋子開創的。

可以想像得出，其實古的目的，也應該是這個。

「要是不瘋狂的話，我也活不到現在。」黑袍人搖頭道：「我知道那種想法很危險，畢竟那時候，掌控這片天地的，還是妖族，以及靈族，人族只是很弱的一部分，這兩大族群只要稍稍動動手指頭，都可以將我們碾死。所以，雖然我的想法很好，但卻很難施行。」

「……」方寸：想法很好？

方寸有些哭笑不得，不得不說，眼前這老傢伙，確實是個瘋子。

「通過暗地裏的無數研究，特別是真龍一族有位同輩所留下的那種可以同生共死的生死符印，終於給了我啟發。」黑袍人微笑道：「於是我在妖族之中潛伏了下來，開始我的終身實驗。只是沒想到，我居然成為了人類武道的開創者，先驅者。」

難怪他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難怪他可以活上這麼久，這老傢伙窩在大荒妖地，肯定沒少干那些缺德事吧！

「黑龍王，是你培養起來的吧！」方寸問。

黑袍人，古，點了點頭，道：「原本只是想要培養出一個給我提供生命力的妖怪罷了，誰想他居然能夠碰到還未成長起來的真龍。當時我就在想，既然能夠接觸到真龍，何不把目標放到真龍身上？只要那條真龍成了我的妖寵，他的生命力就是我的了。」

頓了下，他又道：「當然，真龍一族那位前輩開創的同生共死符其實也有弊端，那就是一方死亡，另一方必定會跟着死。我想把這個同生共死符印改改，看能不能直接改成存儲生命力的……」

方寸：「……」

不得不說，這個老傢伙很自私，很貪心。

居然連和一條真龍共享生命，他都覺得有風險，只想攫取，不願付出，這太操蛋，太自私了。

方寸有些無言以對，古又繼續道：「所以我得想辦法，先把那條真龍給迷翻才行。而想要迷翻一條真龍，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尋找了數百年，才終於找到一種毒，我稱之為大道之毒，這種毒其實是一種惡毒的天地法則，我雖然無法凝聚這樣的天地法則，但是靈族的餘孽卻沒有問題。一聽說是去謀殺真龍，對方毫不猶豫地便給我提供了那東西……」

「大道之毒？就是黑龍王用來害我的那種東西吧！」方寸心有餘悸道：「我說那東西怎麼連真龍都能毒倒呢！原來是一種天地法則！」

古有些疑惑地看着方寸，道：「這種大道之毒乃是由瘟疫法則裏面提取出來的東西，你怎麼能夠抵擋？」

方寸聞言，隨手一張，一枚山水印出現在他手心上。

而在這山水印上，有三道金光，那三道金光如同三條金龍，將一抹黑色的霧氣束縛在其中，黑霧想要逃離，卻難以如願。

方寸看着這塊方寸印，說道：「這塊方寸印，是陸夫子送我遮掩氣息之物，按理說，它是沒有這種能力的。不過現在看來，不僅是我在懷疑這件事，那三位人族始祖也同樣有所懷疑啊！這三道氣息，就是他們留在這塊印章之中的，做得悄無聲息，但卻佈局精妙。」

他說着，看向這個黑袍人，道：「上一次龍皇死在九洲天下，你沒能攫取到他那龐大的生命力？所以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黑龍王不是你更好的選擇嗎？我有些搞不懂。」

「與黑龍王合作的那位龍族老鬼，目的其實和我一樣，我也不希望大荒妖地與九洲天下融合為一，讓那三位更進一步。他們現在的修為我就已經很難應付了，若是再讓他們提升一步……」

「他們如今的修為，你能敵得過？」方寸一副你別逗我模樣。

「沒有打過，怎麼會知道呢！」

他說着，張開雙臂，握了握拳頭，而後揮拳朝着前方的無形屏障轟去，只聽一聲『咔嚓』，便見無形的屏障如蛛網般裂開。

這就好像他面前的空間被他一拳轟出裂痕一樣，恐怖得一匹。

看到這個情況，方寸幽幽輕嘆一聲，身形一動，出現在那男子的身後，一拳轟向他的後腦，「真不想欺負你啊！」

呯……

那黑袍人似乎沒法躲閃，硬生生受了自己一拳，使得他一個踉蹌朝前撲去，但很快，他就發現，他的身子橫在空中，沒法降落。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裏是哪裏？」方寸微笑着朝他轟出一拳又一拳，活像個惡魔一樣，明明人家沒有還手之力，卻得勢不饒人。

「你……果然有頭腦，居然利用陣法來限制我的行動，卻給你提供便利，好算計啊！差點就著了你的道了！」

古邊說邊釋放身上的氣息，那真氣化成一股氣勁，從他體內爆發出來，瞬間便將作用在他身上的陣法掀成碎片。

他也終於從空中落下，雙腳着地，然後微笑道：「小傢伙，如果你就這點能耐的話，今天你可能會死的很慘很慘！」

「我也覺得這麼欺負你，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我怎麼說也是一條真龍啊！沒有和你正面打過一場，確實有些不太好意思稱王稱霸。」

方寸說着，徹底放開他身上的束縛，朝着他撲去，同時，兩人身邊的場景也是一變，直接出現在烈焰騰騰的恆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