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道主江木
浩蕩虛空之中，升騰起淡淡的迷霧，一道道迷濛的時間長河自虛空之中浮現而出，散發出古樸而又厚重的氣息。
一道道身影從時空長河之中走出，一種種形態迥異的氣息在虛空之中浩蕩。
在這一瞬間，洪荒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露出驚容，因為他們陡然發現，這時空長河之中走出的一道道身影是他們的故人。
這些身影有空間之身江神祇，有坐視神河誕生和湮滅的玄天大神，有煊赫星空二十三萬年的玄天大帝，有鎮壓天帝的玄天真武大帝，有逆伐帝者的無極大帝，有一方天地孕育的古神玄天……
億萬道身影從時空長河之中走出，不知有多少人表現出各種各樣的神態，因為這一道道身影，是他們的故人，他們曾經一同哭過笑過，在艱難的道途之上摸索。
時至今日，有些人的傳說，仍然不曾遺忘。
只見那無垠虛空之中，又一個身影縈繞在淡淡輝光的身影盤起而坐。
這道身影坐在那裏，彷彿就是無垠虛空的中央，彷彿就是一切的源頭。
那些從時空長河之中走出的人影，對着這道身影微微頷首，然後紛紛化作一道流光融入這道身影之中。
一道，兩道……一萬道，兩萬道……
億兆位從時空長河之中走出來的存在，他們每一位都攜帶着一個世界的巔峰道果，他們凝結了整個虛空這一紀元自誕生到如今的所有道理。
隨着這些人影的融合，彷彿有一聲咔嚓的聲音，在無垠虛空所有眾生的心頭響起。
頓時，無窮異象顯化，在每一條時間線顯化，在每一個維度顯化。
此時就連大道也隱匿下來，不願與這位突破的存在爭鋒。
一種明悟在無窮眾生的心頭升起，讓他們明白了，虛空之中這位掀起了無窮異象的存在，突破到了一個不可名狀的境界。
這個境界無限偉大，不可思，不可議，不可想，不限於邏輯。
這個境界稱之為，大道之上，又稱之為成就盤古，或者稱之為，混元道果。
「吾名江木，號玄天，亦稱無極，踏足無窮維度，無窮位面，於今日，步入大道之上，道成混元，當於虛空之中宣講混元之道，眾生皆可聽道。」
江木的聲音在無垠虛空之中回蕩，良久才漸漸消失，隨後縹緲玄奧的道音在虛空之中回蕩。
這道音本是玄奧複雜，若是讓一尊大羅來聽，也難以參悟絲毫玄妙。
但是，這宣講大道之人，偏偏是江木，是這一紀元第一尊道主。
他口中所傳出的道音，在每一個生物的耳中，有着不同的變化。
不論是凡俗生靈，亦是長生生靈，再或是成道的大羅。
他們耳邊所聽到的聲音都不一樣，但是都剛剛將其心中的疑惑所解。
在有些生靈的耳中，這位道主講道億萬載，在另一些生靈的耳中，這位道主講道了幾個小時。
待江木講道結束之後，感恩之聲先後從虛空之中每一寸角落生意。
或是稱讚江木，又或是恭賀江木，再或是感恩江木，各有不同。
……
而如今的江木，站在無極天中，山峰峰頂。
江木面無表情的看着周圍的一切。
此時，他或許真正明白了何謂混元。
便是眼前所見，皆盡無絲毫奧秘，一切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只要江木一個念頭，整個虛空都能時空倒流，倒流到上一紀元的結束的剎那。
這種感覺，並不怎麼美妙。
此時的江木感覺所見所聞的一切存在，都失去了色彩。
一切存在，都無法逃脫出江木的掌控，十分無聊。
此時的江木，可以稱之為全知全能。
或許有人會說，全知全能本就是一個邏輯的概念。
若是這位道主全能，那便讓他造出來一個自己舉不出來的石頭，可謂是無解的矛盾邏輯。
在正常的邏輯之中，全能就是一個不可能存在的概念。
但是放在江木身上，任何邏輯，皆不可束縛。
疊加狀態，了解一下。
……
山腳下，江木的幾個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師姐，你先上去吧。」陀舍看看大師姐說道。
南秋秋看了看山頂，點了點頭道：「好。」
江木成道之前，囑咐過幾人，在他證道之後，性格方面可能會有一定的變化。
當然，讓幾人真正的猶豫的是，他們在山腳下仰望江木的時候，看到的是一雙沒有絲毫波動的眸子。
彷彿是一潭死水一般，不帶絲毫漣漪。
山頂之上，江木看着天上璀璨的星斗，心裏思量，自己原來的審美觀可能有點問題。
曾經被無數天尊大羅稱讚的漫天星斗，那玄奧的波動。
在如今的江木眼中，簡直是不堪入目。
「師父。」
南秋秋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江木轉過身去，對着南秋秋笑了笑，但是眼神還是如同沒有絲毫波動，絕對的靜止。
「秋秋，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這小徒孫出生？」
南秋秋看着自己的師傅，一種淡淡的寒意在脊背流連。
無論如今的師父說什麼，做什麼，眼神都沒有絲毫變化，彷彿是一雙假的眸子般。
彷彿是看出了南秋秋的疑惑，江木開口解釋。
「對於我而言，這個世界上任何存在，都是已知的且可改動的。因此沒有任何存在，能夠再讓我心生波瀾。」
「就像你們大羅金仙，和一群未開智的生靈生活在一起，不論這群生靈做了什麼，都不會讓你心有悸動。」
聽完了江木的解釋，南秋秋微微沉默，她感覺自己的師父，可能很孤獨。
「師尊……」
江木的一個個弟子，從山腳之下走來。
直到最後的龍蟒。
江木伸手輕輕點在龍蟒的眉間。
「大蛇，這些年來，我帶你最薄？可有怨念？」
龍蟒搖了搖頭，若不是江木，他可能早早就埋葬在漫長的歲月之中，更遑論如今的大羅道果。
說起來，在這浩蕩的洪荒之中，也只有江木對於自己的幾個弟子照顧的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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