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為外祖父治病

跟在皇後娘娘的身後，向殿外走去，她之所以敢在無任何信物的情況下，直接闖進宮，一是因為自己這張臉，連父親都不曾懷疑過自己；二是，她依仗着自己的靈泉水，無論外祖父病重到哪個地步，她都能治好他。

只要治好了外祖父，所有的話都好說，她也達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之一，她是來替原主報恩和認親的，她佔了原主的身體，就會為她做了她想做的事。

一路上，宮人們都紛紛的向皇後娘娘行禮，沒人敢管閑事的抬頭亂瞧，周玖心中暗嘆，無論是東楚，還是夏裳，這宮中的規矩都是最嚴的。

「孩子，到了！」

周玖一聽，抬頭望去，原來他們已經到了皇帝的寢宮外。

周玖正在打量着眼前金碧輝煌，氣勢恢宏的建築，便見一個太監模樣的人和一個年紀較大，身着深紫色官服的人走了出來。

那人一見皇後娘娘，立即行禮，「臣見過皇後娘娘。」

「徐院判，不必多禮，皇上的身體今天怎麼樣了？」

「回稟皇後娘娘，皇上的身體依然不見起色。」徐院判搖搖頭，「先前太子殿下為皇上尋來靈芝調養一段時日後本有起色，沒想到地動急發，皇上憂思過度，又加上氣急攻心，唉……先前的調養，算是白調養了。」

「難道就再沒有別的法子了么？」皇後娘娘一臉的憂心。

「除非……」

徐院判話說一半，又停下了，想想那時太子殿下得的那朵靈芝，聽說是花幾萬金從東楚拍買來的，哪裏能隨便又能再找一朵來，那可是百年以上的靈芝，不是蘿蔔白菜。

「除非什麼？」

「除非能再找到比先前年份更久，藥效更好的靈芝，再入葯慢慢調養著，皇上的身子才會見起色。」

周玖在一側算是聽明白了，外祖父的病其實也算不上是什麼病，而是積勞成疾，身子被掏空了，需要好東西滋養，只要不是那些在現代都束手無策的病，她都有辦法。

周玖伸手扯了扯外祖母的袖子，皇後娘娘瞧瞧她，哦，對，她一聽着皇上的病就忘記了外孫女兒了，立即又對徐院判道：「徐院判，你別急着走，這位是我從東楚請來的葯神醫的徒弟，讓她來給皇上瞧病調養身體的，你要不要一起？」

徐院判一聽，抬眼看向周玖，立即一臉驚訝：「長公主！」

呃……

周玖無語的看向外祖母，實在是她的這張臉辨識度太高了，想要隱瞞身份也瞞不住啊！

皇後娘娘輕聲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周玖頭髮，「長公主哪有這麼年輕？！她是長公主的女兒，我的外孫女周玖，也是葯神醫的徒弟。走吧，進殿。」

「是，皇後娘娘。」

徐院判立即抬腿跟上，心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長公主的女兒？以前沒見過啊！

葯神醫的徒弟？

據他所知，被稱為葯神醫的也只有東楚葯不來那老傢伙了，呀，呀……長公主是怎麼嫁到東楚去的？

周玖隨着皇後娘娘進了皇上的寢殿，龍床上，黃色的床幔垂落下來，擋住了睡在床上的人，皇後娘娘示意總管太監福壽將床幔掛了起來。

「孩子，去吧。」皇後娘娘輕聲對周玖道。

周玖點點頭，走向龍床，在龍床前站定，靜靜打量著床上的人，床上躺着的男子高大卻清瘦，臉色呈病態的白，正闔眼休息，哪怕聽到有人來，也沒有睜開眼，隻眼皮動了動。

福壽知道周玖是來替皇上瞧病的，配合的把將黃色的綢帕搭在皇帝的手腕上，示意周玖，可以為皇上把脈了。

周玖為了能名正言順的將靈泉水拿出來替外祖父治病，也就學着師父葯不來的樣子，將手指搭上皇帝的手腕，一刻鐘不到，放了手，就連她這個略通醫術的人，也能把出皇帝的脈搏過緩且虛浮，身子太虛弱了。

周玖皺了眉，就那樣望着龍床上的人，原來，自己像的人是外祖父啊，這是與她血脈相連的人，看着她虛弱的躺在那，這麼多人進來，都不曾睜眼看一看，不覺得心中酸酸的。

周玖深思且凝重的表情看在皇後娘娘的眼裏，那又是另外一番解釋，以為皇上的病重得連她這個葯神醫的徒兒都沒有了法子，不楚慢慢的眼睛裏起了霧氣，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

周玖彎下腰，將皇上的手攏進被子裏，並為她掖了掖被角，這才起身，從袖子裏掏出一瓶靈泉水，遞給福壽：「福壽公公，皇上的病就是操勞過度，長年累月積累成疾引起的，他現在極度虛弱，需要慢慢調養，這是我師父配的藥水，你現在就喂半瓶給皇上喝，餘下的半瓶，在以後的每日喂一勺就可以了，一周以內，皇上的病就會有起色。」

福壽與周玖不熟悉，並沒有接藥水，而是把眼神看向皇後娘娘，周玖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將靈泉水的蓋子揭開，一仰頭，將瓶子的靈泉水隔空倒了些在自己嘴中，然後咽下，還咂了咂嘴，表示味道不錯，裏面沒毒。

皇後娘娘一怔，立即明白了周玖的意思，對着福壽公公道：「福壽，快快接過去，按小姐所說的做，看我幹什麼？老不死的心思太多了。」

「是，是，皇後娘娘息怒，是老奴的不是。」然後又看向周玖：「請小姐原諒老奴的無禮！」福壽沒想到周玖會這麼做，連連道歉。

「無礙，福壽公公謹慎點兒沒錯。」

福壽接過藥水后，這下子藥水連驗都不用驗了，立即取來了小盞子，將藥水倒入一半，在眾人的幫忙下，將皇上扶了起來，把靈泉水喂進了皇上的肚中。

躺在病床上的夏北茗，感覺到有人來了自己的寢宮，卻全身無力，想睜開眼都睜不開眼，他很着急，自己掌控這夏裳國的天下一輩子，沒想到卻臨了了，在老的時候，連自己的身體都掌控不了，他討厭這種不被自己掌控的感覺。

然而，當他嘴中喝進一股清泉后，他立即感覺到全身暖融融的，似乎遍身已經快枯死的脈絡都沉浸在那股暖融融里，喜悅的，慢慢散發出生機，催生了身上的力量。

靜靜的站在大殿內的眾人，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床上的皇上，因為周玖說了，這藥水就是用來救治小郡主的藥水，萬金不換，對身體虛弱的病人有奇效。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后，龍床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出聲喊道：「福壽！」

「哎，老奴在。」福壽驚喜得直掉眼淚，連聲應着。

「皇上，您醒了？」

皇後娘娘也驚喜的走上前，坐在了床側，激動的握住了皇帝的手。

徐院判震驚的走上前，「皇後娘娘，皇上，容微臣再把把脈。」

把完脈后，徐院判的震驚得無以復加，「果真不負世人所傳啊！都說東楚葯家醫術能生死人，肉白骨，今日若不是親眼所見……」

「徐院判，朕這日日半睡半醒的，總覺全身無力，精神不濟，就在剛剛，朕突然喝了幾口甘甜的山泉水，就像神仙水似的，一喝下去啊，朕就覺得全身的力道都回來了。你給朕喝了什麼？」皇上的話，打斷了徐院判後面的話。

徐院判瞅了眼笑意盈盈的皇後娘娘，還有站在那微微笑的小姑娘，哪敢居功，立即道：「皇上恕微臣無能，剛剛那葯並不是微臣給皇上配的，而是東楚葯神醫的徒兒。」

恩？

東楚葯神醫的徒兒？

夏北茗滿眼的驚奇之色，實在那藥水給他的感覺太神奇了，「來，皇后，扶朕起來，讓朕看看東楚的神醫，朕要好好賞賜他！」

福壽公公和徐院判立馬將皇上扶了起來，背後靠着被子，一坐起來，皇上就往龍床前的人瞧去，然而，除了宮女外，她就只看到了一個身着淡紫衣衫，俏生生的立在那兒的小姑娘在，等看清楚小姑娘的面容后，愣住了，「舞陽？舞陽！你是舞陽嗎？」

不，那不是她的舞陽，自己都這把年紀了，他的舞陽，他最疼愛的長公主怎麼會還是十八，九歲的小姑娘？！

「皇后……」皇上突然有些手足無措的看向皇後娘娘，他想知道，她到底是誰？!

皇上的神色變化，從吃驚到驚喜，再到失望，無措，全都看在周玖心裏，周玖在心中嘆了口氣，所有的事情都沒法子隱瞞了，自己這張臉太像母親，而且，自己現在的樣子，又是母親離開夏裳皇宮時差不多的年紀，就更像了。

周玖輕輕的走到他的面前，再和皇後娘娘交換了個眼神，雙腿一屈，向龍床跪下，磕了三個頭，「不孝外孫女拜見外祖父，外祖父安康。」

什麼？

外孫女？

皇上身子一下子坐直，顫抖着手指著跪在地上的周玖，「孩子，快，起來，告訴我，你的母親是不是舞陽，是不是她？她人呢？她人在哪兒？」

周玖深呼吸了一口氣，「外祖父，我的確是你的女兒舞陽長公主的女兒，所有的事，等外祖父您身子好了些，我都會向您和外祖母慢慢的說清楚，也會告訴你們，母親現在的下落，但是請外祖父不要激動，不要着急，您的身子現在不宜激動，好不好？」

「對，皇上，周小姐說得對，您現在不能激動，要好好休養。」徐院判也立即重複了周玖的話。

「皇上，您就聽外孫女和徐院判的，好好休養著身體，好些了，外孫女會把所有的都會告訴我們的，我們等舞陽的消息，等了二十年，難道還在乎這一時半刻的？」皇後娘娘含着淚笑着勸皇上。

夏弱茗的心漸漸的沉了下去，他是一國之君，最是能察顏觀色，看透人心的，周玖對於事情的躲躲閃閃，一定是女兒不怎麼好了，要不然，女兒也不會知道自己病重，只讓她的女兒，自己的外孫女一個人孤身前來夏裳救治自己。

知道外孫女和皇后是擔心自己，為了自己的病早點好，沉默了半晌后，決定暫時什麼也不問，點點頭道：「好，朕聽你們的！」

說完后，眼神慈愛的看向周玖，「孩子，你姓什麼？」

「外祖父，我周，名玖，你該聽舅舅說過。」

「咦，是你？」夏北茗當然聽皇後娘娘和太子夏微塵說過周玖的事。

「恩，是我！」周玖微笑着對皇上點點頭，「外祖父，我來了，你不用擔心自己的身體，你的身子主要是因為太勞累和生氣導致的，從現在開始，你聽徐院判和我的，好好養著，不操心，不發怒，我保證您只要半個月就能恢復到以前那樣，行走如常，健健康康，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

「真的？哈哈……好孩子，聽你，全聽你的，半個月而已嘛！」夏北茗一聽，立即開心的笑了起來，「還給我喝那山泉水嗎？」問完，還眨了眨眼。

「外祖父……那可不是什麼山泉水，那是我和師父葯神醫配的藥水，一年才能配上幾瓶呢，若不是給外祖父您，人家怕是拿十萬兩黃金來買，我還不一定賣呢。」周玖說完，噘起了嘴，「我可是真正的虧死咯！」

「哈哈哈……」夏北茗又是一陣開心的大笑，「傻丫頭，外祖父還能虧了你，等外祖父好了，我帶你去外祖父的私庫，你想要啥，隨便你挑！」

「說話算數！」

「朕是金口玉言，自是算數！」

「嘿嘿……謝謝外祖父，我不會客氣的，到時候外祖父可別心疼啊。」

「不心疼，不心疼！」

「哈哈哈……」眾人全都笑了起來，因為周玖的到來，籠罩在皇宮上的陰雲隨着這笑聲散開了許多。

說了一會兒話后，皇上又乏了，眾人又扶他躺下歇息。

……

皇後娘娘一直抿著嘴笑，看着這一老一小兩個人鬥嘴，也知道周玖這是變法哄皇上開心，好讓他的身體早日好轉。

皇上躺下后，眾人出了皇帝的卧室，走到外邊，周玖問徐院判，「徐院判，剛剛聽您說，外祖父的葯還需要一朵靈芝入葯？」

「是啊，是啊，周小姐，若是有百年以上的靈芝入葯，皇上的身體會好得更快，但皇宮內沒有，去年太子殿下得的那朵早已經用完了，無處可尋啊。」

「徐院判不用擔心，這事我來辦。」

「周小姐，您有法子？」徐院判一臉的驚喜。

「對，這次我來夏裳，是知道外祖父病重才來的，來的時候，我的父親讓我帶了兩朵品相極好，年份也極高的靈芝過來，一朵紫芝，一朵血芝，這本是我父親送給外祖母和外祖父兩個的禮物，卻沒想到正好能用上。」

「哎呀……那就太好了！周小姐，請問靈芝在哪兒？」

「我今日進宮匆忙，沒帶在身邊，東西放在我住的客棧里，由我的車夫守着，一會兒我就出宮去拿去。」

「玖兒，一會兒我就派人送你出宮去，順便把你的行李也拿來，後面的日子，你就住進宮，不要在外面住。」皇後娘娘很是吃驚，不知道自己的女婿是何方神聖，竟然一出手就是兩朵靈芝做禮物，但有其他人在，她不好追問，聽周玖說要出宮拿東西，立即道。

「好，外祖母派人送我去，拿好東西就回來，這幾天我會在宮中守着外祖父，直到他身體好轉。」

「好，好，好孩子！」皇後娘娘伸手摟住周玖，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拍，眼睛又悄悄濕潤了。

周玖帶着等在殿外的墨蘭，跟在皇後娘娘安排的人身後，出了宮，回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