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對峙

周玖從空間里出來，墨蘭和冬至二人還沒回來，想想也沒事幹，又躺在床上閉眼養神去了。

此時，墨蘭和冬至二人跑遍了全城，先去藥店買了不少周玖要的藥材，再尋了家專賣罈罈罐罐的雜貨鋪子挑買了幾十個罐子。

墨蘭低頭挑着罐子，纖細白晰的小手在罐上敲了又敲，這本平常的動作，落在冬至的眼裏，卻是一種誘惑。

感覺自己口乾舌燥的冬至趕緊別開了眼光，心虛的臉紅了紅。

「這個，這個，那個……」

墨蘭一口氣挑了幾十個罐子，看得冬至目瞪口呆，難道王妃打算在哈齊爾城常住么？這鹹菜罈子都買了這麼多？！

完了，王妃一定是生王爺的氣，跟王爺慪氣，不準備回京城了！

「墨蘭，小姐要買這麼多罐子幹什麼？」冬至猶豫了一晌還是問出了口。

「小姐說，配藥水裝在罐子裏。」

「配……配藥水？」

「恩。」墨蘭一邊付銀錢一邊點了點頭，「城中在打仗，到時候受傷的士兵肯定會多，你也知道小姐配的藥水有奇效，到時候能救許多人的性命，讓他們少受苦楚。

小姐說，她上一次配的藥水已經用完了，只能再配了，而且士兵人多，一點點又不夠用，她就用大罐子裝了。」

「哦，原來這樣啊。」

冬至明白了，可是明白歸明白，只要一想那麼奇效的藥水，不是一小瓶一小瓶裝的，而是像一罈子一罈子，一大罐一大罐裝鹹菜一樣裝的，那畫風一定美不勝收且詭異，不禁暗自抽了抽嘴角。

其實周玖哪要配什麼藥水，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做法，所以，才讓墨蘭買藥材，買罐子的，買藥材是為為混淆視聽，買罐子是真正的要裝靈泉水。

把靈泉水事先用罐子從空間里裝出來，稀釋後放在外面，一等打仗需要用的時候，直接搬到戰場去救人就可以了，這種東西臨了了的拿出來，是來不及的，也是不方便拿的。

二人買好東西回到客棧后，周玖還在休息。

聽到動靜，閉眼假寐的周玖睜了眼，坐起了身。

「小姐，你醒了。東西我都買回來了，什麼時候需要熬藥配藥？」

墨蘭見坐在床上的周玖穿着雪白的裏衣，青絲就那麼披散在腦後，臉上的皮膚白晳得像玉，還透著健康的紅暈，眼神水潤氤氳……差點兒看痴了的她覺得自家小姐是越來越好看了！

「現在還不行，這是在客棧，配藥不方便，需要找個空餘的地方才可以。」周玖赤着腳穿了鞋。

「哎呀……小姐，這裏是邊城，不是京城，趕緊的穿上襪子再穿鞋。」墨蘭驚叫。

看着小丫頭一臉的緊張，生怕她凍病了的模樣，周玖只好復坐下，任墨蘭為她穿上了鞋襪，再穿上外衣，梳好頭。

收拾利落後，又去尋了冬至，讓她為自己尋一間大一點的屋子，最好既清靜又不打眼的地方，可以熬藥配藥的，當然還有一個功能，周玖沒說，那是可以裝空間里已經清理好嶄新如新造的箭。

快到傍晚的時候，冬至回來了。

「王妃，我尋到一間上好的院子，院內的房間雖然不多，但很寬敞，而且，裏面居家的東西一應俱全，廚房什麼的都有。

所處的位置是城郊與市區中心交界的地方，靠近軍營，又是曾經的富人區，行人稀少，所以，那裏算得上是安靜又不打眼，王妃你要在那裏熬藥，不會驚動他人。」

「好，今天有些晚了，那我明日去看看，如果可以，明天就定下來開始熬藥配藥。」周玖聽了很是心動，若是看得中，別說是租，她都可以買下來。

暫時她們一行人在裏面住着，等戰爭結束，她回了京城，院子可以送給舅舅，舅舅以後常居邊疆，總不能常常住在軍營里。

吃完晚飯後，天黑了，城牆上又響起了軍鼓聲，想必是北齊人又趁夜色開始攻城了。

知道了北齊人的打算，周玖倒是不急了，坐在客棧里同第五凌說着話，並沒有去城牆上觀看，只要舅舅不出兵，一直在城頭上用箭射人，這邊的人死傷定不多，軍中的軍醫能應付，不用她操心。

再說，一旦有什麼危險，有黑羽在，他會及時回來通報。

這樣的攻城一直持續著，東楚的將士也摸到了對方的脾氣，於是白天睡覺，晚上打仗，拿箭射人，反正對方樂意當靶子，他們正好練練箭技，日子過得是緊張又充實。

周玖也把冬至看中的那個小院買了下來，過了戶頭，一共只花了三十兩銀子就入了手，這樣好的院子，在太安縣怕是要七十兩左右才能買到，在京城，那就更高了，最起碼百兩以上。

房子買了下來，周玖一行就搬出了客棧，住進了新買的院子裏，看着眼前精緻清雅寬敞的小院，第五凌都讚歎，說是比住客棧好上萬倍，更感嘆自家這個表嫂比他會享受多了，他怎麼就沒想到在這裏買個小院呢，邊城的房子又不值當幾個銀子。

不過，不用他掏銀子買，他也樂得撿現存的，挑了間最大最寬敞的房間，比周玖住的房間還要好上個幾分，直把墨蘭氣得直瞪眼。

周玖倒是無所謂，反正只有一個條件，她住主院，主院的房間雖然不是特別大，但是清靜，平時不許別人隨便進去，她要在自己的小院中熬藥配藥，除了墨蘭可以進出，其他人要進，都得經過她的同意。

主院後邊，有一個大大存放東西的倉庫，那也是她的禁地，鑰匙掌握在她的手裏，所有的人，包括墨蘭沒有她的允許，不得去倉庫查看。

整所院子都是周玖的，她是主人，大家當然同意她的規定，當然，大家心中難免好奇那倉庫她會裝什麼，但是好奇歸好奇，可沒人敢問，好奇害死貓的道理，他們還是懂的，更何況除了第五凌外，可都是下人，更不敢價窺周玖的秘密了。

房子寬敞，所有的人一人一間，搬進小院的當天，城外無戰事，周玖把令守禮和周明武兩個請了來，買了酒菜，自己親自下廚整了一大桌子的菜。

看着滿桌的好菜，因添了靈泉水的緣故，格外香甜，周明武吃得那個是風捲殘雲，也不管令守禮這個將軍在，就差沒和自家將軍搶菜了。

「大姐，沒想到幾年不見，你不但因心算術驚人當了官，連燒菜都比前好吃！哦，不，大姐你以前好像根本不會燒。」周明武向嘴裏塞了一大塊紅燒雞塊，嘟囔著道。

周玖撇了他一眼，「你三年前能想像自己一個孱弱書生不但投了軍，還當上百戶長嗎？」

「那倒是。人在一定環境中定是會改變的，這些年大姐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聽周玖這麼一說，周明武贊成的點點頭，很是認同周玖的話。

「你吃了多少苦，我就吃了多少苦，且只比你多，不比你少。」周玖並不謙虛，自己的改變只能用這些來做借口用以掩飾。

周明武看向周玖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心疼，她和他怎麼能一樣？他是男孩子，大姐是女孩，她那時又沒有親娘疼著，秦氏又是個心狠手辣的。

「大姐，來，四弟敬你一杯！慶祝大姐如今苦盡甘來，以後的日子樣樣順遂如意。」周明武向周玖端起了酒杯。

「謝謝。」

周玖端起酒杯呡了一小口，幾個弟弟，他還是看周明武最順眼，當然，現在周明玉也被自己馴服了，乖乖的在周家村做着自己該做的事，幫了她的大忙，這次回去后，她得好好獎勵他，向上面申請給他陞官。

周明武敬完周玖后，又敬了令守禮一杯，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入了軍營還有機會與自己的最高上峰坐在同一個桌上喝酒吃飯，甚至是可以叫他一聲「舅舅」，以後在這軍營，只要自己肯努力，他陞官立業有望了。

令守禮也很喜歡周明武這個少年，他願意同自己，同外孫親近，那是最好不過。

喝完他的敬酒後，令守禮看向周玖，「小玖，聽說你買院子是為了方便配藥？」

「對的，舅舅。」周玖點頭，「現在戰爭剛剛開始，雙方都沒下狠力，死傷少，舅舅軍營里的軍醫暫時還能應付，但是越到後面，舅舅你心理該是有數，真到了白熱化的狀態，怕是不會像現在這般安寧，所以，我寧願早做了準備。」

「你說得有道理，舅舅知道你的本事大，先謝謝你了，也替東楚的將士謝謝你。」

令守禮向周玖舉杯，他這個外孫女是上天賜給他的，自從與她相遇后，他的人生再次起了大變化，步步高升，樣樣順利，簡直就是他命中的福星。

「舅舅不用謝我，我只是盡了綿薄之力，是份內之事。」周玖一仰頭，喝盡了杯中酒，令守禮也一口將杯中的酒咽下。

大家擔心晚上北齊會再來攻城，所以酒並未喝多，只盡量多吃菜。

飯後，周玖命墨蘭為眾人倒了茶水，又上了點心，她自己還親自拿了些水果出來，水果並不多，主要是用來招待令守禮和周明武的，他們二人在北疆時日長，吃到新鮮水果的時候少。

在令守禮告辭前，周玖帶着他去了自己的秘地－－主院后的倉庫，其他人都沒跟進來，只有舅孫二人進入了倉庫。

當令守禮看着眼前嶄新的堆得滿地的箭，足有幾萬支時，震驚的傻站在原地，許久，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這是兵部運來的箭？」

說完跑到箭堆前，拿起箭左看右看，雖然沒有標識，但是這箭的造法只能是東楚兵部的，沒有別的地方的。

「小……小玖，你的本事忒大了，舅舅自嘆不如！」令守禮說話都結巴了。

周玖很滿意令守禮吃驚的表情，故意嘚瑟道：「舅舅……我現在是誰？准璃王妃啊，弄點正途來的箭還是可以的，不過是我想得比較多，先做了準備罷。」

「好，好，好啊！」令守禮恨不得撫掌大笑，他今日還在憂心軍中的箭不夠用，「這下子我們又可以多撐些時日，氣死北齊那些雜碎！」

「不過，舅舅，我也只能幫你弄之么多了，多了會讓沈家那邊的人懷疑箭的來源！」

「舅舅懂的，有這麼多足夠了。後面北齊久攻不下，肯定會改變作戰策略，我們縮在城樓上只射箭怕是不管用了。」

……

令守禮來小院，不但吃到了外孫女親手做的菜肴，還知道了周玖在配療傷的葯，甚至是自己憂心的事都解決了。

心中很高興的回了軍營，一路上意氣風發，離開軍營前心中的那點鬱氣都沒有了。

唐玉英奇怪的看了眼被大軍壓境，夜夜攻城卻還能唱起小曲的曾經的大當家一眼，「將軍，你撿到銀子了？！」

令守禮嘴角含笑的看了唐玉英一眼，做神秘狀，「是有比撿到銀子更高興的事發生！」

二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