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你是不是偷偷摸我了?
經過一年的貼身伺候,銀靈子已經總結出了一套郁少帥攻略。
第一要訣——假裝無事,第二要訣——坦白從寬,終極要訣——死不承認。
思及此,銀靈子手上微微用力,紫電在五指間閃爍。
手上忽而傳來觸電的感覺,鬱壘下意識地鬆開了手,兩人稍稍分開,可以看到彼此的臉。
銀靈子故意綳著麵皮,假裝若無其事,聲音低沉。
「少帥,你剛剛莫不是看錯了?我眼睛分明是黑色的。」
說罷,抬起頭,絲毫無懼地看向他的眼底,與他對視着。
鬱壘的雙手依舊抓着她的手臂,將她控制在身前,彷彿一鬆手她便會消失不見一般。
與她對視幾眼,一張俊臉照舊如籠寒霜,冷冷責問。
「你的眼鏡又是什麼時候戴上的?」
銀靈子將凌胤的面無表情做到了極致,壓抑著心底的澎湃,再次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少帥,你今天怎麼回事?莫不是眼睛不舒服?我一直戴着眼鏡的啊。
你也知道,我是近視眼,把眼鏡拿掉,我什麼都看不見的。」
說到這裏,生怕沒有說服力,又加了一句。
「沒有眼鏡,連上廁所都不行的。」
鬱壘被她的話一噎,漆黑的眸子冷光湛然,比劍芒還要凜冽幾分。
「你當我眼瞎啊!」
如今這境地,不瞎也得瞎啊,少帥!
氣一下,還能促進血液循環,對身體好著呢,少帥,你就受着吧!
銀靈子看着那俊美無儔的臉,還有那挺拔修長的身形,加之冷然又禁慾的氣質,真想不顧一切地撲倒啊!
她極力控制住不安躁動的心,身體往後靠了靠,打算將攻略終極要訣貫徹到底,死不承認!
「少帥,我覺得你可能是最近太忙了,眼睛會看錯在所難免。」
鬱壘聞言,垂下眼帘,斂去眸底一抹興味,再抬起頭時,嘴角邪勾,不怒反笑。
特么的!萬年冰山臉郁少帥居然笑了!
就在銀靈子怔楞的瞬間,鬱壘忽而出手如電,自己往馬桶蓋上一坐,順勢將她一拉,一拽,一按。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背對着他,坐在鬱壘的大腿上了!
這、這、這成何體統!郁少帥居然在廁所耍流氓!
我現在是凌胤啊!我是個男人啊!
銀靈子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門外卻傳來對話聲,伴隨着「嘩嘩」的水聲。
「你剛剛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沒有啊,怎麼了?」
「我好像聽到什麼動靜了。」
「這裏沒人啊,許是水聲吧,你別大驚小怪的了。」
兩人一邊洗手,一邊在聊天,還朝最裏面的隔間看了一眼。
銀靈子聽到兩人的說話聲,又想到如今曖昧的姿勢,當即選擇放棄掙扎,緊閉雙唇。
屁股下溫熱的觸感傳來,銀靈子立刻正襟危坐,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她一個大男人,坐在郁少帥的大腿上,被他抱着躲在廁所隔間里,怎麼看,都覺得匪夷所思啊。
這要是真傳了出去,凌胤以後還怎麼在軍隊混!
這邊銀靈子剛做好心理建設,卻有一隻溫熱又乾燥的手摸上了她的臉。
「咔嚓」一聲,她彷彿聽到了節操碎掉的聲音。
郁少帥居然在廁所耍流氓!
一顆心「噗通噗通」跳的亂七八糟,眼看着就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
礙於外面還有人,銀靈子叫也叫不出,打也打不得,更別提去反抗了,心裏生出一絲憋屈。
明明是清冷如天上月的人,怎麼背地裏就成了流氓?
是可忍孰不可忍!
銀靈子腳下一蹬,雙手使力一掙。
本以為可以輕鬆脫離他的懷抱,卻不知早已被鬱壘察覺到意圖,直接武力鎮壓了。
鬱壘順勢翻轉手腕,雙手依舊抓着她的小手,卻借力將她翻轉了一百八十度,直接成了面對面!
銀靈子看到他清冷的眉目時,眼眸瞬間瞠大,屁股下依舊是熱熱的,還是他的大腿!
更讓人臉紅心跳的是,她居然是面對着他,坐在他腿上,這該死的曖昧!
男人黯黑的眸中,凝著幾許興味、幾許認真。
笑意從眼底緩緩浮起,又飛快地沉澱下去,只余漫不經心的懶散。
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最要命的是,男人大馬金刀地坐着,那骨子裏的侵略氣息卻肆意舒張,將她團團籠罩!
長得帥就是了不得,即便坐在馬桶上,也有種凜然凌駕於眾生之上的氣勢!
要了老命了!
銀靈子在心裏嗚呼哀哉了一下,開始同情起自己來。
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啊,還不如像剛剛那樣背對着他坐着呢。
掙扎了兩下沒什麼效果,有了剛剛的前車之鑒,鬱壘變聰明了。
大手好似鐵鉗一般,即便有電流涌動,也沒有絲毫要放開的意思。
既然掙不脫,只能正面出擊了,又不能把他辦了,可也不能讓他把自己掰彎吧!
凌胤可是純爺們!
銀靈子又將凌胤的面無表情搬了出來,嘴上磨著牙,眼裏冒火花。
「少帥,你這是作何?你剛剛是不是偷偷摸我了?」
鬱壘雙手鉗住那作亂的小手,莫名生出一種感慨。
原來凌胤的手這麼小這麼軟啊,完全不像是一個軍人的手。
鬱壘不著痕迹地摩挲了一下,又將兩隻小手並在一處,只用一隻大手便完全包住了。
騰出來的另一隻手在她的鏡架上摸了摸,低聲嘆息,帶着一絲失落。
「還真的戴眼鏡了,原來真是我看錯了。」
銀靈子眼眸眯起來,好奇地打量着他,心中暗忖。
他剛剛伸手摸過來,難道只是為了確定我有沒有戴眼鏡?
為什麼會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
銀靈子極力裝出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
「既然少帥已經確定了,那便鬆開我吧。」
特么的,這裏可是廁所啊,還待上癮了不成?
這特殊的癖好,還真是讓人接受無能!
鬱壘微微低着頭,黑眸幽深,如同藏在冰湖下的暗流,薄唇緊緊地抿著。
就在銀靈子將要爆發的時候,才抬起頭來看她,眼神複雜,面露掙扎。
「凌胤,一直以來我都有一個問題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