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你錯了,我只想殺了他。(2更)
白洛因徹底放棄了要翻欄桿的打算,委屈地走過去,在旁邊坐下了。
暗自安慰了一下,反正姐姐也要忙,現在不能打擾,先待一會兒吧,等拍賣結束直接賴著不走就行了。
白洛笙見他終於不再鬧騰了,忍不住驚奇了一把,果然他怕的人只有鬱壘一個。
聶嗔嗔把白洛因送走之後,身體後退,站到了包間門外。
「鬼鬼,你陪這三位好好玩玩,主人我先去忙了。
對了,千萬不要把人嚇死或者是玩死了,差不多就行,不要讓他們發出慘叫,太影響心情了。」
話音落,不等屋內人做出反應,身形已經閃到了枱子上。
紅色的傘在屋內旋轉一圈,又迅速放大,直至將整個房間都包裹起來,完全隔絕了外界。
骷髏手好似靈巧的繩子,翻轉,纏繞,將三人從頭到尾纏了無數圈,只留下個腦袋艱難地呼吸著。
聶嗔嗔重新回到枱子上,開始主持第二場拍賣,面上帶着妖媚的笑,好似剛剛的怒髮衝冠根本沒有過。
「現在進行第二場拍賣,是我們夢系列的第二種丹藥,名叫紅塵一夢。
吃了這個藥丸,可為你編織一場美夢,幫你忘記痛苦的過往,重新開啟人生。
通俗些講,可稱之為解憂葯,忘記一切煩惱,現在競拍開始,起拍價一顆五階獸丹。」
鬱壘看着水晶台,那顆碧綠的丹藥閃著瑩潤的光,即便隔着一段距離,似乎都能聞到那股清幽的香。
「這顆紅塵一夢,我要了。」
白洛笙恍惚以為聽錯了,「表哥,你閑着沒事,買解憂丹做什麼?」
轉念一想,又試着開口,「是不是為了小焱?」
郁焱是郁家不可說的禁忌,因為曾經的一段往事,將她死死地束縛。
她對什麼都不再感興趣,只把自己封閉起來,像只蝸牛。
開始的時候,隔三差五就自殺,家裏人沒辦法,只能把她送進精神病院。
僅去了一周,就暴瘦十多斤,看着形銷骨立的女兒,郁家二老怎麼忍心。
後來白洛南提議將郁焱送到他身邊,接受心理治療,也許是因為從小便相識,進展很順利。
郁焱慢慢地好了,只要沒有外部刺激,根本不會產生自殺的念頭。
已經相安無事一年多了,如今又突然自殺,肯定是遭受了什麼不能承受的重擊。
鬱壘眸光微暗,「小焱她又自殺了,爸媽被嚇了一跳,跟着擔驚受怕了一晚上,覺都沒睡。
他們都老了,禁不起折騰了,也不能總因為這事傷心難過,太傷身體了。
倘若這顆紅塵一夢真這麼有用,小焱吃了之後,把過去的一切都忘記,便不會再痛苦。
小焱解脫了,我們也解脫了。」
白洛笙面露痛苦的神色,「表哥,小焱的病是不是又加重了?之前見她,我還以為好些了,沒想到……」
鬱壘眉頭緊皺,斬釘截鐵,「我要把這顆紅塵一夢拍下來。」
白洛因安靜地坐在一邊,「既然過往太痛苦,為何不能忘得一乾二淨呢?
人生就那麼短短几十年,不能總活在痛苦中,小焱還那麼小,她還有很長的後半生。
我們都希望她能快快樂樂的,最好再也不要記起以前的事,也不要再記起那個渣……」
說到這裏,意識到說錯了話,當即止住了話頭。
白洛笙狠狠地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開口。
「表哥,想拍就拍吧,小焱她確實應該往前看了,不能總被過往折磨。」
鬱壘拿起桌面的牌子,「兩顆五階獸丹。」
話音剛落,旁邊的包間便響起了沈念祖的聲音,「三顆五階獸丹。」
鬱壘手上動作一頓,眼底閃過幽暗的光,「杜后卿還真是次次都要跟我作對!」
白洛笙附和,「表哥,整個江城的人都知道,你和杜老闆不對付。
他早把你視為天敵了,恐怕做鬼也要糾纏你,你們註定要不死不休了。」
白洛因聽了兩人的話,才知道其中原來還隱藏着一段恩怨情仇。
「我就說為何你們倆每次一出現,就會成為頭條,原來是相愛相殺啊。
不過,表哥我很好奇,一般兩人的關係差到這種地步,肯定都是有什麼緣由的。
你是不是以前得罪過杜老闆?該不會是搶了他的女人?或者搶了他的生意?」
鬱壘想到過往種種,眼底不覺湧起暗潮,從衣服口袋裏翻出一根煙,點燃,輕吸一口。
「相愛相殺?你錯了,我只想殺了他。」
白洛因本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兒,當即腦補了一出男人相殺的大戲。
「表哥,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退縮!這是男人之間的較量!」
話音落,拿起桌上的牌子,「三顆五階獸丹,外加一顆四階獸丹。」
旁邊的包間也跟着響起了沈念祖的聲音,「四顆五階獸丹。」
白洛因剛坐穩的屁股,還沒熱呢,又抬了起來,雙目微紅。
「他娘的!擺明了跟咱們過不去!我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早就看那臭男人不順眼!這口氣,小爺我忍不了!」
白洛笙腦門上的黑線直跳,「臭小子,你給我安分點兒,否則……」
威脅的話還未說完,面前已不見了人。
「靠!這個小祖宗!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就知道他跟過來肯定沒好事!」
鬱壘淡淡地掃他一眼,指尖在牌子上摩挲了兩下。
「你去看看吧,別讓他又惹事。」
白洛笙一臉氣怒地走了出去,早把白洛因罵了個狗血噴頭。
杜字包間。
白洛因一腳踹開了門,好似一隻炸毛的公雞,雙手抱胸,高昂着頭,看到弔兒郎當坐在那裏的沈念祖,輕嗤一聲。
「剛剛一直在跟我們開杠的是不是你?你他媽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沈念祖手裏拿着個牌子,百無聊賴地坐在這裏,時不時地舉一舉牌,正覺得無聊透頂時,耳邊傳來「轟」的一聲,門就被踹開了。
乍然看到個唇紅齒白的少年,還楞了一下,仔細一看,眼裏的興味更濃了,嘴角斜斜一勾。
「小弟弟,你這般沒禮貌,家裏人知道嗎?」
白洛因此生最痛恨的三個字就是「小弟弟」,偏生這人又當着他的面叫,那叫一個氣喲,肺管子都要給戳破了。
「叫誰小弟弟呢,你才是小弟弟,你全族的男人都是小弟弟!」
白小爺自小天不怕地不怕,說出去的狠話不知道有多少,根本沒當回事。
可聽在沈念祖耳朵里,又是另一回事了,這就是赤裸裸的詛咒啊!
沈念祖的真實身份是魂殿四護法之一,名叫祖狀,生於南荒,掌月劍。
活了不知多少歲月,還是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成這樣。
這口氣若是能忍,他就不是魂殿的護法了!
眼底閃過一抹陰騖,「臭小子,你狗膽還真大,難道家裏人沒教過你嗎,事事不要強出頭。
初生牛犢不怕虎是好,但若是遇到個脾氣暴躁的,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邊說着話,手上已凝結出一把通體晶銀奪目的長劍,劍身修頎秀麗,不可逼視。
月白革質劍鞘渾然天成,嵌一百零八顆嬰垣之玉,正是璧月神劍!
關雨綢摟着懷裏的貓,時不時地撫摸兩下,感受到屋內爆涌的寒氣,忍不住開口。
「祖狀,你悠着點,這裏可是浮生一夢。」
話雖是對着沈念祖說的,但眼角餘光卻看着紋絲不動的杜后卿。
沈念祖雙目赤紅,手腕一翻,璧月神劍光華奪目,「我有分寸。」
白洛因差點被劍光閃瞎了眼,看着那把劍,恍惚以為是在劇組拍武俠劇。
這他媽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拿着一把劍!
可那把劍看着不像是道具啊,光芒奪目,若真是被刺上一劍,不會立刻就死了吧?
白洛因腳往後移了一步,又覺得有些丟份,猶豫了一下,又重新站了回來,絲毫無懼地看向沈念祖。
「哼,不要以為拿着個道具,小爺就會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