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想把她們主僕都放倒?(二更)

第299章 想把她們主僕都放倒?(二更)

燕北一記手刀將他砍翻在地,然後掐開他的下顎往他嘴裏塞了一顆紅色的藥丸,看着他咽下去。

這時候時間緊迫,並不是拷問逼供的時候,他帶着這麼個人只能耽誤時間,是個拖累,於是順手將人塞到了旁側稍微偏僻點的一叢花木和牆壁中間的死角里。

武曇和沉櫻去了鳳寰宮,這一點應該是沒錯的。

他第一次進宮的時候,因為跟蹤胡貴妃和唐嬤嬤,曾經往返過鳳寰宮,記得路。

所以,也不需要另外找人帶路,就直接趕了過去。

與此同時,燕霖從冊封大典上下來,就直接坐輦車回了壽仙宮更衣,準備赴晚上的國宴。

雖然他現在已經是北燕太子了,因為時間倉促,東宮還沒來得及整修,他暫時就還住在宮裏。

前後折騰了快一整天了,來回的路上他都抓緊了時間休息。

回壽仙宮泡了個熱水澡解乏,燕霖又換了衣裳出來,因為知道皇帝和蕭樾正在御書房儀式,他看時間還早,就讓許暢帶人往那邊去。

路上他就在輦車上閉目養神。

行至半路,突然有個太監迎上來跟許暢說了兩句什麼。

許暢聽后,就微微變了臉色,斟酌了一下,還是過來叫醒了燕霖:「主子,有件事……」

燕霖睜開眼,側目遞給他一個詢問的眼神。

許暢道:「屬下剛得到的消息,說是寧國公主和武二小姐一起去了貴妃娘娘處。」

燕霖本來是疲憊的很,一直靠着軟枕沒動,聽到這裏,就再也忍不住的忽的坐直了身子。

許暢繼續道:「寧國公主的轎子是由娘娘宮裏的一個二等功女彩雲親自跟着的,看樣子應該是娘娘叫人去請的,可是屬下覺得這事兒有點奇怪,皇上最近身體不好,娘娘自己都自顧不暇,尤其再有半個多時辰晚宴就開了,她怎麼會這個時候找寧國公主過去敘話?」

胡貴妃自從被燕霖當年攤牌之後,再加上唐嬤嬤無辜慘死,整個人都迅速的萎靡下來。

若說是她以前還會蹦躂著謀算點什麼小利益——

這幾天自己病著,皇帝也病了,她成天裏惶惶不可終日的,根本就顧不上了。

就算是對沉櫻——

燕霖了解自己的母妃,她這時候絕對沒那個心裏去擺什麼婆婆的譜兒。

所以,許暢的判斷是對的,這件事裏面很是透著些蹊蹺。

「不去御書房了,擺駕鳳寰宮。」燕霖道。

許暢連忙吩咐下來,隊伍轉了個方向又加快了速度往鳳寰宮去。

此時的鳳鳴宮內,何皇后參加完太子的冊封大典,也是以回宮更衣為名直接就回來了,此時雖然已經穿戴好,卻也還穩坐在寢殿之內,並沒有馬上出去的打算。

寧嬤嬤行色匆匆的自殿外進來,面色很有些焦灼的低聲道:「娘娘。」

何皇后從妝鏡前面側目看過來,木著一張臉,加上燈影下的光線不明,她的臉色看上去很有些陰森和古怪,開口的勝有可能沙啞:「如何了?」

寧嬤嬤道:「雖然中間有些小波折,但總算不離正軌,寧國公主和那個姓武的丫頭此刻應該已經到了鳳寰宮了,那個燕北也被引過來了,不過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半路打暈了小夏子,此時應該也是本着鳳寰宮找那個兩個丫頭去了。奴婢已經傳信給彩雲了,到時候讓她再出面周旋一下,所謂的關心則亂,他應該是准上鈎的。」

何皇后的面色一沉,卻是頗為意外:「小夏子被識破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寧嬤嬤搓了搓手,到底還是有點緊張的,「御書房那邊咱們的人也不敢太靠近了去看,小夏子過去周旋了一陣,那個燕北就跟着他出來了,可是剛走沒多遠,他卻把人打暈扔在了花叢里,一個人往後宮這邊來了。奴婢事後叫人去探聽,說是好像一開始他並不信小夏子的話,後來是雙喜回去說了,他就趕着去鳳寰宮接人了。」

眼見着何皇后的臉色更加不好了,寧嬤嬤就極有眼色的連忙又解釋:「做侍衛的人,比旁人多幾分警覺也正常,尤其上回他在這宮裏就差點吃了虧。」

何皇后斟酌了一下,心裏也是不怎麼放心的,又問:「小夏子呢?你沒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寧嬤嬤神情憂慮:「人還沒叫醒呢,掐了人中也熏了藥酒……暫時也不好叫太醫來看。」

身上沒外傷,人也正常呼吸,寧嬤嬤就只當是燕北出手重了些,會多昏迷一陣。

何皇后愈發的發燥起來:「一個個的,都不中用。」

寧嬤嬤縮了腦袋,不敢吭聲了。

今天這一連串的計劃,主子們安排的確實有夠瘋狂的,她覺得太冒險了,奈何又勸不住,何皇后最近這段時間就跟走火入魔了一樣,實在瘋魔的厲害。

何皇后屋子沉默了一陣,才察覺她的情緒似乎反常,就又轉頭看她,聲音森冷的問;「你還有別的事沒說?」

「沒……」寧嬤嬤下意識的抬頭看了她一眼,但隨後又飛快的移開了視線,猶豫了一下才遲疑着道:「方才奴婢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表小姐出去了。」

何皇后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麼異樣的情緒,不過隨後只是頃刻之間就又恢復了正常,只冷冷的道:「她的那個丫頭也是個拎不清的,省得壞事,你去處理掉。」

「啊?」寧嬤嬤駭然的倒抽一口涼氣,但再轉念一想——

區區一個丫鬟的命在皇後娘娘眼裏算什麼,遂也就坦然,定了定神就答應着出來了。

鳳寰宮這裏,沉櫻和武曇在宮門外分別從轎子和肩輿上下來。

因為一會兒主子還要出門去赴宴,所以雖然是晚上,宮門也沒關。

聽見外面的動靜,院子裏馬上有兩個小太監跑出來:「彩雲姐姐……」

同時,狐疑的扯著脖子往彩雲身後看來人。

彩雲快走兩步上台階,直接沒等他二人開口就已經笑道:「寧國公主過來了,還不快去娘娘那通傳一聲?」

兩個小太監似乎很有些意外,又爭相往外看了眼來人這才趕緊答應着轉身往院子裏跑。

沉櫻此刻也已經是深度警覺,見武曇走過來,就側目和她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武曇莞爾,只以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同時趁著那彩雲在跟人說話的空當,飛快的給藍釉使了個眼色。

雖然眉目傳情有點難度,但藍釉和青瓷兩人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暗衛,尤其知道特殊的情況最該處理的是那些隱憂,於是三分靠意會,五分靠經驗,只這一個眼神交會的來回就能將武曇的意思領略個七八分。

藍釉略一點頭,趁著大家都正鬆懈的當口,一閃身就躲進了門邊石獅子的後面。

沉櫻看在眼裏,見武曇遊刃有餘,一副不驕不躁的模樣就知道她心裏有數,於是握了下她的手,也就更放心了幾分。

片刻之後,彩雲就重新迴轉,含笑走過來給兩人見禮:「公主殿下,武二小姐,您二位先請隨奴婢進去吧。」

此時的正殿之內,胡貴妃的大宮女槐雲聽了內侍的稟報進去傳話,正在梳妝的胡貴妃就當場愣住了:「寧國公主前來拜訪本宮?再有半個時辰前朝那邊的宴席就要開了,她怎麼挑這個時間過來?」

以前她身邊最得力多久是唐嬤嬤,別的宮女基本都只是聽命行事,不怎麼摻言。

槐雲的口齒不算伶俐,人也比較老實,也是露出一副不甚解的表情揣測道:「寧國公主跟咱們太子殿下訂了親,娘娘就是她名正言順的長輩了,過來請安……其實也在情理之中吧。」

說到底,還是對自家娘娘重視呢。

胡貴妃這幾日一直覺得心力交瘁,早就沒心思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了。

沉櫻這時候過來,讓她措手不及之餘有些煩躁,卻又不能將人拒之門外,就只能一邊飛快的整理妝容一邊道:「快去把她迎進來吧。」

這邊彩雲引著沉櫻二人進了鳳寰宮的院內,院子裏灑掃的宮人就都連忙給沉櫻行禮。

今日參加太子的冊封大典,沉櫻是隆重的裝扮過,一身華服,雍容又高貴。

武曇還是閑人一個,十分隨意,加之此刻又是晚上,她跟在沉櫻身後就顯得很不起眼,尤其這鳳寰宮兩人還是頭一次來,這些下等的宮人沒見過她,直接就將她忽略不計了。

武曇是不介意這些,慢悠悠的跟在沉櫻的後面往裏走。

彩雲眼珠子一轉,就緩了兩步,等着她走過來就低聲的勸道:「二小姐,寧國公主如今許配給了我們太子殿下,那麼跟貴妃娘娘的關係就不一般了,一會兒呢怕是她們之間會有些私房話要說,到時候二小姐若是在場,未免尷尬,要不這樣吧,奴婢帶人先去偏殿裏喝茶吃點心,正好您也休息會兒。等晚些時候,娘娘她們要出門的時候,奴婢再去請您出來?」

沉櫻聞言,就回頭看過來。

她其實不太願意武曇將計就計去查什麼幕後黑手的,這小丫頭膽子太大了,有時候難免冒失,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她沒辦法跟蕭樾交代。

可是不怵所料,對彩雲明顯是不懷好意的邀請,武曇仍是欣然領受:「你這麼說也有道理,反正我是最不耐煩聽長輩訓話了。」

說着,已經自覺的頓住了腳步。

沉櫻剛想說話,迎面槐雲已經急匆匆的迎了出來:「奴婢見過寧國公主,公主芳駕駕臨,貴妃娘娘請您進去敘話。」

沉櫻看向武曇。

彩雲就含笑對槐雲說道:「這是武二小姐,二小姐說她乏了,奴婢帶她去偏殿歇息吧,正好讓娘娘和寧國公主單獨敘話。」

大胤晟王爺身邊帶着的武家小姐,在北燕的後宮里也是相當出名的,雖然很多人沒見過,但是都有所耳聞,據說很得寵。

槐雲看過來。

武曇沒什麼反應,她就只當是武曇是不想跟着進去,便也不強求:「那好吧,你好生招待,不要怠慢了客人。」

說完就引了沉櫻往裏走:「公主殿下請吧。」

沉櫻終究還是不怎麼放心,又囑咐了武曇一句:「你別亂跑,很快前面就要開宴的。」

「好!」武曇很乖的點點頭,待到沉櫻跟着槐雲走了,她就也跟着彩雲進了旁邊一個小院,被請進了屋子裏。

這偏殿裏收拾的很乾凈,擺設也都精緻,武曇進門就歪在了美人榻上不想動了。

彩雲轉身出去,不多時就帶了幾個丫頭進來,送了茶點果品和點心。

武曇看一眼擺在桌上的兩杯茶,眼皮掀了掀,抬眸朝彩雲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這是準備把她跟青瓷主僕一併都放倒?她這得是長了一張多蠢多天真的臉,才會叫這個宮女在明顯已經漏洞百出的情況下還覺得自己表演的天衣無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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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凰謀:天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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