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最後一幅畫,只能靠你(2更)

360、最後一幅畫,只能靠你(2更)

沒過幾天,光熹帝要去行宮避暑,宋巍被要求隨行。

臨走前一天是個休沐日,宋巍在家閑得無聊,便教兒子念三字經。

小傢伙坐在凳子上,搖頭晃腦地跟着學。

溫婉從金媽媽那兒學了一手,親自做酸梅湯送來。

進門見父子倆一個念一個學的認真模樣,不忍心打擾,輕手輕腳地走到一旁坐下,翻看着桌上小傢伙的「傑作」,發現有幾個字兒寫得還挺端正。

溫婉目光落在上面,腦海里浮現小傢伙笨拙提筆的樣子,禁不住彎起唇角。

「娘親,我要喝。」

溫婉正發獃,不妨小傢伙的注意力已經不在三字經上,盯着桌上的酸梅湯就奶聲奶氣地說:「進寶渴了。」

溫婉將他練好的字帖擱回書案,起身把兩碗酸梅湯端過來,一碗給宋巍,一碗給進寶。

小傢伙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往嘴裏送。

「慢點兒喝。」溫婉說他,「以前都不喜歡酸的人,這會兒怎麼喝上了?」

進寶沒搭理她,咂摸一下嘴巴繼續喝。

怕喝多鬧肚子,溫婉只給他盛了半碗,小傢伙喝完之後還想要,溫婉不讓,「今天的份兒已經喝完了,想喝得等明天。」

進寶想到他爹要出遠門,眼巴巴地瞅著宋巍,「我要跟爹爹走。」

「走哪兒去?」溫婉問。

進寶也不知道走哪去,反正跟着爹爹走,肯定有好吃的,還有好玩的。

見兒子不吭聲,溫婉挑眉,「答不上來就不準去。」

進寶聽了這話,蔫搭著腦袋趴在書案上。

溫婉拍他小腦瓜,「跟着你爹爹去有啥好玩的,還不如去放羊。」

「放羊,進寶要放羊。」小傢伙一聽,登時來了精神,圓圓的眼睛黑亮黑亮的。

溫婉指了指被他壓皺的練筆紙,「喏,把字兒寫了,等明天你爹一走,娘就帶你去莊子上跟小夥伴放羊。」

幹勁十足的小傢伙馬上提筆,把他娘指的幾個簡單字寫出來。

寫完之後,溫婉又讓他背三字經。

小傢伙不幹,「剛才娘親沒有讓背。」

眼瞅著糊弄不過去,溫婉又改口,「你要是能把剛才你爹教的全背出來,娘親不僅讓你放羊,還讓你下河抓魚,怎麼樣?」

小傢伙掰着手指頭,像是在算誰比較吃虧。

算來算去,還是沒能抵擋抓魚的誘惑,小嘴一張,把宋巍教他念的那段三字經給背了出來。

溫婉聽得滿意,在小傢伙白嫩嫩的臉蛋兒上香了一口。

她就說,有那樣一個天才爹,兒子怎麼可能會差。

進寶學東西的速度並不比元寶慢,可他就是懶,你要是不給點好處引誘,他整個人表現出來的散漫,讓人瞧著就像根立不正的廢柴。

不多時,把自己捯飭得精神抖擻的宋老爹來把小金孫帶走。

書房只剩下溫婉和宋巍兩人。

宋巍正在洗毛筆,像是不經意地開口,「我聽衛騫說,郝運死了。」

溫婉心頭一跳,「怎麼死的?」

「說來話長。」宋巍的聲音里辨不出情緒,「不過歸根結底,還是死於蘇家的內部爭鬥之下。」

溫婉忍不住唏噓,「果然,大家族都是會吃人的。」

宋巍感慨:「這個人當初對付我的那些玲瓏心思如果用來讀書,他不至於考不進前二甲。」

「拉倒吧!」溫婉可想像不出來郝運變好的一天,「他這個人從一開始就不正常,當年的事兒你還記不記得?府考榜單下來之後有考生爆出舞弊,你們那一屆的考生全部要求備案重考,只是重考而已,又不是已經落榜,他就想不通要跳河自殺,如此心態不端正的人,你能指望他優秀到哪兒去?後來若非遇到我們夫妻倆,他也沒可能多活這麼多年。

雖說我們救他的時候他毫不知情,可後來院考之前他親自上門請教,你也把他當成朋友傾囊相授了呀!他倒好,拿着你的心血考了個案首不說,還把你當成死敵,從那以後想方設法打壓你。

相公,你說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把別人的東西據為己有就算了,畢竟學識嘛,就算他偷走了,你自己腦子裏也還裝着,可他對付誰,都不能對付你吧?好歹也算得上恩師,他這麼做,還算什麼男人?」

宋巍洗完毛筆,抬眸見小媳婦兒喋喋不休地埋怨,他輕輕莞爾,「郝運的行為只能代表他個人,不表示所有人都跟他一樣。」

「但願吧!」溫婉嘆氣,「但願從今往後,咱們都不要再碰到這樣的人。」

夫妻倆正說着話,小廝徽墨進來稟報:「老爺,夫人,陸老侯爺求見。」

師父?

宋巍快速斂下眼底訝異,「請進來。」

徽墨離開后,溫婉問他,「相公的師父怎麼來了?」

宋巍入京這麼久,他師父好像是頭一回主動來找。

宋巍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能勞煩他老人家親自跑一趟,想來是有要緊事。」

宋巍說完,吩咐她,「婉婉先回房,我去見見師父。」

溫婉點頭,目送著男人走出書房。

宋巍徑直來到前廳,陸老侯爺已經落座,這會兒正在喝茶。

簡單行了禮,宋巍笑道:「能讓師父親自登門,看來我們家又出了件價值連城的寶貝了。」

陸老侯爺睨他一眼,「對你而言,價值連城的難道不是你兒子?」

宋巍含笑,沒否認。

等他坐下,陸老侯爺才切入正題,「我大半輩子的心血全部毀於一旦了。」

宋巍並不知道巧家義莊跟師父的藏品有關,神情略有茫然。

「這些天你去衙門,有注意到什麼動靜沒?」陸老侯爺問他。

宋巍想了想,如實道:「聽同僚說,城南巧家義莊無端爆炸,現場除了人骨,還出現了不少碎瓷片和青銅器,根據內行人透露,那些東西在遭到毀壞之前,都是有年代的古董,價值不菲。」

在說的過程中,宋巍大概已經猜到什麼,「所以,那些藏品原本都是師父的?」

據他了解,他師父收藏古玩字畫已經幾十年,手裏的好東西不少,如果全部放在巧家義莊的話,那麼這次爆炸,可謂是將他老人家的一顆心都給挖了。

想到什麼,宋巍又追着問:「柳先生那三幅畫,也在義莊?」

陸老侯爺沒吭聲。

宋巍幽幽看了眼他師父的神色,「根據我對您的了解,其他東西都有可能是真品,唯獨這三幅畫是假的。」

畢竟耗費了幾十年心血才收集到三幅,不可能不謹慎。

見對方沒否認,宋巍又說:「看來師父在臨摹那幾幅畫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被人炸毀的準備,所以,毀了你幾十年心血的人,是太后?」

對於這個徒弟的心細如髮和精明睿智,陸老侯爺早已見怪不怪,見徒兒輕而易舉就推測出來,他只稍微沉吟了一下,「我知道她一直在找,索性就故意透露線索,讓她手底下的人順利發現藏珍閣。」

「把幾十年的心血拿出來讓她泄憤,師父的心思,徒兒是越發看不懂了。」

「她恨我。」陸老侯爺說:「打從入宮的一天起,她就恨我到現在,我一直知道。」

「那您為何不當面跟她解釋清楚?」

陸老侯爺笑了笑,「若是能解釋,我何至於躲她幾十年?」

宋巍沒有再追問下去。

很多時候別人的迫不得已,不是你一句為什麼就能輕鬆化解的。

沒經歷過對方的無可奈何,不該站在老天爺的角度妄加指責。

更何況,老天爺站得那麼高,它都不一定能關顧到每個人身上。

作為凡人,肉眼能看到的東西就愈發片面。

或許在太后眼裏,師父當了負心人大錯特錯,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師父還有着自己深深的無奈。

斂去思緒,宋巍語氣平和地問,「那您今日來找我的目的又是什麼?」

陸老侯爺說:「我上次讓你幫我找最後一幅畫,你找了沒?」

「沒消息。」宋巍搖頭。

他有讓衛騫幫忙查,可在完全沒有蛛絲馬跡的情況下去找一件東西,無異於大海撈針。

「我有消息了。」陸老侯爺看着他,「只不過,我不方便出面,能否拿到最後一幅畫,只能靠你。」

宋巍沒有拒絕,「那幅畫現如今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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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小啞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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