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進寶滿月,準備上京。

185、進寶滿月,準備上京。

二郎兩口子也是為了謝家魚塘來的。

先前宋元寶在堂屋給謝姑媽彙報京城消息的時候,宋二郎和他婆娘就在自家屋裏琢磨了。

二郎媳婦對婆婆早就不抱希望,心知哪怕三郎考中進士當了官派元寶來接人,也沒有他們二房的份,就沒往上湊趣找沒臉,跟男人商量了下,如果謝家也要上京,自家出點錢,把他們家魚塘盤過來。

周遭親戚當官的當官,做生意的做生意,日子一家比一家過得紅火。

二郎媳婦一對比,發現就數自家最慫,要兒子沒兒子,要銀子沒銀子。

當初磨破了嘴皮子才把大郎家的田給弄到手,就指望着能多產點糧食,吃不完拉去換錢,結果剛秋收完來了場連天暴雨,存糧的倉子給淹了個底兒透,糧食全部發霉,一文錢沒撈著不說,還險些吃不上飯,最後兩口子無奈,只能朝老人伸手。

今年糧食還沒收,二郎媳婦的心思早已經不在這上頭了。

錢啊!她做夢都想有錢。

溫家以前窮酸成那樣,靠着三弟妹的幾樣首飾換了本錢去縣城開鋪子,直接就發了,瞅瞅周氏這趟回來身上那穿的戴的,哪一件不讓人瞧着眼紅?

想到三弟妹,二郎媳婦就更覺得心塞。

一個人嫌狗不要到了年紀都沒人上門說親的啞巴,嫁給了她那天生就跟運道過不去的小叔子。

一個打小口不能言,一個天生霉運罩頂。

三郎定親那年她還笑岔了氣,話里話外諷刺這倆人是絕配。

如今果真應了那句老話: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一朝風水輪流轉,啞巴不啞了,但凡出門就得倒霉的小叔子,高中探花郎當了官老爺,人家現在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只他們家,連個屁都沒有,收了大伯子家幾畝田還保不住糧食。

二郎媳婦越想越憋屈,越想越難熬。

不行,她也得想點辦法弄到錢,老蹲家裏守着幾畝薄田過日子,餓是餓不著,可一碰上事兒,拿不出銀子來。

於是一聽說謝正也考中了進士,二郎媳婦沒那閑工夫去嫉妒,她頭先想到的就是謝家魚塘,別看現在規模不大,等自家弄到手好好經營一番,還愁將來沒大把的錢賺?

「娘,姑媽。」宋二郎喘了口氣,開始喊人。

宋婆子見他們兩口子着急忙慌地跑進來,有些看不過去,「被鬼攆了?」

宋元寶和謝姑媽沒再說話,看向二人。

宋二郎有些尷尬。

一旁的二郎媳婦悄悄拽了他一把。

宋二郎馬上正正臉色,望着謝姑媽,直接問:「謝正考中了進士,姑媽一家是不是也要跟着上京了?」

謝姑媽看了眼宋婆子,又看了眼宋元寶,搖頭道:「元寶說,他表叔的事兒還沒落實下來,暫時不確定留不留在京城,讓我們安心擱家等信兒,咋了二郎?」

宋二郎一聽人家都還沒落實下來,突然覺得開不了口,臉色憋得有些紅。

二郎媳婦這會兒眼睛裏冒的全是銀光,才不管那麼多,宋二郎開不了口,她開,「姑媽,我們來,是想跟您商量件事兒,萬一表弟真在京城扎了根,你們要拖家帶口的上京,那魚塘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就讓我們家接手唄!」

宋婆子聽着就覺得好笑,「你謝姑媽花了多少銀子多少工夫在那魚塘里,心都操碎了,這會兒你們家說接手就接手?天底下上哪找這麼好的事兒?」

二郎媳婦忙道:「瞧娘說的,您都能想到姑媽辛苦,我們做小輩的能想不到嗎?今兒個我們兩口子既然主動開了口,就沒有空手套白狼的道理,姑媽開個價,我們去籌錢盤下來就是了。」

這話聽着還像點樣兒,宋婆子沒再接茬,眼皮瞟向謝姑媽,就等她這正主發話了。

周氏本來都要朝謝姑媽開口了,沒想到宋二郎兩口子會搶了先,她心裏堵得慌,沒好再在門外待下去,直接去了溫婉的西屋,把白嫩嫩肉乎乎的小外孫抱在懷裏親了親才算舒坦了一大截。

堂屋這邊,談判還在繼續。

謝姑媽的態度顯得模糊,沒有明說不盤給他們家,也沒有一口答應下來。

她其實很為難。

宋二郎和他家婆娘多少斤兩,謝姑媽自個兒心裏有桿秤,不用旁人吹噓什麼,她清楚得很。

光憑這倆人連大郎家那幾畝田裏收來的糧食都保不住就能看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清水灣魚塘里的那些魚蝦,謝姑媽見天的養著,多少有些感情,她不是不念著親戚情分,只是不想把自己的心血交給不懂行的人,就算最後她收了錢,想到魚蝦有可能死在二郎夫妻手上,心裏還是覺得膈應,有種寧願把魚放生也不賣的衝動。

這事兒最終就以謝正沒來信讓謝家上京為由,沒談成。

二郎媳婦也不泄氣,想着有這層親戚關係在,到時候請婆婆幫着說兩句話,姑媽不看僧面看佛面,總會給個面子把魚塘讓給他們家。

遞個眼色讓宋二郎先回去,二郎媳婦順勢坐了下來,摸摸宋元寶的腦袋,問了他幾句宋巍在京城的情況。

聽說三郎自己買了房子,如今高中,皇上賜了探花及第的牌匾,那匾額就掛在他自己買的小院門楣上。

二郎媳婦覺得自己想吐血的那股勁止都止不住。

——

宋元寶這次回來,除了讓爺奶收拾東西準備上京之外,還得去鎮上辦一下退學手續,他爹如今是正六品翰林官,他是官宦子弟,等他爹再往上升一升,他就能拿到名額直接入國子監成為監生。

監生是免府考縣考和院考的,進去就相當於秀才,等到科舉年直接參加鄉試。

宋元寶辦完退學手續,進寶剛好滿月。

宋婆子請了村裏幾個婦人來幫廚,擺了席,排場挺大。

一來,是為慶賀小孫子滿月之喜。

二來,是為宋巍高中探花郎請村裏人吃飯。

三則,他們馬上就要收拾東西走人,於情於理在離開之前都該請三親六戚來聚一聚。

雖然因着進寶月份小不會馬上啟程,宋婆子也不想後面再麻煩一回,乾脆所有的酒席都擺到一塊來。

在屋裏悶了一個月,溫婉終於能清清爽爽地洗個澡換身輕薄衣衫出來見人。

親戚們吃了飯,紛紛挪到西屋去看進寶。

天氣太熱,進寶只穿着一件小肚兜,上面綉著「歲歲平安」的字樣。

小胳膊小腿兒全露在外面,這會兒躺在搖籃里,見周圍一雙雙眼睛盯着自己,先前還啊啊叫的他突然安靜下來,烏溜溜的眼珠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像是在找誰。

沒見着自己唯一熟悉的親娘,小傢伙嘴巴一癟,哭了。

溫婉正在外頭接受親戚們的「連環拷問」,聽到進寶的哭聲,大步進了西屋。

小傢伙哭得眼淚鼻涕都糊到一塊兒,旁人越抱哭得越凶。

見親娘來,小傢伙才勉強止了哭聲,但似乎還是覺得委屈,一抽一抽的。

溫婉把孩子抱起來擦眼淚擦鼻涕,見小傢伙乖下來,就有人唏噓:「官老爺家的娃就是不一樣,才一個月就會認人了。」

溫婉失笑,「哪會認人,只怕是在月子裏頭沒見過這麼多人,一下子見到了,有些不適應而已。」

「那不能夠。我倒是覺得,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子打地洞,三郎小時候就跟旁人不一樣,沒準兒進寶就遺傳了他爹,也跟別的娃不一樣,將來是個有大出息的。」

好嘛,人一旦有了身份有了地位,放個屁都是香的。

進寶他爹要沒高中探花郎,進寶就算遺傳,也只能是遺傳他爹的霉運接茬倒霉,可他爹高中了,那他遺傳下來的就只是聰明才智,什麼霉運罩頂,統統見鬼去了。

以前還沒發現,進寶他七大姑八大姨一個個都長着火眼金睛生了神仙本事,娃才一個月就能看出官運看出姻緣來,簡直厲害得不得了。

溫婉沒再跟人扯,把小傢伙哄睡着之後帶着親戚們外間說話,怕吵到孩子。

——

宋元寶回鄉之前,宋巍特地交代了他要專程請鏢局把他書房裏的那些寶貝運送上京。

這幾日宋元寶都在書房裏忙活。

溫婉偶爾會趁進寶睡著了來幫他。

知道裏頭全是稀罕物,倆人都不敢太用力。

古董先上京,元寶又陪着溫婉在家晃了兩個月,等小傢伙過了百日,宋婆子才找人看了日子,準備上京。

而與此同時,謝家那邊已經收到了謝正的書信,說是考試過了,會留在京城,讓他爹娘媳婦兒、二弟二弟妹把家裏該收的東西收一收,舉家遷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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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在寫大結局的前奏,是不是下一章夫妻見面直接結局算了(*/ω\*)

ps:月底啦,票票走起來,下章就讓見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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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小啞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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