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泉邊淺草訴心腸
西風元輕輕一笑，道：「你不必擔心，這些都是宗主允許的了。」
江凝竹聞言轉頭，不解地看着西風元，西風元則是沖她點了點頭，「是啊，他本來就是很喜歡小紫。」
想到之前東方真鳴對小紫的態度，江凝竹無奈地嘆了口氣，發現這的確可能是東方真鳴那不靠譜的宗主做出的事情。
江凝竹看了西風元一眼，道：「你識海如何？」
「不怎麼樣，但是比預期好一點。」西風元忽然躺在了草地上，白袍上落了些許青草。
江凝竹見此一挑眉，意外地說道：「喲！元風長老這麼不注意形象啊，要是被仰慕您的女弟子見了可怎麼辦呢？」
聽完江凝竹的調侃，西風元面無表情地抬了抬手，一道陣法就在兩人周圍結成。未等江凝竹說些什麼，西風元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向自己一拉。江凝竹心裏有些意外，但還是順着西風元的動作被他摟入懷中。
江凝竹抬起頭，下巴抵在西風元的胸口，看着他，輕聲道：「你這是怎麼了？」
「我沒怎麼，問題是你怎麼樣？」西風元微微頷首，與江凝竹對視。
「我？」江凝竹不解，「我怎麼了？」
「丹定的那件事情。」西風元抬起手輕輕拂去江凝竹頭髮上的一片小花，眼中滿是溫柔。
江凝竹反應過來，癟了癟嘴歪頭趴在了西風元胸前，雙手抱緊了他，悶聲道：「還行吧，這有什麼可想的。」
「呵......這樣啊......」西風元輕笑一聲，胸前的震動讓江凝竹的頭埋得更深。
「......啊啊！好吧好吧！」江凝竹猛地抬起頭，癟著嘴瞪了西風元一眼后翻身躺在了西風元的身邊，「我說，我心裏的確是有些奇怪。」
兩人牽着手並排躺在柔軟的草地上，一起看着漸漸從陰雲后露出的陽光。
「當時面對溫靈澤的時候我還有些糾結，最後才下定決心......畢竟我們是幾十年的朋友了。但是很奇怪的是，我和丹定的感情也不淡，可在這些年中，我對他的感情從頭到尾都是仇恨。
後來我明白了，因為我不只是恨他害了我們，還很他背叛了丹宗，害了師父和老老頭。」
江凝竹輕輕講述著，西風元側着頭看着她，靜靜地聽着。
「我不知道是為什麼，最後丹定笑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小時候跑去惹他的時候......因為他是師叔們中平日裏最嚴肅的，所以我經常拉着姐姐去嚇唬他、去偷偷地藏他的東西什麼的......
但是他也沒有像是平時訓斥弟子一般懲罰我們，只是任由我們去玩，頂多是瞪我們一眼，但是接着就會笑了。
所以我覺得很奇怪啊，明明之前的時間裏只有恨意的，那些美好的時光從未響起過，可是親手殺了他之後卻......」
江凝竹與西風元緊握的手緊了緊，「你知道嗎？丹定最後的時候說了一句話。」
「嗯。」西風元輕輕應了一聲，「但我只是看見他張嘴了，並未聽清。」
江凝竹沉默片刻，轉頭看向西風元，西風元這才發現她的眼圈不知道什麼時候紅了起來。
「他說，或許當時真的錯了......我知道這句話可能有很多解釋，但是我總是覺得他這是後悔了。」
看着江凝竹紅了的眼眶，西風元心裏也忽然不是滋味起來，他輕輕轉過身，手讓自己更加接近江凝竹，柔聲問道：「這樣想的話你會好受嗎？」
「不會。」江凝竹垂下眼帘，「這樣想的話我總覺得心裏很氣，後悔有什麼用？就算後悔......姐姐和老老頭也不會回來了......」
西風元本想說些安慰的話，但是他發現自己不知該如何去安慰。
江凝竹似是沒有等著西風元說話，接着說道：「但是剛才，蘇姨的一句話讓我忽然覺得自己想多了。」
聽着江凝竹對蘇素嬛的稱呼，西風元輕輕笑了，問道：「前輩說了什麼話？」
江凝竹抬起眼，看着西風元，認真地說道：「錯了就是錯了，不管他之後再怎麼，他當時就錯了......就是這個意思，聽了這句話之後我忽然就覺得輕鬆了一些。」
他對我造成的傷害不管怎麼都無法抹除了，我沒必要因為他的後悔而感到心裏堵塞，這只是自找麻煩罷了。
江凝竹想着，暗自點了點頭。
西風元見此笑了，「看來你早已想通，我這麼一來倒是多此一舉了。」
江凝竹沖他一笑，翻身摟住了他的脖子，開心道：「不會啊，有你在我好開心！」
西風元這還是第一次聽見江凝竹如此表達對自己的感情，心裏意外又欣喜，緊緊地抱住了江凝竹，眼中滿是柔情。
「我也是啊。」
......
看見西風元與江凝竹並肩走在宗內，弟子們皆是看去，滿眼的艷羨。
「哇，元風長老和含竹真人啊......」
「什麼真人！是含竹真君好不好！」
「這也太配了吧。」
「修為高天賦好，長得還都好看，真是絕了。」
「第一道侶第一道侶......」
聽見弟子們的討論，江凝竹和西風元對視一眼，皆是一笑。
「啊！殿......主人快救我！」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江凝竹一愣，順着看去發現是延零在叫自己，而延零的身邊，一位身穿素色道袍還背着一個葯簍的小姑娘正在努力想捂住他的嘴。
「呀！你別叫......小竹！你讓就讓他跟着我幾天唄！」看着江凝竹已經走來，小姑娘只得是放棄捂住延零的嘴，轉向江凝竹，撒嬌道。
江凝竹一瞧，發現竟是瑤瑤，立即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
江凝竹看着瑤瑤那裝可憐的小臉，玩心大起，蹲下與瑤瑤對視，笑道：「嗯......小瑤瑤，也不是不能讓延零跟你幾天，只是......」
「主人！」延零瞪大了眼睛看着江凝竹，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瑤瑤一聽江凝竹的話，小臉立即撤去偽裝，警惕地看着江凝竹，「你要求別太過分啊！」
江凝竹見此接着笑了，道：「不過分不過分，絕對不過分，就是可能要私聊。」
瑤瑤小臉依舊警惕地看着江凝竹，片刻後點頭同意道：「那好吧，跟我來。」
走的同時瑤瑤依舊是死死地拽著延零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