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九霄萬年無化神
江凝竹摘下臉上的青紗，有些遲疑地坐在了莫真君對面。
「喲！這不是小莫睨嘛！有一陣沒來啦！」一位穿着粗布短打的老漢笑着掀開布簾進了小酒屋的大廳。
「是呀，沒想到老店家您還活着呢！」莫睨嘻嘻哈哈地說道，一副少年做派。
江凝竹詫異地轉頭看向那位老漢，能夠這樣與莫睨交流的人定是不簡單的人物。
老店家也是看見了江凝竹，他手上拿起櫃枱後面的酒，一邊走來，一邊笑道：「莫睨啊，這是誰家的小丫頭啊？」
「江家的。」莫睨接過兩壇酒，把其中一壇放到了江凝竹身前。
「江......」老店家一怔，接着收起了笑容，認真地打量了一番江凝竹。
江凝竹連忙起身沖着老漢行禮：「參見前輩，晚輩江凝竹......」
「噗—」誰知剛剛打開酒罈的莫睨竟是笑了出來，好笑地看着江凝竹，「你可是看好了，他現在就是個普通人，你這麼喊也不怕他折壽。」
「怎麼？我現在是凡人了你看不起我了？」老店家皺起眉，瞪着眼睛氣沖沖地看着莫睨，看那陣勢就剩揪起莫睨的耳朵了。
「哎哎哎！不敢不敢，是我失言了，失言了......」莫睨笑着擺了擺手。
「哼.....」老店家輕蔑地哼了一聲，似是原諒了莫睨。
看着江凝竹還是站着保持着剛才的動作，老店家笑道：「江家小丫頭你就別做這些虛的了，在這裏沒必要在意這些！」
「哦.....好！」江凝竹有些怔愣地坐下，聞着酒香，看着莫睨已經倒入酒杯中的酒，喉嚨動了動。
「喝就是了，別拘束，常常老頭子我的手藝！」老店家說着，轉身又回了那粗布后。
莫睨瞥了眼有些疑惑的江凝竹，珉了口酒，輕聲說道：「老店主姓公孫。」
江凝竹一驚，連忙抬頭看向莫睨，眼中帶着些許震驚。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莫睨端起酒杯沖江凝竹舉了舉，「你也喝吧，要是老店家出來后發現你還沒動，他大概就是覺得你不喜歡他的酒了......」
江凝竹沉默了片刻，最後伸手揭開了酒坦上的紅布。聞着這濃郁的酒香，不知怎得，江凝竹竟覺得這味道有些熟悉。慢慢地將酒倒入自己面前的酒杯之中，再細細地品嘗一口，江凝竹這才知道了那熟悉來自何處了——這酒中竟有着些許靈草的藥味！
「老店家的釀酒技術主要來自丹城，還有......來自北荒的偏方。」莫睨有些隨意地說道。
江凝竹的手一頓，眼睛中閃著凝重與驚訝。
「莫前輩......」江凝竹深吸一口氣，放下手中的酒杯，認真地看着莫睨，「您到底......」
「肉來咯！這可是昨日剛送來的玉魚鹿和火靈兔！」這時，老店家端著兩個盤子走進了大廳。
江凝竹看着面露喜色的老店家，張了張嘴，又將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老店家，您這技術比前兩年好了不少啊。」莫睨看着端上桌的菜，拿起了身旁的筷子。
「這些年沒法修鍊，除了做飯就是釀酒。我要是不進步還成嘛？」老店家笑着，也是拿了壇酒坐了下來。
「老店家......」莫睨有些愣，「您這是要喝酒？」
「今天看見了江家的丫頭心地情好！」老店家笑嘻嘻打開酒罈。
莫睨頓了頓，看了眼江凝竹，隨後說道：「但是這位江家的丫頭還被一些事情疑惑著呢！」
江凝竹抿了抿嘴，看向老店家：「老店家，您是......公孫上人的後輩嗎？」
江凝竹很不確定的問道，因為在「澤雨」中，她聽紅玉上人說過公孫上人的事。在紅玉上人的說法中，公孫上人最後是沒有子嗣的。
「哈哈哈......」老店家笑了兩聲，大口喝了口酒，「算是吧，我祖上是公孫上人的弟弟。」
「原來如此......」江凝竹點了點頭。
「當年公孫上人出事後，就是妥了我們這支辦一件事。」老店家說着認真地看着江凝竹，「我也是沒想到竟是在我這一代將事情辦妥了。」
江凝竹一怔，隨後心裏便是湧起了巨浪。公孫上人拜託的事？那不可能就是......
「那個道童。」莫睨突然很是自豪地說道，「是我哦！」
「......啊？」江凝竹又是一怔，但是她接着想到了在丹城丹市上那家奇怪的店的里的小道童......她猛地站了起來，不可思議地看着莫睨，「莫，莫前輩的意思是......」
「沒錯，是莫睨給得你那兩柄劍。」老店家又是大口喝了口酒，眼神有些飄忽，「當年我被人追殺的厲害，重傷之下只得將劍給了小莫睨......也幸是小莫睨有點本事，逃過了追殺完成了任務......」
「『有點本事』？明明是很有本事好不好......」莫睨孩子氣地白了老店家一眼。
「哼！也就是那點本事！」老店家不屑道。
「......死老頭！」莫睨咬了咬牙。
聽着兩人的互懟，江凝竹也理清了事情，心裏驚訝的同時也是有着疑惑。
「兩位前輩......為何.....有追殺？」
江凝竹此話一出，莫睨和老店家兩人立刻停了下來。
老店家沒說話，又是悶頭喝下一碗酒。
莫睨看了眼準備沉默的老店家，嘆了口氣，道：「凝竹丫頭，你有沒有考慮過為什麼九霄大陸這麼多年都沒再有過化神之人？」
江凝竹一愣，思考片刻后搖了搖頭。她之前沒有想過，現在也沒有想出原因。
「別的大陸上有個傳言......說是因為九霄大陸在滅邪之戰時被沾染了太多的邪氣而被上仙界嫌棄。但是也有個說法是......因為邪修是在九霄大陸出現的，所以上仙界不準九霄大陸的人化神飛升。」莫睨說着頓了頓，抬頭看着江凝竹，「你覺得是因為哪個原因呢？」
江凝竹認真地思考了一番，最後不太確定地說道：「是因為......染了太多邪氣吧......」
「不，不是，兩個原因都不是正確原因。但認真說來......應該是更偏向於第二個原因。」
江凝竹皺了皺眉，認真地看着莫睨：「還請莫前輩明示。」
莫睨放下酒杯，有些嚴肅地看着江凝竹，聲音微微冰冷：
「九霄大陸殘餘的邪修在阻止修士化神、飛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