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害人之法石咒術
只見那石怪張開了嘴，那些在嘴邊的鮮血似是有了生命般，一個個開始向著石怪的嘴中倒流而去。而石怪的嘴中，則是發出一種奇怪地咀嚼聲和笑聲。
「這石怪……」西風元皺起了眉，眼中滿是嫌惡。
「這個……好像是『石咒』……」江凝竹看着石怪的眼中劃過意外。
「石咒？」西風元側頭看着江凝竹，他並沒有聽過這種咒法。
「嗯，我在無念門的丹閣中看到過。」江凝竹點頭。無念門的丹閣之中除了各類丹藥和靈草，還有着「澤雨」各處的傳說和典故，裏面就有一本專門介紹各類殘忍的咒法以及法術的書，上面就有這個石咒。
「攻擊它的嘴裏面，它的嘴裏……是它的本體。」江凝竹低聲說着，手中翠竹向著石怪舉起。
聽出了江凝竹話語之中的一絲悲傷和氣憤，西風元微微抿嘴，也是舉起木劍，並沒有發問。
「你先。」西風元沉聲道，木劍上聚起了金光。
看着西風元左手橫在了身前，江凝竹點頭，向著石怪攻去。
這次江凝竹沒有直接用翠竹，而是先向石怪嘴中扔了個火球，接着掐了個劍訣，以竹為劍，濃郁的劍意沖石怪而去。一竹劈下，江凝竹沒有遲疑，立刻向一旁閃去，把空間留給西風元。
石怪雖是輕鬆地吞下了江凝竹的火球，但是卻沒有意料到後面的那抹凜冽的劍意。翠竹劈落了它嘴巴上部的半塊石頭，它的嘴暫時是無法合攏了。
準備動手的西風元頓了一瞬，但僅僅是一瞬，他手中的劍還是在石怪反應過來之前落到了石怪嘴中。
停頓幾瞬后，西風元將木劍抽出，翻身向後而去。
「啊嗷嗷——」
石怪嘴中金光一閃，隨後便痛苦地大叫起來，身體也不斷地動着，身上的石塊一塊接着一塊地落下，石縫中也有着鮮血流出。
西風元和見着那都沒有說話，都是一臉嚴肅地看着已經發狂的石怪。
石怪最終還是掉到了那無盡的黑暗中。
「……是人？」遲疑片刻，西風元輕聲問道。
「嗯。」江凝竹點了點頭，甩了兩下翠竹，將它重新別回了腰間。
這石咒術，正是對人使用的。中了石咒術的人會從中了咒術的地方開始長出石頭，七日內便會覆滿了全身，只是張嘴可以看見頭部。這也是剛剛西風元停頓了一瞬的原因，他看到了石怪嘴內那猙獰殘缺的頭部。
當人成為石頭怪物的一開始其實還是有着理智的，但是一旦食了石怪的食物——人血，那麼便會失去理智，完完全全地淪為一個怪物。
江凝竹的確是感到悲傷和憤怒，但不是為了這個咒術和中了咒術的人，而是紅玉上人。
這裏無疑是紅玉上人佈置的，但是這個石怪是怎麼來的？若是紅玉上人將自己的仇人變成石怪，或者是無意中發現了這個石怪而放在這裏，那也還能接受，可是石怪的食物呢？紅玉上人現在沒有肉體，這萬年間應該是無法為這石怪送吃的，那也就是說這裏恐怕一開始是存了不少「存糧」……可就是能送吃的，那也是應該是無辜的人啊，紅玉上人的仇人恐怕早已飛升的飛升，隕落的隕落了……
所以說，在這件事情上，如果將紅玉上人一直往著好的一方面想，最後就會陷入死胡同。雖然說江凝竹並不覺得自己有善心，只是對於無辜的人，甚至是無辜的凡人，她實在是感到心酸與同情。
大概是看出了江凝竹的想法，而且也有着相似的考慮，西風元的表情也不是很好，還有着幾滴血的木劍一直沒有收回。
「嗷……」。
察覺出了江凝竹的情緒不太對，小紫走到江凝竹身邊，用頭蹭著江凝竹的手，似是在安慰她。
江凝竹笑了笑，摸了摸小紫的頭，輕聲道：「放心，我沒事。」
西風元緩了緩神后將木劍收起，看了眼三個石洞，平靜地問道：「去哪個？」
「……中間吧。」江凝竹微微嘆氣道。
西風元默了默，但是並沒有驚訝或是意外之色，平靜地走向中間的石洞，江凝竹緊跟其後。
石洞的盡頭已是充滿血腥味，江凝竹勉勉強強地辨認出了地上零散著的是一個人的屍骨，而在石洞盡頭的石壁上，有着一個已經打開的小隔層，裏面有着一卷捲軸，上面還有濺上的血跡。
情況已經很明顯了，一共兩人來到了這裏，他們發現了石壁上隱藏着的捲軸，但是卻引出了石怪，一人犧牲自己為另一個人開了路，但是最後兩個人都沒能活下來。
西風元微微擺手，示意江凝竹停下來，自己去拿捲軸，但是在拿到捲軸的那一剎，西風元的臉色卻是變了。
「怎麼了？」江凝竹皺着眉上前，西風元臉色的變化讓她很是不安。
西風元珉起了嘴，攥著捲軸的手緊了緊，像是在進行什麼心理鬥爭一樣。但是最後，他還是把捲軸遞給了江凝竹。
江凝竹認真地接過捲軸，但是臉瞬間就沉了下來。
【石咒術】
這捲軸上寫的，正是石咒術。
江凝竹的心情很是複雜，她在丹閣中看到的是，石咒術的方法已經是沒有了，而且「澤雨」也已經是近萬年沒有出現過被使用石咒術的人。但是現在，她卻在這裏看見了石咒術，在紅玉上人留於九霄之人的地方看見了石咒術。
「要這麼做？」西風元平靜地看着江凝竹，但是眼中卻滿是凝重。
江凝竹頓了頓，隨即打開了捲軸，看完后又給了西風元。西風元愣了下，隨後沉默地接過捲軸，他明白了江凝竹的意思。
「記住了嗎？」江凝竹看向西風元，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記住了。」西風元點了點頭，又將捲軸給了江凝竹。
江凝竹接過捲軸，手中突然生了火焰，將那捲軸燒的一乾二淨。
最後，江凝竹在離開石洞前，將石洞中的屍體和血跡燒了個乾乾淨淨。出了石洞后，還將石洞外實地上石怪留下的痕迹和血液也是清理了個遍，最後才和西風元還有小紫進了左邊的那個石洞。
石咒術不能出現在九霄大陸！
江凝竹和西風元都明白這個道理，這才將石咒術消除。但是兩人又都不是什麼善人，也想着自己收益，自己更強一些，於是便記住了那石咒術。
這是害人之法，更是殘忍的害人之法，但是他們依舊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