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萬年的紅玉公孫

「你接的那個主要任務是什麼？」江凝竹像是毫不在意地問道。

「有個遺跡需要去看一下。」西風元見江凝竹轉移了話題，也便順着說了下去。

「遺跡？上古遺跡？」江凝竹有些驚訝，上古遺跡可不多見。

「呵......怎麼可能是上古遺跡？」西風元無奈地輕笑了兩聲，「要真是上古遺跡又怎會放在雲泉宗弟子的任務榜？」

「嗯......也是。」江凝竹點頭道，「那遺跡在這附近？」

「離得不遠，而且時間不急，所以我就順手接了這個任務。」

「那其實你自己也對這個『千星戩』感興趣唄？」江凝竹笑看着西風元。

「是的。」西風元點了點頭，很乾脆地承認了，「這『千星戩』是當年紅玉上人的得意之作之一。」

「紅玉上人？」江凝竹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是的，當年她和公孫上人是九霄大陸上鑄器最好的兩位鑄器師。」西風元解釋道。

「公孫我倒是知道......」江凝竹手不自覺地撫上了自己的耳墜。

「說起來，他們兩人還有不少故事呢。」西風元笑着，顯然是來了興緻。

「哦？那勞煩元風真人為在下好好說道說道了。」見到西風元一副興緻勃勃的樣子，江凝竹笑道。

西風元一笑，把旁邊的茶杯輕輕往桌子上一放，發出了「碰」地一聲輕響。

「那我便來說道說道。」

看西風元這模仿說書先生的蹩腳摸樣，江凝竹笑出了聲。

「話說這紅玉上人和公孫上人啊，兩人本是同一門派的師兄妹，可是因門派弱小被滅了門，兩人便只得獨自修行。可誰知緣分便是如此，多年後，兩人又拜入同一人門下，只不過這回成了師姐弟。」

江凝竹聽着不禁挑眉：這倒真是緣分。

「據說啊，這公孫上人一直在追求着紅玉上人，但是紅玉上人卻是有了心上人，公孫上人只能......」

「感情這還是個愛情故事？」江凝竹笑道。

「收聲，聽着。」西風元微微正色。

「好好好。」江凝竹憋住了笑，她實在是沒想到西風元還能有這樣的一面。

或許......這就是自己喜愛的一部分吧。

江凝竹笑了笑，想起來自己兒時沉迷於劍術那會兒，翻遍了家中所有的書籍，找遍了自己能找的所有的劍客的名字和事迹。最後見到誰就拉住給他將各位劍客的故事，最後鬧得連父親都躲著自己，只有姐姐一人願意理自己。

「後來，紅玉上人的心上人有了道侶，紅玉上人很是傷心，就自己閉了死關。待紅玉真人百年後出關后......你可知發生了什麼？」西風元看着江凝竹。

「發生了什麼？」江凝竹看着西風元這幅孩子摸樣，心裏直覺可愛。

「公孫上人竟然和紅玉上人心上人成了極好的朋友，還在那位自己建的家族裏當了家賓。」

西風元停頓下來，但是看着一臉淡定的江凝竹愣了愣：「你不驚訝？」

「不啊。」

「為什麼會不驚訝？」西風元可是記得自己當時知道時可是驚訝得了不得，他以為公孫會去揍那人一頓。

「因為公孫上人當的是江家的家賓啊。」江凝竹表面一臉天真，但是心裏卻是在努力憋笑。

「......行吧。」西風元突然感覺一陣無力，「那我還講什麼？」

「紅玉上人啊。族史里說了公孫可沒提紅玉。」

「行。紅玉上人知道后很是氣憤，覺得公孫上人是在嘲笑她，於是兩人就進行了一次鑄器鬥法，結果兩人連着鬥了近一年也沒分出個勝負，於是紅玉上人便不再比了。後來。只要大陸上傳出兩人中的誰鑄成了什麼什麼法器，那另一個人必定會接着鑄成品階差不多或者是品階要高些的法器，就這樣直到兩人飛升。」

西風元說得眼裏滿是光彩，但是到最後卻是但這些嘆息。

「鬥了一生啊......」江凝竹的眼神突然有些暗淡。

「是啊，這也算的是『佳話』吧。」西風元顯然是很喜歡兩人的故事。

「可要是.......」江凝竹的手又不自覺地撫上了耳環，眼神有些空洞，「公孫沒有飛升呢？」

西風元一怔，他沒想到江凝竹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但是想到江凝竹來自江家，想必知道的公孫的事多一些......

莫非......

「那他們也是比了一生，互相惦記了一生。」西風元正經地說道。

江凝竹對上西風元認真的眼神，不知怎得心裏一顫。

「是啊......」江凝竹笑了起來，「對於他們兩個來說或許算得上是好一點的人生了。」

「......嗯。」西風元的眼神閃了閃，避開了江凝竹的目光。江凝竹雖是笑着，但西風元總感覺她在悲痛。

應該是那是江家發什麼了什麼吧......

西風元想着，但是心裏也有些奇怪，那畢竟是過去萬年之久的事了，江凝竹怎會如此悲痛？

江凝竹低下頭沉默了，手還在不停地摸索著自己的耳在墜，似是在思考什麼困難的事。

「你......你可知......」

「什麼？」

「公孫上人鑄造的東西還有很多保留？」江凝竹看着西風元，雖然話說出了，但是眼裏還是有着些許的猶豫。

「嗯？什麼？在江......」西風元突然興奮起來，但是看到江凝竹猶豫的表情后突然停下了，他想到了現在江凝竹是回不去江家的，他這麼唐突地問道，定會引來她的傷心事......

「不在江家。」江凝竹倒是很自然地接上了話，「在丹城的一家小店裏......但是我不知現在還在不在......」

西風元一愣。

「是，是嗎......」

兩人間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沉默。

「噗......」江凝竹突然笑了，身子往後靠了靠，「說起來你剛才興奮的樣子倒是少見。」

何止少見，根本就是沒見過。

「啊？」西風元微怔，沒能趕上江凝竹的話題，「啊......咳咳。」

反應過來后，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倒是那俊朗的臉上染上了些紅暈。

「你最近表情好像也變豐富了......」江凝竹看着西風元，問出了剛剛自己疑惑的問題。

西風元怔怔地看着江凝竹，這次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因為最近發生了好事吧。」西風元沉頓了一下，回答道，嘴角還掛着一絲笑。

江凝竹盯着西風元看了一會兒，接着燦爛地笑了起來：「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