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擄人?

第三十章 擄人?

遙遠的長安發生的事,處在中原的許雲深對其一概不知,所以也就繼續沒心沒肺地做着吸引火力的撩撥行動。

雖然好像塗允和蘇巧相談甚歡,但他也懶得去管那些八卦事情,只是心底里默默為公羊珉許下一個誠摯的願望——但願「病卧在床」的公羊珉別多個爹。

昨天那一波試探之後,公羊家好像就沒了反應,但許雲深也知道:他們這一番神經的操作,還是會擴大他們的嫌疑的。

目前處在嫌疑首位的定鼎門,自然會迎來公羊家的猛烈排除。不過因為雖然人少但實力表現不錯的這個新門派,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擾了影響到主母。

而此刻,公羊家高層紛紛在揣測這定鼎門的用意。誤打誤撞之下,猜出了真兇,這也讓許雲深他們哭笑不得。

不過所幸目前他與公羊珉關係還沒曝光,也不會把火燒到他身上,還能讓其繼續行動。然而,怎麼行動,出了變故怎麼辦,這些他們也沒討論。

兩個坑貨。

……

坑貨互相坑是無止境的。

許雲深現在正在公羊家門前上躥下跳,還擺了一個招生的攤位。他這回沒有帶丁香,是為了隨時能夠收東西跑路。

他嘴上吆喝着「定鼎門收人,不分男女老少,只要是人,就收」,一邊用餘光觀察四路八方。

可疑的口號,可疑的擺攤地點,別說收人了,別人看到他繞着走還來不及。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坐在這,繼續自己的「干擾大業」。

終於,裏面人估計想好了對策,坐不住了,嘩啦啦從門裏出來一大幫人。

一群人呈半圓包着許雲深的攤子,一雙雙眼睛盯着,沒有說話。

「嘿!光天化日的,我擺個攤,你們想幹什麼?」許雲深佯裝怒意,說道。

「我倒是想問問閣下想幹什麼。」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從後面走出一個精瘦的中年男子。這群人面帶恭敬地看着他,看來他很有可能就是公羊珉的三叔了。

許雲深一抬眼,打量了下,然後裝傻充愣道:「什麼?」

「閣下不必裝了,那事……是你們做的吧?想要什麼,請說,但求安然無恙。」公羊珉的三叔兩眼中精光內斂,看起來不是中年之後便丟掉修行的人。

許雲深繼續裝傻:「什麼?」

「這樣就沒意思了,」公羊珉的三叔臉色一沉,「閣下都擺攤位到我公羊家門前了,還藏着掖着?」

許雲深「恍然」笑道:「明白就好,這樣,這裏人多耳雜,換個地再議?」

「不了,我膽小,閣下武藝高強,不敢獨處。」

「但你這一群人…也沒什麼用啊。」

咚!咚!咚!

剛剛還黑壓壓一片整整齊齊的下人,幾個呼吸便被許雲深全部解決,有的被打飛砸到牆上。

公羊珉的三叔咽了口口水,心裏瘋狂轉動念頭:這個人起碼四境巔峰了吧?來我們這小城幹嘛?!難道是為了……

「走吧?」許雲深微笑問道。

公羊珉他可憐的三叔,聳動了下腦袋,跟在許雲深的後面。

在前面帶路的許雲深,不由腹誹一句:自己怎麼越來越像反派了?

至於動機,他還沒想好,只是人剛好湊到臉上了,既然吸引火力,那就貫徹到底。許雲深打算先和公羊珉他三叔談談,定鼎門和他們的衝突該怎麼了結——雖然從頭到尾都是句全派在挨打。

不過傳到別人那,消息就變味了。

「三老爺,二老爺被賊人抓走了!!!」

一道哀嚎的消息劃破了公羊家還在緊張的氣氛。

一直笑眯眯的二老爺也收起了笑容,冷聲質問事情的經過。在得知挑事者瞬間解決二十多位護衛之後,眾人紛紛陷入了沉默。

在此之前派出的都是嘍啰,一境居多。而這次的是主力中的主力,甚至其中還有幾個三境的。

放在一道之地,這也算是說得過去的一股實力了。

然而這批人,就突然被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小門派新收的小師弟給暴揍了,這讓他們陷入了沉思:這個世界,是真的么?

這種實力,來這幹嘛!

陽關城,公羊家,思來想去也沒什麼能夠讓這種人物覬覦的。

在高層焦頭爛額不停召開家庭會議的時候,公羊珉也收到了這則消息。因為他也被邀請去旁聽會議,畢竟身份上來說是家主長子。

知道許雲深的荒誕行徑后,公羊珉扶著床沿哭笑不得。他讓那個留下來照顧他的侍女扶他起來,送他去會議室。

一步步挪在路上,公羊珉覺得這爛攤子好像越來越難收尾了。

明明是想找兇手,現在卻要把自己家給整沒了。他都覺得自己是敵人派來的間諜——許雲深是敵人的進攻主力軍。

按照直來直去的思維,公羊珉猜測許雲深是為了自己吸引注意力。

但,我不需要啊!!公羊珉特別想甩掉攙扶的侍女,跳出牆頭,找到許雲深,對着他耳邊大聲地怒吼。

現在,本來有點線索的水面,這一攪和,更加不知道去哪調查。因為這種節骨眼,公羊家必定全部戒嚴,嚴陣以待。他需要的是一個寬鬆的環境,可供他慢慢鋪展。

也怪他倆事先沒經驗,全靠腦補行事,現在就惹出了這麼大的一個禍端。

哪怕讓許雲深立馬把蘇巧放回來,說一句抱歉綁錯了,也不能挽回絲毫公羊家人們受傷的內心——說不定還會變本加厲傷害一次。

本來頭疼是裝的,公羊珉現在是真的有點頭疼了。

很快到了議事的地方,公羊珉發現自己幾乎叫得出名的所有親戚都坐在了裏面,偏高的位置那留着一張空座。

公羊珉在指引下,坐到了那個位置。

「賢侄,你來了。」二叔臉色很不好看,只是象徵性地說一句。

「嗯……二叔,情況怎麼樣了?」公羊珉猶豫了下,還是打算問清楚情況,想要知道許雲深把他坑成什麼樣。

二叔微微閉上眼睛,擺擺手,一旁的下人就給公羊珉解釋了起來:

「三老爺現在隨着賊人往城北去了,目的地還未知。」

「城北?」

公羊珉記得那邊聚集的小吃比較多,不會……

果然,一會有人來報:「稟各位老爺,三老爺和那賊人……在吃烤雞。」

二叔睜開眼,一臉疑惑:「他不是被綁了么?還吃烤雞?」

「可能是懷柔吧。」有人猜測道。

「哼!老三豈是一隻雞能收買的。」

「也有可能是……上路前讓他吃頓『好』的。」顯然,一隻路邊攤烤雞對他來說,不怎麼值錢。

二叔沉吟了下,吩咐嚇人:「繼續遠遠盯着,有什麼情況立馬稟報。」

「請問二叔,要不要派人去救?」公羊珉忍不住出聲道。

但話一出口,他就看到有不少人用看不學無術的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令他有些困惑。

下人解釋了下在門口發生的事,

公羊珉恍然大悟,更加哭笑不得,原來這和尚已經暴露了四境的實力來,難怪他們這樣……不知道他們如果知道光頭的全部實力外加名頭,怕是要嚇到桌下去吧。

「那……何不求援?」抱着死豬不怕開水燙,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公羊珉想要把水攪得更加渾濁。

二叔嘆了口氣,說道:「賢侄,求援……不便宜啊,否則我早就寫書信來向上面申請高修為者了。」

原來還是錢的事,難道錢比一個親人的性命都重要麼。公羊珉心裡冷笑一聲,但表面上還是和聲地勸誡:

「二叔,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越往後,我公羊家的信力也就越低,也就越不利。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所以小侄建議立馬寫信往道府,請求大派的幫助。」

道府便是一道之地的首要城市。

二叔似乎被說得有點動心,眼神閃爍著看向桌邊的其他人。

「三思,四境修行者一次出手便要公羊家一年的利潤,如果還不能解決問題,那真是得不償失。」

「是啊,說不定談談就能解決呢?」

公羊珉嘆了口氣,心裏有點冷。沒想到反對求援的竟是大多數人,看來利潤對他們來說要比命重要。

他暗中記下那些人的觀點,留待日後排查可用之人。沒想到許雲深的無心之舉,還幫到了一點公羊珉。

二叔沉思半天,最終嘆了口氣,張嘴想說什麼,外面又有下人來報:「三老爺在和賊人有說有笑,還喝起了酒!」

「吃飯,喝酒?」

「老三在幹嘛?投敵了?」

「難不成真的能談?」

公羊珉鬆了口氣,他真怕許雲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人綁了去嚴刑拷打,萬一錯怪忠良那豈不是大寫的尷尬。

雖然不知道怎麼做到的,但事實就擺在那,也讓公羊珉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我接下來該幹嘛?

有這個念頭的不止他一個,公羊家的大多數人也陷入一種名為這世界真奇妙的思維狀態之中,扭轉不過來。

說好的被綁走呢??

怎麼就開心起來了???

「萬一……是他們一見如故呢。」公羊珉說出了一個荒誕但很符合許雲深的看法。

畢竟,許雲深就是荒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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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聖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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