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他會為我拚命

第212章 他會為我拚命

現場一片混亂,醫護人員想着上前把兩人分開,卻剛走近一步便聽着閻晟霖目眥欲裂的吼著:

「誰也不許過來。」

齊伍臉上掛了彩,吐出一口血沫,他不以為意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冷哼一聲,「堂堂閻家大少爺就這點能耐?」

閻晟霖傷口裂開,大片的血跡早已是染紅了病服,他卻感受不到疼痛那般笑了笑:「齊先生又何嘗不是繡花拳頭?連我一個受傷的病人都打不過,看來是我高估了你。」

齊伍沉下臉色,「閻先生說的沒錯,是我客氣了,想着你是病人,無論如何都應該禮讓三分。」

「齊先生可真會自我安慰,別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我看得挺明白的,齊先生畢竟上了年紀,可別太激動了,否則這扭著腰傷到骨頭,可比不上我們年輕人。」

齊伍目光陰鷙的瞪着口口聲聲的不離他年紀的臭小子,不過就是比他年輕十歲,在他眼裏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毫無穩重感。

顧一晨聽着兩人打到最後也不忘逞逞口舌之能,一把推開了擋住自己的保鏢,大步走上前。

所有人都以為顧一晨是去勸導兩人別再衝動行事了,然而卻被她接下來的所作所為嚇出了一身冷汗。

顧一晨一言未發,抬起手本就是一人一巴掌,下手之狠,打的所有人心口一顫,在那一刻,彷彿心臟都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

閻晟霖規規矩矩的閉上了嘴,靠着牆站着,他大概是真的沒有力氣了。

齊伍則是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臉頰上火辣辣的疼,多少年了?怕是有十幾年了,沒有人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掃他的面子,更別提這般肆無忌憚的打他耳光。

顧一晨氣急了,扔下這一堆爛攤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當真是走的毫不拖泥帶水。

醫護人員默默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說話。

閻晟霖順着牆滑坐在地上,傷口裂開失血過多,他非常成功的暈了過去。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顧一晨蹲在樓牆之間,兩隻手撐著額頭,她在思考,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

齊伍這個人認死理,估計林相尹的死心眼有一半是來自他的傳染。

「你蹲在這裏做什麼?」突然間,一人擋住了陽光。

顧一晨不用抬頭也能猜出這個人的身份。

齊伍知道今天這事惹急了她,否則她也不會惱羞成怒的一人給一巴掌。

顧一晨依舊一動不動的蹲在地上。

齊伍索性陪着她一起蹲了下去,他臉上的傷並沒有得到處理,現下過了幾分鐘,該腫的腫,該青的青,一張臉真的是好不精彩。

顧一晨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很想着憋著笑,卻忍不住的破口笑了出來。

齊伍很少出現這種不體面的時候,今天這樣,當真是鬧了笑話。

顧一晨默默的掏出手絹,「擦擦吧。」

「我今天說的都是真的。」齊伍拿過手絹卻是沒有擦臉。

顧一晨皺了皺眉,索性給他裝聾作啞扮傻子。

齊伍再道:「我不管你和閻晟霖之間有沒有婚約,我只知道我不能再錯過。」

「齊先生,感情這種事,強求不得。」顧一晨移開目光,不再接觸他的視線。

齊伍搖頭,「你跟在我身邊至少有十年了,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有人更懂你。」

「我不需要別人懂。」顧一晨站起身,「齊先生你該回去了。」

齊伍執著的抓住她的手,「閻晟霖他是一個大男人,他學不會照顧人,你跟着他只會委屈了自己,明白嗎?」

「我從來不會委屈自己,他也不會讓我覺得委屈,你知道嗎?」

齊伍眉頭一擰,她這是潛意識的開始偏向這個男人了。

顧一晨冷靜了片刻,重新上了樓。

病房裏,剛剛任性的男人已經得到了處理,醫護人員安安靜靜的全部退了出去。

閻晟霖一臉慘白的躺在病床上,被染血的病服也被人換了去,只是空氣里若隱若現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隨着消毒水的味道一樣,揮之不去。

顧一晨坐在床邊,嘆口氣,替他掖了掖被子。

突然,手腕被人抓住了。

閻晟霖不知道什麼時候清醒了過來,正目不轉睛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顧一晨小聲道:「你需要休息。」

「我以為你走了。」閻晟霖越發用力的攥着她的手,生怕自己一鬆開,這個小丫頭又被人搶走了。

顧一晨忍俊不禁道:「我能去哪裏?」

「你是不是生氣了?」

「嗯。」顧一晨倒沒有半分隱瞞。

閻晟霖想着坐起身。

顧一晨瞪了他一眼。

閻晟霖老老實實的躺了回去,他道:「我以後會冷靜處理的。」

「你們兩個加起來都快上百歲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一樣鬧事打架?」

「我們兩加起來怎麼就上百歲了?」閻晟霖覺得她的數學很有問題。

「四捨五入就是上百歲了。」顧一晨絲毫不覺得自己說錯了。

閻晟霖點頭,「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顧一晨哼了哼,「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現在這副身體,傷口三番四次的崩開,你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是我沒有考慮周到,你擔心了?」閻晟霖竟是有些許期待。

顧一晨背對過他,「我只是不想被人誤會我是紅顏禍水,你都不看看外面那群小護士在議論紛紛什麼。」

「他們議論什麼?」

「兩個老男人在走廊上大打出手竟是為了一個像小白兔一樣楚楚可憐的小女人,最後小女人忍無可忍一人給了一巴掌,手法決然又霸道,氣勢凌冽很瀟灑,終於熄滅了這場兒戲的打鬧。」

「你這是拐著彎的順便誇了誇自己?」閻晟霖就喜歡她這不要臉的勁兒。

顧一晨反問,「難道我說的不對?」

「對對對,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顧一晨斜睨他一眼,「這兩天好好的躺着,別再鬧了。」

「我保證,只要齊伍不出現,我保證粘死在這張床上。」

「哼。」顧一晨看出他嘴角的乾裂,倒上一杯水,沉默中遞到他嘴邊。

閻晟霖剛喝了一小口,緊閉的門被人咚的一聲推開了。

閻夫人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外,一聽說消息她便馬不停蹄的從家裏趕來。

顧一晨知曉免不了又要被一頓罵了,放下水杯,自覺的秉持着不打擾病人休息的原則出了病房。

閻夫人瞪了她一下,走到病床邊,噓寒問暖的說着:「怎麼那麼不小心?聽到消息時,我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閻晟霖看着小丫頭離開的背影,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著:「就是出了一點小意外,現在已經沒事了,您不用擔心。」

「你這孩子就會瞞着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醫生都說了傷口裂開了,如果再恢復不好,還得第二次手術,你知道再手術的嚴重性嗎?你還想不想繼續留在軍營了?」

閻晟霖是知道自己這次太任性了,也規規矩矩的不再亂動。

閻夫人嘆口氣,「你這孩子從小到大都是懂事的孩子,從來不會這般胡來,你說說你,要我如何放心?」

「媽,我以後會量力而行的。」

閻夫人輕輕的戳了戳他的頭,「好,醫生說了你失血過多得好好休息,再睡會兒,我讓家裏燉了湯,晚一點給你送來。」

「嗯。」閻晟霖閉上雙眼。

閻夫人確定他真的睡着之後,才漠然的走出了病房。

顧一晨坐在家屬椅上,並沒有因為誰的到來而變得緊張,她默默的抬起頭,兩兩四目相接。

閻夫人是當真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女孩子,除了她的家世以外,還有她這傲慢無禮的性子,哪一點像是大家閨秀?

顧一晨站起身,「他睡了嗎?」

「你以後都不用再來了。」閻夫人直接下達了逐客令。

「我來探病是我的自由。」

閻夫人嗤笑一聲,「你是聽不懂我的話,還是故意跟我裝糊塗?顧一晨,就算我家老爺子承認你們的婚約又如何?你就算嫁進了我們閻家又怎麼樣,你要明白一點,他是個軍人,待在軍營里的時間比家裏長,以後你更多時間面對的人是我!」

顧一晨自然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閻夫人再道:「你如果不想一輩子不愉快,我倒是不介意你嫁進來,到時候甭說我沒有提醒你,閻家的日子可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輕鬆。」

「我還從來沒有想過要在閻家過日子。」顧一晨丟下了這麼一句話,轉身便離開了。

閻夫人看着她盛氣凌人離開的背影,兩隻手捏緊成拳,這個小女娃娃當真是油鹽不進啊。

夜幕四合,華燈初上。

一輛計程車停在了別墅區大門口。

顧一晨有些疲憊的從車上走下來,當進入別墅大門,便察覺到背後有人,她立刻保持警惕的加快腳步。

「顧小姐。」

顧一晨聽着這個聲音,下意識的停了腳步。

程景祁站在路燈下,昏黃的燈光拉長了他的身影,他笑了笑,由內而外散發的都是謙謙君子的得體大方。

顧一晨迎面上前,「這麼晚了,程先生怎麼會在這裏?」

「聽說醫院裏出了事,我覺得我有必要過來看看。」程景祁沒有捅破那層紗,大概是在給對方一個機會,讓她自己解釋。

顧一晨也是猜測到了這件事是紙包不住火的,程景祁在她身邊安插了太多眼線,就算齊伍有心封鎖消息,也避免不了走漏風聲。

程景祁肯定已經知道了什麼,只是他這個人向來都喜歡玩弄獵物,特別是看獵物在自己掌心裏垂死掙扎的時候,他更有成就感。

這個人,純粹就是心理變態。

程景祁見她沉默不語,繼續道:「聽說齊伍和閻晟霖打的難分難解,我得到這消息時,當真是被嚇了一跳,堂堂齊伍竟然會失去儀態的和閻晟霖大打出手,哈哈哈,打的人盡皆知。」

「程先生你想說什麼就說,咱們都是聰明人,不必拐彎抹角。」顧一晨雙手斜搭在口袋裏,自上而下都是輕鬆感,一點不見緊張甚至心虛。

程景祁眯了眯眼,眼神更是犀利的打量着她的鎮定,他道:「我想像不到齊伍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甭說程先生會覺得奇怪,連身為當事人的我都是糊塗狀態,齊伍這個人向來陰晴不定,他的心思就算我想破腦袋怕也是想不明白。」

「顧小姐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顧一晨無奈的聳聳肩,「程先生你有試過被人莫名其妙的表白嗎?」

程景祁笑,「這還沒有。」

顧一晨撅了撅嘴,滿臉都是無辜,她道:「齊先生前陣子才廣而告之的封了我的賭石路,弄的所有公盤把我拒之門外,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間就變了性子,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喜歡我。」

「……」

顧一晨皺緊了眉頭,「程先生,你知道被一個自己憎恨的人喜歡是什麼感覺嗎?那種感覺,就像是喉嚨里含了屎,吐出來噁心,咽進去也噁心。」

「你說齊伍喜歡你?」

顧一晨搖頭,「不是我說他喜歡我,是他說他喜歡我。」

程景祁垂眸,似是在思考什麼。

顧一晨面上表情不變,齊伍真的是給她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啊。

程景祁突然間大笑起來,「這齣戲真的是出乎意料的精彩啊,真是太可惜了,我竟然沒有親眼目睹。」

「程先生覺得精彩嗎?」顧一晨自嘲般苦笑一聲,「我到現在都還有些驚魂未定,齊伍這個人心機太深,我搞不懂他親近我是什麼意思,我也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陷我與兩難的境地。」

「這確實是挺兩難的,閻晟霖那小子也不是善茬。」程景祁目不轉睛的觀察着她的面色,當真是表現的天衣無縫,毫無紕漏。

顧一晨提起這個人就掩嘴笑了起來,「程先生,我突然又覺得挺幸福的,兩個男人為我大打出手,我竟然有了一點身為女人的自豪感。」

程景祁沒有再說話了,夜風徐徐吹來,他仰頭看了看前赴後繼撲騰在燈光處的飛蛾。

顧一晨說着:「我做夢都想不到有人會為了我拚命,不顧後果,不計安危。」

「顧小姐這是被感動了?」程景祁問。

顧一晨卻是閉口不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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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零零:嬌妻太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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