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匯聚天燼

第一百二十一章 匯聚天燼

劉暢那日進宮,被攔在了宮門口。侍衛長連眼睛都不眨,鐵面無私說道,陛下不見。

無論自己怎麼表示自己真的有急事,對方還是對着自己一個堂堂太子爺就像對着一個路人甲一樣,幾乎眼都沒入,就說,不見。

劉暢再如何荒唐、在如何殺人不眨眼,但是,對着一個小小的宮門侍衛長,卻也真的起不出那種非殺了不可的感覺,好歹是走出了國門,傳出去着實不太好聽。

更何況,他也不笨,這些日子以來,夕照陛下的確是不待見他,否則,一個小小侍衛長如何替他們陛下做決定?既然如此,殺了一個侍衛長,還落不得好,着實是個虧本買賣。

當下,便帶着手下離開了。離開后,他也沒再回驛館,當下就帶着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夕照,朝着天燼出發了。

來的時候帶了幾個人,走的時候還是帶了幾個人,至於他在夕照找的那幾個,據說當天就被遣散了,那幾個姑娘回家說,這位太子殿下就是將她們好吃好喝地供在驛館,天天讓她們學習唱歌跳舞的。

至於不可描述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

眾人唏噓,只覺得這位太子殿下着實奇怪,難道他傳聞中的佳麗三千、流連花叢都是假的?

而這個時候,眾人討論的對象——這位花名在外的太子殿下,已經有用同樣的招呼踏上了前往天燼的道路。

豪華的馬車裏,依舊是溫香軟玉在懷,衣衫淡薄的侍女依偎著,伺候着尊貴的殿下喝酒吃水果,就是上好的宮廷御用,水果也是冰鎮在馬車底部小冰櫃里的水果。

侍女們日日呵護著自己的雙手,力求沒有一絲一毫的粗糙,指甲也是修剪地最優雅的弧形,指甲蓋是最好看的粉紅色,沒有丹寇,沒有任何裝飾物,力求是最美最自然的。

而極其享受的太子爺,在這樣的溫香軟玉里,想美人。

那美人,到底有多美,不曾見過。可是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犀利、最難駕馭的美人,聽說也是極美的,但那美早就被其他的鋒芒掩蓋,顯得不那麼重要了。以至於世人說起她,用的不是美麗,不是傾國傾城,而是,尊貴。

一個最最尊貴的女人。

所以,即使最初是心血來潮,想要來看看,可是身處夕照都城,日日上街「邂逅」,美人沒有遇到,但是坊間傳言、茶館說書人口中,那個最最尊貴的女子,聽着她的或真或假,或者添油加醋的故事,着實讓人越發起了興趣。

於是,美人似乎也沒那麼美了。美則美矣,似乎都太過於雷同。

以至於,當自己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踏上了去往天燼的道路。

……

夜明珠的光,柔和中帶着冷意,氤氳的裊裊檀香,少女低頭畫着畫,她畫的不是很好,山不是山,水不是水,至少,以郡王的眼光來看,真的是……太嫌棄。

但是少女兀自很安靜地畫着,髮絲垂落,也很專註的沒有撩起來,比行醫治病還要專註。至少,黎郡王見過了她寫藥方的速度之後,真的覺得,這會兒畫畫的她更慎重。

「你這女人也是奇怪。」最終,他沒忍住,嘀咕道,「普通女子該會的你一個都不會,倒是別的,學了個十成十。」

比如,醫術,比如,奸詐,比如,權位。

她手中筆都沒停,也不是真的要畫什麼,只是閑着無聊。這裏什麼都沒有,也不知道這位郡王今日怎麼突然跑來干坐着,倆人又沒有什麼好聊的,除了畫畫,還能做什麼?她聞言,嗤笑一聲,「什麼是該學的?」

一愣。下意識就要說,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再不濟,女紅也是要學的。但是轉眼一想,似乎這些,並沒有誰說過應該要學。相反的,醫術、人心、謀算,這些東西,也沒有說女子不該學,那些個後宮齟齬,那個不是機關算盡,只是這位殿下,將幕後的搬到了台前來罷了。

更磊落一些。

突然有些好奇,問道,「下棋會么?」

「曾經我說我會一點。但是小叔說,我下的棋,就像是秋風掃落葉。」圍棋這種東西,太靜,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不適合她。

「這倒是出乎意料了。原以為你畫技這麼差,棋術該是很好地。」這樣的女子,足以和天下男子一樣逐鹿天下,棋藝怎麼會差?

暮顏似乎聽出了他的畫外音,終於放下了手下的毛筆,走到水盆前洗了手,細心地擦拭了每一根手指,一邊擦,一邊說道,「我其實不喜歡那些個你來我往的博弈,我更喜歡十丈軟紅里,對酒當歌的瀟灑和恣意。若非月家主的威脅,我不會來天燼蹚渾水。」若不是南瑾的身份,她也不會去夕照追蹤那黑衣人,若不是身上身世之謎,她也不會跑去良渚帝都。

桃源鎮的日子,簡單,溫馨。令人眷戀。只是命運總是弄人。

少女微微低着頭,細心擦着手,她的手很美,很白,根根節骨分明,纖細,瘦削,但不骨感。看着有種恰到好處的美感。

就像這女子給人的感覺。因着這幾年來對她的關注,他也算是看着她一路走來,走得多不容易暫且不說,可是那股子傲氣,卻是與生俱來混入血脈的,平日裏溫溫軟軟的,一旦觸及了她的底線,就像月家……不動聲色間,就被覆滅了。

他又深深看了眼這女子,這個大陸上獨一無二,前無古人,也許後無來者的女子,她是美得,卻也不是極美,可是就拿淡淡站着的模樣,便是風華無限。

「很想和你對酒當歌。可是似乎,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我們之間是對立的了。」他有些惋惜。

少女回眸,淺淺笑着,笑容繾綣,她說,「並非對立。只是,站在各自的立場罷了。雖然不是對立,但是,也的確,不適合對酒當歌。」

豁達,明亮。通透。她擦完了手,走到門口,微笑,「郡王,您該走了。本宮要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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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冠天下:將門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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