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零章 誰的發簪(二更)

第二七零章 誰的發簪(二更)

「清心咒已傳給你。天道岌岌可危,若是爾等屢屢違逆天道,下一回貧僧定不再手下留情!」天弋語落,便拖着殘破的身體,拾起九環錫杖,落荒而逃。

天弋一走,我的頭便不似方才那樣劇痛。

稍稍緩過勁兒,我又歪在容忌懷中,聽着他快得驚人的心跳。

「歌兒,歌兒……」

容忌許是嚇壞了,他緊緊摟着我,一刻不停地喚着我的名兒,仿若我隨時都會消失一般,患得患失。

「我在。」我一邊回應着,一邊沉沉地閉上眸。

一瞬的心安,將方才的陰霾一掃而空。

待我稍稍恢復了精氣神,容忌低聲說道,「天弋的命門出現了。」

「出現?難道他之前並無命門?」我震驚地詢問著容忌。

「正是。佛門弟子受佛光所佑,道行深厚的,往往能修成不死之身,正如天弋。不過,他們一旦動情,佛光就會大幅減弱。一旦動心,佛光不復存在。」

原是如此!

「你一來,他就落荒而逃,難不成他對你動了情?」

容忌雙眉緊皺,神色擔憂地看向我,「是不是頭痛還沒好?怎的凈說胡話?」

難道不是么?

在我看來,天弋頂多是對我起了色心,能讓他動情的應當只有容忌這樣不論何時何地都俊美無儔的人了吧!

「咳咳——」

牆角處,忽而傳來一道清婉女聲。

細細一聽,似乎是且舞?

難道,飛鏢、發簪均是出自且舞之手?

轟——

下一瞬,大片牆體倒塌。

且舞在滾滾煙塵中,費勁地跨出牆體,噗通一聲倒地不起。

「還在裝模作樣?手刃嫡親哥哥,你可真狠!」我冷笑着,居高臨下地看着趴伏在腳邊的且舞,若不是百里秋笙臨了之際的囑託,我定會將她碎屍萬段。

且舞抬眸,淚眼婆娑,「我沒有!我被大人鎖至牆中,根本不知發生了何事!」

真是可笑!她的話,還有可信度?

方才,百里秋笙為了救我,奮不顧身地使出全力拖住天弋。據我推測,且舞向來恨我,她定不能忍受百里秋笙如維護她那樣維護我,更不願眼睜睜地看着我逃脫天弋的魔爪,於是便狠下了心腸,以發簪直襲百里秋笙死穴。

我取下橫亘在百里秋笙死穴上的發簪,「噹啷」一聲將之摔在且舞面前。

「還敢狡辯!這難道不是你的?」我拽著且舞的頭髮,一拳又一拳,狠狠地砸在她花容失色的俏臉上。

「你在騙我!哥哥不會死!他那麼強大,怎麼會輕易死去?」且舞低泣著,掙開我的束縛,朝着靜靜躺在地上,了無生機的百里秋笙爬去。

許是深淵之下太過晦暗,且舞幾經波折,才摸索地跪在百里秋笙身邊,她拭去百里秋笙面上的血跡,聲淚俱下,「哥哥,你別走。」

裝模作樣!她若當真傷了心,怎會哭得如此含蓄?

片刻之後,她大概再也擠不出眼淚,便停止了乾嚎,朝容忌腳邊倒去,「東臨王,救救哥哥……」

語音剛落,她便閉上了雙眸,暈死了過去。

再怎麼說,百里秋笙也照顧了她很長一段時間,在無父無母的孤獨歲月中,百里秋笙給予了她所有的愛。不曾想,他身體還未涼透,她竟有心思勾引容忌!

容忌將腳移至一旁,緊緊牽過我的手,沉聲說道,「走吧。百里秋笙乃此關守關之人,他一死,古戰場不久之後便會崩塌。」

我微微頷首,深深地看了一眼百里秋笙,想要將他印刻在腦海中,「堂哥,願來生還能再相逢。」

語音剛落,百里秋笙眼角處便有晶瑩淚珠掛下。

我躬下身,將他眼角處的淚珠置放指尖,而後才發覺這根本不是淚珠,而是凝結了百里秋笙神識的水靈珠。

表哥難道還有餘願未了?我試圖解封表哥留下的水靈珠,但多番嘗試,均已失敗告終。無奈之下,只得將之暫收於袖中。

深淵頂上,不斷有巨石滾落。

腳下這片方寸之地,亦有不斷下沉的趨勢。

百里秋笙的身體也在地動山搖之際,化作道道青煙。而第三關古戰場中的不竭神力,正藏於他身體之中。

肉身消逝,不竭神力便順着我的腳踝,一點一點的往我骨子裏滲去。

不料,且舞突然轉醒,她半撐著身體,重重摔在我腳邊,將不竭神力一股腦地吸納至自己體內。

我雖有些氣憤且舞如此卑劣的行徑,但之前既答應了百里秋笙饒她一命,我斷不會言而無信,轉眼就手刃且舞。

「但願你不要忘記,這不竭神力是以百里秋笙的死換來的。」我冷冷說道,旋即同容忌一道逃離了古戰場。

古戰場的出口,設在怪石嶙峋的斷天崖上。

曾幾何時,容忌為掣肘祁汜,曾將葉修困在斷天崖上。為此,葉修似乎遭受了不少磨難,若不是祁汜及時趕赴,他應當早摔落崖下,粉身碎骨了吧!

不過,斷天崖如何險峻我並未掛在心上,眼下我更為擔心的是容忌的下落。

他與我一同逃離的古戰場,但不知為何,我被傳送至懸崖之巔,他卻不見蹤影。

「容忌,你在哪兒?」

我探出半個腦袋,睥睨著雲深不知處的崖下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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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霸寵:妖妃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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