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我想要你(三更)
我坐在卧榻邊,守着醉清。
上輩子,我生命中出現的人裏頭,只有她不是以悲劇結尾。她的突然出現,給了我信心,可能我的竭力守護,還是能保護好一些人的。
月上樹梢,她才悠悠轉醒,她盯着床幔,眼裏閃過驚愕。
我握着她的手,安慰着她,「沒事了,這裏是幻境。」
醉清一骨碌爬起來,對着自己又捏又掐,疼得齜牙咧嘴,才確保自己不是在睡夢中。
她欣喜地抱着我,「且歌姐姐,許久不見。」
「跟我說說這些年的際遇吧!」我摸着她尖尖的腦門兒,跟綠鶯一樣,小小的,毛茸茸的,抱着很溫暖。
「潛心修道多年,終於得道成仙。可是西海陰蚩尤族正在大肆抓捕剛入仙界的仙子,而且只抓女子。」醉清說道陰蚩尤族,牙齒都在打顫,「我不幸被他們抓到了西海,和數十位仙子一同被關押在暗無天日的密室里。」
「聽看守的人說,他們來了位盟友,實力不夠強大,需要生吃女仙,以極陰之體大幅提升修為。」醉清撩起了自己的衣袖,指著上頭的牙印,道,「這就是那人留下的。好在他被人傳喚走了,我才得以逃過一劫,跳入西海中,遊了數日,這才上了岸。」
我問道,「那人長相如何?」
「眉上眉下各有一顆痣,看起來溫潤如玉,沒想到是個斯文敗類!」醉清忿忿說着。
眉上眉下皆有痣,這定是大師兄無疑了!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補充道,「我聽看守者說,陰蚩尤族一直在找水神天靈,而那個人似乎已經知道水神元靈的下落的並以此要求陰蚩尤族幫他奪回天位。」
果然不出所料,陰蚩尤族和大師兄珠胎暗結,一個要水神斷子絕孫,一個要取代天帝,自立為王。
「你可記得陰蚩尤族具體在西海何處,要如何進入?」
醉清點點頭,「記得,且歌姐姐如果要去,我可以帶你去。只是路途兇險,且歌姐姐又是水神之女,若被他們發現你的身份,必死無疑了。」
「那我也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先去探探虛實。」我如是說道,但又覺醉清臉色蒼白,不適宜來回奔波,只應了她天亮之後再啟程。
此去兇險,我深知自己極有可能有去無回,因此在去之前,我須得安頓好一切。
我握著魔王為我雕刻的軍令,走上了高台,沒想到在魔王的整治之下,原先悠閑自在的幻境族人,變得如此熱愛修鍊。
夜幕深沉,他們依舊圍聚在高台下,自發地修鍊著。
我眉頭微微一皺,幻境族人向來團結,這點毋庸置疑。但這樣毫無章法地修鍊著,成效肯定不太好。
容忌姍姍來此,踏着月色,如流暢緞帶般從天幕上一瀉而下。
「燭照的事,我聽說了。」容忌站我邊上,目光移至高台下勤懇修鍊的幻境族人。
「我不能讓它白死。」我靜靜說着,心情已經趨於平靜。
容忌頷首,「一個月後,等一切準備妥當,我會領兵剷平西海,永絕後患。」
我正想告訴他,大師兄正在大肆吞食仙子以激增實力,但又怕加重他的負擔。
這些後顧之憂,我來替他解決就好。
他指著下方井然有序訓練著的幻境族人,「短時間內,魔王竟將他們調教得這麼好!」
我眉頭緊鎖,「可是情勢不容他們慢慢修鍊。」
容忌觀察了片刻,遂開口道,「擅長造夢的劃為一組,讓清輝掌管,待他們造夢術突破仙階,共同施術,可抵禦神界造夢師;擅長和百獸交流的分為一組,交由清墨掌管,用於收集情報;資質平庸的交由清羽掌管,教他們些防身的劍術即可。」
他沉吟片刻,「再從中選出一支精英隊伍,讓追風和清霜共同掌管,負責教他們佈陣之術。追風會的也不多,但一般的仙階陣法還是能輕鬆駕馭的。」
「造夢者防守反擊,佈陣者主防禦,再加之百獸助攻,幻境大體也算得上是攻防一體了。」我由衷讚歎道,既然一切都被容忌安排地明明白白,那我也就無需多加操心了。
「容忌,我想要你。」我轉過身,認真地看着他,沒有一絲玩笑的成分。
容忌神色古怪地看着我,「認識你這麼久,你還是頭一次主動說想要。」
「很奇怪嗎?」我轉過頭去,不再看他,怕多看一眼,明日我就捨不得走了。
容忌以為我在鬧情緒,將我打橫抱起,朝着我的寢殿走去,「說吧,你想要什麼姿勢?」
「不如我們都試一遍?」我臉上有些掛不住,直往他胸口埋去。
容忌關了門,便翻出風月手札,就著昏暗的燈光看着,「歌兒,你來看看,這個姿勢不錯。」
我歪著腦袋瞥了一眼,臉頰緋紅,連脖頸都紅透了,「這絕對不行!」
開什麼玩笑!我好歹也是幻境聖女,怎可毫無節操地埋人褲襠?
然而,一個時辰后,我便喜歡上這種感覺。
兩個時辰后,我將他從頭到腳趾頭都啃了一邊。他全身佈滿紅痕,頗為無奈地擰着我的腰,「今日怎麼總愛啃人?」
我抬起頭,一口咬在他的膝蓋上,「記住了,你要是趁我不在,和香雪憐勾勾搭搭,我就咬斷你的腿,三條腿全部咬斷!」
「你要去哪?」容忌警覺地坐起身,琥珀色的眼灼灼地盯着我。
我吻着他的眼睛,不讓他睜眼,他這雙眼睛太過深邃,我怕他多看我兩眼,就能洞察我的心事。
「你要去哪?」容忌以手擋着我的唇,睜開眼定定地望着我。
我搖搖頭,矢口否認道,「哪兒也不去。就是不想回仙界,你政事纏身早些回去吧,我想在幻境待段時間。」
容忌以為我因為香雪憐氣到不想回仙界,向我保證著,「明兒一早我就將她弄走。」
我沒有回答他,只以綿密的熱吻回應着他。
我原以為我可以奮戰到天明,可到了後半夜,體力透支,一室繾綣變為一夜哀嚎。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在寢殿裏養了只小母狼,整夜整夜地嚎叫着。
天亮時分,他滿意地欣賞着我一身的狼藉,穿上衣服,板起臉,又做回他的冷麵殿下。
淺淺地在我額上印了一個吻后,他才從窗口飛出。許是偷雞摸狗久了,現在他都不習慣走正門了吧!
我睜開眼,躡手躡腳下了床,將精緻小巧的軍令放在小卓門口,帶着醉清,趁著天還未大亮,溜出了幻境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