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縱情傀儡(十三更求全訂)

第122章 縱情傀儡(十三更求全訂)

漆黑的夜,曇花靜靜盛開的雪白花圃里,兩個人以令人羞恥的姿勢躺在曇花叢中。

「乖,別動……嗯……我不想傷了你……」夜九的手撫摸住一節粗壯的木頭,她的臉色平靜,眼神卻是凌寒。

心中冷笑,這種半妖的貨色也敢打她主意了?只是因為黑暗中她看不清這人的容顏,但這張臉的輪廓卻給她一種極其的熟悉之感。

「哼,美人,想玩花樣嗎?我讓你玩……」男人低頭說,極薄的唇在蒼白的臉上猶如雪地里的一抹血痕。

四周閃過一道白光,夜九的心震顫了一下。

這是一張極美的臉,幽眉含恨,清婉若水中月,翩然若畫中仙。

這張臉……

如果不看他身上一節一節木頭組成的身體。

如果只去看他的臉……

只可惜光太弱了,沒過一會兒,四周又是漆黑一片。

就夜九蓄起掌心靈力時,傀儡已握住她的手。

「想殺我?」美麗的臉在她耳畔輕吟,他伸出舌頭在她的耳廓上一舔。

濕漉的感覺傳至全身,噁心感空前泛濫……

夜九利眸一凜,勾唇道:「這荒山野嶺,也不是什麼行樂的地方……」

「那你想到哪,反正我今天要把你辦了,初見一眼,就想睡你,想到我渾身每一節都疼……」男人眨巴著漂亮的丹鳳眼說道。

夜九睨了一眼他身上的木頭……一陣惡寒。

這一瞬,周圍又閃過一絲光。

「蘇淯?!」她寒涼的目閃過一絲微茫,低聲試探道。

「嗯?你喊誰?」傀儡勾唇一笑,瀲灧不可芳物。

這絕美之色太過熟悉了,讓她想起很多年前的江左——

煙雨長廊處,第一次遇見,那個艷冠天下的男人。

夜錯愕地睜大眼:「蘇淯,是你嗎……」

「我應該是他嗎?」美男眯眼道。

「抱歉,我認錯人……」

夜九還沒有說完美男的手指探進她的領口。

「你幹什麼?」

「干你……」他簡單粗暴道。

「……」她想咬掉舌頭,「打個商量,我們可以坐下好好談談。」

這種懸空在曇花叢中令人羞恥的姿勢……

實在是……

「好,先做下再好好談……」他笑得邪魅。

夜九終於放棄了與這怪物的交流,眼一沉,她淡漠的雙眸一眯!

美男傀儡一驚,夜九的手已朝他揮來。

「……九陽之靈?」

聲音有點不確定。

沉默,只有一瞬。

「哈哈哈,我說你身上為什麼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原來不是什麼內力,竟然是九陽之靈,雖然是人不人鬼不鬼……但睡了你,應該能讓我成為真正的妖……」

夜九勾唇哪裏聽得見他半句,直接朝他襲擊。

——疼,全身都疼。

夜九在客棧內她落腳的住房內給疼醒了。

她猛地坐起,只見她仍然身在客棧,此刻四更天,屋外還是黑漆漆的,夜漓睡在她的被子上。

枕頭下的扇子上發着光,夜九心一凜,展開摺扇。

「夜掌柜做噩夢了?」

夜九一展扇顏如墨就醒了,幽幽的泛著暗光。

夜九搖搖頭,淡道:「在夢中被一傀儡控住了。」

「傀儡?」顏如墨迷迷糊糊地想了一會兒,道,「莫不是中了傀儡制魂術?」

「怎講?」夜九皺起眉,問她。

顏如墨想了想繼續道,「有兩種可能,一是傀儡已成精,入夢中制人魂,另一種就是有人在操縱傀儡,想用傀儡制魂來控制你的魂……」

說到這裏顏如墨已驚出一身冷汗,她愕然望向夜九,「還好夜掌柜你醒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傀儡制魂術,就是想殺人於夢中,讓人永遠困於夢境,醒不過來,醒不過來,就是死在夢中了。

夜九突然也明白過來了,如果不是她在夢中朝傀儡動手,此刻,她恐怕已死在夢中。

「掌柜,這才四更天,你還是繼續睡吧。」顏如墨打了一個哈欠,一溜煙地縮成一團。

夜九點點頭,又鑽進被子裏。

次日清晨,有個少年來客棧找她。

「夜公子,我家公子邀您過去品詩。」

「你家公子是誰?」夜九正在用早膳。

「是清倌院的芳華公子。」

夜九一怔,竟然三下兩下的尋到她落腳的地方來了,還真有一番本事。

那少年得不到她的答覆也不願離去,就在飯桌旁候着,一時客棧堂前不少人都望向夜九。

呵呵,哥兒都找上門來了,這小子好福氣。

夜九抬眼一望,見這少年小小年紀也十分硬氣,她不理他,他也不惱,也不退卻,一本正經地站在那裏,眉目里還帶着幾分隱忍之色。

夜九吃完飯,走上樓將熱乎乎的包子端給夜漓,並說道:「我出去會兒,你在房裏別出去。」

夜漓正在抄寫佛經,頭都沒抬,懶洋洋地道:「你早點回來。」

夜九走下樓,那少年依然站在那裏,見她下樓,眉目才微動。

「走吧。」

她似乎聽到少年長吁一口氣。

街道上是白茫茫的一片,夜九本以為呆幾日便能天晴了,哪知一獃獃了這麼久。

這還是江南之地,第一次這麼冷。

大雪一下,就不曾停歇。

再等幾日,都是臘月了。

少年走的極慢,他各自不高,看着十二三歲的樣子。

夜九看得出來,這是個性子堅毅的孩子,和她年少時很像。

突然她想和他聊聊。

「你家公子一直住在清倌院嗎?」

開口,聊得是他伺候的人,因為她知道,若是直接問他的事,少年會對她警惕。

硬氣的人,往往有一顆敏感的心。

見夜九突然對他說話,少年愣了一瞬,茫然地點頭。

他停頓了一下,覺得只點頭終歸有些不好,便添了一句:「我,我來的時候,他就住在那裏了,一直都沒離開過。」

夜九一眯眸,問道:「那你什麼時候來的。」

少年又是一愣,想了想說道,「不記得了,大概是五歲,也許是六歲,只記得那一年,也是這麼冷……」

很快,夜九就到了襄城最大的男子青樓所在,清倌院。

「公子,小心石階。」那少年提醒道。

夜九這才注意到此刻的少年臉上洋溢着幾分孩童氣息。

本就是不大的少年,合該是這種天真神情才對嘛。

那少年帶着夜九進院,就聽到有一處傳來驚呼聲。

是個小丫頭在喊:「死人了,死人了!有人投井了!」

這一喊,鬧出了不小的動靜,膽小的都躲一邊兒去了,膽大的都跟着往後院走。

投井的是一個接近而立的倌人,二十八九的樣子。

看撈上來的屍體,投井時間不長,至多昨夜投的井。

「咋這麼想不開呢!嗚嗚嗚……」

「公子,公子……嗚嗚嗚……」

在場中,哭的人只有兩個,一個老僕,一個很小的照顧這個死去男子起居的小童。

聲色之地,涼薄之人眾多,也到底不是因他們涼薄,只是他們比一般人的經歷更加慘淡,才造就了一身涼薄骨。

很快,官兵來了,該散的人都散了。

夜九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發現井邊不遠處一塊枯木。

她撿起一看,眉心一擰。

將木頭收在衣袖中,她一抬眼,就看到披着一件靛青色斗篷下樓來的芳華公子。

她見到他臉上的一行清淚。

而芳華卻仍在對她笑。

「他是我入清倌院,第一個對我好的人……」

夜九一震,忽然明白了,芳華說的是那個投井的人。

見到夜九臉上的驚愕,芳華凄然一笑,「他的今日,可能會成為我的明日。」

此刻,夜九才重新正視起這個男子。

才情卓絕的男子很多,能正視自己的命數的,卻很少……

芳華的悲傷只持續了一瞬,「命數皆是天定,是芳華敗壞了夜公子的興緻,公子請讓芳華借酒賠罪吧。」

他邀她飲酒。

離開江左後,這是第二個邀酒的人。

夜九頷首,跟着芳華入長廊。

這是芳華生長八年的地方,胭脂鄉里,脂粉地里,人情冷暖里,世態炎涼里。

透過這長廊,隨處一望,便是一個小倌的一生。

芳華淡笑:「公子,這世間可憐人太多了,你若是有閑心可憐他們去了,還不如多瞧瞧我……」

夜九一怔,抿唇淡笑,她懂他的意思,世間可憐人太多,她不必為此憂心。

她更懂,芳華不想要她的可憐。

如此巧笑靨靨,又玲瓏心思的男兒。

在以往,她的朋友里,從沒有這類人,芳華是第一個,她認得的第一個小倌。

若是曾經江左清流葉家的葉九,不會下青樓。

若是三品飛騎將軍夜九,更不會下青樓。

只有今天的她,才能和小倌成為朋友。

她不是一個多情的人,更不喜多愁善感,可她卻願意聽芳華彈一曲《離殤》,願意與他共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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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帝夜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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