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可以和他談談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可以和他談談

此時已經過了午時,日頭偏斜,但依舊曬人的很,好在他們是坐在樹下的,並不是很曬,只是熱的很。

不過在他們之間,有個人卻是覺得渾身冰冷,像是被一條毒蛇纏上,汗毛顫慄忍不住想要發抖。

「蘺魅,你是個聰明的孩……咳,你是個聰明的人,我想你一定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的。」南何拿起面前那杯靈泉釀,送到嘴邊喝了一口,「你若是老老實實和她們一起待在這裏不亂跑,等我回來的時候,立馬就將解藥給你。」

她將酒杯放到桌上,拿起一根筷子玩了起來,順帶着等著蘺魅的回答。

其實她說的這些話都是騙他的,她現在並沒有肉身,哪裏來的血,就算是有血也不會有毒的,這樣說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蘺魅乖乖聽話,不要趁着他們離開的時候,做出些什麼來。

帝何和瑤兮自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方才在開口之前,她先是看了他們一眼,和他們打了個照顧,然後才將編好的話說出來的。

在說完之後,見蘺魅真的相信了,而且還怕了起來,南何只覺得開心的很,她甚至都想說的更狠一點兒了,但考慮到如果說的狠了,會讓他生無可戀,乾脆自暴自棄下去,所以當即止住了這個念頭。

在等著蘺魅開口的期間,最先等來的並不是他,而是薄言禾的聲音。

「你在騙他?」她將視線落在南何臉上,看着她的眼睛問道。

之前南何一直用着她的身體,算是有肉身可言,但現在她的身體是術法凝聚而成的,並不是真的,所以她並不相信這樣的一副身體,可以生出血液來。

再加上她從來都沒有聽她說過魔毒是來自血液中的,就更不相信她方才說的那些話了。

對於她能問出這樣的問題,南何並沒有多驚訝,畢竟她們心意相通,她還看到過很多關於她的記憶,所以在聽見這個問題時,她直接笑了起來:「不錯。挺聰明的。」

沒想到她居然會承認地這麼快,原本薄言禾還以為她會逃避話題呢,因此在聽見她的回答時,反倒時她愣了下。

愣神的時間並不長,很快她就回過了神來:「為何要這樣做啊?」

她想不明白南何為什麼會騙蘺魅,難道就是為了讓他聽話,不趁機偷跑出去嗎?

事實證明,她猜的沒錯。

南何再次開口時,說了這麼一句:「若是不這樣做的話,他會趁機逃走的。」

如她心裏疑惑的那樣,南何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乖乖聽話,不過……

這雖然是一個原因,但也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至於她這樣做真正的原因,南何並沒有要和薄言禾說的意思。

「好了,要是沒有什麼事了,你就不要說話了,省的我嫌你吵,斷了聯繫,那樣你若是遇到什麼事,可就找不到我了。」南何不想和她繼續說下去了。

薄言禾自是聽出了她的意思,「嗯」了一聲之後,就真的不再說什麼了。

蘺魅一直低着頭想着南何說的話,原本他就是想趁着他們離開的時候,偷偷跑的,但沒想到南何居然會使出這麼一招,讓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在聽到南何說那是魔毒的時候,他就施法在體內查看了一番,但卻是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所以,他現在有些懷疑,南何說的話的真實性了。

從那時候開始,他就想着要問問南何了,只是要怎麼問,成了他現在面臨地一大難題。

等了許久,還是沒見蘺魅有絲毫要回答的意思,南何等的都有些不耐煩了。

她微微彎下了些腰,將腦袋湊過去看了他一眼:「你是睡著了嗎?」

聲音突然出現在面前,蘺魅被她嚇了一跳,頓時將耳朵豎起,在薄言禾腿上站了起來:「你……你幹嘛呢!」

他現在的這副樣子就像一隻炸毛的貓一樣。

蘺魅緊緊盯着南何的臉,一臉驚恐,想要往後退去,但他現在是在薄言禾的腿上,就只退了半步,就被薄言禾捏住了後頸:「再敢動一下就捏死你!」

她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蘺魅頓時欲哭無淚,他現在的處境完全就是前有狼後有虎,寸步難行啊!

「趕緊回答了,現在所有人可都在等你啊!」正想着,南何又開口催促了起來。

沒有辦法,蘺魅只有咬了咬牙,將心裏的那個剛想出來,還沒有考慮是不是妥當的問題問了出來:「你說我中了魔毒,那為何我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啊?」

南何早就料到他會這樣問,於是微不可查地看了瑤兮一眼,和她交換了下眼色,而後說道:「我說過了,你若是乖乖聽我的話,那就不會有什麼,若是不聽的話,它才會有所反應。」

說着她朝門口看了一眼,蘺魅的視線自然也跟了過去,還沒等他收回,便聽南何說道:「要不你試試?」

蘺魅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當即從薄言禾腿上跳了下來,頭也不回的往門口走去。

他還是不相信南何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正所謂實踐出真理,他覺得自己應該試試。

邁著小短腿飛快地往門口跑去,在他快要跑到台階上的時候,南何看了瑤兮一眼,後者當時一道術法過去,擊中了他的肚子。

那術法並不是攻擊術法,所以他並沒有什麼感覺,等他上了台階,走到門口的時候,猛的停了下來。

桌邊的幾人都在看着他,他回頭時愣了下,而後將視線轉到南何臉上,試探性地抬手指了指門口,然後又指了指自己。

南何唇角含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並沒有理會他。

見狀,蘺魅心裏的疑惑更重了。

那所謂的魔毒,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他才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前爪,讓后往門外伸去。

就在此時,先前被瑤兮打進他體內的術法起了作用,在他將前爪完全伸到門外時,臉上的笑意還沒有表露出來,心口處就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地痛覺,而後那痛覺從心口往上移去。

蘺魅當即收回了爪子,那疼痛也隨着開始散去。

那魔毒既然是真的!

蘺魅驚訝極了。

他睜大了眼睛,看着桌邊依舊滿臉笑意的南何,對她生出了畏懼之意。

片刻之後,他重新站直身子,耷拉着腦袋,往桌邊走來。

若是方才他再試一次的話,就會發現事實其實並不是那樣的,但他並沒有如此,他直接相信了。

等走到桌邊時,他抬起頭看着南何,對她一臉不情願地說道:「我會乖乖聽話的,絕對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裏,不踏出這個小院一步。」

蘺魅生無可戀了,因為體會過那般疼痛是什麼滋味,現在就算是有人讓他出去,他都堅決不會出去了。

在聽到他說的這些話時,南何心裏頓時一陣竊喜,就這麼不大會兒的功夫,三個小朋友都被搞定了!

嗯……小朋友的事是解決了,那接下來就是瑤兮了。

對於她南何其實並沒有什麼需要特意說的,想了想,開口說了句:「那他們就拜託你了。」

瑤兮點了點頭,算是應下。

之後既然又各自喝了些酒,瑤兮是第一個起身離開的,緊接着是兔子精,因為方才的事,他憤憤然地離開,跑到了廚房去。

南何原本是打算幫她們收拾碗筷的,但被帝何按回了凳子上,他起身幫齊鷂和薄言禾收拾了起來。

等將碗筷都放進廚房之後,帝何走了出來。

彼時南何正一臉獃滯地坐在桌邊,她看着桌面,眼睛眨都不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帝何悄無聲息地走到她邊上,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在想什麼呢?」

他將視線落在南何臉上,盯着她看了起來。

南何並沒有聽見他說的話,但她卻感覺到了那道落在她臉上,格外強烈的視線。

等她回過神來時,帝何依舊看着她,見她將視線落到他臉上時,甚至還對她眨了眨眼。

「在想什麼呢?」他又問了一遍。

被他那道視線看的渾身不舒服,南何抬手揉了揉臉,然後就用那隻手捂著半張臉,想要躲開他的視線。

看出了她的意思,帝何猶豫了下,將視線移到了別處。

感覺到那道強烈的視線移開,南何從指縫中看了一眼,見帝何此時正盯着門口看,便將手放了下來。

「在想什麼呢?」這是他第三遍問出這個問題。

南何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將自己方才想的事情說了出來:「何魚淵出去了,我在想要將他怎麼辦。」

先前她都沒有想起何魚淵來,但等安靜下來之後,餘光瞥到了術魂旗,她瞬間就想了起來。

於是就坐在那裏,想着要怎麼安排他了。

術魂旗現在覆蓋在結界球上面,等南何將裏面的空間打開之後,他就能回去了,原本她是想讓他回去的,但在她離開的情況下,她怕何魚淵會食言,然後出來逗蘺魅玩,一時間就猶豫了起來。

「他留在這裏對蘺魅他們來說,終歸是個禍害,但又不能將他關在術魂旗里。」術魂旗裏面的空間被關上之後,只能出不能進,所以關着他並不是一個合適的辦法。

在她說到何魚淵的名字時,帝何的臉色就變了,他的視線依舊看着門口,就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你覺得……」南何試探性地開口,「我應該怎麼辦啊?」

她這樣的行為無疑是覺得自己活得太長了,明知道帝何和何魚淵不對付,結果居然還問他與何魚淵有關的事。

在這個問題問出口之後,南何深刻的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的行為是腦袋被門擠了。

「那個……我出去一趟,出去消消食。」她覺得自己還是出去找找何魚淵,和他商量商量最為妥當。

這是目前為止南何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但帝何並沒有要放行的意思,他將視線收回,落在她身上,看着她開口說道:「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正好也消消食。」

南何:「……」

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南何臉上那抹討好的笑意都僵了,她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看起來絕對特別獃滯。

緩了好一會兒,她終於接受了他的那句話,認命般地低下頭去,而後和他說道:「好吧,我承認我是別有用途的,我其實……其實……」

她其實了好一會兒,都沒能將後面的話說出來。

帝何就一直看着她,見她從還看着自己的臉,變得眼神躲閃了起來,他皺了皺眉頭,在心裏思索了片刻之後,隨着一聲長嘆開口道:「我覺的你可以去和他談談,讓他好好待在這裏和師父一起照看孟裔鴆他們,或者是跟我們一起去葉族族地。」

帝何對何魚淵一直保持着敵對的狀態,這點兒南何是最清楚的,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會從帝何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要知道他以前可是就連聽到何魚淵這三個字都要冷著臉許久,更別說主動說起他了。

南何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他,看的帝何的眉頭都又皺緊了些:「帝何,你……這是怎麼了?」

不正常!帝何從來都不會這樣的!

帝何扭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滿臉疑惑,反而是愣了一下:「我……怎麼了?」

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很奇怪。

南何聽見他這話,緊跟着問道:「你今日這是怎麼了?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往常你不是對何魚淵很排斥的嗎?」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帝何頓時瞭然,他將緊皺的眉頭舒散,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而後將茶杯放到桌上,看着她問道:「你想聽我說實話嗎?」

想都沒想,南何直接點了點頭。

見狀,帝何如他說的那般,和南何說了實話:「其實說起來並不是完全不排斥了,只是我覺得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那個排斥他的必要了,所以那種感覺就在慢慢減少了。」

說起來,他是為何會對何魚淵這樣的,還得追溯回他們在鬼淵的時候。

那時是何魚淵和南何剛剛結了血契沒多久,因為被囚禁了千年的緣故,何魚淵那時身上還有着怨氣,心智也不清晰,好幾次都差點兒傷了南何,有一次甚至發狂到掐著南何的脖子,要是他晚去一會兒,南何怕是都要被他給掐死了。

正因為這個,所以他才會不喜歡何魚淵。

現在想來,好像那個時候,自己對南何就挺喜歡的,不過那時候並不是現在的喜歡,只時因為南何對他好,他也想對南何好的那種喜歡。

歸根結底,帝何會討厭何魚淵就是因為那時他傷害到了南何,但現在他覺得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他沒有必要再對何魚淵有偏見了,畢竟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老老實實的,對南何也很好。

現在他們兩個之間的修為制約已經解除了,何魚淵恢復到了巔峰時的修為,待在南何身邊,會好好保護他的,這個也是為何他會說出,如果他想的話,讓他和他們一起去葉族族地的原因。

聽完帝何說的話,南何心裏頓時鬆了口氣。

之前因為他總不喜歡何魚淵的緣故,她每次和他說起時,都得好好想想該怎麼說才不會顯得尷尬,現在完全沒有那個必要了。

南何一直都不知道帝何為何會不喜歡何魚淵,原本她之前還有了解一下的可能,現在完全沒有了,關於這件事的原因,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最後南何採取了帝何的建議,出去找何魚淵去了。

說是找,其實還算不上。

他們兩個之間有些血契了解著,只要她想,何魚淵下一瞬就能出現在她面前,但是她並沒有那樣,而是選擇和何魚淵傳音,先問問他在哪裏。

從小院離開之後,她徑直走到了街道上,等她選了一個茶攤坐下后,才跟何魚淵傳音。

「在哪兒?」語氣平淡,聽不出絲毫情緒。

等了一會兒,何魚淵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外面。」

他這個回答讓南何聽得直翻白眼。

「好了,我一會兒就回去了,你找我有事啊?」在回答完之後,他就正經了起來。

南何聞言沒有再說什麼,她閉上眼,直接將何魚淵喚了過來。

等何魚淵在她面前坐下之後,她抬手給他倒了杯茶:「是有一件事要和你說一下。」

在南何和他傳音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會被喚過來,所以並沒有什麼驚訝的。

聽見她這句話,何魚淵先是低頭看了眼桌上南何給他倒的那杯茶,然後將視線移到她臉上,看着她笑了起來:「見你這麼殷勤的樣子,我覺得你要跟我說的,不會是什麼好事。」

南何聞言也跟着笑了起來:「你這話說的,我哪裏有殷勤了?」

何魚淵看了眼桌上的那杯茶,又看了眼她,笑着不說話。

見他這樣,南何一眼就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她先是白了他一眼,而後用一種抱怨的語氣和他說道:「不過就是一杯茶而已,你居然這樣想我,我好傷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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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鬼界當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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