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地牢與宮女
雖然有陛下的旨意，但趙岡想新舊要聽從黃知軒那毛頭小子調遣，便是一直心中不爽的很。
不過見黃知軒這般識情趣，趙岡神色稍緩，但依然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黃大人果然不凡，這才幾天的功夫，已經是朝中正七品官員，更是貴為陽武縣子，據老夫所知，我大宋還從未有你這般年輕的正七品官員，更沒有這般年輕的縣子，果然是少年英傑啊！」
黃知軒謙虛的笑道：「趙總管過獎了。」
趙岡請黃知軒坐下，兩人說了幾句廢話，趙岡便迫不及待的問道：「黃大人，昨晚上案發現場你也在，陛下催的急，咱家實在是找不到線索，找到那該死的幕後黑手，不知黃大人可有什麼好的辦法？」
黃知軒神色一肅，反問道：「不知趙總管查到了什麼線索？」
趙岡頓時感到有些難堪，但見黃知軒神色認真，並無嘲笑之意，苦笑一聲，道：「咱家說起來慚愧，找到給唐國鄭王下毒的那名宮女時，那宮女已經服毒自殺，而與這名宮女同住一屋子的宮女，昨晚上咱家也親自帶人拷問，生生打死了兩個，才得出一個小小的線索。」
黃知軒故作一臉敬佩的點頭道：「趙總管能夠在如此短時間內查出線索，已經很不容易了，換成別人估計什麼都查不到。」
雖然知道黃知軒有意說好話，但趙岡聽了還是很高興。
將趙岡神色變化看在眼中，黃知軒知道自己和趙岡之間的隔閡總算是暫時消除了，至少不會再影響接下來的查案，又謙虛的問道：「不知趙總管拷問到了什麼線索？」
趙岡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道：「其實也不是什麼有用的線索，就是查到那名給鄭王下毒的宮女因為職司所在，每個月會出一次宮採辦各種食料，可是再之後，就什麼都沒有查到，現在看來是線索斷了。」
「趙總管，若是晚輩沒有料錯的話，這件事情幕後黑手是敵國的密諜組織，那宮女顯然很可能和那蘇初玉一樣，是敵國的一名暗諜。此女每次出宮應該是給某個敵國密諜據點傳送在皇宮中打探到的情報。」解決了內部矛盾，黃知軒不再為此費神，開始進入狀態，他也想早一點將幕後黑手找到，畢竟他昨晚上壞了對方的好事，對方很可能會像之前契丹『鷹眼』的蘇初玉一樣，暗中找機會殺他泄憤。
趙岡點了點頭，表示深以為然：「以黃大人看來，這是何方密諜所為？」
黃知軒想了一下，搖頭道：「從現在掌握的線索還難以確定，而從動機來說，蜀國的嫌疑最大，然後便是契丹和北漢國。」
趙岡一聽，頓時有些失望，黃知軒繼續說道：「趙總管不要着急，只要我們找到與那宮女聯絡的敵國秘密據點便會知道一切。」
「不知道黃大人打算怎麼做？」趙岡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黃知軒笑道：「趙總管若是方便，晚輩想要對那些和那兇手住在一起的宮女們問問話。」
黃知軒這分明是不相信趙岡他們的審訊水平，若剛一見面，黃知軒便硬邦邦的提出這樣的要求，趙岡很可能惱羞成怒，可如今有了前面的對話，雖然心中仍然不喜，不過還是勉強同意了。
……
趙岡帶着黃知軒來到了皇城旁邊一座佔地不小大宅前。
這大宅佔地七十多畝，大門口掛着一個橫匾，上面寫着『皇城司』三個大字，顯然這裏是皇城司的總衙所在。
「這橫匾上『皇城司』這三個大字還是五年前陛下親自書寫。」趙岡驕傲的說道，但說完又感覺自己的能力辜負了陛下的信任，一臉的鬱悶和自責，不得不說這趙岡雖然能力平平，但對趙匡胤的忠心絕對是毋容置疑的。
「原來是陛下的墨寶，怪不得寫得如此好。」一聽是皇帝的墨寶，黃知軒毫不猶豫的先表達了自己的態度，然後才抬頭仔細看了一下，發現這字寫的只能算是一般，但字裏行間卻有一股殺伐霸道之意，與武將出身且剛剛當了皇帝的趙匡胤當時的心境很是相符，但卻與皇城司這等性質的司衙很不相符。
進了皇城司衙門，黃知軒跟着趙岡來到了皇城司的大牢。
在古代，但凡守衛森嚴的牢房大多都在地下，大理寺和刑部的大牢便是如此，如今皇城司的大牢同樣是在地下。
所以，就算是大白天，裏面都需要人為取光。
幾人在那些幽暗燈光的襯映下，進了地牢，繼續往前行進，下行沒多久，便到了一間頗大的獨立密室。
瞬間，此起彼伏凄厲無比的慘嚎之聲進入黃知軒的耳中。
顯然此處地牢隔音效果極好，不管下面聲音有多大，上面竟然聽不到絲毫，可見通過兵變當上皇帝的趙匡胤對皇城司的重視，給皇城司的工作經費絕對不少。
這裏只是其中一處地牢，生著一爐炭火，上面放着兩把烙鐵。旁邊幾張桌凳，上面放着幾盒藥物和十幾枝或長或短、形狀各異地金屬尖銳物。正是逼供的標準配製。
而刑架上面有十三個看起來奄奄一息、血肉模糊，且赤身裸體的年輕女子，更是被火把照耀得清楚無比。
這十三個女子都是和兇手住在一起的宮女，身形高挑，皮膚白皙嬌嫩，模樣周正，年齡最大的也不過二十三四歲，年齡小的才十六七歲，可是此時已經被皇城司的人折磨的不成人樣了。
看着十三個青春美女的凄慘樣子，黃知軒忍不住心生憐惜，心想什麼樣的男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毫無憐惜之意。
他轉頭一看，五個沒有長鬍須，面色蒼白，一看就經常不曬太陽的『男子』正在一邊給趙岡行禮，一邊打量著黃知軒。
可能是看着黃知軒太過英俊了一些，這五個『男子』眼中流露出殘忍之色，好似有一種將世間美好的東西破壞的慾望。
拷問這十三個宮女的是五個太監，他們專門負責皇城司行刑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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