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冤家路窄
歷朝歷代，凡是開國大將或者開國功臣最是尊貴，因為只有他們的爵位一般是世襲的，而在大宋開國大將排在第一位的剛好姓石，而且只有這一家姓石，所以這位石公子的身份顯而易見了。
石守信在後周時，參與高平之戰、淮南之戰，累官殿前都指揮使、義成軍節度使，與趙匡胤結為異姓兄弟，成為「義社十兄弟」的成員，更是擁護趙匡胤陳橋兵變，坐上皇帝的最大功臣之一。
而大宋立國之後，石守信又率軍討平李筠、李重進叛亂，出任馬步軍副侍衛都指揮使、侍衛親軍馬步都指揮使等職，如今累封衛國公，除了皇族之外，異姓權貴之中除了魏王符彥卿之外，如他這般尊貴的不超過五人。
「那位石公子的父親應該就是石守信了。」出乎黃知軒的預料，曹韻寒輕易便得出了這個結論。
「娘，那石公子留下玉佩，會不會對我有所圖謀。」黃知軒突然發現老娘在潑辣的面目下有着讓人心驚的智慧和見識，連忙虛心請教。
曹韻寒想了一下，搖頭道：「應該不會！按照你所說，你雖然得罪了王進才，但是並沒有衝撞過石公子，而那王進才也不過是求石公子做某件事情，剛好被你和周子博撞見壞了他的好事而已，但對石公子來說沒有任何影響，他樂見其成也有可能。或許他只是對你感興趣，想讓你幫他身邊某個人作畫。」
黃知軒點了點頭，他感覺老娘說的沒錯，但是還是有些不放心，略一猶豫，支支吾吾的問道：「娘，你兒子我長得這般俊俏，你說……那姓石的會不會好男色……」
以黃知軒的兩世臉皮，在給老娘說這種事情時，都不好意思說完，而且還低着頭。
曹韻寒聽了之後，卻目瞪口呆，猶如被針刺了一下，突然跳了起來：「這倒是有可能，我兒萬萬不可與他再見面，否則我就對不起你死去的爹了，這玉佩娘改天親自送還石府。」
黃知軒本來還只是懷疑，現在一看老娘也有這擔心，臉色更難看，心中別提多彆扭了，兩世為人，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喜歡，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啊！就不能是石守信的女兒痴迷我嗎？
還有老娘說對不起老爹，難道她擔心我會被那姓石的給弄歪了……
嘆了口氣，黃知軒說道：「那就按照娘說的做吧！娘，今晚上你不用做飯了，我給你買了一些好吃的。」
……
數息之後，曹韻寒看着一桌價值不菲的菜肴，隨手提起雞毛撣子吼道：「你個敗家小子，竟然這樣花錢，我要打斷你的腿。」
黃知軒苦笑道：「娘，你聽我解釋……」
……
……
向陽鎮一夜之間便流傳開了一道消息，黃知軒的作畫之名不脛而走。
只是散佈的圈子多在經常去青樓和酒樓消費的那群人裏面，黃知軒娘倆卻是不知道，直到中午的時候，他想起周子博還欠他三十斤黍米，便去周家米鋪要米，黃知軒才欣喜的發現自己已經在小鎮出名了，這無形中讓他作的畫也更值錢了。
只是當他背着黍米從米鋪裏面走出來時，碰見了一臉怨毒看着他的王進才。
王進才今天一大早便帶着銀子去京城拜見石公子，誰知石公子只是收下了給他用玉佩抵押的那一百兩銀子，他另外準備的足足五千兩銀子人家一概不收，王進才頓時明白自己求對方謀個官職的事情徹底沒戲了。
從石府出來，一路回到向陽鎮，王進才心中越想越憤怒，對周子博和黃知軒怨恨已經如濤濤江山一發不可收，而剛回到向陽鎮，便碰到了臉上洋溢着喜樂之情，且活蹦亂跳的黃知軒。
他本以為黃知軒已經被廢了四肢，結果還活得好好的，而且看樣子幸福指數明顯比以往還提高了很多，這瞬間讓王進才失去了理智，都沒有任何質問，直接指著黃知軒吼道：「你個賤民，毀了我大好仕途，把他的雙腿雙臂給我打斷，然後挖了他的眼睛。」
他去京城身邊帶了四名家丁，還有一個書童，這五人一聽，愣在了當場，書童猶豫了一下說道：「公子，就在這大街上，這光天化日……」
不等書童將話說完，王進才已經神色扭曲的吼道：「閉嘴，現在就打斷他的四肢，挖了他的眼睛，你們再不動手，回去我打斷你們的四肢。」
這年頭家僕在主人面前根本就沒有什麼人權，被活活打死，最多也就是給官府交一些罰銀而已，四個家丁和書童哪敢反抗王進才的意志，向黃知軒沖了過去。
昨天那四個地痞是打貫了架的，而且心狠手辣，黃知軒這具十五歲的身體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可是這四個家丁和書童顯然沒怎麼打過架，就這樣胡亂的沖了上來，或用拳，或用腳向黃知軒身上招呼，妄圖將後者打倒，然後再打斷腿、挖眼睛。
黃知軒在後世警校是以第一名成績畢業的，其中有一門課便是擒拿格鬥，雖然這具身體的體能不怎麼樣，但對付這五個人卻是輕鬆，在王進才和街上看熱鬧的路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四名家丁和書童被黃知軒全部打倒在地。
黃知軒惱恨五人想要斷了他的四肢，又挖自己眼睛，所以下手可不輕，雖然因為手上沒有棍棒之類的武器，不至於讓五人殘廢，但不躺上幾天，五人別想再正常走動。
但打倒了這五個僕從顯然不能解決問題，看王進才那瘋狂的樣子，分明都已經不死不休了，以王家的財富和勢力自能夠找來將他們母女毀掉的人物，更何況對方家裏面還有當官的，找個借口將他鎖進大牢，然後弄死在裏面也不是不可能。
昨天黃知軒一直沒有想明白只是輸了一場打賭，但弄得好像自己上了對方女人似的，王進才瘋狂進行報復。可剛才王進才一見面便提到『毀了我大好仕途』這樣的話，黃知軒若再想不到事情癥結出在哪裏，那在後世警校第一名和卧底三年就白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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