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跪下，螻蟻

涅磐第二境的老人眼看時間緊迫，直接施展最強攻擊重傷江陵，一指頭點破江陵的眉頭，卻意外地遭到了一股古老氣息的轟擊。

就這麼一下，無形的古老氣息就飛速滲透到他體內。

「這是什麼東西！」

他驚恐地大叫。

因為在那股古老氣息入體之後，他的身體居然飛速衰老下去，渾身各處的機能都在衰竭。

原本他是處在巔峰狀態的，剛突破到涅磐第二境，正是鼎盛時期，至少也能維持幾十年才會進入第三次天人五衰。

按理說不管怎麼樣，也要幾十年才會到下一次衰敗，可是在那股古老的氣息進入體內后，居然提前進入第三次衰敗了。

不可能啊，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這種事！

他徹底慌了，好不容易從熬過了兩次衰敗期，還沒感受到涅磐歸來的強大力量，緊跟着就直接進入第三次衰敗期了，這簡直要人命啊！

想到這裏，他這心中有些崩潰，不誇張地說，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歹讓他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吧？莫名其妙就進入第三次衰敗期了。

「小子，給你一次機會，說，你剛才做了什麼。」

老人惱怒地一把揪住江陵的衣領，雙眼之中佈滿血絲。

被他這麼一吼，江陵實在是哭笑不得。

明明江陵才是受害者，現在搞得老頭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說實話，江陵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是感覺被老頭的手指頭點了一下眉心，眼前短暫黑了一瞬間就恢復正常了。

見江陵這麼說，老人氣得臉都紅了，還想再說什麼，但是剛一張嘴就發出了慘叫聲。

是江陵靈魂中散發出的氣息越發狂猛了，那不是靈魂攻擊，也不是仙統覺醒的神力，而是一種滄桑古老的歲月感。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活了幾萬年的老人，在給你講述他的經歷，那種帶着歲月痕迹的古老氣息撲面而來。

「啊，不，我不要進入衰敗期，我還不能進入第三次天人五衰！」

老人崩潰地嘶吼。

原本如世人高人般超然的他，在天人五衰面前顯得脆弱如嬰兒，一副畏懼恐慌的樣子，把在場所有人都看呆了。

「怎，怎麼回事？」

人們一個個瞪着眼睛看着他，互相對視，滿臉的疑惑和不解。

明明場上是那個涅磐第二境的老頭佔據上風，甚至都快要殺掉江陵了，怎麼突然就慘叫起來了？

除了老人自己以外，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一幕傳到各大勢力的高層那邊，把全天下的高層都給看得呆住了。

「啊！」

在無數人古怪的目光中，老人痛苦地抱頭嘶吼，身上的皮膚迅速乾癟枯萎。

原本從衰敗期逆轉回來后，他枯黃衰老的身體都變得紅潤有光澤了，可還沒享受多久，就又要變回老人了，換誰都接受不了。

「這可怎麼辦。」他緊張得直喘粗氣。

不光是軀體變得衰老，而且他那龐大的體型也在迅速縮小萎縮下去，體內的力量在迅速流失。

就這麼短短的十多秒時間，他的體型就回縮到跟江陵差不多大小了，而且還在不斷地縮小。

「不，你做了什麼！」他癲狂地沖着江陵咆哮。

這下是徹底完了，連出手的能力都沒有了，只要稍微動彈一下，他身體里的力量會流失得更快。

很快，老人的身體里散發出淡淡的惡臭，目光變得混濁無光。

這就是天人五衰，來勢兇猛，哪怕是再強的絕世高手在天人五衰面前也沒有應對的辦法。

看着老人身上的驚人變化，江陵後知後覺才緩緩地反應過來，發現自己的靈魂中在散發出一股古老的氣息。

這不是靈魂氣息，而是類似於氣場之類的。

正是這股帶着滄桑歲月感的氣息，滲透到了老人體內，把他提前拖入第三次衰敗期。

別說老人不明白了，就連江陵都沒想明白自己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這麼蹊蹺詭異的事，讓江陵愣了好一會。

「你發什麼愣，快收回那股氣息，快，不然我就殺了你。」

老人氣急敗壞地指著江陵大罵。

聽着這話，江陵不由地嘴角上揚露出淡淡的笑容：「現在好像是你在求我吧，就這個態度？」

「我求你？笑話，如果你真的想死的話，那我就成全你！」

他雙眼怒瞪，氣勢外放，想震住江陵。

可是江陵並不吃這一套，面不改色地看着他。

見江陵這麼淡定，老人內心開始慌了。

他的氣息在飛速下降，現在要是能讓江陵收縮那股古老的氣息還來得及，還能逆轉局勢。

再晚了，就只能被迫進入第三次衰敗期了。

「行，我看你小子有魄力，我喜歡，這樣，我們一起收手，我也立馬轉頭就走，怎麼樣？」

江陵只是淡淡地盯着他，也不說話，把他氣得都想跺腳了。

「你他么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老人兩隻拳頭捏得「咔咔」作響。

就在他說話的空檔時間，體內的氣息又衰竭了一大段，即將到達臨界點，一旦過了臨界點，就無法逆轉了，在短時間會衰落到最低谷！

一想到進入衰敗期的下場，老人的臉色就變得蒼白一片。

而江陵感應着他的氣息，不由地在心裏暗笑。

他算是看明白了，可能是因為靈魂的特殊性吧，陰差陽錯之下被那老頭引動了江陵靈魂內的古老氣息。

這種古老氣息應該是江陵轉世重生前留下的，歲月的氣息滲透到老人體內，帶去了蒼老，直接引來了第三次天人五衰。

「既然我能剋制一個涅磐第二境的人，那麼也應該可以剋制涅磐九境的其他人。」

江陵眼珠子轉動着，冒出了匹練的精光。

如果他靈魂內帶有的古老氣息能影響到所有的涅磐九境，那他不就是涅磐九境的剋星了？

一想到這裏，江陵的內心就火熱起來。

眼看着局勢要變得無法逆轉，老人咬牙低喝一聲：「你說吧，要怎樣才能收起那股氣息！」

他實在是沒辦法了，眼前這小子軟硬不吃啊。

「簡單，那你就給我下跪吧。」江陵想都沒想，隨口說道。

「你找死！」聽到這話，老人憤怒地低吼。

要他給江陵下跪，做夢！

「像你這樣的螻蟻，我一腳就能踩死一大片，也配讓我給你下跪？」

他眼中滿是輕蔑。

江陵這話，簡直太侮辱人了。

然而也就在這時，老人體內的氣息驟然下降過了臨界點。

「不好！」他猛地變了臉，眼中充滿了慌張和驚恐。

衰敗的時間太快了，根本不容他反應過來啊！

一旦失去所有力量，他就會成為一個普通的老人，一點修為都沒有，到時候連阿貓阿狗都能欺負他。

想到這裏，再看着眼前的江陵，他的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如此，剛才就應該給那小子下跪的。

現場圍觀的人也都察覺到了他體內的氣息變化，一個個皺着眉頭感到不可思議。

這也太突然了，怎麼氣息瞬間就掉落了？

人們還在思考發生了什麼，緊接着，老人體內的氣息完全消散，成了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

「不，不啊！」他抱着腦袋，絕望地大吼。

「跪下，螻蟻。」

淡漠而低沉的聲音從高空傳下來，捲起漫天沙塵，響徹全場，傳進所有人耳中。

老人也聽到了這個聲音，下意識順着聲音抬頭看去，看到了江陵那雙龐大無邊的血色眼睛。

此刻的他，在江陵腳下渺小如螻蟻！

感受着江陵聲音中蘊含着的威壓，老人渾身無力，膝蓋「咔擦」一聲，就這麼跪在江陵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