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第一次動心

這是她第二次提出離開。

不同的是，第一次是氣憤，第二次是高興。

「好。」

墨衍點頭，他深深地注視着她絕美的小臉，心跳不由得加快，砰砰砰，失了節律。

從沒有想到，她竟會這般可愛。

把楚無緒和唐貴妃整成這副狼狽、凄慘的樣子，而且手段極為高明，不動聲色不留痕迹，不會有任何人懷疑到她的頭上。

墨衍之所以知道是她的手筆，是因為曾經她把精神控制催眠這一招，在紫家的小庶女紫桐月身上使用過，狠狠懲治了紫桐月。

而且，他還知道，楚無緒忽然噴射性嘔吐，吐了唐貴妃一身，絕不是偶然，定然也是他的小陌陌暗中下毒了。

她嫉惡如仇。

看似冰冷，實則內心如火。

極為耿直，有什麼仇，當場就報了，絕不手軟！

「那個楚無緒，真噁心。」

紫阡陌語帶不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兩人離開御花園的時候，根本沒有人阻攔。宴會都亂成一鍋粥了，忙着給唐貴妃和楚無緒拉架呢，哪裏會注意到他們二人？

就算有人想來巴結紫阡陌，也被墨·製冷機·邪神·衍一個眼神給嚇的退下了。

「的確。」墨衍表示贊同。

他其實很感激她。

五歲之前他一直遭受着楚無緒慘無人道的虐待，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毆打，更主要是精神上的摧毀。

肉體上的痛，算什麼。

真正足以毀滅一個人的，是精神和靈魂上的傷害！

但是小陌陌今日的所作所為，讓楚無緒從一個陰影製造者的高大黑暗形象，跌落至塵埃爛泥中，成了一個卑劣、銀盪、歇斯底里的下作老女人形象。

讓楚無緒身敗名裂。

把楚無緒拉下神壇。

對於別人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是對於墨衍來說，不亞於一種救贖。

「她很噁心。」墨衍聲音低沉且平靜，不再是那種壓抑的痛苦，彷彿只是在評價著一個事不關己的人。

只有在乎，才會那麼恨。

只因為曾經對「母親」這兩個字還抱有幻想，所以幼年的他才會遭到災難性的打擊。

現在的他，黑暗的世界裏，已經投入了一道名為「小陌陌」的曙光。

曙光摧毀了陰影。

帶來了溫暖和光明。

從此以後，他的視線永遠會追隨着她，他的心，亦將被她沾滿。一種摻雜着苦澀的甜蜜，在內心深處，像煙花一樣炸開。

十八年來，這是他第一次動心。

卻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深深陷進去了。

就此沉溺。

她很噁心，你很可愛。

她把我推入深淵，而你把我從深淵裏救了出來。

墨衍的眼神，越來越溫柔，越來越灼熱，他忽然生出一種，想把她緊緊抱在懷裏的衝動，擁住獨屬於自己的這一份溫暖。

他垂在身側的右臂，極為僵硬，彷彿有千斤重。

右臂動了動。

稍微抬了一下。

可最終還是悄悄地放下去了，並沒有抱她。

唯恐自己這份太過於熾烈的感情，唐突了她，讓她無所適從，讓她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