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大起大落

「楊大師，你為何發笑？」林素衣奇怪道。

楊玄此時心中也是感嘆，這世間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巧合，兜兜轉轉，卻又回到原點。

「素衣姑娘！」楊玄看着林素衣，道：「我也不叫你林姑娘了，直接叫你素衣吧。」

林素衣雖然此刻臉上儘是悲傷之色，可聞言臉色也是一紅，像是熟透的蘋果，猶豫了半天，不知道想到什麼，才點了點頭。

楊玄本來沒有其他想法，只是他骨子裏一個現代人，林姑娘來林姑娘去的，也覺得彆扭，乾脆直接叫素衣算了。

「素衣姑娘，如果我說我能救你弟弟，你相信嗎？」楊玄微笑道。

「什麼？」林素衣瞬間抬頭，死死盯着楊玄，「你有火系內丹？」

「沒有！」楊玄搖頭。

「那你……」林素衣剛剛燃氣的希望之火，又被澆滅。

楊玄不再逗她，直接道：「素衣，你看這是什麼？」

說話間，他的手指微微一動，一道細小的赤色火焰之花，繚繞在手指之間，像是蓮花一般，神秘無比。

林素衣被他的手指吸引，雙目失神，呆立當場。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反應過來，猛然站起身來，神情激動。

「地心赤蓮火？」她口中發出一聲驚呼。

說話間，她的身子向楊玄撲來，就想要把那朵赤色蓮花抓在手中。

火焰散去，她整個人失去了重心，直接撲到了楊玄懷裏。

楊玄有些無奈，赤蓮之火外表看起來毫無熱量，可是那也是看人，如果被林素衣抓在手裏，頃刻之間就能把她燒成灰燼。

林素衣直接撲到楊玄懷裏，熟悉的味道傳來，她楞了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她幹了什麼，不過此時她卻顧不得害羞，連忙從楊玄懷中站了起來，抓住楊玄的手，急道：「火呢？火呢？」

林素衣的手柔弱無骨，觸之溫軟，令人心動。

楊玄感覺著雙手的溫軟，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無奈道：「火還在，你先後退，省得傷害到你。」

林素衣這明白過來，以赤蓮火的威能，豈是他一個後天武者所能接觸的。

隨後她才反應過來，還抓着楊玄的手。

感覺到楊玄的手溫暖有力，她臉色通紅，可也不及細想，連忙後退兩步，滿懷期翼的看着楊玄。

赤色蓮花出現，在楊玄的手指尖飛舞盤旋，猶如精靈。

林素衣獃獃的看着這赤色蓮花，過了半晌，眼中突然淚珠滾落，似有萬般委屈，都盡數流了出來。

楊玄不語，他能理解林素衣此時的心情，這是一個已經絕望，連世界都一片灰暗之人最後的希望之火。

林素衣任由淚珠滴落，卻毫不擦拭，半晌之後，她緩緩跪倒在地，無比虔誠，聲音哽咽：「求你救救我弟弟。」

說完，她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哽咽聲逐漸變大，哭泣起來。

今晚短短時間，她經歷大起大落，似乎歷經幾世輪迴，受盡人間苦楚，卻又看到希望。

而這一切，都是楊玄為她帶來，此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楊玄的身影已深深紮根於她的心裏，難以磨滅。

聽見哭泣之聲，候在外面的幾位俏麗婢女面面相覷，都從對方臉上看出一絲紅暈和羨慕。

她們雖然都是處子之身，可這等事情，在宮裏的時候，也有人教導，知道女人第一次，十分疼痛。

「不知道楊大師會不會要了我們？」她們臉紅紅的想，想到羞處，感覺身體都在發軟，站立不穩。

這也怪不得她們，她們被分配給楊玄，從此以後，就是楊玄的人了，再加上楊玄年輕，身份又尊貴，能被楊玄看中，成為他的女人，即使沒有名分，可對她們來說，依然猶如一步登天，從此以後，衣食無憂，連家人都要雞犬升天。

護國大師的女人，不說皇家照拂，就說外面，也有大把的人等著巴結。

如果楊玄知道，外面的婢女，把林素衣的哭聲誤會成女人的第一次，又不知道作何感想了。

「你先起來。」楊玄散去火焰，右手虛扶，林素衣感覺一股勁力傳來，身體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要我救你弟弟可以，但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楊玄看着林素衣，緩緩道。

林素衣臉色一紅，微微一猶豫，似乎下定什麼決心，果決道：「我答應。」

那聲音比蚊子聲也大不了多少。

楊玄奇怪的看着她，心道我還沒說什麼條件呢，你答應個什麼勁。

不過他也沒多想，便道：「第一，你要答應不把我擁有地心赤蓮火的事情說出去，對誰都不可以。」

林素衣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第二……」楊玄頓了頓，看着林素衣，看的林素衣臉色發紅，低下頭去。

此時她的心砰砰亂跳，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第二，我要兩枚靈獸內丹。屬性無所謂。」楊玄緩緩道，他想多找一些靈獸內丹，有機會的話，煉製成為先天金丹，留給楊家。

林素衣啊了一聲，心中竟然莫名其妙的湧出幾分失落，一時間，忘記回答楊玄的話。

楊玄奇怪的看着她，問：「怎麼？有難度？那一枚也可以，我看，就這一枚吧。」說着，他順手把玉盒蓋了起來。

林素衣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沒問題，我林家還有幾枚其他屬性的靈獸內丹，都可以送給楊大師，這一枚如果楊大師需要，也可以拿去。」

說話間，她還在暗暗責怪自己失態。

楊玄也不客氣，直接把桌上的玉盒收了起來，「如此，令弟什麼時候能來燕京？」

林素衣聞言為難道：「實不相瞞，如今我弟弟身體已經虛弱到極點，實在無法經受路途勞頓，說不定到不了燕京，就要……」

「那也無妨，你家在哪裏？我可以去你家。」楊玄無所謂的道，反正最近也沒什麼事，就當散心了。

「我林家在出雲國落雲城，如果我們輕裝上路，只需要二十天就能到。」林素衣回答。

「二十天，來得及嗎？」

「來得及，根據家裏傳來的消息，舍弟的身體，還能堅持約兩個月。」林素衣此時滿心高興，弟弟的問題解決，她感覺似乎無比輕鬆。

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年輕的過分的先天大師帶來的，這一刻，她對楊玄無比感激。

「好的，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楊玄問。

「楊大師如果無事，待我稍作準備，後天我們就可以出發。」林素衣此時歸心似箭，恨不能直接飛到出雲國。

「沒問題！」楊玄看着林素衣，微笑道。

諸事商定，林素衣準備告退之時，這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楊大師，我們這是在……？」林素衣不好意思的問。

「哦，大師堂內。」楊玄隨意道。

「啊？大師堂？」林素衣有些傻眼，她還從來沒進過大師堂呢。

「你可以在這裏休息，不會有人打擾，明早再走。」楊玄站起來，他準備先回一趟楊家，將靈獸內丹交給楊青山保管。

「好吧！」林素衣想了想，這時候走，也不是辦法，只能接受楊玄的安排。

「嗯，我先走了，你今晚太過勞累，好好休息一會。」楊玄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林素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楊玄就已經消失不見，只能張了張嘴，將謝謝兩個字留在了心裏。

她回想今晚發生的事，一時間，心裏百味陳雜，不知道什麼滋味。

楊玄沒有驚動外面的婢女，直接離開，無人發現，只有在房內打坐的孫林連耳朵動了動，臉上露出會心微笑。

回到楊家，看了看時辰，已經不早，他也不休息，只是坐於床上，默默修鍊。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推開，小美端著水盆，拿着抹布走了進來，看見端坐於床上的楊玄，吃了一驚。

「主……主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楊玄睜開眼睛，目光落在小美的身上，微笑道：「昨晚。」

小美自責道：「都怪奴婢睡的太死，竟然不知道主人歸來，沒有前來伺候，真是該死。」

楊玄啞然失笑，「你要是能發現我回來，那我這個先天大師也不要當了，好了，去給我打一盆熱水，洗洗臉。」

等小美端來熱水，一番洗漱之後，楊玄也覺神清氣爽。

這時候，小蝶端著一個木盤走了進來，先對楊玄甜甜一笑，才道：「主人，你回來也不告訴我們一聲，害的姐姐罵我睡的像豬一樣。」

「小蝶，胡說什麼？」小美臉色一紅，佯怒道。

小蝶吐了吐舌頭，盡顯可愛，轉過話題，「主人，早餐來了，您用餐吧。」

原本如打掃這些事情，自然有人，可她二人自從跟了楊玄，感覺天地都發生變化，所有人見到她們，都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逾越。就連皇子殿下，都對她們客氣有加。

她們都是孤兒，自小被收入皇宮，接受訓練，等待一天被送人。如今能跟了楊玄，是她們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如何能不珍惜。

所以，凡是與楊玄有關的一切，她們從來不假手於人，都是親自操辦。

只是她們心中也有憂慮，那就是楊玄遲遲沒有要了她們，讓她們心中忐忑，不知道是哪裏讓楊玄不滿。

如果楊玄知道她們心中所想，怕是也要苦笑。

楊玄不管她們心中百般心思，看着幾份樣式精美的可口小點，也是食指大動。

「小美，把楊家主請來。」楊玄一遍接受小蝶的伺候，道。

等楊青山來的時候，楊玄正在喝粥。

這份小粥是小美熬制，微火慢燉，十分入味，加上小蝶依偎在他身邊，體香入鼻，秀色可餐，令人食慾大增。

吃飯之時，根本不用他動手，湯匙不住送過來，楊玄喝的不亦樂乎之餘，也只有感嘆封建社會的美妙之處。

楊青山看的一愣一愣，暗嘆楊玄好福氣，同時又想起自己女兒，心中有一絲嘆息。

「太上長老，你找我？」楊青山畢恭畢敬的道，如今楊玄身份尊貴，即便他是楊玄的叔父，也不敢逾越。

「二叔，六叔修鍊的怎麼樣了？」楊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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