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 約戰

第二天，一個消息傳遍了聖山。

第一聖子赤空，三日後約戰第二聖子青天。

消息一經傳出，聖國震動。

聖殿。

聖者金戰役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我知他二人早晚有一戰，卻不曾想，這一戰來着如此之快。」

躬身立在他面前的聖奴也似在嘆息，道：「大人，所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赤空殿下和青天殿下爭鬥，誰勝誰敗都不好。」

「兩虎相爭？」金戰役笑了笑：「你太小看青天了。」

停了停，他繼續道：「當日青天能以雷霆萬鈞之力掃滅北疆冰宮，足見可怕。蕭寒玉是什麼人？那是在天人境淫浸了多年的狠人，就算我和帝凌霄或者謝征衣連手，也不一定能敗而殺之，但青天只憑一人之力，就將其擊殺，個中意味，值得深思啊。」

聖奴明顯也想到了這一點，點頭道：「如此說來，赤空註定一敗？」

「敗是肯定要敗的，不過赤空底蘊深厚，誰都不知道他還有什麼底牌，不到最後一刻，誰也說不準。」金戰役道。

聖奴想了想，問：「大人，我們什麼都不做？」

金戰役眼神悠遠，似有光芒明滅：「看着吧，看着就好。」

……

青天聖子府。

楊玄忽然笑了起來，邊笑邊搖頭：「這個赤空啊，真會給我出難題。」

雨九眉頭微皺，道：「殿下，赤空殿下這是何意？」

「無外乎爭上一爭罷了。」楊玄微笑道。

「爭？」雨九不明所以：「他是想和殿下你爭聖者大人的位置？」

「那個位置赤空還看不上，他所要爭的，只是一個名額。」楊玄嘆了口氣，道。

「名額？」雨九越來越聽不明白了，不過她卻也沒再問，總之這些大人物的事，還不是她一個小小的貼身護衛能插手的。

「雨九，把消息傳出去，就說我答應了。」楊玄忽然道。

雨九自然沒有反對的資格，聞言出門自去安排。

雨九走後，房間內只剩下楊玄一人，在沉默半晌之後，他忽然笑出了聲音。

「都在搶離開的名額，可誰又知道，離開之後，會是什麼樣子呢？」

……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終於到了兩人決戰的日子。

二人決戰的地點在聖國東方的一處高山之上。

太陽初升，萬丈光芒如箭射下，穿透雲層，落在赤空身上，將他映照的無限輝煌、無限神聖。

赤空摸了摸身側黑殤的頭，忽然笑道：「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一會真打起來，說不定他一巴掌就把你滅掉了。」

黑殤露了露牙齒，眼神決絕，半晌后一個聲音從他的嘴巴中傳了出來：「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就算是死在他手裏，也比天天受着煎熬要好。」

「你倒是看得開，不過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打這一架，還能多活個一兩年。活着不好嗎？」赤空問。

巨狼黑殤臉上非常人性化的露出了一抹嘲笑，也不知道在嘲笑誰。

「多活一兩年？」黑殤的聲音中充滿了譏諷：「這樣的日子，我一天都不想再過下去了。」

「我又沒虐待你。」赤空翻了翻白眼：「整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黑殤歪著頭看了赤空一眼，嘲笑道：「你以心魔入我體，我便成了你心魔的寄託，這樣的方法真的是別出心裁，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赤空不好意思的摸摸頭：「我那不是沒辦法了嗎？心魔入體之後，你不也是獲得偌大的好處嗎？不說別的，單修為而論，就不在天人之下了。」

「代價是我只有十年的壽命。」黑殤繼續嘲諷：「而今年，是最後一年。一年之後，心魔奪體，我便會消散在世間。」

「那可是你同意了的。」赤空有些歉然。

黑殤忽然嘆了口氣，道：「其實你也不必不好意思，就如你說的，這是我同意了的，你的心魔入體，雖然使得我時日無多，但也帶給我巨大的力量，這才讓我能站在這裏。」

停了停，它繼續道：「如今是我在壓制心魔，我一旦死去，心魔徹底大成，到那個時候，還指不定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這也是我所擔心的，所以才會任由你壓制心魔。」赤空皺着眉頭道，隨後將目光投向了一個凌空而來的人影身上。

楊玄凌空而行，每一步落下，都有淡淡的波紋出現，像是踩在水面上一樣。

「你來的有些晚。」赤空笑了笑，道。

楊玄無所謂的聳聳肩：「沒遲到就好。」

赤空笑了笑：「遲到是沒遲到，可總讓人等你，也不太好。」

「你可以不等。」楊玄淡淡道：「沒人逼你。」

「不等不行啊。」赤空感嘆了一句，便沒了下文。

楊玄看了看他，忽然問：「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見過帝凌霄，也見過謝征衣。」赤空回答。

「那難怪！」楊玄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落在了蹲在一側，正以仇恨的目光看着他的黑殤身上。

「你好像很恨我？」他看着黑殤，問了一句。

「他沒理由不恨你。」赤空在一旁道。

「為什麼?」楊玄目光閃動。

「仇深似海，自然恨你！」黑殤忽然開口說話。

楊玄哦了一聲，對黑殤能說話好像沒有什麼奇怪的表情。

赤空臉上的迷霧開始消散，不過呼吸之間，便露出了一張陌生而又熟悉的臉龐。

燕國、太平城、孫家、孫戰！

「果真是你！」楊玄嘆了口氣。

「別誤會，不是我！」赤空笑道：「它才是。」

他的手指向了黑殤。

「我是孫戰！」黑殤開口，聲音冰冷：「楊玄，別來無恙啊？」

楊玄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接了一句：「既然走了，又何必回來？」

黑殤咧著嘴大笑：「走？回來？家破人亡，我又能走到哪裏去？楊玄，你可知我這麼多年，沒有一日不恨你，沒有一日不想殺你。」

「我知道！」楊玄點了點頭，然後嘆息道：「當日只事，誰對誰錯很難說清楚，你恨我，自然是應該，不過作為我來說，不可能站着讓你殺。」

「所以呢？」黑殤冷冷問。

「所以，你若要報仇……」楊玄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才道：「必死無疑。」

「你太自信了。」黑殤冷笑。

「這並非自信，而是看透了一切。」楊玄淡淡道，目光似乎穿透了黑殤的身體，落在其中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黑殤微微打了一個寒顫，有了一種似乎被看穿一切的感覺。

「說說吧，怎麼回事？」楊玄看向了赤空。

「一句話的事。」赤空笑了笑道：「我快死的時候，身體破碎，正好遇見了快死的孫戰，便奪了他的身體，並把他的靈魂打入了一頭黑狼體內，便是如此了。」

「原來如此。」楊玄深吸了一口氣：「這麼說來，今天主要的目的是報仇了？」

「也不盡然，孫戰的目的是報仇，而我的目的是擊敗你。」赤空解釋道。

「一樣。」楊玄道：「既然如此，那來吧，一併解決，我趕時間。」

「那開始吧！」赤空點了點頭。

陽光落下，落在兩人一狼的身上，顯出了朦朦朧朧的光輝。

在萬千聖山弟子的目光中，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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