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代價
「師傅，就是他！」
就在此時，站在一邊臉色煞白的皇帝突然大喊了一聲。
「就是他？」老者眼中泛起疑惑：「什麼是他？」
他沒有繼續想下去，因為此時的他。已經到了楊玄的面前。
等下問問他，到底在說什麼，這孩子，總是沒頭沒尾的。
老者暗暗想到。
冰晶閃耀，閃爍着迷人的光彩。
一座巨大無比的冰山向楊玄壓了下來，帶着凍結萬物的氣勢。
嗤！
寒風呼嘯中，一聲淡淡的輕響卻怎麼也壓抑不住，清晰而迅速。。
冰晶消失，老者緩緩的低頭，獃獃看着從自己胸前透出來的巨大冰棱。
鮮血爭先恐後的從傷口涌了出來，順着老者的身體流下，在他的腳下彙集成為了血泊。
「這……這不……不可能……」逐漸的，老者臉上出現了強烈的難以置信，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張的大大的，似乎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師……」皇帝呆住了，剩下的話語全部咽進了肚子。
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當那刺眼的鮮血再次映入眼帘之後，他終於相信這不是幻覺。
「師傅！」皇帝發出了一聲悲呼，猛然衝過去，將老者攬在了懷裏。
「你……你究竟是誰？」老者掙扎著，強忍着劇痛，問。
「還債人而已。」楊玄淡淡道。
老者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作為北疆冰宮的偽神境長老，他從沒有想到，自己在臨死之前，連敵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強烈的眩暈傳來，老者在完全陷入黑暗之前，說出了最後一個字：
「跑！」
徒弟沒跑，看着懷中已經永遠閉上眼睛的師傅，他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為什麼？」他放下了師傅的屍體，緩緩站了起來，聲音中充滿仇恨。
「沒什麼，還債而已，你應該知道是誰！」楊玄說着，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你……你是白起？？」徒弟驚呼一聲。
「是我，冰宮的其他人在哪裏？」楊玄問。
「呵呵，呵呵，原來真的是你！」徒弟慘笑，從知道楊玄的身份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其他人在哪裏？」楊玄又問了一句：「還有，交出至誠術的修鍊方法！」
徒弟還是慘笑：「想不到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當年楊青石失敗，我就從中嗅到了一絲危險，可是當時我的至誠術才剛入門，未能尋找到相應的線索，這才被你成了氣候，可嘆。」
古臻國皇宮很大，向東來的寢宮也很大，看得出來，他喜歡一切大的東西。
但這種巨大的空曠所帶來的寂靜，使得老者體內的鮮血滴在地上的聲音尤為清晰。
滴答！
滴答！
……
徒弟忽然感覺有些心慌，不知道為何，他心中那一抹本來就不強烈的原始仇恨，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楊玄忽然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你是說，當年我楊家的事，是冰宮在後面插手？」楊玄的聲音不算冷，遠沒有地上的血冷。
徒弟沉默了，他有些後悔，自己好像說錯了話。
人總會說錯話，有些錯誤無傷大雅，有些錯誤後果嚴重，而有些，會死人，死很多人。
他的話，好像屬於最後者。
呼！
一股狂風吹過，徒弟不由自主的向前飛出，被楊玄捏住了咽喉。
一個入道巔峰，在楊玄手裏如同螻蟻。
「說！」楊玄只說了一個字，目光平靜無比。
徒弟沉默，人不能一錯再錯。
修鍊至誠之道有成的他，敏銳的感覺到了楊玄平靜的目光下，那一絲殺戮。
鮮血，火焰！
血與火，那如魔神般的身影。
他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
咔嚓！
一隻胳膊與身體分離，白晃晃的骨茬狠狠的在地上跳了幾下，鮮血如泉涌。
徒弟在學藝之初的時候，曾殺過得罪過他的一家凡人。
那個時候的他，也是如今天這般，將人的胳膊生生的扯了下來。
「原來這麼疼……」徒弟冷汗直冒。
徒弟疼的幾乎暈過去，被封閉修為的他，在這方面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
「說！」楊玄雙目開始充血，從牙縫中蹦出一個字。
徒弟咬了咬牙，沉默。
咔嚓！
一聲輕響過後，徒弟忍不住發出巨大的慘叫。
旁邊的柱子上多出了一隻手臂，鮮血順着柱子流下，染紅了地面。
「大膽狂徒，還不放開陛下。」大量的士兵瘋狂的涌了進來。
「滾！」
楊玄狂吼一聲，如一聲巨雷，震得整個大殿簌簌發抖。
轟！
剛剛湧進來的士兵全部變成了滾地葫蘆，又爭先恐後的飛了出去。
巨大的慘叫如潮水在大殿外響起，徒弟疼的臉色蒼白，冷汗直冒。
「說！」楊玄第三次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放開他，我告訴你！」一個聲音從大殿外傳了進來。
一個看起來四多歲的女人，長裙，黑髮，風姿卓越。
女人進入大殿，看都沒看地上的屍體一眼，只是淡淡的看着楊玄。
咔嚓！
徒弟雙目突出，眼中剛浮現出的喜色完全被震驚和恐懼替代，他似乎是沒想到，楊玄竟然真的敢動手，真的敢當着老祖的面殺他。
女人皺了皺眉頭，搖頭道：「白起，你惹上大麻煩了，修鍊至誠之道的弟子在整個冰宮中只有五人，殺了他，冰宮將與你不死不休。」
「說！」楊玄第四次說出了同樣的字。
「其實沒什麼，當年我們得到消息，楊家藏有神器九龍爐，苦尋不得，就挑唆楊青石反叛，試圖控制楊家，慢慢尋找，不過之後因為其他事，放棄了這個計劃而已。」
沉默！
楊玄閉上了眼睛！
「原來如此！」半晌之後，楊玄道。
沉默！
他的面前出現了父親楊青田的身影。
楊玄笑了，然後用力的搖了搖頭。
「你是要找我冰宮報仇嗎？」女人有些好笑，也有些不屑。
「不！」楊玄笑了，笑容冰冷：「我是要讓冰宮從這個世上除名。」
「哈，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女人滿臉的不屑：「你知道冰宮是什麼樣的存在嗎？」
「不知道！」楊玄看着她，踏出了第一步：「也不需要知道。」
「哼，無知！」女人冷哼：「殺我冰宮的人，就算你是青天聖子，也要付出代價。」
「呵，代價？」楊玄依然向女人走去，步伐平穩：「這就是代價。」
「什麼？」女人有一瞬間的獃滯。
下一刻，末日降臨，整個大殿陷入了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