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一戰
凌霄寶殿？
楊玄心中一動，不由多打量了幾下。
這些人，除卻當中神色高傲的青年為入道修為之外，其他人都是普通人道。
楊玄心中有所感嘆，隨便出來的弟子，都是人道修為，這凌霄寶殿果真是武學聖地。
就在楊玄要收回目光的時候，眼角餘光掃過的一個人，卻讓他忽然一愣。
接着，他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目光直接落在了那人身上。
小雪？
這不可能！
他看到的人，竟然是當日在日輪國王五為他購買的女奴小雪，那個被青雪國之人殺死，屍骨無存的小雪。
小雪沒死？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但下一刻，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出現了，原本靜靜站立，一頭雪白長白的小雪在向楊玄這邊看了一眼之後，忽然隱入了人群之中，消失不見了。
楊玄神念直接散出，發現小雪竟然已經離開了這裏。
楊玄沒有任何遲疑，對蘇鎮國道：「蘇兄，在下有事，要先走一步。」
蘇鎮國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要走，不過這是楊玄的私事，他也不好過問，只是點了點頭。
楊玄股不了那麼多，微微點頭之後，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小雪的氣息始終若有若無，楊玄一路追掠而去，竟然追出了幾百里。
越追，楊玄心中就越是疑惑。
小雪只是凡人，沒有絲毫武道修為，但如今，為何卻能在他全力追蹤之下，遁出百里之遙？
莫非並不是小雪？
但楊玄立即否定了這個想法，他對自己的目力有十足的信心，他看到之人，絕對是小雪無疑，天下絕對沒有完全一樣的兩個人。
在追出上百里之後，他終於看見小雪站在一處山巔之上，靜靜的看着他。
即便是離著好遠，楊玄也能感受到蘊含於小雪目光之中的那絲冰冷和無情。
這種冰冷無情，並非心中有殺機或者敵意，而是發自骨子裏的一種漠視。
好像在小雪的眼中，天下萬事萬物都不能使她留意，都不能被她放在心上。
這種目光竟然不含任何人類感情，好像站在那裏的，並非一個人，而是一個機器一般。
下一刻，小雪在最後看了楊玄一眼之後，十分突兀的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小雪消失的那一瞬間，一隻在楊玄體內沉寂的黑珠忽然傳出了一絲隱晦的波動，意義不明。
楊玄停了下來，臉色難看。
他的神念之中，已經沒有了小雪的蹤跡，無影無蹤。
原本應該已經死去的小雪，竟然奇異的出現在了大申帝國，而且擁有了能從楊玄這裏逃跑的武道修為，當真詭異無比。
在靜立半晌之後，楊玄目光閃動之間，開始原路返回。
等他以白起的身份返回望月山附近的時候，向東來已經出現在山巔之上。
人群喧嘩，如向東來這般絕頂高手，非一般人所能望其項背，甚至楊玄敏銳在有些女性武者的眼中，都看到了愛慕之色。
但緊接着，所有的喧嘩聲都消失不見。
因為，在向東來的對面，又出現了一個人。
顧神圖。
當這兩人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這裏即將展開一番生死大戰。
向東來還是那副隨意的樣子，周身沒有半點氣息散出，猶如凡人。
而他對面站立的顧神圖，卻與向東來截然相反。
氣質凌塵，飄飄欲仙，有一種超脫凡俗的感覺。
楊玄眼睛眯起來了。
這兩人單獨見到一人，還不覺有什麼，可當兩人站在一起的時候，他明顯的感覺到，這兩人的氣質，竟然是兩個極端。
一個超凡，一個入凡。
向東來笑眯眯的看着顧神圖，良久之後道：「許久不見，你還是那副十分臭屁的樣子。」
顧神圖笑了笑，開口道：「彼此吧，你身上那股子泥土味，依然讓我作嘔。」
向東來哈哈大笑：「你我互相看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直沒找到機會，所以我今天要好好揍你一頓，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
顧神圖淡淡道：「何不開始？」
向東來笑道：「早就開始了！」
言罷，他一拳打了過來。
黑虎掏心！
最為大陸，最為簡單的黑虎掏心。
沒有半點氣息，沒有半點凌厲之意，就好像是一個最為普通的凡人，學了一招三腳貓功夫，很生疏，很蹩腳。
他楊玄好像看到了一位面對森林大火，毅然前行，絕不後退的英雄，面對火魔，卻依然不屈。
又好像是面對歹徒，絕不後退，雖身死而不悔的義士。
楊玄心有所悟，這一刻，他忽然更加清晰的明白了向東來的道。
那是感動，是平凡中的感動。
面對向東來這簡簡單單的一拳，顧神圖卻伸出了他的手掌。
轟隆！
九天之上，電閃雷鳴，猶如雷神降世，要清洗人間一切骯髒。
當顧神圖出手的一剎那，楊玄也同時明白了顧神圖的道。
那是出塵，是不惹一絲塵埃，不容一絲骯髒。
截然不同的兩種氣勢，在這一刻，竟然奇異的交織在了一起，散發出了璀璨無比的光輝。
撕裂天地的氣勢傳來，天崩地裂，江河倒灌，眾人無不面色駭然，紛紛後退。
戰鬥還在繼續，但楊玄，卻已經閉上了眼睛，他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
關於這一戰，後世記載只有一句話：
「顧神圖與向東來於望月山巔一戰，道意交織之下，天地異變，展露異象，二人頓悟。」
二人頓悟！
大戰之後的兩人同時身負重傷，卻雙雙頓悟。
神道在望！
他二人已經明白如何晉陞神道，這番回去之後，他們將會立刻閉關，直接晉陞神道。
向東來口中鮮血狂涌而出，面色卻歡喜至極，他全然不顧身體嚴重的傷勢，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顧神圖蒼白無比的臉上也出現了歡喜之色，他擦擦了嘴角的血跡，拱手道：「向兄，多謝了。」
向東來哈哈大笑：「早知道就早早找你打架了，白白浪費這麼多時間。」
顧神圖笑而不語，兩人之間，既是敵，又是友，很難說的明白。
圍觀眾人都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顧神圖和向東來一戰中，所展現的那種威勢，讓所有觀戰之人面色蒼白，雙股戰戰。
但關於兩人的道意，卻僅有限幾人能看明白，並心有所感。
顧神圖整了整衣衫，道：「向兄，告辭，希望下次見面，你我都為神道。」
向東來也拱了拱手：「好說，到那個時候，你我再打一架看看。」
就在此時，楊玄忽然心中一動，目光落在了天空某處。
下一刻，一個老者緩緩出現在天空之中，居高臨下，神色淡然。
威壓傳來，整個天地都在這股威壓之下瑟瑟發抖。
顧神圖與向東來眼中露出了極度不可思議之色，在對望一眼之後，同時驚呼：「神道？」
他二人的聲音並不小，這一聲之下，所有圍觀者俱都驚呼出聲：「神道？」
一時間，人群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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