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地下暗河
聽着聲音很近，可足足走了十幾分鐘，眼前一寬，一條兩米多寬的河流從眼前穿過，路也沒了。
鍾志成拿着手燈照了照，河流水不是很急，一個寬大的河灘差不多有籃球場那麼大，上面鋪滿碎石和一些河水衝上來的腐木，頭頂有十幾米高，倒掛着一些鐘乳石，尖尖的石尖朝下，給人一股危險的感覺。
而且這裏竟然一股暖氣，熱風一吹，說不出的舒暢。
這裏應該是河水無數年來溶蝕出來的地下河灘，鬆軟的泥土沖走後自然形成的一個環境。西北向來旱地多，水源稀少，很多居民都是靠雪山溶化流出來的水生活，而很多地方積水會滲透到地下，無數年來形成豐富的地下水資源。
幾人瘋狂的撲向河邊，一頭扎進去狂喝。
這時也顧不得水干不幹凈了，特別是幾個男生，渴得嗓子都快冒煙了。
這水有點溫熱，喝起來帶着股硫磺味，但他們已顧不了這些了。
喝了幾口的吳天用手掬了些水喂王胖子喝，潤了潤喉就沒再讓他喝了，畢竟是生水，現在不能多喝。
「剛才看到河岸不少樹枝，大家撿一堆把火生起來。」高劍高聲說道：「王胖子，你打火機呢？」
喝了些水的王胖子也精神了很多，伸手在身上摸了會，遞給高劍，昂首躺下，感嘆道：「這回一下子胖爺不會掛了吧，剛才真擔心你們幾個會把胖爺扔下不管了，還是胖爺我這雙慧眼啊，認識了你們這幫這麼講義氣的兔崽子。」
「你再嘴損等會真扔你在這了。」李牧笑罵道：「你這身膘真該減減了，媽的，累死我了！」
有人已經開始收集河岸的朽木，這些東西腐朽得厲害，很多一碰就斷，應該很容易就點着。
沐青幾個女孩子目光閃閃躲躲的時不時看着吳天他們，悄悄嘀咕着什麼，眼裏帶着渴望又有些害羞，幾個單身狗不明所以。
還是李牧最先反應過來，說道：「這一路走來太辛苦勞累了，你們去找個地方洗洗，別走太遠了。」
沐青幾人往下方的黑暗處仔細看了看，一片漆黑，一路走來，這些男生雖然嘴貧了些，但行為處事都算正人君子。
原本是這一路來已經好幾天沒洗澡了，這裏一片暖和，寒冷一驅除感覺身上痒痒的十分難受，一般女生都天生愛乾淨，再者這裏的水如同溫泉般，自然萌生了好好洗個澡的念頭。
「會不會有危險？」周園園有點害怕的道。
「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放心吧！」李牧分析道：「這裏的水帶着股硫磺味，應該附近有火山，只是山上常年積雪地表溫度降低，所以很難爆發出來，而硫磺是很多蛇蟲的剋星，所以你們不要太擔心。」
「等等。」吳天開口阻攔，對着一臉疑惑投來目光的幾個女生道：「忍忍吧，別冒險了。」
「為什麼？剛才這水我們都喝過了，這麼久都沒不良反應，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沐青疑惑問。
洗澡的誘惑對女孩子來說太大了，而且這裏氣溫還這麼好，能讓身上舒暢寧願餓肚子。
「沐老師，你們還是忍忍吧，連雪鰍這種東西都出來了，鬼知道水下會有什麼東西。」高劍也勸解道。
說起雪鰍，想起何辰剛之死，幾位女生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可清洗身體的誘惑實在太大了，她們還是有點猶豫。
幾個男生相互看了看，最後李牧無奈的道：「我先去察看一下吧，再作決定。」
開啟手電筒，李牧撿了根結實點的朽木，站在河邊先用燈照了照。
發現水並不深，估計膝蓋都不到，岸邊被地下水無數年沖刷，鬆軟的早沖走了，留下堅固的黑石。
水很清澈，可此地並無光線，手電筒照的會反光，根本看不清河底。
李牧用朽木往河裏插去，試驗感覺河底都是沙石，敲在上面硬邦邦的，正想四周再查查看，突然感覺手中的朽木碰到一塊軟軟的，滑滑的東西，心底一個激靈，趕緊把手縮了回來。
高劍叫他異常動作，忙問道：「怎麼了？」
「不知道，看不清，感覺好像真有東西。」李牧也不太確定。
高劍走過去，接過李牧手電筒，照了照確實看不清楚河底，乾脆把手電筒輕輕往水裏伸進去。
吳天剛想走過去看看怎麼回事，只見高劍身體一哆嗦，手中燈一暗，和李牧兩人輕輕往後退。
他兩這表現讓其他人心裏一緊，連大氣都不敢出，不了解情況比了解還緊張。
高劍作了個靜聲的手勢，示意他們遠離河岸。
幾人緊張的盯着高劍兩人，李牧壓低聲音道：「河底全是雪鰍。」
「啊！？」幾人臉嚇得慘白，死死用手捂住嘴，聲怕發出聲響引來雪鰍。
吳天思索片刻，低聲道：「大家別太擔心，剛才我們喝水鬧出的動靜那麼大也沒驚醒它們，我猜想雪鰍估計喜歡暖的地方，河水水溫高過常溫的水，平時應該都是躲在河裏不出來，在上面也許就是因為我的生火招來了雪鰍，所以先把別生火。」
大家想想覺得有理，如果會輕易驚動雪鰍，剛才早驚動了。
地下河岸陷入黑暗，連手電筒都不敢開。
「現在怎麼辦？我們往回走嗎？」有人問道。
「都走這麼遠了，再返回上游就算我們體力跟得上，沒有食物我們能走多遠？再說往上走還不都要沿着河走。」
各人發表着意見，半天都統一不了意見。
沐青畢竟是老師，站出來道：「同學們冷靜，其實現在我們不管往上走還是往下，面臨的問題都是一樣的，反正都往下遊走了這麼久，不如堅持走下去吧，前路真要是絕境，那大家就認命好了。」
最後都選擇聽沐青的。
河岸很長，十人摸黑走了估摸著有五六百米，河岸慢慢變窄了，而且怪石嶙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腳，再這樣下去萬一要有人失足掉入河中，驚醒雪鰍那就麻煩了。
他們只好割下幾塊衣服的布裹着手電筒往前走，盡量不影響徒行的情況讓光暗下來。
跌跌撞撞的又走了三五里，兩邊的河岸已經沒法站腳了，而且越走越陡，照這樣下去別說找到出口了，估計離地面越來越高。
幾人不得不停下來，再往前走只能下河了。
吳天扯掉手電筒的遮蓋，頓時亮了起來。
高劍正想問吳天起幹嘛時，被吳天用手止住。
吳天把手電筒往河裏照，雖然看不太清，可還能隱約看到河底。仔細看了一會，發現河底還有很多雪鰍的影子，雪鰍本身是半透明的，在水裏更加難已發現，只是有一些身軀通紅比較惹眼，有些只有少許紅色。
吳天抬起手電筒，又往四周打量起來，河寬到不寬，十來米的樣子，只是不清楚河中深淺。
只見河對面寬敞很多，隱約好像有個洞口一般，只是手電筒用久了電力不足，看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