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法院開庭
大廳里傳來激烈的爭吵聲,凌風到的時候門是開着的。
這門是梁夏特意打開的,也是她通知凌風來的。
凌風一聽這聲音,心裏暗道不妙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大廳。
他一進大廳就看見戚修遠凶神惡煞的看着俞思藍,他的身影籠罩着俞思藍嬌小的身子。
怎麼看都是大灰狼在欺負小白兔,而戚修遠就是那隻兇惡的大灰狼。
凌風一個健步,站在了俞思藍的身前,替她分擔了戚修遠的一部分的視線。
而他身後的俞思藍,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堵牆,她知道是誰,莫名的安心了不少。
她真的沒有精力和戚修遠糾纏下去了,她累了。
凌風一臉憤怒的看着戚修遠,似乎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戚修遠,你能不能放過思藍,不要再強迫她了。」
對於這個突然闖進的不速之客。戚修遠氣得牙痒痒,不甘示弱的回擊。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你讓開。」
「我告訴你,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就算是你也不行。」
面對戚修遠的憤怒,凌風也毫不退讓。
就在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時候,俞思藍真怕他們兩個會打起來,她拉了拉的衣角,有些求助道。
「凌風,你送我回家吧。」
果然,聽了俞思藍的話,凌風身上的戾氣瞬間消失,轉過身一臉溫柔的看着俞思藍,語氣也軟了許多。
「走吧,我帶你回去。」
俞思藍乖巧的點了點頭。
看着這兩個人把自己當空氣一樣,戚修遠氣得眼睛通紅。
而這兩個人似乎沒有注意到戚修遠的變化。
凌風旁若無人拉着俞思藍的手腕,大搖大擺的在戚修遠的面前走過,這個樣子更像是在宣誓主權。
而俞思藍就跟在他身後,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戚修遠。
在這3個人之間,彷彿戚修遠才是那個多餘的,可明明他最先認識俞思藍,明明他和俞思藍之間有個孩子。
等戚修遠反應過來的時候,凌風已經帶着俞思藍走到了門口。
戚修遠立馬追了出去,趕在俞思藍進車裏之前拉住了她的手,惡狠狠道。
可戚修遠明明想說的不是這,可每次面對俞思藍他的脾氣總是不受控制,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都不是戚修遠內心真正想說的,想做的。
「俞思藍,我讓你走了嗎?你必須留下來,哪都不許去?」
戚修遠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連帶着力氣有些大,俞思藍吃痛的,皺了皺眉頭。
可戚修遠似乎沒有注意到俞思藍的異常。
凌風見狀急了,他想上前推開戚修遠的手,卻被俞思藍給攔住了。
「戚修遠,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真的累了,請你不要再糾纏我了好嗎?」
俞思藍的眼裏滿身疲憊,帶着戚修遠的厭倦,這樣的眼神就像是一把把刀直直插在了戚修遠的心臟,他閃躲不得,只能承受,就連呼吸都夾雜着血腥味兒。
「她說他累了,她說她厭倦了。」
戚修遠的腦海里反覆重複著這一句話,他慢慢的鬆開了俞思藍的手。
平靜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他的內心承受了什麼,也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
看着戚修遠這個樣子,俞思藍的心裏又何嘗好過。
她不是一個薄情的人,是他們之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已經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與其這樣痛苦的糾纏着,還不如快刀斬亂麻,這樣對彼此都好。
俞思藍和凌風走了。
車上。
「思藍,你最近沒事吧他沒有對你做些什麼吧?」
凌風一邊開着車,一邊用餘光,不時地瞟著俞思藍。
「沒事。」
看着凌風這擔憂的眼神,俞思藍總覺得自己有愧於他。
他的心意自己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他對自己這麼好,而俞思藍卻什麼都給不了他。
有時候俞思藍那麼希望凌風對自己的事情不管不顧,這樣她心裏的負罪感也能減輕一些。
見俞思藍這興緻缺缺的樣子,凌風也沒有再和她說話,而是專心致志的開着車。
溫恆新已經準備睡覺了,聽着這開門聲。
又不得不起來去開門,但看見門口這長時間沒有俞思藍的時候,他喜出望外,一激動把俞思藍攬在了懷裏。
「思藍啊,你終於回來了。」
可他懷裏的俞思藍卻沒有溫恆新這樣的激動,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她的有些抵觸。
「那伯父我就先回去了,你們倆好好聊聊。」
一旁的凌風看着這母母父女團聚的樣子,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直到凌風開口說話,溫恆新這才注意到俞思藍身後的這個人。
有些尷尬的鬆開了俞思藍,鄭重的向凌風道謝,心裏對凌風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凌風,這一次真是謝謝你了。」
「伯父,沒事,我先走了。」
面對這樣的誇獎,凌風倒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只是做了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且事關俞思藍又有什麼謝不謝呢?
「哦,好,路上慢點啊,有時間來家裏吃飯。」
溫恆新確實有一些事情要和俞思藍說,見天色已晚也沒有再留凌風。
「嗯。」
凌風走時,還依依不捨的看了俞思藍一眼。
可俞思藍沒有說話,只是禮貌性的笑了笑。
凌風走後,婦女倆來到了大廳,坐在了沙發上。
而溫恆新一直打量著俞思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俞思藍有些好奇,便主動的開口打破了兩個人安靜。
「爸,有什麼事情?」
俞思藍一邊聽着溫恆新的話,一邊默不作聲地打量著房間的一切,這才多長時間沒回來,竟覺得有些陌生。
果然人都是薄情的動物。
俞思藍的心裏不免有些感慨。
「沒什麼事情,我就是想跟你說,後天是你媽媽的頭七,我們一塊兒去看看她吧。」
說起陳姝,溫恆新的語氣沉重了許多。
陳姝是俞思藍和溫恆新心中無法抹去的傷痛。
那一家三口團圓的日子也只能成為過去。
這段日子對俞思藍來說是地獄,可溫恆新來說又何嘗不是呢?
難怪剛才溫恆新看着俞思藍的眼裏滿是不忍。
「好,那我先回去睡覺了。」
為了不讓溫恆新擔心自己,俞思藍可以將自己的情緒掩飾的很好。
可去世的那個人是她的媽媽,她又怎麼可能不傷心呢?
另一邊,一輪明月皎潔的掛在天上,路上基本上就沒有了行人。
戚修遠就這樣站在原地看這兩個人離開的背影,看上去好不凄涼。
而他將這心裏的怒火,化作了力量,他一腳踢在了旁邊的車上。
這滿不在乎的樣子就像是這腳不是他的一樣。
踢了一腳的戚修遠覺得這樣並不解氣,又一腳一腳的往車上踹,只要能發泄心中的怒火,就算是腳廢了他也在所不惜。
直到俞思藍和凌風走了之後,梁夏這才出來,看見戚修遠這自殘似的行為,梁夏有些同情他。
戚修遠心裏有俞思藍,梁夏是可以看出來,可俞思藍她的心到底屬於誰,梁夏也有些看不明白。
可見今天這樣的架勢,俞思藍選擇的應該是凌風。
有時候,梁夏覺得自己和戚修遠是同一類的人,愛而不得。
見戚修遠不免有些擔心,忍不住開口的安慰。
「修遠,你這又是何必呢?」
而這句話是說給對戚修遠的,更像是在對她自己說給自己的。
這是何必呢?就算她做了這麼多,甚至尊嚴都不要了,可換來可卻沒有換來凌風的青睞。
可儘管如此,她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可眼下她也不奢求凌風能和自己在一起,只要凌風能夠幸福。
「梁夏,你是不是想和我解除婚約?」
聽了梁夏的話,戚修遠果然停止了自己這種行為。
可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梁夏這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些人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只是戚修遠語氣中的質問,讓梁夏有些不悅。
「你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你想和我解除婚姻,就不要說那些讓人誤會的話。」
這句話一點都不是商量,而是赤裸裸的威脅。
梁夏可是千金大小姐,平常哪有人敢跟她說這樣的話。
她一下子火就竄上來了,對着戚修遠叫囂道。
「我說什麼了,戚修遠你不要自己心裏有火就往我身上撒,我可不是你的出氣筒,更不會像俞思藍,那樣好欺負。」
梁夏難得的想和戚修遠好好說話,就被他這幾句話給激怒了。
她剛答應過凌風要幫他追俞思藍又怎麼能和戚修遠在這個時候解除婚約呢?
她只能放他自己的聲音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梁夏,做過什麼樣的事情,不用我再一一給你列舉了吧,如果我過得不好,你也別想好過。」
戚修遠憤憤的看了梁夏一眼便離開了。
至於梁夏心裏想的是什麼,戚修遠一眼就看出來了。
所以不把所有的事情抖出來,不過是給彼此留一點顏面,他只希望梁夏足夠的聰明,到時候不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戚修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別走,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到底做了什麼樣的事情?我什麼事情也沒有做,所以沒必要答應你這樣的無禮的要求。」
也是見戚修遠離開了,梁夏還跟在他的背後依依不饒,好像有理的人是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