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慈安福利院
「那個那個,等會兒,」俞思藍一根一根的扳開他的手指,訕訕一笑:「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啊,我是俞思藍啊,你這……不會出去一趟腦子也傷著了吧。」
遲青恰巧這個時候進來,看見俞思藍和顧瀾的親密接觸,有些吃味,又聽到她說顧瀾壞話,更是氣憤,大聲吼她:「俞思藍!你說誰呢!」
俞思藍被她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本來歪著身子站着就費力,此時腳底一打滑,整個人直接往後仰去,顧瀾瞳孔驀地緊縮,手撐著桌面,一個漂亮的翻越來到俞思藍身後,扶住了她的腰。
俞思藍那一聲驚呼還沒有叫出來,就聽見顧瀾冷聲怒斥遲青:「遲青,誰讓你吼她的?記住你的身份!」
雖然心中難受不忿,但遲青卻是怕極了顧瀾,不是單純的下屬對老闆的怕,而是,她怕他生氣。
她低下了頭,語氣弱了下來:「對不起,我下次注意。」
說完,也不等顧瀾再開口就轉身走了出去。
俞思藍看着遲青的背影,心裏好像明白了什麼。
「念念,你沒事吧?」
一聲念念把俞思藍的思緒拉了回來,看着顧瀾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她意識到自己還在他懷裏,忙不迭的跟他拉開距離,雙手叉腰道:「念念什麼啊念念,我都說了,我不是,我也不是認識你,一定是你認錯人了。」
她心裏不知怎麼就覺得顧瀾不會傷害她,所以也就肆無忌憚了起來,說話也沒之前那麼怕這怕那的。
「不,我不會認錯人。我知道你現在叫俞思藍,但十幾年前,你叫顧念,我們在孤兒院,我是你哥哥。」
俞思藍一頭霧水,她小時候的記憶她是都不太記得,可爸媽也從未說過她住過什麼孤兒院啊。
俞思藍頭疼的看着他,看他情緒激動,也不想跟他爭論,反正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好了好了,就算我真的是你口中的顧念。」
「那念念留下來陪哥哥,哥哥一輩子照顧你。」
顧瀾沒聽出她語氣里妥協的無奈,開心的緊緊地抱住她。
另一邊的戚氏集團。
氣氛嚴肅沉悶的會議室里,不同以往的熱鬧非凡。
原因無他,還是因為股份。
「要我說,戚安逸到底是不是戚總的女兒,我們誰也不知道,他要是做個假的親子鑒定,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照樣被他捏在手裏?」
「就是,什麼事全憑他戚修遠一個人說了算,把我們幾個股東拿捏的死死的,雖然這戚氏集團被他經營的很好,但我們也有功勞吧!」
「我們就該重新選舉總裁,不能讓她一個人獨裁!」
……
幾天的時間,股權的問題沒有因為一張親子鑒定而平息下來,反倒是愈演愈烈,戚修遠明白,這是有人故意在挑撥,背地裏操縱,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勝誰負,現在還不能定論。
他帶着阿安,一進會議室,就聽到之前那幾位想李代桃僵的主又在起鬨,當即走到帶頭的那人面前:「趙總,在我這裏可沒有再二再三啊。」
此話一出,整個會議室瞬間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
那位趙總在戚修遠強大的威壓下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直到他越過他走到主席的位置上時,才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戚修遠凌厲的目光掃過會議室里的每一個人,他修長的手指交叉著扣在桌面上,好一會兒才開口說話。
「怎麼樣,各位在我過來之前應該都已經討論好了,結果是什麼?」
他漫不經心地說着,可偏偏是這樣更讓人覺得綿里藏針。
一時間,會議室里沒人敢說話。
見此,戚修遠從鼻孔里冷哼一聲。
「既然諸位沒什麼要說,那我就開始說我的事情了。」
頓了頓,他示意阿安把手中的資料發給會議室里的每一個人。
直到人手一份,他又繼續:「看看吧,看看究竟是誰把戚氏的辛秘賣給媒體,致使公司遭遇這麼大個危機。」
各位股東早就在東西發下來時就翻看着,隨着戚修遠的話音一落,許多人都已經看完,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趙總,竟然是你,原來你這麼利欲熏心,你這是要毀了戚氏啊!」
「就是就是,原來是你在背後操作,還騙我們污衊戚總,簡直喪盡天良!」
剛才跟趙總同仇敵愾的人,此時全都氣得嘴皮直哆嗦。
如果殺人不犯法,估計著這群人都能把他給分吃了。
戚修遠沒心情看他們吵架,當即冷喝一聲:「安靜!」
到底是總裁,戚修遠的氣勢不是一般的強大,瞬間會議室里再次鴉雀無聲。
他不屑地看向趙總:「趙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警察都在門外等着你呢,趕緊去吧。」
趙總一個年逾半百的人,憤恨的瞪着戚修遠,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響,「姓戚的,這次是我不行,沒能扳倒你,但你不要以為這樣就結束了,我們主子後面還(準備了更刺激的禮物等着你!」
說完,他大笑着離開。
對門外的警察說:「來,把我拷上,咱們走。」
戚修遠心中一驚,但知道此時他要安撫好其他人的心,他濃眉擰成一個大疙瘩,冷靜的部署戚氏集團未來的規劃,之後才心不在焉的回了辦公室。
「阿安。」
「在。」
戚修遠抬眸,淡淡的說:「那個人說到『主子』跟我們調查到的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可能是吧,但也不能確定。」阿安語氣有些遲疑:「關於那個殺手組織,我們的人只調查到了一些表面上的東西,因為他們內部很警惕,我們好幾個兄弟都折在裏面,也什麼都沒打聽到。」
聽完,戚修遠眸子越來越深邃,他手背抵著下巴,不經意地揉搓自己的拇指:「看來要去好好會會這個趙總了。」
「是,我去安排。」阿安被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冷光嚇得一激靈。
心道:有人要遭殃了。
等到阿安出去,戚修遠伸手拿起電腦旁邊的照片,上面是他們一家三口,俞思藍抱着孩子笑得那麼明媚燦爛。
他指腹仔細認真的在俞思藍的笑臉上一遍遍摩擦,似乎這樣就能透過照片感受到她的溫度。
忽的,手機鈴聲響起,他回過了神,一邊把照片放好一邊接起了電話:「喂,成琅,怎麼樣?那個酒吧有問題嗎?」
「……我說小叔,你就不能先含蓄一點,問候問候你這個為你累死累活的侄子?」
「不能。」戚修遠冷冰冰的回答。
這頭的戚成琅一聽,心想自己這小叔可真還是原裝的味道,嘴巴一瞥,不開心的說:「算了算了,不逗了。」
之後,他把調查到的有關白樓這個人的資料以及他所經營的酒吧所有能挖的資料全部都傳到了戚修遠的郵箱。
戚修遠發現,這個白樓父母雙亡,童年都在一個名叫慈安福利院的孤兒院生活,自幼無父無母,但卻考上了大學。
往下翻,戚修遠發現一個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白樓上大學的費用是戚輝資助的!
戚修遠的瞳孔驀地緊縮,濃黑的眉頭越蹙越緊,隨即又舒展開來。
他重新給戚成琅撥了回去:「成琅,下午五點,陪我去一趟酒吧街。」
隱隱約約感受到什麼,戚成琅爽快的應道:「好。」
莊園里,俞思藍很不好過,那個顧瀾自從被她拆穿了真面目之後,對她越來越溫柔。
鬼知道他那笑有多讓她毛骨悚然,他還讓人在莊園後面的花園裏建了一個破破爛爛的地方,種了兩棵大樹,在上面弄了個鞦韆,那鞦韆小的,她目測只夠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坐上去。
下午的時候,顧瀾就帶着她來到了這塊跟着偌大的莊園格格不入的小沙坑。
他拉着俞思藍跑到大樹底下,笑着對她說:「念念,你還記得嗎?我們家院子裏也有這種樹的,你可喜歡爬樹了,但每一次爬上去就下不來了,就大聲的哭喊著,叫「哥哥」,叫我來在下面接着你,你才敢跳下來。」
顧瀾說完,期待的回頭等著俞思藍的答案。
俞思藍無奈,只能配合的回憶,可是腦子裏啥都沒有,更別說從樹杈上跳下來這麼蠢的操作了。
她撇嘴搖了搖頭。
顧瀾見了,卻毫不氣餒,他笑着說:「沒關係沒關係,我知道你失憶了,我們慢慢找回那些記憶。來,念念,你來看看這個鞦韆。」
說着,他又拉着俞思藍來到那個鞦韆跟前,按着她做了上去,「以前你最喜歡哥哥推着你玩這個了,我們再玩一次好不好?」
「啊!!不要不要!」一聽他要讓她盪起來着鞦韆,俞思藍嚇得舌頭都打結了,拒絕道:「我我我,我恐高,我現在恐高。」
「哦,那我們就不玩了。」
聽他這麼說,俞思藍鬆了口氣,趕緊從鞦韆上跳了下來,沖他感激一笑。
顧瀾明顯是被她取悅了,伸手將她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念念,我還送你個禮物,要不要?」
他的笑有些病態,俞思藍心中一跳,她疑惑的問:「什麼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