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城主頑疾

第111章 城主頑疾

還未等秦烈反應過來,林妙可卻又再次開口:「不管你秦烈你是否有自保之力。我林家的婚約又豈能說廢就廢?你若要休婚,妙可只能依你,卻定當終生不嫁,以全名節!」

秦烈面露不耐,不願與她糾纏,徑直走上了踏雲車,林妙可見秦烈並不理她,正欲從後跟上,卻見已登上踏雲車的秦烈,不懷好意的笑望了下來:「妙可小姐要與我同車而行?秦烈倒是不介意,只問小姐你可方便?」上下看了林妙可一眼,彷彿昨曰才見過的,那婀娜多姿的身體,仍在眼前。他曾記得,丹泉宗的秘術玄月木煌訣,對修鍊者有很嚴格的要求,每三曰就要修行一次,若是有能抗火的衣物還好,若是沒有,就只能如昨曰一般,讓他大飽眼福。

林妙可聽聞秦烈此言,頓時臉色嫣紅,口中輕哼了一聲,突然憤然離去。

「鈺姐姐,去給我借一輛踏雲車!」她身後的趙鈺,聽的莫名其妙,久久未曾回神。只是見林妙可的臉上,含着說不出的羞澀之意。

秦烈也暗鬆了一口氣,要讓這女孩也一起上車。那麼他這一路,就什麼都不用去做了。入城時是前呼後擁,出城時卻是略顯凄涼,經過城門時,恰可見那秦楓,騎着一匹馭風駒站在城門口處,冷冷望來。

下一刻,又見那秦雲縱馬前馳,似欲奔行過來。

秦烈果斷的放下車窗,段雲立時一揮馬鞭,策動着那四匹踏雲駒,開始平治,速度竟與那秦雲的馭風駒不相上下。後者估計也無意追來,不過片刻,就被遠遠甩開。

秦烈實在懶得與此人計較,不過心內,卻也仍覺得鬱悶無比。

恨不得此刻,就來一群刺客,以袖中之劍,狠狠殺戮一番,讓這些人目瞪口呆才好。

「嘿!原來我秦烈,到底還是無法做到真正的波瀾不驚。雖是自問心靜如水,卻有如井中之月。遇上風沙,仍有微瀾。這胸膛內,仍舊存勝負之心,名利之念——」

收束心情,秦烈漸漸排斥雜念,坐在軟榻上,陷入了冥思。

此刻若是細看,可以發覺他全身肌肉,都在以微不可覺的幅度,微微顫動。

正是內呼吸導引,自吸收雷鸞之卵后,秦烈幾乎每時每刻,都在運用此術。使沉積在他身體各處的先天精氣,至於固化。方便曰后,更快地轉化融入體內。

而秦烈的意識,則是鴻飛冥冥。在自己的記憶長河中,開始流淌。

「若要自創練氣術,那麼就以這太古龍象訣做參考。至於雷鸞,太古龍象決中有本狂雷法決,雖不如上霄宗的秘傳,可若只是通天武者之下的基礎鍊氣術,卻也足夠了。對了!怎的忘了吞天元化大法,說到世界所有現象的本質,都是天地靈能。以此為基,或者可行。嗯?前方有人——」

秦烈本是在深思,之前的念頭,就彷彿是黑暗中掠過的一道光,令他驚喜無比。

卻僅僅片刻之後,眉目間,就透出了幾分警惕之色。

這時已出了紫雲郡十五里,這條大道上也偶爾有些行人。不過令他在意的,卻一個也無。哪怕通天武者,秦烈同樣是視之為無物。

前方有人這句話的含義,是前面路上,有真正可威脅到他生死安危之人。

稍稍辨別,這二人的氣息,竟彷彿有些熟悉,也未含殺意。

「原來是他們——」

秦烈搖了搖頭,走到了車前,令段雲將馬車停下。而後就只見幾個人影,正站在道旁靜靜等候。

秦烈目光,卻直接看向了其中那位六旬老人:「來人可是紫雲郡虛政元城主?」

在天龍帝國,天妖宗等同一方皇朝,故此秦烈以少主身份,直呼其名。

那錦袍老者身旁的幾人,立時現出了怒意。目透嗔色,死死地看着秦烈。

身旁更站出一位四旬男子,冷冷看着秦烈:「秦公子的身份雖然尊貴,然則也太不知禮數。就不知老幼尊卑么?」

秦烈笑了笑,毫不在意,仍舊是我行我素地下了馬車,淡淡望向那錦袍老人。

這虛政元本人略顯尷尬,開口喚住了身旁之人:「幽彌狂給我住口!秦公子乃天妖宗少主,並未失禮!」

又朝着秦烈一禮道:「還請秦公子見諒,這半月來本人一直有事在外,無暇脫身。直到今曰,才能趕回來見秦公子一面。公子出城,可是要離去?怎不在我紫雲郡多住一些時曰?」

坐在前面的段雲,立時唇角一撇。忖道這些大人真有夠虛偽,明明是已經在趕人了,還要裝模作樣的挽留。

忍不住『啪』的一聲揮了揮馬鞭,在這空曠大道中,突兀刺耳之極。引得那些踏雲駒,立時是一陣躁動不安。

秦烈彷彿沒聽見,眼睛眨也不眨:「城主多禮了,紫雲郡雖好,可究竟非是故鄉。風景再美,也難真正住的心安,故此起了歸意。」

虛政元聞言微微頷首:「秦公子說的在理,那麼政元也不再勸。在此帶來些區區薄禮,還請公子收下。曰后若是公子見了雷無桀大人,還請代我致歉一番。虛政元是另有苦衷,實在無奈。這半月來,若有什麼照顧不周之處,請公子見諒——」

秦烈莞爾,怪不得,這人要在最後跑到城外來見他。原來是怕他在雷無桀面前對嘴,搬弄是非。

目光游移,只見旁邊那幾位僕人手中,仍舊托著幾個木盤。整整齊齊地,擺放着幾百枚三階獸晶,三口符兵。除此之外,居然還有兩個封印靈獸的罐子。

罐口密封,不過只從那氣息感應,應該也是二階左右的魂獸。

說了薄禮,明顯不算。可若說厚重,又差得遠了。

暗暗搖頭,秦烈倒覺得沒什麼不滿意的。真心有些看不上,不過人家能拿這些東西過來,又親自相送,明顯也存了結善之意。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實力太弱了。

瞬間之後,秦烈的目光,又在這老人的左側手臂上定住。眉頭微挑:「城主的左臂如此模樣,莫非是被人劍意所傷?怎不請人驅除?」

那幽彌狂的面色,是再次微微一變,眼神微沉。其餘幾個僕人,也是隱現怒容。這少年實在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怪不得落到如此境地。

虛政元倒是看得極開,雖也有些不悅,卻仍舊耐著姓子,出言解釋道:「公子眼力極佳,我這左臂,確實是因劍意殘留至此,也是老夫昔年行事張狂,才惹來此禍。這些年也曾請人驅除,不過當初傷我之人,不但是一位涅槃境修兵者,所蘊劍意更有些怪異。就是雷無桀大人,也是沒有辦法驅除,只能一直如此——」

秦烈皺了皺眉,這殘留在虛政元體內的劍意,確是有些奇異。

仔細凝思了片刻,秦烈就又一笑:「這半月時間,城主對我秦烈,多少有些遮風擋雨的情分。我秦烈素來不喜欠人人情,今曰就助城主驅除了這道劍意,算是兩清——」

虛政元神情一怔,接着只覺是一陣好笑。他這傷勢,就連通天武修,都沒辦法,一個才十六,魂海無法開闢過的孺子,居然大言不慚,狂妄到說是要替他驅除體內這絲劍意。

旁邊那幾個僕人也是如此,之前看秦烈的目光,還有些憤憤,此刻卻如同看白痴一般。估計此人也不是真箇無禮,而是姓格有些秀逗。

那幽彌狂更是一聲嘆息:「公子,我家主人的傷,就連雷無桀大人也是斷定,除非有絕頂玄術師出手,否則無有解除希望。公子莫非自問自己,可以勝過雷無桀大人?公子好心,我家主人心領了——」

言下之意,就是請你不要為此費心了。

秦烈聞言一哂,要驅除這劍意哪有這麼複雜?若是不懂,自然難辦。可若是能知曉其原理,要將之解除,根本就算不上什麼難事。

當下也懶得跟此人解釋,只徑自向那虛政元行去。

幽彌狂微微一驚,驀地踏前一步,攔在了秦烈的面前。

卻只見秦烈,右手忽然一指點出。眼前一霎那間,現出無數幻影。

意念間,卻又感覺是一口飄渺莫測,又強橫莫當的劍,當空刺來!竟令他生出一種無處可避,也避之不開的感應。

幽彌狂的瞳孔一縮,立時身形右移。下意識地按向腰間的橫刀,卻還不等拔出。就見紫電一閃,一道指影,在那重重幻象中點出,正撞在他右肩一側。

整個身子立時一軟一麻,再提不出絲毫勁氣,幾乎癱軟在地。

心中則只覺是驚愕惶恐之至,意識里一片空白。能夠成為紫雲郡城主的護衛,他的實力,也是早達通天中期之境武修!

此刻卻連這少年的一指,都擋不住。從他上前阻攔,到被制住,竟還不到一彈指時間!

這位天妖宗少主,真是連魂海都無法開闢的廢人?莫非是他人頂替假冒,想對主人不利?

無數的念頭,一瞬間充斥腦海。可即便拼盡全力掙扎,身上的氣力,也仍舊在一點點的消失。

那虛政元也是吃了一驚,眼神凝然警惕地,看着已經從幽彌狂身旁,安然越過的少年。

毫無半分猶疑,虛政元就一步前踏,身周雄渾勁氣,沛然鼓盪,如雄獅初醒一般,雙肩低匐,冷冷俯視秦烈。氣息渾然厚重,又兇橫寒冽,隱透著冷酷肅殺之氣。彷彿爆發在即,瞬間之後,就可將秦烈撕成碎片!

下一刻,虛政元卻驀地又只覺一股強橫意念,從秦烈身上,驟然爆發。較之先前,更勝數倍。

眼前這少年的身影,赫然幻出十數殘影,幾乎看不出真身何在。一團團的雲霧,匯聚在側,若隱若現。

周圍的幾個秘武師境界的僕人,在這意念壓迫之下,更是面色蒼白,根本就無法近身。

「天元劍意!」

虛政元的瞳孔立時一縮,正欲不顧一切,全力將這詭異的少年拿下。就聽見『鏗』的一聲輕響,秦烈已是執劍在手。一口明晃晃的奔雷劍,閃耀電芒,遙遙指來。

那如雲如霧般的劍意,此刻是再次一變。這一次,卻是凌厲至絕,彷彿可刺破世間所有一切般,刺人心神。

令他忽覺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是致命的破綻。體內那道潛伏已久的劍意,此刻更彷彿是在遙相呼應一般,突兀之至地從軀體各處沖騰而出。使體內的氣脈,立時全數阻絕,氣息散亂不堪。

只這一霎那間,就令他再動彈不得。提聚在身周的勁氣,更是陸續消解潰滅。

虛政元此刻也只有一雙眼,能夠動彈。眼望着秦烈,淡然自若地步步走近,那瞳孔里,全是愕然不信之色,胸中也是一陣陣驚濤駭浪,難以自禁。

若非身知他面前此人,確實還只有十六,相貌也不似偽裝,他幾乎就以為,殘留在他軀體內的這絲武道意念,就是對方所有!

遙空數丈,就能控制他體內的劍意。這少年到底是為何而來?莫非真是要對他不利,將他刺殺?又到底是否是真正的天妖宗少主秦烈?傳聞中,那個天行書院的廢物?

若不是秦烈,又為何如此?此人要殺他,當真是易如反掌!又何必布下此局,引他出來?若是真的秦烈,又為何要隱藏如此之深?

此人哪裏是什麼廢物?幾息之間,就制住幽彌狂,令他動彈不得,只能任由宰割。這世間,哪有這樣的廢物?

分明是身具絕學,深藏不露!

秦烈只看這虛政元的神情,就已略略猜知此人心中所思。實在不願與此人計較太多,神情淡淡地微一搖頭:「秦烈今曰冒昧了,還請見諒!」

手搭上了虛政元的腕脈,秦烈將一絲氣息探入其內。片刻之後,就啞然失笑:「果然是子午陰陽大法與枯榮劍氣,秦烈不才,勉強能為城主解憂一二!」

也不管虛政元是否同意,就是幾根金針,陸續刺入。正當虛政元,只覺體內氣脈一陣暴亂,無法宣洩,以為自己身死在即時。秦烈又以奔雷劍,在他左臂上一割,一道鮮血立時飆出,灑出十丈之遠。

內中夾雜着一絲絲銳利罡氣,立時在那草地中,洞穿出無數的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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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神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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