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一章 魑魅下場(三更)
「清霜姐姐,容忌去哪了?」我托著下巴,總覺自己害了相思病,他一不在我面前,我就渾身不舒爽。
清霜答道,「他應當去沐浴了。」
我一聽他去沐浴,騰得起身,往外走着。
剛入浴房,我恰好看到他光裸著身子正要跨入浴池。
他身材頎長,墨發垂於背後,肩膀寬闊,細腰窄臀,雙腿修長,我光是看他的背影,就覺十分喜歡。
趴在珠簾后看了好一會兒,只覺燥火上行,兩管鼻血垂落。
我擦著鼻血,總覺自己這種行為不夠磊落,正想悄然離去,他開口叫住了我,「幫我搓背。」
「啊?哦。」我沒想到他會叫住我,心裏竊喜萬分,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我走上前,輕輕撩起他的頭髮,問道,「請問我要拿什麼搓?」
「用手。」他微微闔上眼眸,薄唇輕啟。
我將我的手放在他灼熱的背脊上,撫摸着他寬闊的背,心跳如鼓。
沒多久,我身上也出了層薄汗。
我熱得直喘氣,抬起手臂擦著額上的汗珠,「我歇會兒,累了。」
容忌轉過身,看着癱倒在浴池邊的我,眼裏溢滿了寵溺,「地上涼,快起來。」
「不想起,除非你抱我。」我毫無意識地脫口而出,一說完就捂住了嘴,總覺得自己這麼對着他撒嬌不太好。
他心情不錯,一腳從浴池中跨了出來,將我從地上撈起,「乖,先回去睡會。」
我的視線不自覺地往下移著,看着那龐然大物,好奇地想伸手去一探究竟。
容忌捧着我的臉,迎上我直白的眼神,在我額上印了淺淺一吻,「歌兒,你這是在玩火,快回去!」
我不甘心地收回視線,悶悶問道,「你對我,就一點兒想法也沒有?」
「我想等你愛上我。如若不愛,做這些毫無意義。」容忌答道,悄然用寬大的衣袍遮擋住自己的身體。
他越是這樣遮遮掩掩,我看着就越發心動。
「你的胸不錯。」我指着他還淌著水珠的胸膛說道,「若我的胸也能如此結實寬闊,就不會每時每刻想枕在你胸口了吧!」
他扶額,掐着我的臉柔聲說着,「怎麼感覺你失憶后,漸漸開竅了呢?」
開竅?難道我之前很木訥么?
我不由地扼腕嘆息,明明有個妖孽夫君,我之前竟不知珍惜。不知不覺間,我就將手搭在了他的胸膛上,一點點往裏探著。
他悄然挪開我放在他胸前的手,神色驕矜,「不可以。」
我訕訕縮回了手,容忌未免也太嚴苛了吧!
不給看不給摸,那我要這夫君,有何用?
我板下臉,往浴房外走去,「我去天牢玩會,你不用等我回來。」
他應當還是在乎我的吧!雖然不讓我碰,但一聽到我要去天牢,攏了衣襟,快步跟上前,牽起了我的手,欲陪我一道前去。
「容忌,我若一直記不起你怎麼辦?」
容忌沉吟了片刻,說道,「記不起就記不起吧。我總能讓你重新愛上我。」
他的聲音不大,但十分堅定。
我側過頭,看着被夕陽鍍上了一層金光的容忌,站在他腳背上,踮着腳尖去夠他薄薄的唇。
「我似乎,開始愛上你了。」我雙手掛在他脖子上,忘情地吻着他的唇。
儘管記憶中並沒有我們相擁而吻的畫面,但我對他的身體卻是十分熟悉的。
他的手習慣搭在我腰上一寸的位置。
他吻我的時候會顧及我的身高,將我輕輕托起。
他的吻綿密又熱烈,會霸道地征服我的丁香小舌,叫我理智全失。
我忽然睜開眼,十分認真地說道,「我的身體,似乎記得你。」
容忌的唇被一層水漬籠罩,晶瑩透亮,十分誘人。他的身體綳得很緊,像是弦上之弓,一觸即發。
入了天牢,淡淡的霧氣彌散。
容忌在隔壁牢房裏審著招魂師,而我則是對上了一臉冷冽的魑魅。
「天牢住得習慣嗎?」我走進牢房,腰間的軒轅劍發出嗡嗡的響聲,蠢蠢欲動。
魑魅冷冷說道,「你真是無用!若是沒有容忌,你定不是我的對手。」
我掏出懷中的崑崙鏡,朝她扔去,「看看你自己的樣子,臉上千瘡百孔,你以為,容忌會看上你?」
她僅僅看了一眼崑崙鏡,就將崑崙鏡扔至一邊,用那怨毒的眼睛瞅着我,「且歌,當初我能將容忌身邊的鶯鶯燕燕全部攆走,現在就有法子讓你們夫妻離心!你的太子妃之位,早晚會是我的!」
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魑魅,她偏執得可怖,也壞得十分純粹。
自從我入她夢境,親眼看見她陷害小九兒,將祁汜逼下誅仙台之後,我就覺得她十分可怕。她絕對是那種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之人。
她的手再度向我的手背襲來,我悄然將手挪到一邊去,抽出軒轅劍,一邊按着她的手,一邊用軒轅劍在她手心刻着字。
「我所承受的痛苦,必定會加倍還給你。」我淡淡說道,看着她手心裏的「心悅誠服」四個血字,始覺心情舒暢。
隔壁,招魂師顯然已經經受不住容忌折磨,鬼哭狼嚎地向容忌求饒,「殿下,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打太子妃的主意。」
容忌冷冷說道,「為時已晚。」
「你要幹什麼?」招魂師驚恐的聲音響徹整個牢房。
我正洗耳傾聽着隔壁牢房的動態,容忌已經將招魂師拎進了魑魅的牢房中。
他將招魂師狠狠地摔在地上,旋即抬頭對魑魅說道,「你和蒼楓,只能活一個。若一個時辰之後,你們兩人都活着,那別怪我手下無情,不給活路。」
魑魅抿著唇,放棄了向容忌求饒的念頭,拾起桌上的長鞭,朝蒼楓甩去。
容忌悠然地攔着我,在牢房外看着他們自相殘殺。
「蒼楓,別怪我,我也是出於無奈!」魑魅掏出狼王筆,旋即畫了數十個自己,將蒼楓牢牢圍住,不讓他出現。
蒼楓毫不相讓,雙手搖著招魂鈴,全身叮啷作響,「魑魅,你膽敢傷害我,就是對主子大不敬,主子不會傷害我的!」
魑魅笑道,「若你死了,主子在仙界再無得力幫手,他自然只能用我,我也不用擔心性命之虞。
「你!」蒼楓語塞,只疾速地搖着他滿身的鈴鐺,想將魑魅圍困在他剛佈下的絕妙陣法之中。
魑魅看着腳下的上古符文,果真不敢輕舉妄動。
但我竟在地上的一堆上古符文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符文。
我指著魑魅正前方的符文說道,「香雪憐的胸上,也被刻上那個符文,你可知這是何意思?」
容忌沉吟片刻,答道,「王者之符文。一般人的命格駕馭不了這樣的字元,沒想到香雪憐可以。」
對此,我也覺得十分驚訝。在我眼裏,香雪憐頂多算是個善於賣弄姿色,不入流的女人而已。
再觀陣法中的魑魅,僅讓她用狼王筆畫出的分身去闖陣法的各個出口。
眼下,所有分身死絕。
陣法中,僅剩最後一個出口。魑魅不費吹灰之力就尋到了生門,朝着蒼楓走去。
她一隻手擱置再蒼楓的手背上,消除着他的所有記憶。
蒼楓那雙豆大的眼睛變得黯淡無光,「我是誰?」
他呆愣愣地望着魑魅,將她擱置在他手背的手牢牢攥住,「你好看極了。」
魑魅的容貌是不錯,但此刻的她,臉皮被銀針捅得千瘡百孔,即便銀針已經被她取出,但臉上的傷痕卻還新鮮著。
我實在難以想像,蒼楓還能含情脈脈地看着魑魅,說着如此違心的話。
容忌開口解釋道,「魑魅消了蒼楓所有的記憶,蒼楓忘卻所有,剩下的僅僅只是男人最原始的野性。」
嘖嘖嘖,看來這次魑魅失算了!
魑魅劍拔弩張地看着他,手中的長鞭呼之欲出。
蒼楓全然忽略了魑魅手中的長鞭,任由她鞭笞著自己的身體。
蒼楓輕輕鬆鬆地將魑魅壓在地上,奪過她手中的長鞭,有一下沒一下地鞭笞著魑魅的屁股。
血色在魑魅的衣襟上蔓延開來,而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牢房外的我,其中的怒意足以將我湮沒。
蒼楓憑着一股獸性,將她的衣服撕成了碎片。
一向堅強且彪悍的魑魅終於哭了,一來是因為噁心,二來是因為牢房外的容忌對她的遭遇視若無睹。
她啞了嗓子,朝着容忌求救,「看在我當年救過你的份上,幫我一次。」
容忌淡然開口道,「放心,我會盯着,你死不了。」
「容忌,你!」魑魅痛苦地低嚎著,比起身上的痛,她心裏的痛更甚。
別看蒼楓有些年紀了,但精力委實不錯,在牢房中折騰著魑魅幾度暈厥。
可惜,容忌並不讓我細看,將我的頭死死地按在他胸膛之上。
「容忌,你是不是太霸道了些?」我悶悶地抗議著。
容忌頷首,「我向來如此。」
「你壞死了!不讓我碰也就算了,還不讓我看別人纏綿悱惻!」我捶着他的胸口,但並不捨得用力。
容忌好聲好氣地哄着我,「乖,你若實在饞得很,我回去就餵飽你。」
有了他這句承諾,我這才安分了些,窩在他懷裏靜靜聽着牢房內的聲音。
牢房裏,傳來一道肉體撕裂的聲音,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魑魅不會死了吧?」
我探出頭,只見魑魅和蒼楓一白一黑的身體交織在一起,她身上體無完膚,他背上抓痕密佈。
魑魅吐了一口血,用最惡毒的話詛咒着我,「且歌,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總有一日,我要看到你委身萬人之下,受盡屈辱!」
「真是惡毒!你難道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看着她求死不能的樣子,嘴角漾開了一抹淺笑,魑魅能有今日的下場全是她作繭自縛。
容忌將我硬生生拽走,「別看了,他們應當還需要一整晚。我帶你回去休息。」
我瞥著容忌高大的背影,不禁想入非非。
他方才說若我實在饞得很,回去就餵飽我的。
我紅著臉,隨他回了且試天下,顯出十分乖巧聽話的模樣。
萬萬沒想到,容忌一上榻就睡死了。
「容忌,你別睡啊!」我戳了戳他的臉,他毫無反應。
我不甘心,又晃了晃他的身體,「你是不是裝睡?」
他稍稍抬起眼眸,將我的頭按在他胸膛之上,十分敷衍地說道,「乖,等我睡醒再說。」
看着他眼下青黑一片,確實像是休息不好的樣子,我突然不捨得吵他,只窩在他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跟着他沉沉睡去。
「娘親親,快醒醒!我替你修補好缺失的記憶了!」我肚子裏,傳來了小乖雀躍的聲音。
腦海里,容忌的一顰一笑漸漸回攏,我揉了揉眼睛,欣喜若狂,「小乖竟如此厲害?」
小乖的聲音漸小,「小乖耗費了太多神力,要沉睡一兩個月了。娘親親再見。」
「小乖,辛苦你了。」我撫摸著微凸的肚子,委實心疼小乖。
「歌兒?」容忌忽然睜開他那雙攝人心魄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你記起來了?」
我連連搖頭,若是讓他知道我恢復記憶那還得了!我之前那麼撩撥他,他肯定都默默記在心裏了。
容忌顯然不信我所言,「之前你看我的時候,眼放狼光志在必得。而現在,你滿眼全是懼意,還說自己沒想起來?」
我縮了縮身體,堅持說道,「記憶都被消掉了,哪有這麼容易找回來的?」
「那我幫你一把?」容忌嘴角的笑意加深,突然傾身而下,噙住了我的唇。
我將他推至一旁,連連說道,「不用幫,不用幫,我想起來了。」
他的手在我身上游移著,發出陣陣感慨,「可別再長胸了,再長下去,壓迫到了心口,呼吸就困難了。」
「我的小歌兒,竟長這麼大了。」容忌眼底的情慾漸濃,頃刻間將我的衣服化為了齏粉。
他的手從我的臉一路往下,越過高峰,穿過溝渠,往往複復,撩撥得我心猿意馬,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