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出古戰場(二更)
稚童的頭顱被我砸得稀碎,我的雙手已經沾滿了鮮血。
我將他的頭顱扔向一邊,兩隻手在結界上蹭著,企圖將手上腥臭的血跡蹭掉。
容忌周身那些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見他沒有大開殺戒,更加猖獗了。
有的摟上了他的脖子,有的環抱住了他的腰身,還有的跪伏在地上抱着他的腿。
容忌冷沉着臉,將她們甩至一邊,隨後竟兀自解開了腰帶。
我徹底慌了,一味地砸著結界,「容忌,你清醒一點!」
稚童見我無暇顧及他,撿起了自己的頭顱灰溜溜逃走。
我僅用餘光瞥了他一眼,也許放走他後患無窮,但倘若我連容忌都失去了,做再多的掙扎又有何意義?
我趴在結界上,看着容忌只手提着腰帶,朝着那些女子走去,心中升起一絲絕望。
下一瞬,容忌用腰帶遮眼,抽出斬天劍,將那一十二位已經在寬衣解帶的女子一劍斬殺。
結界,在那些女子化成黑煙之後消失不見。
我靠在結界上的身體突然沒了依託,往沙丘下滾去,一路滾到容忌腳邊。
他剛揭開纏在眼上的腰帶,正巧觸及我的視線。
「別殺我!別殺我!」我將頭舉過頭頂,眯着眼,就怕他一不小心,將我也一起砍了。
容忌緩緩蹲下身,扔掉斬天劍,扶起我,仔細地檢查着我的身體。
檢查了一圈他還嫌不夠,開始上手扒我的衣服。
我有點急了,「我真是你的歌兒,你不會忘了吧?」
「我知道你是。」容忌答著,還是將我剝得一乾二淨,確認我身上沒有傷口,這才鬆了口氣,又將衣服一件一件為我穿上。
我滿頭黑線,他這也太誇張了叭!
幸好此處沒人,不然丟臉丟大了。
「容忌啊,你以後可別再嚇我了!」我捏着他的臉,爬到他身上,啄着他濕熱的唇瓣,「沒事幹嘛解腰帶?我還以為……」
容忌托着我的腰,熱烈地回應着我的吻,「你還以為什麼?」
「我還以為你將別人錯認成我。」我摸着他細細滑滑的臉,懸著的心終於落地。
他掐着我的臀部,不滿地說道,「你又在胡思亂想,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你!解下腰帶只為蒙住眼,她們和你長得很像,我不矇著眼,下不了手。」
「原來是這樣,你不早說!害我剛剛瞎緊張一場,還讓稚童從我眼皮底下溜走!」我捶着他的胸口,小聲埋怨著。
容忌握着我的手,歉疚地將我摟住,「我沒想到沉寂已久的古戰場會突然發生這一系列詭異莫測的事。」
「我這不是好好的?稚童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嘛!我傷他頗深,估摸着他要休養好幾個月了。」我頗有些得意,第一次同稚童正面交鋒,竟大獲全勝。
「先隨我出去,古戰場的怨念深重,指不準又要出什麼么蛾子。」容忌抱着我,輕輕鬆鬆找到出口,穿過狹長的縫隙,終於走出了古戰場。
「殿下!」無情已經在壁體外等候多時,瞧見我們安然無恙走出,這才鬆了口氣。
「我不在這段時間,古戰場可有發生什麼怪事?」
無情思索了片刻,答道,「怪事倒不曾有,就是古戰場的怨氣更加深重了些。」
更加深重了么?這是不是意味着神界的詛咒,更強大了?
我斂下心頭的憂慮,雙手護住我灼灼發熱的小腹,眼下當務之急是保護好腹中的小寶貝。古戰場這些腌臢事兒,等個一年半載也無妨。
容忌抱着我,拐過幾條岔道,推開了一間沒有被海水浸染的屋子,將我放在浴桶中,「海水冰冷,泡泡溫水,驅寒。」
「容忌,我肚子疼。」儘管很不想讓他為我擔憂,但是小腹陣陣灼熱,陣陣刺痛,讓我有些擔心。
在古戰場裏頭,我又是摔又是滾,不知道有沒有嚇到腹中的小寶貝。
容忌將我從水中撈出,讓我坐在他的腿上,一隻手放在我小腹上,不涼不熱,十分舒服。
不知道我腹中的小寶貝是不是感知到了容忌的手,變得安定了些,不再鬧騰,灼熱感消失,刺痛感也緩緩退卻。
「好些了么?」
我點點頭,「真奇怪,你的手往這一放,就不疼了。」
「師父同我說過,你腹中的是個兒子,鬧騰得很。興許古戰場上的殺戮,讓他感到興奮,讓他突然激動。」容忌的手從我的小腹慢慢往上移著,眼裏的情慾漸濃。
原來我肚子裏的小傢伙不是受驚了,而是興奮……
容忌的眼緊盯着我的身體,感嘆道,「歌兒近來長得頗快,兩隻手都難以握住。」
「噓!」我趕緊捂着他的嘴,警告着他,「小心肚子裏的小寶貝聽見了,笑你不正經!」
「他敢笑?」容忌吻着我掩在他嘴上的手,身體崩得越來越緊。
我雙手下意識地擋在胸前,「我累了,你不許亂來。」
他無奈地鬆了手,用寬大的袍子將我裹得嚴嚴實實,「以後不許穿太過單薄的衣服,我怕我忍不住。」
我腹誹著,他忍不忍得住跟我穿多少件衣服一點關係也沒有。即便我有意穿了十件八件,他還是能在頃刻間,將我的衣服化為齏粉。
古戰場上走一遭,確實累得夠嗆。
我倒在床上沉沉睡去,沒想到他也跟着上了榻。
「你離我遠點,太近了我睡不着。」我往角落縮了縮。
他從我背後將我摟在懷中,兩隻手安分地交疊在我肚子上,「你在害怕?」
我不大自在地將他推開,近來一上榻,腦子裏總會閃現他在那兩天裏的暴行。
「你將我的手腳綁住,這次由你做主。」他嘆了口氣,在我耳邊呵著氣,「我不希望你怕我。」
將他的手腳綁住,似乎挺好玩。
我起身在屋子裏找到了一捆手臂粗的繩索,分別將他的手腳,綁在卧榻的四角,「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許發火!」
容忌應聲點了點頭,「絕不發火,由你把控。」
得了他這句話,我就安心多了。將他纏牢后,我爬上榻,窩在他肩頸處,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