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怪好玩的(一更)

第七十七章 怪好玩的(一更)

由晚霞編織而成的腰帶,緊束我腰間,既沒勒着我,也不會太過松垮,像他的擁抱一樣,溫暖舒適。

裙擺上點綴著細碎的星子,我甚至能想到他將星子一一嵌在裙上時,眼裏溢滿的溫柔。

「殿下是想送你整片星空嗎?」清墨訝異地指着我鋪陳一地的裙擺,點點星子異常閃爍。

「誰知道他怎麼想的呢!」我拖着冗長的裙擺,必須用些靈力,才能邁開步子,「好沉,這還沒出門兒,已經邁不開腿了…」

小卓輕叩門扉,將懷中的小白輕輕放下,這才看向一身紅裝的我。

近來,我漸漸發現別人看我的目光帶着幾分痴迷,已然知曉自己頗有幾分姿色。

但小卓直直盯着我,我還是有些不大自在,心下思忖着他該不會被我迷得神魂顛倒,不能自已吧?

我輕咳了兩聲,擺出長姐的架勢,語重心長地勸慰着他,「小卓啊,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天涯何處無芳草,再別單戀姐姐這朵嬌艷欲滴的花兒了!」

小卓銀瞳微張,神情微懵,發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他吃吃笑着,細碎銀髮散在額前,好生標緻。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再看看他,頓覺自己方才想太多了。他自個兒長這麼好看,哪能那麼輕易地被他人迷倒!

小卓走上前,忽然捧着我的臉,在我額頭印上一吻,「姐姐,你都在想些什麼呢?怪可愛的。」

我臉一紅,尷尬地轉過身,辯解道,「你盯着我看那麼久,我自然要想入非非啊!」

「小卓只是覺得,姐姐和母皇愈發相像了,所以怎麼看都看不夠。」小卓再次捧着我的臉,看我看得仔細。

我也靜靜地瞅着他,銀色的眼眸,纖塵不染的臉,完美地不像話。

他以往看我的時候,眼裏總夾雜着一些難以言說的情愫,而今,那層朦朧的情愫退散,眼神乾淨純澈。

「你們先出去。」小卓掃了眼清霜她們,似乎有什麼體己話不便讓她們聽到。

等清霜闔上門扉,小卓才將袖中玲瓏剔透的琉璃珠交由我手上,「琉璃珠里有母皇和父君的過去。姐姐遠嫁仙界,倘若覺得孤寂,就看看這琉璃珠。要是受欺負了可別忍着,你的背後,有我,有幻境。」

我低頭看着閃著紫光的琉璃珠,十分好奇母皇和父君的過往,只可惜憑我的靈力,尚還無法打開琉璃珠。

「你當真不知是誰害了母皇父君?」

小卓搖頭,「我只知父君隱姓埋名,是不想將災難帶入幻境。多番打探,也探聽不到父君姓甚名誰,至今都不知究竟是誰害了他們。」

「天快亮了,姐姐別胡思亂想了,我為你描眉。」小卓將我拉至銅鏡前,手執點黛在我臉上輕輕描畫。

我並不十分相信小卓會這些女兒家的玩意兒,但一想到屋外頭的清霜她們,似乎更不靠譜,便決定暫且相信小卓一回。

小卓畫得極為細緻,也極慢,我無聊地直打盹兒。

東方際白,黎明初上。我睜開眼,看着銅鏡里的自己,眉似青黛,眸似秋水,唇紅齒白,巧笑嫣然。

我捧著鏡子,細細地看着自己,忍不住湊上嘴,對着鏡子吧唧吧唧親了兩口。

湊巧的是,容忌正巧被一群星官簇擁著進了屋,剛好看到我對着鏡子親吻自己。

我尷尬地收回嘟著的嘴,放下鏡子訕笑着,「這麼早啊!」

門口的星官捂著嘴憋笑,紛紛往後退去,為容忌讓出一條路。

容忌嘴角噙笑,大步上前,擋住了門口眾人的視線。

他低下頭,在我耳邊輕輕說道,「歌兒方才的樣子,有點蠢。」

我一手擰着他的臉,磨著牙瞪着他,「你再說一遍!」

「你看起來,很好吃。」容忌聞了聞我的手,又補上了一句,「身上塗了什麼,這麼香?」

「咳咳,太子殿下請儘快為太子妃蓋上蓋頭,莫誤了吉時。」門口的星官大著膽子催促着。

容忌不緊不慢地為我披上蓋頭,牽着我的手往屋外走去。

許是我昨兒個在池中泡得太久,沒走兩步身上就有濃郁的彼岸花香溢出。

容忌緊了緊我的手,悄悄問道,「歌兒這香氣聞久了催情,你確定你剋製得住?」

「我泡了一晚上都沒事呀。」我如是答道,身體確實也沒什麼異樣,便不將此事放在心上。

容忌不甚放心地掀起蓋頭的一角,確認我還清醒著,才又緩緩放下蓋頭,「進轎吧。」

我指著身後如地毯般鋪陳開來的裙擺,「怕是塞不進轎里。」

他二話不說,將我抱在懷裏,掂量了下,「是我疏忽了,想不到嫁衣都快比你沉了。」

「殿下,這樣不妥。你還是將太子妃迎入花轎吧!」星官捋著鬍子勸道。

容忌置若罔聞,抱着我走在前頭。

身後,星官們議論紛紛。

「夫綱不振,夫綱不振啊!堂堂神殿,竟抱着一女子招搖過市,成何體統!」年紀較長的星官感慨著。

「還沒過門就寵上天,今後不得翻了天!」

「前幾日殿下在南天門跪着,已經淪為六界的笑柄,他竟一點不顧面子?」

……

我回頭看着那些嘴碎的星官,心裏不大爽快。我和容忌明明好比金風玉露,他們瞎起鬨什麼!難不成,他們還覺得鬼界那位巫女比我大方得體?

這不,我如是想着,身後就有星官口無遮攔地感嘆道,「可憐了鬼界巫女了,殿下大婚,她卻在忘川河裏煎熬。」

我摘下一顆裙擺上的星子,朝着身後嘴碎的星官砸去。

「哎呦!」星官被砸中腦門兒,疼得直叫喚。

容忌轉身冷斥着他們,「罰奉一年。再有閑言碎語,下凡歷劫去!」

星官們面面相覷,跪伏一地,「太子妃恕罪!」

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又不是我罰的他們,他們向我求饒做甚?

「起來吧,剛剛是誰在心疼鬼界巫女?」我掙開容忌的懷抱,掀開紅蓋頭,雙眼掃著身前十二位頭都不敢抬起的星官。

靈台星官顫巍巍地舉起手,耷拉着腦袋小聲應着,「是小仙。」

「抬起頭來。」我挺直了背脊,盡量讓自己顯得威儀一些。

靈台星官不得已,只好咧著嘴笑涔涔地仰起頭,「太子妃千秋萬歲!」

我微微頷首,「靈台星官博愛蒼生,感天動地。即日起,你就去忘川河畔守着巫女吧!若巫女答應和你結成秦晉之好,自是再好不過。若是她不答應,你就一直守着吧,要堅信水滴穿石,祝靈台星官早日抱得美人歸。」

靈台星官苦着臉,差點兒哭出聲來。

「眾星官可有異議?」我挑着眉,看着靈台星官身側的星官們。

「太子妃鞦韆萬歲,我等誓死擁戴!」

我輕笑着,雖知他們心底不服,但歲月漫長,終有一天,我會讓他們心悅誠服。

和容忌走在鵲橋之上,睥睨著濟濟蒼穹。流雲愜意,微風送暖,讓我回想起多年以前鳶尾花海上的溫柔繾綣。

快到南天門時,風起雲湧,烏雲密佈。我看着乘禿鷹而來的墨染塵,一身紅衣喜慶熱鬧,肩膀上貂毛也染成了鮮紅色。

他身後,是黑壓壓的魔界八十萬大軍。他們整齊劃一地擂著鼓,氣勢滂沱。

「墨染塵是來搶親嘛?這麼大陣仗!」我悄聲問著容忌。

「追風,擺陣。」容忌的嗓音清清冷冷,但卻瞬間蓋過振聾發聵的鼓聲。

追風身披鎧甲,從南天門走出,身後是仙界八十萬大軍。

原來容忌早有準備,怪不得這麼淡定!我舒了一口氣,畢竟是我和容忌成婚的日子,我可不想再生枝節。

墨染塵大手一揮,鼓聲戛然而止。

他低着頭,手指順着肩上染紅了的貂毛,將自己打理妥當,這才大步上前,站在我和容忌身前三米處。

「小歌,你今天賊雞兒好看!」他傻呵呵笑着,手指了指身後的魔軍,「我率八十萬魔軍祝你平安喜樂。」

我哭笑不得,原來他傾巢而出,只是想跟我道一聲祝福,害我緊張了大半天。

他看樣子似乎很激動,轉過身平復了好一會兒,這才鬆弛了肩膀,再度回頭看向容忌,「記住你答應老子的話。否則,老子八十萬大軍一鍋端了你老巢!」

容忌看着墨染塵,眼裏閃過一絲同情,他薄唇輕啟,「來仙界,喝一杯?」

「不去!老子就是渴死,也不喝你的喜酒!」魔王態度堅決,帶着魔軍毅然離去。

可當我和容忌踏入靈霄殿,魔王已經坐在殿中,喝得酩酊大醉。

令我驚奇的是,被幽禁月宮的嫦娥仙子竟也坐於大殿中。她神色憂鬱,雙手疊放在腹前,徑自出神。

容忌掐着我的腰,輕聲提醒著,「給母后敬茶!」

我趕緊接過仙娥手中的茶杯,恭恭敬敬地給天後呈上。

天後接過茶杯,和顏悅色地拉過我的手,笑意盈盈地,「你和忌兒多努努力,早日為我們添個小天孫,如何?」

透過紗質的紅蓋頭,我依稀可見天後臉上的希冀。忽然間我的心緊緊揪在一塊兒,她若知道我再不能生育,應當會很傷心吧!

容忌從天後手中抽出我的手,命若雪將我迎回且試天下。

他在我耳邊輕語,「乖,別胡思亂想,我一會兒就去陪你。」

我頷首,「曉得了,你可別喝酒,不然洞房花燭夜,我怕是要獨守空閨了!」

他單手將我提起,撩起我的蓋頭,噙住我的唇淺啄,「笨蛋,我怎麼捨得,讓你獨守空閨?」

容忌愈發肆無忌憚,在大殿上當着眾仙的面,對我又摟又抱還上了嘴,不知道的又該說我妖媚惑主了。

我趕緊放下蓋頭,掩住我滿臉的羞赧之色,拖着冗長的裙擺,隨着若雪疾步出了靈霄殿。

餘光瞟到師父身上,他哭得老淚縱橫,芝麻大點的眼睛,蓄滿眼淚。我從未想過這沒心沒肺的小老頭兒,還有失聲痛哭的時候,一時心疼,想着擇日向太上老君討些丹藥贈予師父,好哄他老人家開心。

但下一瞬,我就看呆了。師父竟將頭埋入黃道婆懷中,還用人家的衣袖擤著鼻涕。

黃道婆惱羞成怒,握著紡錘狠狠地砸著師父腦袋。師父吃痛悶哼,但依舊緊抱着黃道婆的腰身哭哭唧唧。

我這便宜師父,肯定是看上黃道婆了。

「太子妃,先隨我回且試天下吧!」若雪在我邊上小聲提醒著。

我回過神,撤出了觥籌交錯的靈霄殿。不知是嫁衣太重了,還是花顏醉贈的彼岸花蜜起了功效,全身熱得發燙。

唉,起初只聽清霜說六界男子,無一能抵抗彼岸花蜜的誘惑。不曾想,我也有些撐不住了。

回了屋子,我就迫不及待地將嫁衣剝去,頭上的鳳冠霞帔也被我盡數摘去。

我盤腿坐在卧榻之上,調息打坐,但腦子裏滿滿的全是容忌美好的肉體。

「該死!」我低咒著,這種失控的感覺可真是不好受。

又過了一刻鐘,我渾身皮膚變成了淺粉色,熱得我恨不得揭開一層皮。

容忌怎麼還不回來!我眼巴巴地瞅著大門,望眼欲穿。

終於,他在我坐立難安之時,推門而入。

他雙頰坨紅,眼神迷離,似乎,醉了?

我雙手叉腰,質問着他,「不是答應我不喝酒么?」

他訝異地看着我,雙手緊捂着眼眸,「姑娘,你是不是沒衣裳穿啊?好羞!」

……

他竟醉成這樣,連我也認不得了!

我踮着腳拎着他的耳朵吼道,「不是答應我不喝酒的嗎?」

容忌懵懵地看着我,小聲控訴道,「你好凶。」

我身體難受得快要炸了,他竟像木頭一樣,杵在我面前毫無表示,還說我凶!

他醉得連自己都不認得,看來我只能自己動手了。三兩下扯掉他的衣服,捧着他的臉,命令道,「吻我!」

「為什麼?」他挺直了背脊,故意不讓我夠着他的唇。

我滿頭黑線,並不想表現得如此直接,怪只怪這彼岸花蜜太霸道!

見他巋然不動,我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好聲好氣哄著,「乖,吻我。」

「我不想…」他皺着眉,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對我不屑一顧。

我欲哭無淚,從他身上跳下,「你去卧榻好好躺着,我們玩個遊戲如何?」

「行。」容忌乖順地躺到卧榻上,還不忘給自己蓋上被子。

我黑著臉,掀開被子,霸王硬上弓,「會不會動?」

「會,但是不想動。」他半眯着眼,一動不動地躺着,彷彿隨時隨刻都會睡着。

「混蛋!我自己動!」我將披散身後的頭髮挽起,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他饜足地閉上眼,「這是什麼遊戲,怪好玩的。」

「閉嘴吧你!」我忿忿地吼他,獨自一人在冰火兩重天間掙扎。

半個時辰后,我身上的熱度漸漸褪卻,從他身上跌下,腰身又酸又麻,累到兩眼發昏。

他忽然睜開眼,又將我抱到他身上,「怎麼不繼續了?」

「容忌,你再敢喝酒,我就跟你和離!」我有氣無力地趴在一邊,卷著被褥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我沒喝。」容忌扯着我的被褥,眼神漸漸清明,「你師父喝多了,拉着我絮叨許久,他酒氣太重,我不慎被熏醉了。」

「師父他老人家真會挑時間,好端端的洞房花燭被他攪了!」我將頭探出被褥外,頗為感慨,很是無奈。

「哦?歌兒要繼續么?」容忌將我散落額前的髮絲別在耳後,靠我極近。

他熱熱的鼻息噴在我臉上,惹得我一陣痙攣。

若是再繼續,我明兒個還怎麼趕早去瓊華宮給天後請安!

我忙搖搖頭了,將脖子縮回被褥中,轉移了話題,「嫦娥仙子不是被禁足月宮?怎的又出來蹦躂了!」

「母后心善,顧念她腹中骨血,遂解了她的禁足。」容忌答著,不再糾結洞房一事。

天後果真心善。倘若是我,得知自己夫君和其他女人育有兩子,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我想起師父的預言,他說容忌會有三個孩子,但生母不是我,情緒突然低落。

「怎麼了?」容忌捏着我的鼻子,雖然是在問我,但他心裏應該猜到了七八分我因什麼而情緒低落。

我伸出手,毫不客氣地掐着他的臉,兇巴巴地警告道,「你要是背着我和其他女人生孩子,我就……」

容忌沒等我將話說完,傾身上前用唇封住了我的嘴。

「你讓我說完!」我竭力保持着清醒,雙手抵在他胸前,隔絕着他灼熱的身體。

容忌不滿地抿著唇,套上衣服就將我連着裹在身上的被褥一同扛在肩上,走出了屋子。

「怎麼還鬧脾氣了?你放我下來!」我身上未著寸縷,就裹了層被褥,這樣出門太奇怪了。

容忌緊了緊箍在我腰間的手,「隨我去個地方。」

「可是被你扛着出門,我多沒面子!」我抗議道。

雖然夜已深,但路上還有晚歸的仙娥仙官,也有輪值的天兵,被發現我今後還怎麼在仙界混!

「我們去弱水河,不會有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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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幽默風趣的第一人稱小說《狼夫驕寵小萌妻》,作者羽且。這是個關於穿越者後代的故事。是後代,此故事非穿越。裏面講述了一個非同尋常的江湖,和非大眾化的愛情。

精彩故事是從女主非常不情願的私奔開始的……

這場私奔事故攪起江湖一片雞飛狗跳,攪起朝堂一陣混亂。

女主:軟萌可愛,非白蓮花,非小白,智商在線。

男主:強強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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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霸寵:妖妃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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