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蘇淯可疑之處(二)
顧喜心中百感交集,這狗皇帝讓他抬起頭來,是何意思?
正當他思索之時,皇上指骨有力的手挑起他的下頜。
「?!」
顧喜一驚,後退了一步,這一退,險些要摔倒。
旭雲荒一皺眉,另一隻手攔腰摟過顧喜。
本來旭雲荒是不想顧喜摔倒,而這麼一摟,倒是顯得十分曖昧,讓人尷尬不已。
顧喜在怔愣之中察覺到自己的臉可恥的紅了,他猛地抬起頭望向旭雲荒。
他一咬牙,想推開狗皇帝,並想掙脫開皇帝的鉗制。
嗯?
旭雲荒先一訝,是因這小子的態度。
再一驚,是因為這小子的容貌。
像公子辰這種絕色人物是人間少見的絕色,那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美,是故,見到了只能化作一聲嘆息。
但這小子的美,是人世間又恰到好處的美,美的妖冶,美的邪肆……
一顰一笑,生動無比。
旭雲荒將手指置於鼻間輕輕一嗅,他眯眼道,「這麼香,莫非是塗了口脂?」
方才他讓顧喜抬起頭的時候,手指輕輕碰到了顧喜的唇。
聞言,顧喜的臉頓時紅如染血。
他素來喜塗口脂,紅筆細描眼尾……不過是個人喜好罷了。
顧喜臉上雖紅,面容卻是表現的沉寂無比。
正這時,李公公從遠處走來,在旭雲荒耳邊說了兩句,旭雲荒眉目一沉,當即離去,李公公緊隨其後。
顧喜長眉一皺,他方才聽到那公公說貴妃出事了。
這貴妃,正是東秦安平公主,傳言之中雲荒帝摯愛之人,雲荒帝在將要一統華胥之時,不顧群臣百官反對,立安平公主為貴妃。
他一直對傳言都是將信將疑。
如今親眼見到了狗皇帝對那貴妃的反應,頓時明白了,這貴妃恐怕是雲荒帝的死穴。
顧喜望着雲荒帝遠去的背影,微眯起眼睛,他似乎想到辦法了。
「顧長樂,找你半天了!」
王傑懷揣著一直叫化雞走過來。
王傑最怕餓,因為吃得多,餓得快,在玄殿坐了半天沒吃東西,他一出玄殿就去廚房裏找東西吃。找到了一隻剛做好的叫化雞,還有一些點心。
他吃了點心,用油紙包了叫化雞過來找顧喜。
「顧長樂,嘞。」王傑分了一半叫化雞給顧喜。
顧喜也餓了,接過來猛地吃起來。
兩人坐在石階上,吃的雞骨頭扔了一地。
「王傑,你見過貴妃嗎?」顧長樂問道。
王傑擦了擦油膩膩的唇,搖頭又點頭,「大年夜,皇宮裏辦宮宴的時候我好像見到了,但不知道是不是。」
顧喜一驚,王杳連粘液宮宴都帶王傑過去,可見王杳有多麼照拂王傑。
顧喜說道:「在皇上身邊的女人就是。」
「那應該是了,我坐得遠,我只知道那女子特別特別的美麗,但她只在皇帝身邊坐了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就離開了。」王傑想了想,說道。
顧喜頷首,想不到皇上會這麼縱容這個貴妃,果然是疼愛有加。
在前朝,安平公主有多美,他們並不清楚,因為安平公主雖然是個倍受寵愛的公主,但是因為東秦皇帝對她的保護,很少讓她露面。是故,關於安平公主容貌的描繪,未有流傳。
王傑也算是閱盡人間美者,眼光甚高,既然王傑提及那女子美貌,連加兩個特別,可見那女子的美貌……
顧喜眸光一沉,突然問道:「比之公子辰如何。」
王傑愣了一下,自然是明白的,顧喜說的是臉上無疤痕的公子辰,「若公子辰臉上無刀痕,這兩人應該美貌不相上下……」
也就是說,皆是驚世絕塵之貌。
人間不可尋覓的絕色。
也難怪……
難怪殘暴的帝王會對她傾注柔情。
王傑忽然一低吼:「顧長樂,你不會是對那貴妃感興趣吧?」
王傑臉上還帶着驚訝和深疑。
「顧長樂,那可是皇上的女人。」看着顧喜一臉錯愕,王傑高聲強調道。
顧喜回過神來,皺眉道:「你想什麼呢,我只是問問。」
簡直是天大的玩笑,他會喜歡狗皇帝的女人?
王傑慘白的臉瞬間恢復了血色,「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顧喜沒再說話,低頭吃叫化雞。
*
封城三日,今日正月十四,終於開城門了。
而這一日,梁泓辭京北去,一去經年。
皇帝欣賞梁泓少年英才,卻又覺得他年紀太小,本想留梁泓在京中做個閑散官,但梁泓自己提議想去塞北駐邊。
皇帝准了。
梁泓整裝離京。這時楊琰還沒痊癒,梁泓託了好幾個人才將楊琰留在盛京了,有蘇術照料楊琰,梁泓也放心。
這一日,又飄起了細雪,風寒,天昏,雪中帶冰。
羽射君一人一馬,離京向北。
楊琰和蘇術在最北的城樓上揮別。
西風裏,楊琰紅着眼眶,幾度要哭。
蘇術安慰道:「少爺有大志向,你當為他感到高興。」
他摟住楊琰的肩膀,聲音如此柔軟。
楊琰點點頭。
正如梁泓所說,等我再歸來,定讓那帝王封我飛騎。
此番他們欺我年幼,朝中人皆看不起我,來年,勢必要讓這些人刮目相看。
楊琰只能在心裏祈禱梁泓一切平安,得償所願。
梁泓已消失在官道上。
蘇術扶著楊琰,輕聲一嘆:「回去吧。」
城門上風大,且楊琰重傷在身,還在將養之中。
楊琰由蘇術扶著走下城樓。
這一日,夜九也早起,因為昨日夜裏收到了今日要開城門的消息,她要去城外找祗旖。
「主人……我還沒睡好。」夜漓迷迷糊糊地說道。
夜九揉了一把它的胖臉,眯眼道,「現在呢?」
「舒服……你再繼續,我睡了。」夜漓翻了個身。
「……」夜九扶額,沉默了一會兒接着道,「漓漓,我去買叫化雞吃了,外加一碗羊肉面。」
躺在被窩上的夜漓耳朵動了兩下,在床上掙扎了須臾,「嗖」的一聲站起來。
叫化雞,沒聽過,但是聽着就很好吃。
「主人主人,我醒了,咱們走吧。」夜漓揉揉臉,舔了舔毛,只是那雙眼仍舊眯著,似乎是沒睡醒又不願意睜開。
夜九無語,取下昨夜洗乾淨的純白圓領,穿在身上。
將夜玄劍和萬花劍背上,又喚了一聲「漓漓」。
夜漓「嗖」的一聲跳到她的肩膀上,然後繼續睡……
夜九一拉開門,就見對面安吉的房間里的大門大敞着。
倒是沒想到安吉也起得這麼早。
「夜小子,快過來。」聽到夜九房裏的動靜,安吉知她已起了,他喚了一聲。
夜九一奇,走了過去。
「起了正好,讓你見見。」安吉邊穿好衣服,邊對老管家說道,「去把人叫上來。」
安吉說的,正是三日前在商市買的那個男奴。
在醫館里養了三日,又收拾乾淨了,洗了大澡,換了乾淨衣物回客棧了。
老管家領着一個高個男子進來。
男人低着頭,夜九一時沒認出來是那男奴,因為穿了衣裳之後,這男奴顯得精瘦,三日前他光裸的時候看着又壯碩。
他頭髮洗過了,卻沒綰起來,應該是沒人給他梳發。
「你走過來讓夜小子瞧瞧。」安吉撐著臉,笑道,「昨夜我瞧見的時候,都被嚇到了,這哪是男奴啊……」模樣挺好的,收拾乾淨后,不比那些公子哥差。
夜九見那男奴一直低着頭,也沒想過要看那男奴樣貌,她轉身望向安吉道:「如此,便拜託安吉大叔幫我給他安排個差事了,我好友要事,先行一步了。」
安吉愣了一下,連忙道,「真的不看看再走,你興許喜歡呢?」
夜九步下一頓,臉上一紅。
等夜九一走,安吉才走至男奴身邊,這男奴抬起頭來望向安吉。
安吉見那男奴,目光清冷又沉寂,他摸著下巴道:「你方才是故意低着頭,不讓夜小子看到你的?」
男奴不說話,但安吉已經確定了。
「我倒是很好奇,你怎麼認得夜小子的。」安吉說着,餘光瞥見男奴的身體輕顫了一下,「呵,還真被我言中了呢,你是認出了夜小子,才想讓他買了你的吧。別不說話,你要是敢瞞着我,我將你退給那販子去。」
安吉知這男奴的性子,若是不威脅他,保管一棍子都打不出個屁來。
「我曾在他手下做事。」男奴說的很委婉,顯然是不知這人和夜九的關係到底如何,有些事他要替夜九保密,確保夜九的安危。
比如,夜九曾是東秦飛騎將軍的事。
他是夜九的副將,在夜九收到東秦皇帝下達的領兵十四萬人南下的聖旨時,夜九命他駐守塞北,他拚死守住夜九留下的軍營,卻不料還是被大炎攻破了,他在率軍撤退的途中重傷摔下懸崖,幾經輾轉,一身內修全失,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安吉何等精明,自知這男奴有意隱瞞,他沒往下問,而是問道,「那你叫什麼名字?」
「賤名宮寒。」男奴老老實實地繼續回答。
「賤名?」安吉笑了笑,「我瞧你這一身氣度,不像啊。」
男奴沒再說話,而是低下頭。
安吉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於是沒有再問了。
「我讓老管家帶你去打理貨物,我們是往來韓滄與大炎之間的商人。」安吉說道,「你以後只用清點貨物,學會記賬就好,認識字吧?」
宮寒一聽到「韓滄」二字便震在當場,一時忘記了回答安吉的話。
「嗯?識字不?」安吉皺着眉,重複道。
宮寒點點頭。他不光識得字,他還會三種語言……大炎、浗淄、韓滄……
「那就好,讓老管家教你吧。」安吉撐著下巴點點頭。
老管家領宮寒去客棧馬廄。
「那些便宜的,不重要的貨都放在馬車上,因為重也不好搬來搬去,過幾天就能賣光了。」老管家打開馬車門。
宮寒一眼就認出來了,這輛馬車上的都是自韓滄運來的藥材還有一些獸皮,其實也並不便宜。
原來將軍是被韓滄的商旅救了,這半年是去了韓滄嗎?
宮寒幽幽地想。
「別犯傻了,跟我來吧。」老管家很和藹的笑了笑,「這一車是手工藝品,這種都是孩子玩的,所以也不是很貴,還有這些是成品馬鞍,護甲,鎖子甲,這些就值錢了些兒……」
宮寒看着這些小玩意,尤其親切,還有這些馬鞍、鎖子甲……這都是韓滄男人們慣常佩戴的,是由他們和自己的妻子合力做出來的。
老管家將宮寒帶着把所有的馬車看了一遍,也大致熟悉了這些貨物。
他突然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踏實與安逸,就像將那些仇恨,暫時的拋卻之後的一身輕鬆。
他本沒有什麼可以失去了,為何……不好好活着。
他似乎能理解,飛騎將軍的心情了。
*
這廂。
夜九帶着夜漓一出客棧,就去排隊買叫化雞。
好在是清晨,排隊的人不多,等了一會兒就買到了。
聞到叫化雞的香味,夜漓徹底醒了。
「主人主人……」夜漓一叫,夜九低吼一聲,「別說話,在大街上。」
夜漓揉了揉眼,這才反應過來,已經上街了。
夜九找了個巷子,和夜漓分叫化雞吃。
「主人,這是盛京特產小吃嗎?」夜漓抱着分好的一大半叫化雞,先猛聞一口香味。
「是吧。」夜九也不知道,但是好像只有盛京有賣的,她走過的其他地方也沒見過正宗的。
「好好吃。」夜漓邊啃著叫化雞一邊說道,油膩膩的貓爪很麻利地撕掉雞肉,可見已吃出經驗來了。
夜九吃完了,站起身,「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去端兩碗羊肉面來。」
很快夜九去街上端了兩碗羊肉面過來,他們將面也吃完后,已覺得肚子撐得慌。
「份量真足,吃的好飽。」夜漓齜了齜牙。
吃完早飯,夜九和夜漓出城去了。
出城后,夜漓走在前面領路。
夜漓問道:「主人,你心心念念找祗旖作甚?此刻你不應該是去找你師尊嗎?」
聽聞夜漓提及師尊,夜九微擰了一下眉,淡道:「問事。」
「什麼事啊?」夜漓又疑惑了。
「很多事。」夜九的眉頭一直擰著,有些心煩意亂。
「……」
夜漓徹底無語了,這女人是不想告訴它吧。
夜漓有些煩悶,但是想和夜九說話,於是繼續問道,「顏如墨怎麼沒有回來?」
「她昨夜裏回來過了。」夜九勾唇淡笑。
「嗯?那她去哪了?」夜漓皺起兩點蛾眉,搖了搖尾巴。
夜九淡道:「我派了任務給她,讓她去找傀儡。」
夜漓停下來,望向夜九,「為什麼突然去找傀儡。」
夜九說道:「因為我要搞清楚一些事情。」
夜漓更加一頭霧水,它索性往地上一倒,裝死算了。暈乎,暈乎,它覺得它快跟不上主人的思緒了!
「還有多遠。」夜九問道。
「就在前面了。」
再行三里路,夜九瞧見一茅舍,茅舍外有極簡單的院落。
院門前植柳二三株,四下不著村落,只在這林中空地中。
站在院外,夜九卻沒有立刻進去。
她正要開口問夜漓,只聽院中茅舍內一道聲音傳來,「進來吧。」
夜九幾乎就要忘了,祗旖何人,他是華胥野榜上榜首之人,即便是在養傷之中,也不會沒有警覺。
如此看來,那夜夜漓發現祗旖,有可能是祗旖特地引夜漓過來的。
整個茅舍內,只有祗旖一人。
榷杉和榷寬被祗旖吩咐回孤山了,祗旖要讓榷寬倆兄弟給離白帶去消息。
「祗旖大師。」
站在茅舍的大門前,夜九垂首行禮道。
「數月不見,倒是對我有禮了許多,進來吧。」
祗旖坐在屋中,他重傷未愈,極少走動,本事需要人照拂,卻因離妕對其弟離白的思念,才將榷杉和榷寬打發回孤山。
停了一會兒,見夜九還未進來。
祗旖身影一震,朝着門口又忘了數眼,輕喚了聲,「小九……」
這一聲話音未落,夜九便如風而至。
她清眸里的目光,不再是慵懶和隨意,此刻帶着幾分刻骨的凌寒。
「世間這麼喚我的……除了揚州四子,便只剩下四子親朋……」
她那雙極好看的丹鳳眼死死地凝著祗旖。
這時,祗旖才注意到夜九的臉色已恢復正常了,想那時在孤山,她還是青黑的模樣。
「是你嗎,離妕姐姐。」
七字,從夜九輕顫的唇中吐出,帶着幾分沉痛的絕望。
甚至連夜漓也抽吸一口氣。它恍然明白過來,祗旖是共舍之人。
不知沉默了多久,只覺天地靜寂,歲月流水。
只聽那僧人,聲音微顫地說道:「她的魂魄在我的身體里。」
周遭靜寂,夜九安靜的聽他繼續道:「我有她所有的記憶,所以我認得你,我能知道她對你的所有的感情……」
這一日,夜九和祗旖聊了很久很久,直到天黑了,夜漓才去廚房裏找東西做飯吃。
反正祗旖都是離夫子的姐姐和姐夫了,那和主人就是親人,它隨便用廚房無所謂吧。
本來夜漓想祗旖和尚受了這麼重的傷,廚房裏能找到大米就不錯了,哪知一去廚房看到好些食材。
夜漓開始煮飯,還煮了肉……
聞到了香味,夜九方反應過來,他們聊了很久了。
再回頭一看,天都黑了。
夜九望向祗旖,低聲道,「離妕姐姐,胖貓去做飯了,我去幫它做飯。」
祗旖俊臉一沉,心道:我都對夜九說了妕兒的魂魄在我身體里,我現在是祗旖,為何夜九喚我作「離妕姐姐」,雖然無傷大雅,但讓他心中微覺有幾分尷尬。
小九是故意的,看似沉斂,其實是個頑皮的孩子。
心中,離妕的感情記憶已給了他答案。
后廚里。
夜九不會做飯,夜漓在一旁指揮着。
好不容易端了三菜一湯上桌。
「和尚,你廚房裏食材很多嘛。」
他們三吃飯的時候,夜漓忽地問道。
夜九也望向祗旖。
只聽祗旖道:「是顧喜。」
夜九聞言,竟放下碗,「二哥在盛京?」
「是。說了一天我和離妕的事,忘了告訴你是顧喜救我出來的。」
祗旖也放下碗,繼續說道,「王杳老兒將我刑台鞭笞,還要將我玄武門問斬,是顧喜救了我……」
「二哥是在王杳手下做事嗎?」夜九沉眸道。
這點,祗旖問過了,但顧喜不說,他也沒再問第二遍。
他搖搖頭,「尚不知情。」
夜九淡淡一笑,「二哥沒事就好,我挺想念他的。」
她說着,低垂下眉眼,繼續吃飯。
「小九。」
「祗旖大哥,你叫我阿夜就好。」
「嗯,阿夜,你還有話要問我嗎?」祗旖笑道,看出夜九還有其他的心思。
她迷茫了一瞬,淡聲道,「我還想問你好多事,比如,可有前世今生,可有輪迴轉世……你修習佛修這麼多年,可曾知曉。」
祗旖微愣片刻,也沒再吃飯,而是望着夜九,很認真地問道,「可是遇上什麼難題了?」
他深知夜九是個通透之人,那時在孤山尚且不被命運所束,如今的她竟然迷茫起來,讓祗旖深感錯愕。
夜漓也不吃了,鼻尖微酸的望向夜九。
夜九重咳一聲,手已摁住心口。
「從乾城出來后,尋找師尊成為我活下去的理由之一,一晃眼已然半載,在乾城遇到傀儡,傀儡扮作我師尊時,我尚能分清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而今與他重逢,我竟不知他……」
停了許久,也未等到夜九下文。
夜漓忍不住了,突然問道,「莫非是這個師尊也不是真的?!」
夜九一驚搖搖頭,不是這樣,事情無關真真假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