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公主男寵?(十更)
那時,七皇子請求旭公,他要將離妕立為正妃。
大婚當日,卻是三皇子從寢殿中出來,這事轟動了南炎,
七皇子說三皇子搶他的女人。
三皇子便是祗旖,俗家名旭雲祗,一個在孤山佛寺里長大的皇子。
好不容易回一次皇宮,卻攤上了這事。
強佔兄弟妻子,還是正室,他只差以死謝罪了。
離妕和祗旖曾有一面之緣,那是離妕隨着和親隊伍南下時,在柳城歇腳,她曾給這游僧一個水囊。
之後大婚和這祗旖又了肌膚之親,還懷了祗旖的孩子。
不過離妕至死都沒能告知祗旖小冬菇是他的孩子。
旭雲荒即位,屠戮孤山佛寺后,揮兵三十萬北征東秦。
大勝在即,旭雲荒稱帝,逼死正妻離妕。
離妕死後,最傷心的原是祗旖。
地獄無門,能入輪迴的魂魄極少,何況離妕是非正常的死亡。
不忍離妕灰飛煙滅。
祗旖覺得愧對離妕良多,請求狐狩君施法,他要將身體獻舍離妕,讓離妕活。
獻舍要人自願,否者會面臨灰飛煙滅。
祗旖當然是自願獻舍的。
——然而獻舍卻失敗了。
離妕和他共舍一體,兩人的靈魂記憶融為一體。
唯有成佛成神,他才能將離妕的靈魂取出。
因為與狐狩君有契,祗旖必須答應他三個要求,否則是違契,是會身死的。
顧喜冷笑,夜行衣下的手緊握成拳,他與旭雲荒……
真的是新仇舊恨啊。
艷紅的唇揚起。
他與大炎,與旭雲荒,與王杳,這輩子算是杠上了。
*
次日,盛京玄武門。
大雪紛飛,天氣嚴寒。整個盛京銀裝素裹,一片素白,莊嚴中透著凌寒的肅殺之氣。
而此刻玄武門外卻已站滿了圍觀的人。
軍師王杳未曾出現,這也讓顧喜暗地裏長吁一口氣。
主持祗旖之事的仍舊是那幾個玄門弟子。
玄武門行刑,畢竟是斬首這種事,圍觀的人都站得很遠。
整個刑場上也只剩下喝得半醉的屠夫。
那紅牌子一落地,手起刀落,血濺三尺。
刑台鞭笞,玄武門斬首,這是華胥之地,對修者極為嚴厲的懲罰了,這樣的人是不得入輪迴的。
是要有多恨,才能做得如此狠決。
行刑結束后,眾人都散了。
只見一頂極其華美的四輪馬車停在路邊,絲綢做簾,流蘇珍珠為裝飾,金邊鑲輪,好不奢侈。
顧喜見到那馬車,怔愣了一瞬,眼神一凜,他微垂首想快步離開。
哪知車上的人並沒有放過他。
「顧大人。」車上走下一個著四品公服的女官,容貌秀麗,舉止大方。
本來見到這車,顧喜就知這車上坐的是誰了。
「咱們公主請顧大人上車一聚。」
大炎十公主,與當今皇上一母同胞,卻是個放浪形骸的人,玩弄無數青年才俊,但凡見到個美貌的就要收為男寵。
這十公主自偷偷穿了太監的衣服上了一次朝之後,便注意到了顧喜,顧喜與旁的臣子不同,他眼角眉梢都帶着幾分妖冶的媚態,比起那些死板的朝中臣子要生動許多。
十公主覺得他好玩,便幾次邀約。
而顧喜本身極為反感這個十公主,但因為在大炎朝中為臣,又不得不低頭。
「大人?」那女官勾唇反問道,「這雪這麼大,大人總是站在外面也不好吧,凍壞了,咱們公主可是要心疼嘍。」
女官一說,馬車傳來一陣諂笑聲,咯咯咯的,帶着幾分意味不明的邪肆。
顧喜心頭一陣惡寒,微眯眼,譏諷一笑,朝着馬車走去。
半個時辰過去。
顧喜微整理一番衣袍,從華美的車上下來。
他眼角眉梢仍舊帶着妖冶,只是唇角是無盡的諷刺。
顧喜方一回家,廚房的大叔剛做完飯。
「大人,飯菜都做好了,您是直接用飯還是?」
顧喜臉色陰沉,問道:「可有熱水?」
大叔愣了一下,點頭。
「備一桶來。」顧喜淡淡吩咐,快速進房。他妖冶的臉上,尤含幾分怨怒的嫌惡。
那大叔將熱水打來后又去取了一碟澡豆,顧喜沒有立刻去沐浴。
他脫下大紅色的官服,將一頭墨發散開,走至木桶邊,將手放進水裏——
如此,反覆地搓洗他的手……
這雙手骨肉分明,白皙纖長,他愛手,全因這天下之中,那個人有一雙天上地下唯美的手……
他才不會為一個淫亂的女人奉上身體,只不過寧可委屈了這雙手……想到那女人的身體,他厭惡地幾近作嘔,好半晌才回過神了。
洗了一遍又一遍,手骨泛著通紅,他仍覺得不夠。
上了皂角,仍繼續搓洗。
那雙妖冶的鳳目變得陰寒。
他來盛京,全是為了一個人。
那就是他的小九。
投身王杳麾下,成為朝中大臣,得王杳器重,這些都是為了小九。
只有成為王杳最信任的人,才能手刃王杳,為他的小九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