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季浮沉

第一百五十七章 季浮沉

逆息術顧名思義就是可以逆轉氣息的術法。

祁陣是將方才小夭在經過陣法時,殘留下來的氣息,逆轉到了自己身上,以防止自己的氣息會不小心散出,而被陣法下鎮壓的那位感覺到。

在剛看見陣法被修復了之後,祁陣當即就感覺到了陣法之下的東西。

一個龐然大物。

原本在紅葉請他幫忙修復結界的時候,他並沒有多想什麼,直接將這件事推到了她的族人身上。

那時候他以為那位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族人會施法將陣法復原,然後就沒什麼了,誰承想他們居然直接將這陣法下面的妖獸喚醒了。

葉族是妖族,會有一頭妖獸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況且葉族還是一個容易修出妖仙的修仙大族,但怪就怪在這頭妖獸的等級是在是太高了,而且看那狀態,還像是一隻殘魂,並不是本體。

只是一道殘魂就這麼厲害,那本體豈不是更加厲害!

祁陣除了最開始感覺到時的驚訝之外,再沒有什麼別的情緒,畢竟相比於那妖獸來說,他還是更勝一籌的,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從陣法里出來,來到小隔間的走廊,祁陣先是回頭看了眼身後依舊在亮個不停,運轉着的陣法,而後一臉平靜地將視線收回,不緊不慢地往最後那個小隔間走去。

那個看不清樣貌的男人回來時,祁陣剛好走到門口。

好巧不巧,他覺得自己要再一次「被迫」聽到些什麼消息了。

這樣想着,他臉上就出現了笑意,當即跟在那個男人身後,往小隔間里走去。

紅葉和他之前感覺到的那樣,坐在床邊盯着床上依舊緊閉着雙眼地葉秋風看,眉頭緊皺,視線低垂。

男人出現在小隔間時,紅葉將視線偏轉了過來,瞥了那男人一眼:「怎麼樣?出去找到了些什麼嗎?」

男人原本是抬頭看着她的,但在聽到她這話事,快速將頭低了下去。

他沒有說話,紅葉便將視線轉了過來,落在他身上。

見他那副低着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樣子,紅葉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出去了兩日了,什麼都沒有找到!?」

她的語氣突然變得冰冷了起來,看向他的眼神也沒了絲毫溫度。

那男人自然是感覺到了她的視線,他抬起頭來,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只是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見狀,紅葉頓時眯了眯眼,起身往桌邊走來:「季浮沉,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好好反省一下,若是真的沒有能力的話,就直接離開葉族吧!我想你也是知道的,葉族從來都不收留,沒有絲毫本事,一問三不知的人!」

季浮沉?

祁陣聞言皺起了眉頭,心裏當即生出了這麼一個疑問。

不是葉族的族人嗎?為何會是姓季的?

那邊紅葉的聲音還在繼續響起,開口時,最先說出的,依舊是那個名字:「季浮沉,你跟着我三百年了,完全可以說是看着我長大的,我是什麼樣的性子你最清楚,若下次你再這樣毫無用處,那就直接離開吧!」

聽她這麼說來,這個季浮沉的年齡是要比葉清霜大上好多的,祁陣抬起手來,撐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在重新去葉族的時候,完全可以打聽一下季浮沉這個人。

這樣想着,對於季浮沉的好奇心,就越發重了起來,但那邊的兩人已經不說話了。

季浮沉低着頭站在那裏,紅葉坐在桌邊冷冷地看着他,過了一會兒后,她才繼續開口問道:「最近族裏有發生什麼事嗎?」

如果這個問題他還是回答不上來的話,那就真的可以直接離開了。

季浮沉聞言想都沒想,直接開口說道:「族裏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小主子你大可放心。」

紅葉點了點頭,而後又問道:「他們那邊的情況如何?特別是……祁陣!」

原本因為聽到族裏沒事而開心了一點兒的情緒,瞬間消失不見,她又變回了之前在面對季浮沉時的表情:「他現在在那裏?在做什麼?」

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並沒有回答之前她問的那個問題時毫不猶豫,季浮沉再次低下了頭去,但這次將視線移開的時間並不長,他很快就又抬起頭來,將視線落在了紅葉身上。

「之前看見他和那個姓南的姑娘一起去了醇香閣喝糖水,至於他們都說了些什麼,由於擔心會被發現,我就沒有靠近,所以……」並沒有聽見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儘管越說到後面,他的聲音就越低,最後甚至是直接沒有了,但紅葉依舊知道他沒有說完的是什麼。

「他現在還在淺川嗎?」紅葉也知道祁陣修為高深,並不好跟,就沒有因為那件事而再責怪季浮沉什麼。

「嗯嗯。」季浮沉用力地點了點頭,在他回來之前,祁陣才和南何喝完糖水不久,雖然現在他感覺不到他的氣息了,但他知道祁陣依舊在淺川,並沒有出去。

聽到了想聽的話,紅葉的心情再次得到了緩解。

她瞥了眼桌上放着的糕點,隨便拿了一塊,送到嘴邊咬了一口。

現在對於她來說,最重要的事就是關於葉秋風何時能醒過來的事了。

雖然這個問題已經問了千萬遍,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再問:「季浮沉,真的沒有辦法能將他喚醒嗎?」

她皺起眉頭,回頭看着床上的葉秋風,嘴裏才嚼了幾口的糕點,絲毫都沒有了味道,如同嚼蠟。

現在也就面對葉秋風的時候,她會出現這樣的神情。

季浮沉將視線落在她臉上,看了她一眼之後,快速將視線移開,滿眼失落。

等了還一會兒,沒聽見季浮沉地聲音響起,紅葉疑惑地回過頭來,將視線落在了他臉上。

「我問你問題呢!你在想什麼呢!?」每次在面對他的時候,她就根本不會有什麼好臉色以及聽起來讓人舒服的語氣。

每次都像是一株仙人掌一樣,拚命地將身上的刺,往別人身上扎。

季浮沉沒有看她,直接搖了搖頭:「沒有。」

他語氣生硬,倒是讓紅葉愣了下。

不管是紅葉,就連一旁的祁陣都愣了下。

看來葉秋風是這個季浮沉的逆鱗啊!

在說完那句話的時候,季浮沉就直接意識到了自己的語氣有所不妥,他緊接着說道:「葉公子現在正在和那副身體里原本的魂魄交手,只有等他贏了之後,他才有可能……他才會醒過來。」

身體里原本的魂魄?

齊為淵!?

祁陣現在只覺得自己這一趟並沒有來錯,他又聽了一會兒,但他們後來說的那些,已經完全吸引不到祁陣了,所以他便直接離開了。

從陣法里走過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下面那妖獸抬眼往上看了一眼,但他並沒有在意,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

下面那位許是也意識到了自己和祁陣修為懸殊,只是看了一眼,之後就什麼反應都沒有了。

從四樓走下,經過三樓,來到二樓時,祁陣一眼就看見了子荒和小夭。

他們兩個坐在一個桌子邊上,今日的子荒沒有收起的是耳朵,於是乎……

他看到的那副畫面,就是小夭在摸子荒的耳朵。

真是無聊!

祁陣白了他們一眼,快步往樓下走去,等出了茶樓的門,他還回頭看了一眼:「呸!」

撇了撇嘴,朝門口啐了一口。

他現在這種態度,完全算得上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啐完之後,心裏舒坦了些,他就沒有再繼續待在那裏,轉身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至於他在這裏得到的這些消息,祁陣決定等明日見了面之後,他再告訴南何。

在心裏打好小算盤之後,走路的速度就更快了起來,如腳下生風,步子歡快。

南何回到小院的時候,帝何還和她離開時一樣,坐在石桌邊上等她回來。

剛一進門,帝何的臉就抬了起來,在看見她的那一刻,當即對她笑了起來:「熱嗎?」

說着他就伸手拿過來茶杯和茶壺,開始往裏面倒水:「這是我親自泡的薄荷茶,過來嘗嘗看。」

南何聞言快步朝他走去,等在他身邊停下時,直接拿起那杯薄荷茶喝了下去。

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從口腔席捲全身,南何只覺得自己方才在外面帶回來的一身熱浪都被一陣涼爽舒適的風給撲滅了,瞬身舒服。

「坐下喝,急什麼呢!」帝何伸手將她拉在旁邊的石凳上,等將手收回來的時候,又給她倒了一杯。

等她將這杯茶也喝下之後,身上的暑氣消散,徹底舒服了之後,他才開口問道:「怎麼樣?何魚淵他是怎麼說的?」

現在他已經能心平氣和地說出何魚淵這三個字了。

南何將空杯子放到桌上,自己拿過茶壺來,往杯中倒水:「他一聽說我們要去葉族族地,直接就吵吵著要去了,都沒等我問他。」

這麼說來,是要跟着他們一起去了。

帝何早就已經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所以在聽見這話時,也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他只點頭應了一聲:「嗯。這樣啊。那挺好的。」

雖然他自己並沒有刻意表現出來什麼,但在南何眼中,他現在失落極了。

見狀,南何並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為了不讓自己現在看起來太過於尷尬,她拿起面前那杯剛倒好的茶,送到了嘴邊。

只抿了一小口,便聽帝何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既然他要跟着我們一起去,那是不是應該和祁陣說一聲?」

除了何魚淵之外,帝何和祁陣也是不對付的,但今日卻是能心平氣和地說出他們的名字,討論起關於他們的話題。

雖然對於他態度突然轉變是很好奇,但現在他們正在說的,並不是這件事,所以她就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那個上面。

「有句話說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和我待的久了,果然是變得聰明了啊!」南何看着帝何,故作一臉驚訝,而後又是滿臉笑意,以及極其嘚瑟的神情,「這個既然你都想到了,那你覺得像我這麼聰明的人會考慮不到嗎?」

帝何被她最後的那副樣子逗笑,笑了幾聲之後,順從着她的話說道:「是是是!想你這麼聰明的人,自然早就已經考慮到了!」

聞言,南何更是嘚瑟起來了,她將下巴高高抬起,甚至還「哼」了一聲。

見狀帝何很想去刮一下南何的鼻子,但怕她會不願意自己碰她,就忍住了那樣的想法。

兩人坐在石桌邊上,喝着薄荷茶,時而開口說上幾句話,時而安靜地坐在那裏吹風,好生愜意。

但這樣的愜意並沒有存在多久,很快就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等吃過晚飯之後,南何依舊坐在院子裏,從最開始的吹風,變成了後來的賞月。

雖然現在月亮還並沒有出現,但這絲毫不影響她賞月的心情。

帝何給結界球又加固了幾分,然後這才走到桌邊,和她一樣坐在那裏,抬頭看着天上那個還未出現的月亮。

繁星點綴著夜空,隨着夜幕降臨,天上如墨的色彩越來越重,明亮的月牙終於從雲間躋身而出,掛在繁星之中,照亮了一大片流雲。

南何趴在自己的胳膊上,抬眼看着那輪彎月,許久之後,她將視線轉到一旁的帝何臉上,便從原本的賞月變成了現在盯着帝何的臉看。

視線強烈,帝何自然是能感覺到的,更何況他的注意力還一直都在南何身上。

那種被盯着看的感覺,起初還很不錯,但被看的久了,帝何就覺得臉上一片燥熱。

「阿何。」他終於是按耐不住,將視線轉到了南何臉上。

南何聞言「嗯」了一聲。

原本只是想着叫她一聲,緩解一下尷尬而已,根本沒想要和她說什麼,在南何應了這一聲之後,帝何直接愣了起來。

他在心裏想着自己現在能說着什麼,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何魚淵,於是就將話題轉到了何魚淵身上。

「不是說何魚淵要跟着我們一起去嗎?怎麼現在都不見他的身影?他人呢?」

南何看了他一眼,而後說道:「他去玩去了,明日一早我們離開的時候,他要是沒有趕回來,那我們就直接離開,不用理會他。」

帝何聞言毫無掩飾,直接笑出了聲來,等笑夠之後,他看着南何問道:「我們這樣真的好嗎?」

南何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我們這樣有什麼不好的?」

帝何唇角笑意更是深了,他低頭再次笑了起來,等笑過之後,朝她點了點頭:「嗯。的確沒有什麼不好了。那既然如此,我們就這樣辦吧。」

南何見他這樣說了,就沒有再說什麼,她將視線轉到那輪彎月上面,繼續賞起了她的月亮。

見狀,帝何也沒有再說什麼,等笑意徹底散去,他便也以手撐著臉,抬頭和南何一起看着那輪彎月。

何魚淵回來的時候,是在月上中天之時,彼時南何和帝何還在院子裏坐着,並沒有回房睡覺。

月光照射在院子裏,將南何和帝何的身影找的亮堂了起來。

何魚淵起初並沒有在意,他直接低着頭走了進來,剛想着院裏今夜挺安靜的,一抬頭就看見了石桌邊上坐着的兩人。

「我的媽呀!!你們這是幹什麼呢!?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裏坐着做什麼!?」他被嚇的往後退去,一臉驚恐。

相比於他那副受到驚嚇的樣子,桌邊的兩人都保持着面無表情的模樣,在他說出那些話時,一臉漠然地看着他,而後極為嫌棄地將視線收了回去。

原本何魚淵就被他們兩個給嚇到了,此時見自己又被他們給嫌棄了,當即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們兩個這是在做什麼啊?」何魚淵故意快步走到他們身邊,在南何旁邊坐了下來。

順着他們的視線看去,一眼就看見了那輪高掛在天上的彎月。

「哦!原來是在看月亮啊!」何魚淵意味深長地將視線落在南何臉上,看了她一眼之後,眼珠子往帝何身上瞥去,而後笑了起來。

見他這副樣子,南何只覺得一股不詳地預感湧上心頭,她面色不善地瞪了他一眼,以眼神來警告他不要亂說話,但何魚淵就像是沒有看到一眼,只一個勁的對她笑。

不懷好意地笑。

「你給我閉嘴!」見他絲毫反應都沒有,南何直接跟他傳音道。

但何魚淵依舊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了,直接將視線轉到了一旁的帝何臉上。

「原來你們是在看月亮啊!」這句話何魚淵之間說過,但這次說出口的時候,還加了個你們。

他的聲音不是很大,但裏面滿滿都是刻意感。

當帝何將視線朝他身上轉去時,他當即將自己的視線轉到了南何臉上。

絲毫不顧及南何那想要殺死他的眼神,他極其不怕死的看着南何笑着說道:「阿何,你們這次看月亮和我們上次在一起看的時候一樣嗎?你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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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鬼界當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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