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一天

第二十七章 第一天

「知道了,謝謝您,老師,那我今天就先下班了。」

說完之後,舒望對着勞德森鞠了一下躬,然後一言不發的離開了研究室。

出來之後舒望攔了一輛計程車,準備回到舒家。

一個電話打進來,舒望拿出手機一看,是穆璟戈。

「感覺如何?」穆璟戈已接通電話之後就直接問道。

「什麼感覺如何?」舒望有一些不明所以。

穆璟戈那邊似乎是傳來了開車的聲音,「你想要站在陽光之下,現在你終於站在陽光之下了,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

一聽他的解釋,舒望就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了。

他真正想要問的問題是——成為眾矢之的的感覺如何?

略微思索了一下,舒望靠在了汽車的背椅上,嘆了口氣,壓低了音量說道:「沒有什麼特別的。」

說着,舒望的目光轉移到了後視鏡上,果然,和司機的目光對上了。

「我有點事情要辦,掛了。」

本來準備回家拿到身份證和手機充電器之類東西之後直接從家裏出來,卻沒想到,推門而進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三個人都坐在沙發上一臉深沉的表情。

舒國建看到了舒望之後,臉上立馬就出現了笑容,諂媚中夾雜着那麼點刻意掩飾過之後的厭惡。

「你回來了?這一天你去哪裏了?」

說着,舒國建還從茶几的果盤之中拿了一個蘋果遞給舒望,還把她按到了沙發上坐下。

面對他的討好,舒望不屑一顧,直接把蘋果放到了桌子上,然後不再去碰。

「我去哪裏好像不關你的事。」

她冰冷的語氣倒是在舒國建的意料之內。

畢竟現在所有人的臉皮都撕開了,再也不會有從前那樣刻意裝出來的溫存了。

「你別不識好歹!爸給你橘子是還拿你當家人!」

舒兮似乎忍不住了,直接上來懟了舒望一句,哪怕是張玲玉暗戳戳的拉着她,也阻止不了。

她的話說的如此的有底氣,若是不明白真相的人,恐怕要認為錯的只有舒望了。

身為主人公的舒望,感受只有諷刺。

「家人?呵。」

舒望絲毫不掩飾自己眼神之中的諷刺,她垂眸不可一世的看着三個人的時候,彷彿在看着什麼不堪入目的垃圾一樣。

張玲玉瞧著這樣的氣氛,若是再吵下去怕是什麼都沒辦法說了,只能清了清嗓子,腆著臉坐到了舒望的身邊,親昵的拉住舒望的胳膊袖子,輕聲說:「別這樣望望,雖然那個時候是真的沒辦法了,人家說可以治好你的病,況且你現在不是已經好了嗎?」

這話聽着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反正舒望的病是好了。

只是,治好病的代價是滿身蒼夷的傷疤。

舒望猛然的掙脫開了張玲玉的手,站起來遠離了沙發的範圍,彷彿是那裏有洪水猛獸一般,「真可笑。」

「望望!」舒國建站了起來,往舒望的方向走過去。

「別過來!」舒望突然尖叫了一句,還往後退了一步。

眼瞧着她的情緒很激動,舒國建知道這丫頭不一般,生怕她做什麼出人意料的事情,只能站在原地不再靠近,只是口頭上依舊沒有放棄說服。

「望望,我們的苦心你不理解我不怪你,只希望你能幫助一下穆家,畢竟人家才是治好你的人吶,人要知恩圖報……」

「哈哈哈哈哈!」舒望突然就笑了,笑聲尖銳而刺耳。

她雙手抱住自己的上半身,笑得整個身體都在顫抖,簡直像是發瘋的人一樣。

舒兮看着這樣的舒望,心裏面害怕的不行,連忙縮到了張玲玉的懷裏,撒嬌道:「媽媽我怕。」

「乖啊!不怕不怕!」張玲玉抱着舒兮的身體,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部,最裏面念念有詞的說道:「媽媽在這裏沒人能傷害你!」

舒望不知道什麼已經停止了笑,一張蒼白的小臉被眼淚和鼻涕糊的一塌糊塗,看起來有些嚇人。

她瞪大了眼睛,眼眶通紅,眼睛裏映着的人是所謂的爸爸媽媽和妹妹。

「噁心至極。」

說完之後,舒望直接轉身上了樓,進了自己的房間,鎖住了門。

舒國建話的意思簡單來說就是——我們賣了你都是為了給你治病,穆家把你治好了就是對你有恩,現在他們需要抗體,我們需要錢,所以還需要再利用你一次。

「噁心……」舒望又輕輕的說了一句。

她並不是話多的人,連續說了兩遍噁心,只不過是真的忍不住了而已。

翻出了自己藏好的身份證,剛把手放到了門把手上,舒望就頓住了,隨後轉身走向窗戶。

若是現在出去的話,免不了要被糾纏,甚至他們有可能會直接把自己綁了送給林挽月,與其這樣還不如跳下去。

前幾天崴到的腳還在隱隱作痛,若是現在跳下去的無疑是加重傷勢,穆璟戈交代自己要塗膏藥自己也沒有塗……

算了不管了!

舒望搖了搖頭,把充電器和身份證往背包裏面一塞。

帶着槐花香氣的風吹了進來,抬頭一看,原來是是不遠處的一顆槐樹。

「再見了……」

舒望淡淡的對着那顆樹說了一句之後,直接踏上窗枱,一躍而下。

「啊!」

果不其然,這樣直接跳下來對自己的傷勢來說是有點勉強了,腳面上傳來了鑽心的疼痛。

「爸!媽!她跑出去了!」

突然旁邊有人叫着。

是舒兮!

她的手裏面還拎着垃圾袋,很顯然是出來扔垃圾,碰到了跳樓下來的舒望。

舒望沒有多想,直接站起來,連手和褲子也來不及拍一下,直接跑了出去。

舒兮一聲喊叫,舒國建和張玲玉和很快的趕了出來,只可惜見到的只有舒望的背影了。

看着舒望這樣,他們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舒望準備逃走,並且不打算回來了!

要不然怎麼會瞞着他們跳窗戶出家門?

「把她帶回來!」舒國建一聲令下,三個人一起朝着舒望離開的方向跑過去。

舒望知道他們在身後追着自己,只能拚命地往街上跑。

行人有的已經認出了舒望,都在好奇她做什麼,然後看到了她身後追着的人的時候,都明白了過來。

看戲歸看戲,並沒有一個人出來幫助舒望。

舒望冷笑一聲,只能拚命的往前跑。

路過了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她沒有看紅綠燈直接就這樣跑了過去。

「嘶!」

一聲急促的剎車聲音。

舒望倒在了車的側面。

司機降下了車窗:「小姐你沒事吧?」

舒望再一次崴到了腳,根本就走不動路,眼瞧著後面的人快追上來了,她第一次有了心急如焚的感覺。

「上來吧,我帶你去醫院。」

頭頂上想起了一聲低沉的男聲。

抬頭一看,是他?

「別跑!」舒國建跑的最快,看到舒望倒在路上,心想着她終於是跑不動了,喜出望外。

「快啊!」那個人又催促了一句。

舒望抿著嘴唇,狠下了心,直接忍痛站了起來,打開車門,直接坐了進去。

當她關上車門的那一刻,汽車在那個人的命令之下絕塵而去。

舒國建一行人不光是撲了個空,周圍的人也都看到他們了,漸漸的圍了上來,其中還不乏鄙視的聲音。

他們被圍着走不動路,只能恨恨的看着那輛車跑得沒了影,自己還不能脫身。

汽車上。

舒望從那個男人的身上下來,一臉的尷尬。

「對不起。」

她自發的坐到了最靠近車窗們的位置,遠離了那個男人。

「沒關係。」

他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自己被舒望壓亂的衣衫,笑着說道:「我本來想給你讓位置的,沒想到你直接打開車門撲了進來。」

看着舒望一臉的窘迫,他低頭輕笑。

那聲輕笑彷彿是從胸膛中直接發出來的,低沉而又磁性,就像是某種樂器的低音一般。

「你沒事吧?」他又問。

舒望搖搖頭,看着他的臉,不知道怎麼的笑了一下,「我還真是有緣分啊。」

「對啊,上次那張照片刪掉了,我懊惱了好久,早知道應該偷偷留下來的。」

這個人,就是上次在公園裏面給舒望拍照的那個人。

他當時是真的把照片刪掉了,舒望看到了,他這樣說自己,無非就是希望舒望不要那個尷尬而已。

「兩次了,也算是緣分,認識一下吧,我叫舒望,你呢?」

舒望主動對着那個人伸出了手。

他看着舒望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握住了。

當兩個人的手接觸到的那一刻,舒望還是愣住了。

他的手真的是冰涼冰涼的,像是剛剛從冰窖裏面拿出來的。

再加上他的臉色總是那樣的蒼白,舒望真的覺得他是大病初癒或者是根本沒有好。

兩個人的手只是淺淺的握了一下就鬆開了。

「都兩次了,每次看見你你好像都不是那麼開心。」

舒望臉上的笑意頓了一下,隨後低了頭,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

許是看到了她的不自然,他也不再問了。

「陳琛。」

「恩?」舒望抬頭,一臉的不知所以。

他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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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你老婆又作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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