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神秘的資料
正是初春的天氣,天朗氣清,陽光照拂著大地。
窗外的陽光就這麼透過病房的窗帘灑入,那溫柔的陽光直接照在了病房裏穆璟深那張白皙的臉上。
穆璟深所在的病房雖然是VIP病房,但是外面還是時不時有護士和醫生聲音傳來。
臨近早晨,原本寂靜的病院變得有些喧囂,使得有些清冷的病房也不再那麼冰冷。
潔白的房間里,穆璟深慢慢的睜開眼睛,盯着陌生的天花板。
穆璟深皺眉沉思,咬着下唇,心裏默默的想着。
他這是又住院了嗎?從小到大,這樣的事情他便經歷過不少次。
每一次都是心急發作然後被人送到病院裏來,這種事情,在他的記憶深處已經發生過好多次了。
一醒來,便會看到這樣陌生的天花板。
動了動鼻子,呼吸著陌生的空氣,穆璟深的鼻腔里立即有了一絲隱隱的消毒水味。
穆璟深有些厭惡,一聞到這種消毒水味道,說明他又得住不短時間的病房。
醫院在他心裏是不詳的徵兆,他來醫院的頻率越多,就象著着他的身體變越差。
好不容易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發作了,他以為自己能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樣,徹底的康復,過上正常的日子。
卻沒想到這一次突如其來的複發,讓他徹底亂了陣腳。
雖然他對生死看的很淡然,但是如果自己走了,母親會恨傷心吧。
一想到母親,穆璟深垂了垂眸子,有些無奈的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萬一哪一天,這顆心臟不再跳動的話,母親是不是會……堅持不下去。
穆璟深心裏正為自己的身體感到悲哀時,病房裏的門便被推開了。
今天的林挽月穿了一席紫色的旗袍,襯得她的膚色越發的明亮。
但是她身上的衣服再高檔,再好看,此刻也忍不住她臉上的憔悴。
因為擔心自己的兒子,她已經幾天沒有睡好覺了。
因此眼圈底下有了深深的黑眼圈。
林婉月火速的走了進來,用眼睛打量著自己兒子的身體,一邊摟住了穆璟深哭了起來。
她潔白的雙手捧住的穆璟深的臉頰,彷彿像對待自己最珍貴的珍寶一般,細細的看着。
「深兒,你還好嗎?我聽醫生說你醒來了,你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心還痛不痛?」
面對母親一連串的問題,他雖然無奈,但是卻還是笑着拍了拍母親的後背。
他的手安慰著母親,一雙大手溫暖得不像一個病人的手。
他笑着看着自己的母親:「我沒事,我這不是醒來了嗎?」
林挽月的眼淚從眼眶裏流了出來,她高興地看着面前這個已經沒有事情的兒子。
「我就知道。你不會出事的,看來是你爸爸在天有靈,保佑了你。」
一想到十幾年前失去的丈夫,林挽月的眼淚就像流不完似的,她用手裏的白帕子擦着眼角的淚水,愛憐的看着穆璟深。
「你可千萬不要出事,你就是媽媽的命,知道了嗎?」
穆璟深乖巧的點頭,接過了林挽月手裏的帕子,用帕子擦著臉頰上的淚水。
他的動作輕柔,耐心而又溫柔。
看着這樣乖巧聽話的兒子,林挽月的心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揪住了。
在探望了十五分鐘之後,醫生悄然而至。
「林太太,病人不能太久接觸外人的,您請回,病人先好好休養休養,您之後再來探監也不遲。」
林挽月忙不迭的點頭,她提起了自己的包,用手輕輕的拍著穆璟深的手背。
「那我下次再來看你,你先好好待在醫院裏,聽醫生的話。」
「好。」
溫柔的送走母親之後,穆璟深的笑臉頓時熄滅了下來,他的右手捂著自己的心臟,感受着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他自己的身體他最清楚了,如若再這麼發展下去,不出三年,他就會……
一想到即將會發生的事情,穆璟深淡然的閉上了眼睛。
門外,林挽月出了門之後,直接將電話打給了施虎。
她記得施虎前幾天跟她說過,在黑市上淘到了一個好東西。
卻還沒來得及問他,到底是什麼好東西。
沒過幾秒鐘,施虎就接了林挽月的電話,電話里,施虎的聲音有些焦急。
「怎麼了。」林挽月淡淡的問著,她今天穿了一件紫色的旗袍,絲綢的紋路在陽光下閃著優雅的光芒。
她輕輕地坐到了車後座里,一個眼神過去,司機開始行駛起來。
「您請快點回來,我剛剛找專家看過了,我從黑市裏買回來的那份標本資料,看上去似乎是很重要的東西,而且……」
林挽月最見不得施虎吞吞吐吐的樣子,她吼了一句:「把話都給我說完,不要說一句聽一句的。」
「好。」施虎不敢再猶豫,一五一十的將專家的建議說了出來。
安靜的空間里,氣氛陡然降了幾度。
「你是說,這份資料對深兒的病情有幫助是嗎?」
施虎馬上應道:「是的夫人。」
頓了頓,他又接着說:「專家聽說過這份資料,說這是極為罕見的心臟方面的研究標本,很少有人能夠拿到,如果我們把它加以利用的話……說不定對少爺的病情會有幫助。」
這句話就像驚雷一般,讓林挽月迅速的坐了起來。
林挽月的面容立即神采奕奕起來,臉上也有了喜色。
「好,好。」她連說了兩個好,語氣里也有了一絲笑容。
「這件事情你做得不錯,事情成功之後,我要好好獎勵你。」
電話對面的施虎卻沉默不言。
他想,可能從來都不明白吧。
他一直想要的人是她。
公司內,舒望站在文潔的辦公桌前,將照片扔給了文潔。
「這是什麼。」
文潔不滿的皺起眉頭,不明白舒望是什麼意思。
舒望反而笑了起來,用纖長的手指指了指她桌子面前的照片:「你看看,你看完了就知道了。」
文潔狐疑的這張照片拿起來,頓時便嚇了一大跳。
「這……這……」
這不是她當天出現的黑市的照片嗎,舒望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她神色慌張,腦海里立即想起一個人。
「沈師傅!」她大叫。
「你去找他了?難道你跟蹤我了?」
看着面前女人如此惱羞的表情和動作,舒望有些無語的看着她。
「你現在難道不該擔心擔心這張照片嗎?你去黑市都幹了什麼,是去犯法,還要去銷贓?」
「我……」文潔一時回答不起來,面色漲得跟豬肝一樣紅。
「我去哪裏,跟你們沒關係。」她猶猶豫豫的說着,生怕被揭穿了老底。
舒望反而神閑氣定的看着她。
「可是據我觀察,你一開始只是文潔集團派過來的職業間諜吧?」
文潔僵硬的笑了起來,手指顫抖:「這,這只是你們無證據的栽贓,你們說我是職業間諜,那麼證據呢,證據拿出來啊。」
看着文潔癲狂的模樣,舒望嘖了一聲。
她隨手從劉靜手裏將一份文件抽了出來,狠狠的拍在了文潔的桌上。
「看看這個吧,看完之後你要是還有臉說你不是職業間諜,那就算我佩服你了。」
文潔恐慌的看着桌子上的牛皮紙袋,她的手顫抖的拿起了裏面的文件。
看了半響之後,她淚如雨下,接着便撲通的跪倒在地。
「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真的害怕了,資料里全都文潔公司之前對她的評價,再加上從她的郵箱裏收取到的每個月都會往文潔公司送去的文件。
文件里全都是關於mk公司的機密資料。
她終於怕了,她害怕坐牢,也害怕嚴格的律法。
像她這樣的商業間諜,去監獄做個十年八年都是有可能的。
「我在今年3月份就沒有再做ef公司的社員了,我只向ef公司提供了一個月的資料而已,饒了我吧,我真的錯了。」
跪在地上的女人言辭懇切,她的眼淚大滴大滴滴落在地上,看了讓人好不憐惜。
「那關於你在實驗室里偷的那份資料,現在可以說出來了吧,你到底把它放哪兒去了?」
舒望冷漠的看着她,一點都不顧她此刻的狼狽神情。
「我……」文潔的視線左右閃爍著,此刻她心裏在抉擇,那麼一大筆錢她就要放棄了嗎?
不,絕不能,這筆錢的數額太大了,都夠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大筆揮霍了。
剛到嘴的肉,怎麼能被人搶去呢。
她立即揚起了泛著淚花的臉,模糊不清的說道:「什麼資料,我根本不知道啊。」
舒望似乎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明明都知道是她乾的了,她卻還不肯承認。
「你就不怕我,把你做商業間諜的資料全都交給警察嗎?」
文潔的眼裏閃過一絲狡黠,關於這種案件,警察一般會調查一兩個月。
一兩個月早就夠她逃到歐洲了,到時候她帶着錢銷聲匿跡,估計這夥人也找不到她。
看着文潔眼裏的情緒,舒望立即明白了,她這是想拖住自己,準備跑路了。
而她即使跑路,也不願意告訴她資料在哪,難道說這女人背後還有其它勢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