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舊疾複發
幽暗的月色照拂著辦公桌,得到了消息的慕容景狠狠的錘了一下自己的桌子:沒想到林挽月那女人居然騙他,明明陳如玉不在她手裏。
他神情陰冷,面色不善,冷漠的神情似乎是要凍結,周圍的空氣一般。
而後,像是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般,他深呼吸一口氣,將內心的鬱結一口氣吐出來。
他深知,越是這樣關鍵的時刻越需要冷靜,他怎麼能著了那女人的道。
而他此時此刻並不知道,林挽月正在照料着她的兒子,林挽月此刻的神情就和天下所有母親一樣慈愛而溫柔。
她看着好不容易回一趟家的兒子,眼神溫柔。
施虎看着這樣的林挽月,心裏不禁舒暢,好久沒有看到這樣的夫人了。
而在大廳里,林挽月和藹的將穆璟深最喜歡吃的菜往穆璟深碗裏夾着。
看着有些消瘦的穆璟深,林挽月內心不禁泛起一抹憐惜的情緒:「怎麼瘦了?伯伯他們沒有照顧好你嗎。」
穆璟深嚼完了口中的飯菜才放下碗筷,一本正經的看着自己的母親:「叔叔們都對我挺好的,很多我不清楚的地方他們都好好教過我,不過我學的很慢......」
林挽月愛憐的摸了摸穆璟深的頭,他的頭髮柔順,就像他的性格一樣溫和。
林挽月真怕他以後在公司的時候會被人欺負。
她的眼神暗了暗,表情有些陰暗,她一邊摸著自家兒子的頭,一邊緩緩說着:「你要知道,以後的牧穆氏就是你的穆氏,如果有人膽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就......」
「沒有這回事的。」穆璟深急忙解釋:「大家都很關照我。」
林挽月有些不悅,神色里有些難以言喻的情緒:「可是你都瘦成這個樣子了,那些個老傢伙肯定沒有幫我好好照顧你。」
穆璟深表情無奈,不知道該如何勸自己母親放心:「並不是的,是我想要多學一些知識,可能是最近勞累了一些,所以才會瘦了吧。」
林挽月不贊同的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一絲嗔怪,更多的是心疼:「話雖這麼說,但你也要好好注意身體,你不要忘記了母親最擔心的便是你的身體,知道嗎?」
看着有些難過的母親,穆璟深懂事的點了點頭。
瞧著面前乖巧的兒子,林挽月也發不起脾氣來,一想到最近公司里的風言風語,林挽月又不放心起來:「聽說最近公司有些女員工在你面前搔首弄姿的,是真的嗎?」
提起這個,林挽月的表情有些憤怒:「具體是誰?你告訴母親,改天讓秘書把她們全給開了。」
穆璟深苦笑道:「沒有那麼嚴重的,母親。」
他有些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自己的母親:「況且您知道的,我一直喜歡那個女孩......」
看着有些憔悴的兒子,林挽月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是不知道哪家的女孩能讓自己的兒子這麼惦記。
最後林挽月只能嘆了口氣,兒大不由娘這句話,她也是懂得的。
她只能勸導道:「小深,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
穆璟深似乎是在回憶那個女孩,臉上的愛戀之意有增無減:「您不懂,我非她不要。」
「又提到這個了。」林挽月的頭又痛了起來:「你要知道你可是穆家唯一的繼承人,可不能隨便喜歡女孩,如果你真的決定要跟她在一起,起碼要帶給我看一眼再做決定吧。」
末了,林挽月又補充了一句:「一定要是哪個大家的小姐才能夠配得上你,才能助你以後的生意平步青雲。」
穆璟深的嘴巴癟了癟,似乎也很不樂意聽到林挽月說這種話:「又來了,我是喜歡她的人,又不是喜歡她的家產。」
「少胡說。」林挽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煙氣氤氳了她的容顏,使她的臉看上去有些不太真實:「只有盡善盡美之人,才配得上我的深兒。」
穆璟深微微笑着,他知道母親這麼說是為了他好。
他的父親早逝,母親含辛茹苦的將自己養大,未來婚姻的事情上面操心一點也是難免的。
忽然間穆璟深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似的,他皺起眉頭,體內的不適感排山倒海的向他涌過來,他皺着眉頭捂住了心臟。
見到此情此景,施虎第一個反應過來,他沖了過去扶住了穆璟深:「您還好吧?」
「我,我的心臟。」穆璟深捂著自己左心房的位置,額頭上痘大的汗珠不斷的往下掉著。
他的臉色蒼白,連額上的青筋凸顯了出來。
突然遇到這種變故,林挽月嚇得連茶杯都端不穩,她的手一滑,陶瓷製成的茶杯摔在地上七零八碎,茶水濺了她一身,將她華貴的絲綢長裙臟污了。
林挽月顧不得那麼多,眼睛直直的看着施虎,命令道:「送深兒去醫院,快呀!」
施虎不敢磨蹭,將穆璟深扶出門口之後,他快速的將車子從車庫開了出來。
而後林挽月焦急的將穆璟深扶上了後座,她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跳個不停,看着如此難受的穆璟深,她的心裏也不好受。
穆璟深此時還不忘安慰自己的母親,他蒼白的嘴唇費力的一張一合:「老毛病了,媽您別擔心。」
林挽月揪心的看着穆璟深:「我能不擔心嗎,都是媽媽沒用,才讓你的病拖了這麼久。」
「別這麼說。」此刻的穆璟深雖然心臟痛的都快炸裂了,但是還是安慰著林挽月:「母親能護我周全到現在,我已經很感激了,母親別太自責了。」
一想到曾經的藥引子,就這麼逃離了實驗室,還將自己之前的研究全都一把火燒光了,讓所有的成果全都付之一炬,林挽月的心裏就止不住的痛恨。
要不是舒望,自己的兒子怎麼會現在還在受這種絕症的折磨呢。
林挽月一邊催促施虎將車子開快點,一邊心裏憤恨著舒望曾經的行為。
車子快速的行駛在道路之上,惹的道路上的司機頻頻回頭,看着這輛快速駛過的車輛呼嘯而去。
車速快到嚇人,施虎分秒必爭的駕駛着方向盤,最後在最短的時間內開到了醫院門口。
醫院的急診室內,醫生們正在給穆璟深檢查情況。
為首的老醫師看見此情此景也是被嚇了一跳,他認識這位夫人,也認識這位夫人的孩子,萬一這孩子要是在醫院裏出了差錯,估計他們的職位就不保了。
老醫師自覺刻不容緩,立刻命令護士長們,將穆璟深推進手術室里。
手術室外,林挽月看着「手術中」這三個大字,不禁紅了眼睛。
她最寶貝的兒子,此刻正躺在手術室內,接受着醫生的
施虎將林挽月納入了懷裏,手心輕輕地拍着她的背:「您要哭的話,就哭出來吧。」
林挽月掙扎了一番,將施虎推開:「你什麼都不懂,我現在不能哭,我現在只顧哭泣的話,我的生日怎麼辦?」
林挽月的眼神兇狠,淚光中的眼神里隱隱有殺意,她咬着牙齒問:「之前讓你的手下去舒望的父母那邊打探情況,結果怎麼樣了?」
施虎為難的看了一眼林挽月:「他們說不敢再接近舒望了。」
「什麼不敢接近?」林挽月冷言道:「難不成我們給的錢太少了?他們這種愛錢的人,用錢塞就行了。」
施虎思慮了一番說道:「不,他們這次好像真的怕了。」
林挽月勃然大怒,穿着高跟鞋的腳,重重的在地板上砸了一下:「他們怕了?那我的深兒怎麼辦?你現在立馬去想辦法,一定要讓這對父母搞到舒望的心臟,告訴他們,什麼樣的代價我們都可以接受。」
「好。」施虎點頭:「我現在立馬就去。」
他快速動身,不到一會兒就往郊外奔去。
郊外的監獄里,舒建國唉聲嘆氣的看着天花板。
自從上次拒絕了那個男人的提議之後,他們一直待在這監獄里,連來個看望的人都沒有。
審訊官一直對他們嚴加拷打,試圖從他們嘴裏撬出所謂的真相。
但他們又怎麼會知道所謂的「真相」呢。
正在舒建國結束完一天的嚴刑拷打,正在鬱悶不已的時候,獄警走了過來。
舒建國滿臉堆笑地看着獄警:「您有事嗎?」
他之所以這麼客氣,是害怕這獄警一個不痛快又來開始拷問自己了,他可受不了那麼高強度的逼問。
獄警掃了他一眼,漠然道:「你收拾收拾吧,有人要見你。」
舒建國疑惑不已,客氣的問道:「具體是什麼人?您知道嗎。」
預警此時很是不耐煩:「你見了不就知道嗎,麻溜的,等下你想見都見不著了。」
「好好好,我馬上起來準備,麻煩您了。」
在監獄里的這段時間讓舒建國學會了低頭忍讓,也讓他改掉了此前的蠻橫個性。
現在的他見到獄警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如果舒望在場,見到自己通平日裏蠻橫霸道的一家人在監獄里改造的這麼成功,想必也會啼笑皆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