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審問
黃知軒一眼便看出這五個人心理扭曲，已經堪稱是變態，而且多半是以折磨人的肉體為樂，說不定整天都在研究如何行刑逼供，如何折磨人。
「弄醒他們。」趙岡看了一眼黃知軒，見後者看着這地牢有些發怔，不由有些自得，心想總算是將這小子震住了。
那五名太監趕緊拿了一個小瓶子湊到刑架上的十三名宮女鼻端，讓她們嗅了嗅，只見十三名宮女一陣無力的掙扎，身體一陣扭曲，身上傷口中的鮮血再次滲了出來，人也醒了過來。
十三名宮女強行睜開眼眸，迷離的眼神中透著恐懼，顯然這一夜被折磨的極為凄慘。
她們一睜開眼便哭喊著求饒，只是普通的宮女而已，意志也是普通，這種折磨下，已經能夠逼着她們做任何事情，古時候屈打成招就是這個道理，人折磨的根本受不了，即使沒有做某件事情，為了不再被折磨，只好承認了。
「若是我落在這五個太監手中，恐怕比這十三個宮女還在凄慘。」黃知軒心中胡思亂想着，忍不住心中一寒。想着不管怎麼說，身份地位越高，手中掌控的東西越多，總會更有安全感的。
趙岡讓人弄醒十三個宮女，然後便看着黃知軒，道：「黃大人，你現在可以開始了。」
雖然心中有惻隱之心，但黃知軒自不會一見面便給這十三個宮女求情，因為這事情牽扯太大，他微吸一口氣，面無表情的說道：「麻煩趙總管先帶人迴避一下，我想獨自審問她們。」
趙岡頓時眉頭微皺，不滿的說道：「這是為何？」
黃知軒淡定的說道：「我需要問他們很多細節的問題，她們看着你們時充滿了無比的恐懼，這種情緒狀態下，很多事情在回憶的過程中都會出現斷續的情況，而漏掉的一些信息，很可能就是找到據點的關鍵所在。」
趙岡抬頭看了一眼十三個宮女，的確是如黃知軒所說，這些宮女看着他們時，眼中的恐懼已經達到了極致。
雖然心中不爽，但是趙岡點了點頭，道：「好，便依了你，希望不要讓咱家失望。」
黃知軒又道：「麻煩趙總管將鐐銬的鑰匙留下，然後送一些食物和清水過來。」
趙岡看了黃知軒一眼，這一次沒有問原因，直接吩咐人去辦，然後便帶人出去了。
黃知軒沒有急着立刻便審問，而是待清水和食物送來之後，親自將十三個宮女一一從牆上放下來，溫柔的放在地上，靠着牆坐下休息，然後親手給他們一一餵食了清水和食物，待十三個宮女精氣神明顯有緩和，且眼神之中恐懼消散不少，看着他多了一些活下去的期待時，才開始發問。
「我叫黃知軒，十五歲，但因為立了一些大功，被陛下封為正七品宣德郎，還賜了雲騎尉的勛職，又加封了陽武縣子的爵位，陛下親自下旨，讓我來查這個案子。」黃知軒簡單的進行了介紹，他有意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特別是強調是皇帝派來的，是想提升自己在這十三個宮女心中的形象，增加她們對自己的期待。
果然，十三個宮女聽了黃知軒所說，看着他的眼神中期待和希望更濃烈了。
黃知軒見自己目的已經達到，又說道：「不瞞眾位姐姐，我剛才見了眾位姐姐的凄慘樣子，心中生出了惻隱憐惜之意，但這件案子牽扯太大，和你們住在一起的兇手是潛伏在宮中的一名敵國密諜，她在國宴上毒殺南唐國的鄭王，是想破壞我們宋國與唐國的邦交，讓兩國結仇，乃至發生戰爭，所以眾位姐姐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就是配合我找到兇手背後的密諜組織，到時候我會在陛下面前給眾位姐姐請功，然後趁機求情，便能夠保下眾位姐姐的性命，並將你們救出苦海。」
「大人請問，我們絕不會有任何隱瞞。」
「大人請吩咐，讓我們做什麼都行，只要能夠抓到小娥背後的密諜組織。」
……
眾宮女的心思徹底被黃知軒調動起來，紛紛表態。
只要能夠活着，誰都不想死，更何況經歷了一夜這種非人般折磨，且已經絕望的宮女們，只要有機會，便會死死抓住，絕不想錯過。
宮女口中的小娥便是給鄭王李從善下毒之後，又服毒自盡的那名宮女。
黃知軒此時坐到了一張桌案後面，那上面放着用來寫供詞筆墨紙硯。
「現在我會問你們一些問題，不要搶著回答，想清楚之後再說。」
「你們中間與小娥曾經一起出宮採辦過食材的請舉手。」黃知軒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十三個宮女立刻都舉起了手。
黃知軒見此，目光一閃，問道：「誰知道為何小娥可以和你們每個人都出宮採辦東西？」
其中一名宮女搶先說道：「因為小娥是宮中的品嘗女，每月擁有出宮採辦特殊食材的機會，而每次可以帶一個宮女出宮幫忙。」
黃知軒點了點頭，他知道宮中有品嘗女的存在，這樣的女子味蕾比較發達，對味覺有着異於常人的天賦，職司就是負責在宮中貴人食用飯菜之前，自己先品嘗一下，確保每一道送到宮中貴人面前的食物都是美味。
而小娥顯然就是這樣的女子，而且此女特意輪流着帶不同宮女們出宮是很聰明的做法。試想一下，若每次帶一個人出宮，每次都會經過某一路段，某條街道，甚至某個店鋪，見過某個人，這很容易就會暴露一些東西，但若每次帶去的人不同，那每個宮女都不會有所懷疑。
「很好，你叫什麼名字，你這句話非常重要，我要記下你的功勞。」黃知軒認真的說道，同時提筆開始寫字。
那宮女立刻興奮激動的說道：「我叫小嬌，多謝大人。」
其他宮女目睹此景，頓時後悔自己剛才反應慢了，無不聚精會神，等著黃知軒問下一個問題。
黃知軒又問道：「現在你們依次將自己與小娥出宮採辦食材時所有經歷告訴我，越詳細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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