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報國之志

第二百八十二章報國之志

「老傢伙，你還真要去？一軍帳內響起熟悉的聲音，剛觀戰晚的于謙推辭了李光弼品茶的邀請，急急忙忙跑回來直奔此處。只見現在的於監軍平常所見的斯文端重早就丟到了九霄雲外，提着寬大的官服裙擺圍繞着正在收拾行李一言不發的王陽明王大聖賢團團轉，外加一副焦急模樣，直讓人想起了熱鍋上的螞蟻那句俗話。

「好，現在連話都不說了是吧？」對於王聖賢的裝聾作啞於監軍表示非常不滿，惱怒之下竟然出人意料的動起了手，一把將人家剛打包到一般的行囊給奪了走。

「廷益！」王陽明登時是又氣又無奈還特么想笑：「此時事關陛下一統，天下歸一大秦安定甚至和數十萬百姓的存亡息息相關，萬萬耽誤不得，你快些將包裹還於我！」說罷，也顧不得禮數風度的動起手來上前搶。但于謙到底是多多少少練過內功有一些日子的人，與只在前世練過外家功夫卻也說不上十分精通擅長的王陽明一對比，高下立現。

「我自然知曉此事急迫性可謂是十萬火急，你我二人雖然是莫名其妙來到這個時空，但既然來了，大丈夫便要做出一番事業！寒窗苦讀十餘年官場爭鬥大半生為的便是給天下百姓一個清明世道，給君主大業盡一份綿薄之力，為後世之人寫下忠義二字！」

未等於謙將話說完，跑的滿頭大汗的王陽明焦急打斷：「你既然知道，那如今就不應該阻攔我！陛下是難得的聖賢君主，其未來成就必然大到讓我等難以估量，甚至有可能比肩始皇帝。有如此君主是身為臣子的幸運，臣子能為其效力賣命更是大幸，我怎麼能退卻逃脫？」此時的王陽明被拿着包裹溜自己的于謙多少有些真的惱火：「你今日前來阻礙我究竟是居心何在？是要讓我背上一個不忠不義的罪名留給後世唾罵譴責嗎？還是要讓我做一個百無一用的書生？控油聖賢之名卻做無能行徑苟活於世？」

于謙聞言也急了，頓時火冒三丈：「你這個老不死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好話壞話都分不清，就憑你這腦子別說去助陛下一臂之力，不倒惹一身騷回來就不錯了！」文人咬文嚼字厲害，罵起人來更是氣死人不償命，看着王陽明快要發青的臉色，于謙繼續展現自己在痛罵對手這一方面的超強優勢：「說我耽誤你名垂青史彪炳史冊？你也不想想去那虎穴狼窩一般的楚王府邸假意投靠兇狠殘暴之名舉世皆知的楚王世子秦牧，萬一一個不小心露出馬腳，就憑此人的多疑心性還不得立刻把你抓起來五馬分屍？別說你能逃的走，在內功橫行的大秦，你那點兒外家功夫算個什麼東西，還沒跑出兩步就讓人之逮回去，弄的那短智世子更不高興小心在你死後還要鞭屍！若真到了那一天，別說為後世立德，流芳百世我看你連臭名遠揚的份都輪不到！」

「好你個於廷益！簡直欺人太甚！」素來那邊天下無敵手，只有他耍人沒有別人耍他的王陽明哪裏被人這般出言羞辱過？所以于謙不吐不快的後果便是王陽明抽出桌上秦刀雙眼帶着憤怒的烈火砍殺而來。

「老傢伙你瘋了啊！」知道自己這次真的將喜怒不形於色的王陽明激怒了，于謙趕緊小跑保命，小小軍帳一下子弄的雞飛狗跳。

「小人叩見陛下！」楊宗稷已經換上了一身秦甲，五十多歲的千戶卻仍然是滿頭青絲未嘗有一根華髮。

「快請起！」秦遨坐在虎頭高椅上微微抬手，狹長有神的丹鳳眸子裏若仔細去看便能看出隱約的喜悅。

楊宗稷聞聲起身，從進帳到跪地叩首在到現在的直身挺腰不見絲毫的惶恐之態更沒有諂媚之姿。有的只是對年輕而英明君王的誠心拜服與禮敬。

「楊千戶入伍多少年了？」秦遨詢問。一個足智多謀又善於進攻還在軍中有威望的人只擔任小小的千戶一職着實讓人覺得屈才，秦遨愛財如命，當下秦國的形式更是讓他一天更比一天的求賢若渴，所以如何能允許大材小用的事情發生，而且還發生在他眼皮子下？所以在比武之後，他便傳令給寇伏龍讓楊宗稷前來。

「二十三載。」人已到中老年的楊宗稷清楚的記得而立之年投軍的場景。帝國衰微民不聊生一切一切歷歷在目。

秦遨看着他臉上略微一滯沾染上悲傷的神色頓時便明白心中所想，隨後一聲輕嘆：「朕還記得先帝爺常年纏綿病榻，那時候朕年紀尚幼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也都記不得了，但卻一直記得先帝爺嘴邊一直掛着一句對不住天下百姓的話。」

「陛下！」秦遨的話讓楊宗稷淚如泉湧。

「別跪了，起來吧。」秦遨揮揮手接着道：「先帝爺駕鶴之後，朕便被扶持登基。可是苦於年幼言輕在朝中也好在軍旅也罷都沒有可供驅使的力量，故而這許多年朕和先帝爺一樣都對不起天下百姓。內有宦官亂權凌黨**四王謀反外有蠻夷虎視眈眈，天下黎民多年來何其不幸，朕又何止是能用愧疚二字能夠輕描淡寫掃過的。」

「陛下賢明，大秦能有陛下這樣的君主是百姓之幸。」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親自召自己一個小小的千戶覲見不說還這般親民的說掏心窩子的話，換誰誰不是會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即便常年刀口舔血殺人不眨眼訓人不手軟的楊宗稷也不能例外，此時的他早就沒了剛開始追憶往事時的失落與悲戚，取而代之的是滿腔感激。

「陛下以雷霆之勢斬殺宦官又果決清掃凌黨讓朝廷上下煥然一新，這些事情縱然是小人一介遠在邊關的微末武夫也早就聽聞，可見陛下賢明天下百姓看得的見的。」跪在地上執意不肯起身的老千戶擦了吧臉上縱橫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