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就喜歡被侮辱！
江凡一直覺得，李白這種人，要是放在現代的話，絕對是一切文藝女青年所無法抵擋的核武器。
而這首『月下獨酌』，在詩仙大人諸多的傳世詩篇中，都可以算作絕對的上品！
尤其是那一句『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更是堪稱千古名句。
顯然，這個世界儘管有着諸多玄妙之處，但起碼在詩詞的鑒賞標準上，和江凡原本的世界沒有多少不同。
所以僅僅四句開篇，便讓林宛如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似乎生怕出現丁點的聲音，打斷了江凡的思路。
不過一旁的林宛清卻明顯沒有多少鑒賞詩詞的能力，單個字她當然是認識的，但這麼組合在一起，她就看不懂了……
江凡仍然在和手中的毛筆較勁，『月下獨酌』剩餘的詩句也隨之躍然紙上。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交歡，醒后各分散。永結無情游，相期……邈雲漢。」
當江凡停筆的那一刻，林宛如便喃喃的繼續念了起來。
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有些恍惚，隨着整首詩都被念了一遍之後，林宛如痴痴的看向了江凡。
反應竟然比方才因為江凡的胡說八道，而感悟了所謂的武道之心時，更加誇張！
怎麼着？！這也是個文藝女青年不成？！
江凡有些吃驚。
實在是沒辦法把這種武林高手和文藝女青年聯繫在一起。
根本不搭界啊！
「姐姐，這首詩怎麼樣啊？讀起來倒是滿順口的，不過好不好就不知道了，夠不夠進富江園的資格啊？」
林宛清看着自己姐姐一副滿眼之中只有江凡的樣子，不由搖著自己姐姐的胳膊問道。
「當然夠，如果連這一首詩都不夠資格進入富江園的話，那這天底下，怕是沒有任何人能進富江園半步了。」
林宛如柔聲說道，視線卻依舊牢牢的釘在江凡的身上，沒有任何要轉移的意思。
「哇？這麼厲害的嗎？我記得去年河陽城裏，甚至有人想出一百貫的價錢，買一首夠資格進富江園的詩作，那豈不是說，江凡哥哥的這首詩，值一百貫？」
林宛清的雙眼終於亮了起來。
「放肆！林宛清！這種千古名篇一旦出現，是足以流芳百世的！文道之巔，豈能用俗物衡量！這是對江凡哥哥的侮辱！」
林宛如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目光終於轉移到了自己妹妹的身上。
只是突然聲色俱厲地訓斥林宛清，同時還偷眼去觀察江凡的反應，似乎生怕江凡因為自己妹妹的那句話而生氣。
這倒也正常，且不說在林宛如看來，江凡是貨真價實的天上謫仙，就算是凡間的那些讀書人，再怎麼離不開錢財，也終究會對錢財表現的視如糞土。
在林宛如的理解中，用金錢去衡量這種不朽詩作，說侮辱都是輕的，若是面對着其他讀書人的話，怕是這時候對方都要直接拚命了吧？
可出乎林宛如意料之外的是，江凡不但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怎麼臉上反而還……浮現起了感興趣的表情？！
並且緊接着從江凡嘴裏說出來的話，就讓林宛如徹底陷入到了崩潰當中。
「真的嗎？一首詩能賣一百貫？誰這麼白痴啊？真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像力！快，介紹給我認識！一百貫一首！要多少有多少！」
江凡雙眼放光的問道。
「啊？」
林宛清被自己姐姐和江凡這完全相悖的反應，搞的有些懵。
呆愣了半響后，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可姐姐說……用錢財去衡量，是對你的侮辱……」
「沒關係！我就喜歡被侮辱！他可以盡情的用錢財來侮辱我！
江凡把自己的胸膛拍的『砰砰』作響，在姐妹倆目瞪口呆的神色中，很是猥瑣的笑道：「做人呢，不怕被侮辱，被侮辱了也並不丟人，丟人的是被侮辱的同時，還賣不出個好價錢，這才是真的虧了。」
看着江凡一臉市儈的模樣，林宛清愣了半響，扭頭同林宛如問道：「姐姐，他真的是讀書人嗎？」
「我現在……也不知道了……」
林宛如雙目無神的喃喃道。
「我當然是讀書人，不過讀書人也要吃飯的嘛，對不對？難道讀書人能吸天地之精華，奪日月之光輝？每天光吞雲吐霧的就活下去了嗎？顯然不可能嘛。」
江凡笑眯眯的看着姐妹倆，接着說道：「況且我仔細想過了，授人魚不如授人以漁，這一次我能幫你們解決糧食的問題，但以後呢？趴在地裏面刨食，始終是看天吃飯，誰知道類似的災荒，什麼時候會再出現？」
「所以啊，咱們得想個能持續來錢的辦法，至少得讓你們的族人，對於土地的依賴沒有那麼強吧？要做到這一點，當然最好的方式就是做買賣，可是做買賣得有本錢。不管什麼買賣，沒有本錢都是做不來的。」
「那麼本錢從哪來呢？實話說，金和銅的倒賣，做不長。總有很多限制，我一時間也很難解釋清楚，但這賣詩就無所謂了嘛！有人想買，咱就給他寫！一首不夠就來十首！保質保量，童叟無欺。只要有錢，一切都好商量嘛。」
林宛如怔怔的看着江凡那一臉嘚瑟的模樣，卻丁點也不覺得這樣的江凡有任何讓人討厭之處。
反倒是心頭狂跳，彷彿心裏面最柔軟的地方，似乎一下子被觸動了！
「授人魚不如授人以漁……」
喃喃重複了一遍，林宛如覺得自己今天心潮起伏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些。
在領悟了武道之心，並且自身修鍊的功法還非常講究心境凝練的前提下，情緒還如此容易受到影響，實在是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
林宛如不清楚自己的身上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變化，但直覺上想來……似乎並不是壞事。
當蘇小暖拿着一個不小的金如意，回到四合院裏的時候，江凡已經在林宛如的指導下，練習了將近四個小時的毛筆字。
眼看着江凡笑嘻嘻的接過金如意，然後同幾人打了聲招呼，便進了洗浴間，林宛清很是聰明的沒有多問。
只是忽閃著大眼睛，同一旁的林宛如說道：「姐姐，江凡哥哥……和其他那些所謂的讀書人相比，似乎很不一樣呢。」
「非常人行非常事，能認識江凡哥哥，是我們林家之福。」
林宛如認真說道。
兩界走私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