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彪哥被抓 (求首訂!)
彪哥縮在小房間里聽着整宿整宿吵死人的音樂,愁的睡不着覺。
也是,誰的家底讓連鍋端了,恐怕都很難心安理得的睡着,更不要說慢搖吧里的音樂響徹耳際,吵的人腦袋蹦著疼。
逼仄的房間里飄滿了淡藍色的煙霧,床頭上的一次性紙杯裏面裝滿了煙頭,彪哥把手裏空掉的煙盒攥成一團,扔到地上。
沒錢,想抽煙,老子的麻將館,殺千刀的浪貨。
每一個念頭從腦子裏飄過一次,彪哥的脾氣就更暴躁一分。
他在小小的房間里困獸一樣的來來回迴轉了幾圈,床尾沾滿污漬的垃圾桶被他一腳踢到牆上,垃圾天女散花似的散了一地,又骨碌碌的打着滾滾到床下邊。
這日子,剛開了個頭就如此的讓人受不了。
床頭上放着的小小的鬧鐘指向凌晨三點。
彪哥把牆上掛着的外套穿上,打算出去擼個串解解悶。
隔間就開在慢搖吧的衛生間旁邊,彪哥推開門,走進昏暗吵鬧的場地里,前面舞池裏搖擺着身體的紅男綠女揮灑著腦袋和汗水,飄的媽都不認識。
他撥開身子前面的人群,一個穿着小弔帶的妝濃的像是被人兜臉糊了兩拳的女孩子很明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她的頭頸微微的晃動着,腦門上的汗水順着慘白的臉頰一路滑進胸口白花花的事業線里去。
那女孩一下撲進彪哥的懷裏,嘴邊掛着一絲無意識的微笑,經過慢搖吧里五顏六色的燈光一打,怎麼看怎麼瘮得慌。
「哎!起開!」
彪哥沒好氣的把面前這個已經嗨到天上去的女孩子推開,整了整被拽皺的衣領,臉上全是不耐煩。
場子裏鬧騰的要命的音樂和燈光突然沒有了。
音響一旦安靜下來。
這個燈紅酒綠的場所一下子像個鬧哄哄的菜市場。
身邊所有的人都伸長了脖子往總控台那邊看,像一群被抻長了脖子的鴨子。
不知道誰在人群里喊了一聲,「快跑啊,有警察!」
這群鴨子的脖子突然就短了三寸,大家不知道是真的害怕,還是隨着大流腦子懵了,也不管自己到底有沒有做了什麼壞事,一下子都擁擠著朝大門的方向跑了過去。
大門那邊早就被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堵死了。
吧里的一群人又像是沒了頭的老鼠,到處亂串。最後不得不在警察的組織下安靜下來,等待排查。
彪哥在擁擠的人群里盡量不引人懷疑的退到衛生間旁邊,從那個隱蔽的小門裏進入隔間,又從隔間的衣櫃里找到那扇早就開好的小小的門,推開走進了黢黑的小巷。
他嘚嘚瑟瑟的晃了幾下身體,正在得意,就聽見後面有人輕輕的笑了一聲,說:「怪不得舉報人讓我們守後巷,果然有情況。」
說話之間有刺眼的燈光晃過來。
彪哥暗罵一聲「不好。」
他有些肥胖的身體靈活的像一尾滑溜溜的泥鰍,從圍過來的幾個人縫裏,竟然就這麼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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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爬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才又回到了這個小小的巷子裏面。
媽媽的溫暖固然讓他留戀不已,但是他明白,自己並不是個可以帶回去當做正常的「兒子」養活的孩子。
之前那個姐姐給他的毯子他藏在了窄窄的牆縫裏,這會兒小爬窩在裏面,把媽媽買給他的衣服珍惜的抱在懷裏,心滿意足的團成小小的一團,閉上了眼睛。
沒多大一會兒,那隻毛絨絨的小貓也順着牆縫找了過來,從他的脖子擠進溫暖的毯子裏,一人一貓倚靠在一起,打起盹來。
幽靜的巷子裏突然傳來嘈雜的人聲。
雜亂的腳步聲和響在不遠處的粗重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小爬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見眼前不遠處,窩著一個有些肥胖的身體。
牆縫裏黑的很,眼前的這個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擠進來的,只堪堪把自己縮進去,但是他沒有注意到更深的地方小爬悄無聲息的窩在裏面,像一塊沒什麼存在感的石頭。
外面有手電筒的光一閃而過,小爬在那一瞬間睜大了眼睛,他認出了眼前的這個人!
這不就是把他騙過來的新主人--彪哥嗎!?
「找到了嗎?」
「沒有,那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
「你再去那邊找找,跑的這麼快,肯定有問題。」
人聲和警笛聲混在一起,小爬有點明白了,是警察在抓他!抓這個壞蛋!
小爬趁著外面的人還沒有走遠,扯著嗓子「啊啊」的大叫起來。
彪哥被牆縫裏面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他條件反射的一縮腦袋,回頭想跑。
小爬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從牆縫裏鑽出來,用僅有的胳膊一把抱住了彪哥的大腿。
走了一段距離的警察們聽見了小爬發出的聲音,正往這邊趕過來。
彪哥急的要命,他使勁往小爬腦袋上砸了兩拳,小爬就是咬緊了牙關不鬆口。
他拖着小爬跑了幾步,奈何怎麼也跑不動,眼看警察就要過來了,他從褲兜里掏出一把開過刃的小小的軍刀,喪心病狂的朝着小爬的身體扎了下去。
「在這兒!」
「他手裏有兇器!」
「還有個孩子!」
······
急促的腳步聲和喊聲從四面八方傳過來。
但是小爬的耳朵像是被塞了一團隔音良好的棉花,漸漸的響成一片,那聲音越來越遠,慢慢的聽不見了。
小爬褲兜里的木質卡片在打鬥中早就斷成了兩截,那上面精美繁複的圖案紅的刺目。
被驚嚇得炸起渾身上下的軟毛的貓咪在牆縫裏瑟瑟發抖了一會兒,找了個縫隙溜走了。
與此同時。
宮燕林的睡眠不好,她每天睡之前都要喝一顆安眠藥。
大概是賓館的床頭櫃太矮了。
翻動的過程里,床頭柜上的水杯被她的手碰到,不小心滾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一聲破裂聲。
宮燕林一下子醒了。
安眠藥的藥效沒過,她的太陽穴「突突」的跳着疼。
宮燕林藉著月色往隔壁床上掃了一眼,大驚失色。
隔壁床上的小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