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經驗之談要謹記
短短几句話間，師尊已經兩次提及「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幾個字了，瑤時在心裏默念了一遍這七字真言，重重點頭：「徒兒記住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很好。」周凌塵目露讚許。
只要小徒兒一直把這句話謹記於心，以她的伶俐與聰慧，就算隻身行走遍整個洮塵大陸都能如魚得水了。
「師祖……」單岱大著膽子趁機問道，「您方才提起明日的幻境挑戰，那不是『擂台挑戰賽』么？為何還需要與其他宗門分為一組？」
「這個嘛……」周凌塵想了想后搖頭，「我很久沒有參與幻境的關卡設置了，不清楚現下還是不是先前那些內容。荀清給說說吧，你上一屆參加過這賽事的。」
這一項目的主角是宗門弟子，關乎到宗門儲備力量的展示，很得各家重視。
而為了保持新鮮感以及公正性，每一屆的幻境設計都會有不同程度的變化。
本來前日宗主會時方宗主是有出面邀請他留下參與的，然而他就想做個甩手掌柜，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別的宗主也不敢勉強他。
當然，有的宗門應當心中暗喜：如此一來凌塵門的弟子就完全沒機會得知幻境試煉的細節了。
雖說宗主們本都有不向自家宗門弟子透露幻境具體內容的默契，蓋因唯有如此才能更好地讓弟子達到應有的試煉目的，然而為了宗門臉面，有的宗主卻在私下裏不僅透露了細節，甚至還會指導弟子如何應對。
他卻向來不屑於此。
因此他才趁機諸事不管。
一則可以如願獲得清閑，二則也讓眾人知曉：他們凌塵門的弟子無論獲得怎樣的成績，都是實力的體現，完全沒有弄虛作假。
荀清詳細地回憶了一下才道：「這個幻境是綜合了多種試煉於一體的……以我上屆參加過的為例，整個幻境分為九個入口，因論道大會一共來了二十七個宗門，因此會通過抓鬮將每三個宗門分到同一個入口。
「從入口進去，首先會通過一段設置了不同關卡的路，通過層層試煉之後會到達幻境中心區域。進入幻境中心區之後，就開始單個宗門各自為政，最先到達幻境中心最終點的三組人，就是本次挑戰賽的三甲。」
瑤時眨著大眼睛：「所以，『擂台』呢？」
「此擂台非頗擂台……」荀清想到這個也有些失笑，「到了最後一個環節，前三名宗門到達『擂台』后，可以分別選擇台上的寶箱，寶箱蓋上附有傀儡，把它降服之後才能打開箱子，才算是真正獎勵到手。」
瑤時恍然：「所以這『擂台』不是與人較量，而是與傀儡？！」
單岱切入點十分清奇地道：「倘若在與傀儡的較量中落了下風，拿不到寶箱，豈不是很丟面子？」
瑤時立即跟上他的思路：「那第四名到達的是不是就會接着上台去挑戰？」
荀清在僅有的一次參與經歷中並沒有遇到這種情況，因此方才在談及這個環節時順口就直接將前三名划作最後三甲，聞此他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師祖——
周凌塵微微頷首：「沒錯，會依次由後續到來的宗門接手。但若是挑戰失敗之後如果別的宗門還沒有到達，還可由已經試過的宗門繼續輪番挑戰。」
「聽起來很有趣。」瑤時眼睛亮亮，「希望到時傀儡強一些。」
眾師侄：「……」
這是信心不足、覺得他們無法趕在前三名到達終點所以慶幸這樣的安排能獲得挑戰機會呢，還是純粹想看熱鬧啊？
為什麼總覺得小師叔的語氣里包含着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幸災樂禍意味？！
看熱鬧他們倒也不是不喜歡，怕只怕若傀儡太強大了，他們會不會成為別人眼中熱鬧的主角……
「我約了好友喝酒。」周凌塵撇下表情各異的徒兒徒孫們，站起來往院外走，「你們對於明日賽事還有什麼細節想了解的，就問荀清罷。」
又約了道友喝酒？
單岱目送師祖的身影離開了院子，轉頭回來看着其餘三人，表情神秘地壓低聲音道：「你們說師祖會不會是擔心小師叔明日在幻境裏會餓，又想去順好友的湯包了？」
瑤時：「……」
「師兄可記得上一屆賽事那寶箱都開出了什麼獎勵？」只有衛思儀中規中矩地問著問題。
這個問題一下子吸引住了瑤時與單岱的好奇目光。
「是高、中、低階的寶器各一式三份。」荀清道，「不過據說每一屆的獎勵都不盡相同，有時是分量不同的寶石，有時候是法寶，有時候是靈器，也有過是煉器材料或靈植等等。」
「師兄先前說前三名到達的宗門『選擇』其中一個寶箱來挑戰，意思是說並不是按到達的名次去分配高中低階寶箱嗎？」衛思儀問。
「是的。」荀清點頭，「有時候，第一個下手挑選的，最後到手的卻是裝了低階獎勵的箱子。」
單岱意會地點頭：「這樣說來只要保持在前三名以內，第一和第三也沒什麼區別了嘛！」
衛思儀搖頭：「當然不是。第一名有三個選擇，第三名沒有選擇。」
捧著下巴的瑤時眸光嚮往：「感覺更有趣了啊！」
眾師侄：「……」
先前只偶爾覺得小師叔的性子與行事實在是穩重得不像她的年齡，畢竟時而從她口中冒出許多連他們都不知曉的傳承與秘聞，讓他們不自覺地將她放到了與她的輩分相匹配的高度上，眼前才發現原來她還有貪玩的一面啊。
莫非一直待在宗門裏除了修鍊還是修鍊，宗門內弟子向來平和友愛、氛圍單一，讓小師叔的這一面沒有發揮餘地？出門在外經歷的事、面對的人多了，小師叔這才有機會露出這面了？
不過這才像個十來歲的孩子嘛！
師侄三人都覺得小師叔能保持這樣的少年心性是件好事。
她便是天才又如何？
他們不能把所有的責任都壓到她的肩上。也許日後她會因為自己的資質而需要或主動地去承擔更多的氣修界的希望，然而眼下他們還是願她能過得簡單些快活些。
「嗯，有趣。」師侄仨贊同地點頭。
衛思儀摸下巴：「幻境中所需要通過的試煉難么？」
荀清：「這項試煉細分起來大致分為三大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