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回來
月光下。一雙少男少女的臉頓時羞得通紅。
靳語南磕磕巴巴的說:「那個……你先起來,小溪叫我了,我得下去……要不那丫頭又得喊。」
葉簡卻不說話,他一隻手往上,慢慢的扣在了靳語南的手上,兩隻手嚴絲合縫的扣在一起。
他耳朵越來越紅,眼睛裏亮的仿若有光。但是卻一點都捨不得鬆開。
靳語南隨着呼吸起伏着,有點緊張,她乾脆閉上了眼睛,好像在期待着什麼。
月光下的少女皮膚細白的像是上好的瓷器,閃著微微的光芒,葉簡沉迷的低下頭去,鼻尖在那涼滑的皮膚上蹭了蹭。
小溪又在下面大喊:「姐,你在哪呢,怎麼還不回來睡覺,我有點害怕!」
靳語南一下子睜開眼,將葉簡推開。
葉簡有點不滿足的輕哼了一聲。
靳語南紅著臉,將丟開的鞋子穿起來,不敢看他。
葉簡兩手插兜,說:「行吧,還是妹妹重要哈。」
這一幅明顯吃醋的樣子讓靳語南忍俊不禁,她一下子笑開了,說:「你跟她計較什麼!」
靳語南輕巧的從屋頂上爬過去,跳到葉簡家裏的陽台上,又伸出手去,把葉簡拉過去。
葉簡依依不捨的抓着靳語南的手,不舍的放開,靳語南急着回去,看葉簡的眼神,有點觸動。
她轉了轉眼睛珠子,踮起腳尖,拉着葉簡的領子,輕輕在他臉上印了一個吻。
葉簡沒反應過來,一下子痴了。
靳語南像林間的小鹿一般,有點害羞,又有點雀躍,順着樓梯跳到下邊去,回頭看的時候,葉簡還在傻乎乎的摸着他的臉。
「這是給你的獎勵。」
靳語南搖了搖手裏的大信封,說到:「我也喜歡你,這個就不跟你客氣收下了,等我以後賺了大錢,每天請你吃大餐,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葉簡有點興奮,將手放在胸口,那裏跳動的厲害,說道:「咱們說好了啊。」
「嗯。說好了。」
——
夢境在這裏戛然而止。
靳語南醒過來的時候,正躺在閣樓之上,旁邊葉簡依然沉睡着,像是做了什麼美夢,唇邊的笑容看起來十分幸福。
「我剛剛夢到的,是小時候的事情嗎?」靳語南不可置信的將自己的房間打量了一圈。
那個錢元寶和他的前輩呢?
靳語南剛剛醒過來,腦袋有點昏沉,她抱着頭清醒了一會兒,看見房間里不止她和葉簡,還有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在角落裏站着,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他身上罩了一件黑袍,身材高大,整張頭臉都罩在裏面,身上散發着幽幽的冷香。
懷裏抱着一個東西。
靳語南定睛一看,他懷裏抱的不是其他,正是睡成一團的小西。
小西和其他的鳥類不一樣,睡起覺來像是家裏養的寵物,永遠都是兩隻腳朝上,翅膀散開墊在身下,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在人家的懷裏明顯也是這個德行。
幽蘭色的羽毛耷拉着,要不是嘴裏還偶爾吧砸一聲,靳語南幾乎要以為它死了。
靳語南走上前去,要將小溪從那人懷裏抱過來,說道:「給我吧,這孩子也不認生,到時候醒了又得撲騰好一會兒。」
她走到那黑袍跟前,聞到了熟悉的冷香,突然一機靈清醒過來。
眼前這個人,可不是錢元寶的前輩,也不是日常跟下邊用來溝通的傀儡。
而是貨真價實的,跟她交接時候的那個黑袍。
靳語南意識到了這個以後,登時出了一身的冷汗,要伸過去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黑袍並不把小西給靳語南,而是慢吞吞的朝着葉簡一指,說道:「他是你的條件。」
他的聲音特別奇怪,有些悅耳低沉的音色在裏面,但是仔細去聽,又稍稍覺得有點尖銳,那聲音不像是從嘴裏發出來,帶着一點悶悶的迴響,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讓人不自覺的沉迷下去。
「什麼?什麼條件?」
靳語南有點發懵,她剛從夢境裏走出來,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眼前這個貨真價實的黑袍從袖子裏拿出一個東西來,說:「你自己看吧。」
「那個棕色袍子的傢伙是地府的叛徒,我要去追他。」
黑袍將小西放下來來,果然一轉身,從這間面積不大的卧室里消失了。
靳語南覺得有點莫名其妙,這幾天卵事都堆在一起,讓她有點目不暇接,床上的葉簡還沒醒,兀自睡的香甜。
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竟然縮了縮手臂,將枕頭攬在懷裏,還一臉甜蜜的蹭了蹭。
靳語南悄悄從樓上下去,到了一樓。
將黑袍扔給她的東西拿出來看。
那是一個小小的木牌子,材質跟玻璃櫃枱里的許願卡一模一樣,只是小了許多,正好藏在手心裏。
黑袍想叫她看的東西是什麼?
靳語南好奇的很,將那木牌朝上一扔,果然木牌像是有什麼東西托著一樣,穩穩的立在了半空中。
靳語南躺在搖椅上,看那木牌里發出了一束光,照直射進了她的眼睛裏。
靳語南閉上眼睛。
一片黑暗之中,慢慢有影像浮現出來。
可以看到的地方跟她常去的奈何橋有點相像,但是不一樣的是,四周的霧氣更加的濃重,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靳語南在一片混沌中,隱約聽到了有鞭子抽打的聲音,她循着聲音望過去,不遠處有一隻石柱,上面用鐵鏈綁着一個人,旁邊有幾個小鬼,用力的沾了鹽水,恨恨的抽打着那個人。
那人明顯沒什麼力氣,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腦袋也低着,只有腦袋上的烏髮,黏膩的粘在臉上。
「這人看起來怎麼有點眼熟的。」靳語南不由得想到。
果然沒過一會兒,有人將一大桶水潑在那人身上,她身上的血跡被沖洗下去不少,頭髮更是粘在一起,露出慘浮腫中的半張臉來。
「這竟然是我嗎?」
靳語南又仔細去看,那嘴角邊上一枚鮮艷的硃砂痣,確實彰顯了這個人的身份,是自己無疑。
「我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呢?」
她好奇的繼續往下看。